回到了夥伴之中的羅傑笑了笑,方才那股讓他無所適從的憤怒與寒意猶如朗日下的霜花般消融得無影無蹤。


    夥伴總能給他力量與溫暖。


    羅傑大步走到了無人的露台上,雷利放下手中的酒瓶,與葉孤城一同跟著羅傑來到了這個開闊的一角,將深紅色天鵝絨的垂簾拉上,隔絕了宴會那歡笑熱鬧的氣氛。


    “反抗軍的背後站著莫裏亞蒂,他們的武器都是莫裏亞蒂提供的。”


    羅傑言簡意賅地說道。


    雷利眯起了眼睛,一針見血地問道:“莫裏亞蒂絕不可能單純地幫助反抗軍,他想從這裏得到什麽?”


    “不知道。”羅傑搖了搖頭,“我探過口風,但是他們對莫裏亞蒂十分推崇,就算我說莫裏亞蒂別有所圖,他們恐怕也不會相信。”


    “我雖然不願意惡意地忌憚他人,但如果是那個男人的話……恐怕做得出來劫走天上金,逼迫艾爾達的人民反抗王室的舉動。”


    羅傑不愧是未來的海賊王,數百年來第一個抵達了偉大航道盡頭拉魯拉夫的男人,他光是憑著隻言片語,就猜測到了教授在這一場革命反抗中當著什麽角色。


    如果羅傑的推測是真的,那麽莫裏亞蒂教授根本不是艾爾達的救星,正是他把艾爾達的人民逼迫到不得不反抗的地步。


    然而艾爾達的人民依然把他視為救國的英雄,渾然不知為他們帶來自由的人,其實根本就是讓他們遭受這一切苦難的幕後黑手。


    “艾爾達的人不會相信的。”


    葉孤城說道。


    “我沒有打算告訴他們。雖然不知道莫裏亞蒂到底為什麽要逼迫艾爾達的人民反抗王室,但去爭取自由並非是錯誤的,為了未來和希望去推翻壓迫者也並非是錯誤的。”


    羅傑苦笑了一下。


    “我所不明白的是,莫裏亞蒂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羅傑搖頭低聲道。


    “為了金錢?既然如此他就該交好艾爾達的王室才對,把食物與武器借給貧窮的民眾,又能得到什麽?為了權利?這樣一個小國的國王,恐怕還不如他掌握的權利大。為了名聲?但這裏的好名聲對他又有什麽利益?”


    “他甚至在幫助艾爾達的人民建立著新政權,教導他們如何建設一個國家……我看過那些方案,艾爾達會重生,過上更好的日子,哪怕不交巨額的天上金,也不會朝不保夕。”


    “所以我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做——如果是為了控製這個島嶼,莫裏亞蒂根本就不應該給他們那些建設方案,讓艾爾達一直處於混亂與愚昧之中,對他才有最大的利益。”


    羅傑的表情浮現出了迷茫的疑惑,這是非常難得的。


    羅傑向來是個果斷又有魄力的男人,讓他會露出這樣表情的人,恐怕有且隻有那位神秘的莫裏亞蒂教授了吧。


    莫裏亞蒂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羅傑對他的印象,而艾爾達的事件讓羅傑本以為莫裏亞蒂是不折不扣的‘惡’,但是艾爾達卻因此重生,艾爾達的人民因此獲得了自由,這是‘善’才能做出來的事情。


    葉孤城微微挑眉道:“羅傑,你是在疑惑,為什麽被我們視為‘惡’的莫裏亞蒂,居然會來幫助艾爾達吧。”


    “是的。”羅傑幹脆地承認了自己的迷惘。


    “妄圖操控我們的旅途,不知道打著什麽主意的莫裏亞蒂,在我們看來是徹頭徹尾的惡人,但是對於艾爾達的人民來說,他是幫助他們獲得自由的英雄與救主。”


    “一個惡人,會如此慷慨友善地幫助那些被權勢者視為螻蟻的民眾嗎?”


    惡人當然不會,但是喬書亞會。


    曾經有一名偉大的文學家說過這樣一番話:假如一間鐵屋子,是絕無窗戶而萬難破毀的。裏麵有許多熟睡的人們,不久都要悶死了,然而是從昏睡入死滅,並不會感到死的悲哀。現在有人醒過來了,並且大聲嚷嚷起來,驚起了較為清醒的幾個人,使這不幸的少數者來受無可挽救的臨終苦楚。


    然而他們不知道該如同從這個鐵屋子裏逃脫,很快不久,大抵也逃不出一個死字。


    喬書亞不過是為他們提供了一個砸掉‘鐵屋’的機會而已。


    他見到了這棟‘鐵屋子’,並且先砸出了一個洞窟,讓自由的氣息透了進去,使少數人驚覺原來世界還能如此運轉。


    倘若天上金沒有被劫走,倘若艾爾達的王室沒有因為天上金而習慣性地選擇壓迫民眾,搜刮民脂民膏,這些倍受壓迫、已經習慣性地承擔苦難的民眾,要在這個武力大於一切的世界裏讓民眾產生反抗的意識,實在是太難了。


    即便是反抗,也有可能毫無作用,是以他們幹脆就放棄了所有的一切,在毫無希望的情況下,幹脆提前結束自己的生命,不再承受世界給予他們的苦痛。


    所以喬書亞給他們指出了一條通向自由的道路——反抗與戰鬥,不再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懵懂蒙昧地交給他人去決定。


    ——教授為什麽要這麽做?


    同樣的問題並不僅僅隻有羅傑在疑惑,跟隨著教授的‘彭格列守護者’們也在疑惑——一開始劫走天上金時,他們又是害怕又是興奮地覺得不愧是教授,居然真的敢在老虎的頭上捋虎須,但是成功後,教授卻並沒有把這天上金帶走,反倒是讓他們在合適的時機援助給艾爾達。


    付出惹怒世界政府、遭到追殺的代價,劫走天上金,卻是為了幫助一個國家的賤民?


    就連自詡最聰明的文森特也不明白為什麽了。


    但他和其他頗為不解、怨言教授怎麽把這麽多錢白給艾爾達的守護者不同,自從威利旺卡甜品一事後,文森特就決定了自己絕不會反對教授下達的命令。


    在這個世界上能夠理解教授思維與大局觀的人寥寥可數,既然他們無法理解又跟不上教授的格局,那就閉上嘴乖乖地做事,免得像個小醜一樣做出滑稽不堪的舉動。


    “你們是否有很多疑問?”


    在每一個月舉行的彭格列例行會議上,教授雙手交握,手肘放於膝上,平靜而溫和地詢問著他的守護者們。


    現在的彭格列已經是橫跨整個偉大航道前半段的龐然大物,而教授也已經集齊了六名守護者,不過並非所有的守護者都那麽忠心。


    呈現出教授的模樣的屏幕十分清晰,就連他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也纖毫畢現,仿佛這並不是地下世界第一大組織的黑暗會議,而是某個高等學院的知識講座上,身穿禮服頭戴高帽的教授耐心地等待著‘學生們’提出疑惑。


    教授的偽裝實在是過於出色,除了早就對教授的本性有所了解的文森特外,有兩名守護者都提出了自己的異議。


    “教授,我實在是不明白這麽做有什麽好處!”


    “幫助艾爾達的王室才更有利吧,這些窮人能榨出什麽油水?”


    說著說著,幾名守護者話語裏隱約帶上了對教授的埋怨。


    文森特越聽越心驚肉跳,對這些塑料同僚們的膽大包天而渾身發顫,仿佛椅子上墊著釘子。


    他死死盯著教授那一直未曾改變弧度的嘴角,並且在發現莫裏亞蒂教授開始不耐地用手指輕輕地敲打著貓頭鷹手杖時,馬上果決地開口打斷了塑料同僚們的話:“閉嘴!劫掠天上金時你們個個推脫得飛快、沒有出半點力,現在卻對教授指手畫腳起來了?天上金是教授的所有物,你們無權置喙教授的決定!”


    要是再繼續沉默下去,文森特覺得自己可能就會被教授歸為和這些塑料同僚一樣的‘愚鈍不堪之人’了。


    莫裏亞蒂教授笑出了聲音,文森特看到他停下敲擊貓頭鷹手杖的動作時,悄悄地鬆了口氣。


    這樣表態或許會讓其他人覺得自己是教授的舔狗,但不管怎麽說,做教授的舔狗總比不知不覺中丟掉性命要好太多了——這兩個塑料同僚該不會是這段時間真信了教授表現出來的溫和假麵,而忘掉了他有多麽恐怖了吧?


    反正要送死就自己去送死,可別拖上他!


    隱約可以聽到教授呢喃了一聲‘果然很聰明’後,莫裏亞蒂教授並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做,而是朝方才提出了異議的那兩名守護者道:“我決定解除你們守護者的身份——從今日起,你們的守護者之位將由其他人代替。”


    “等等!這是為什麽啊教授!”


    “難道就因為我們不理解您的決定嗎?!”


    聽到教授說出這番話,那兩名守護者急紅了眼,馬上就站了起來,身後的椅子因為自己的動作倒地發出了刺耳的響聲也顧不上了。


    他們當然該著急,雖然名義上他們成為了教授的部下,但是教授並沒有瓜分他們的地盤與權力,相反他們還從教授這裏得到了不少肉眼可見的好處。


    在享受過教授帶來的巨大好處之後,沒有哪個蠢蛋會拒之門外。


    “我的部下可以蠢笨、愚鈍,但絕不能有二心。”


    教授慢悠悠地說道。


    “尤其是覺得我脾氣很好,所以一而再、再而三,以為可以糊弄我的叛徒。”


    通訊器依然開著,教授坐在他那張深紅色的天鵝絨軟椅上,摩挲著那根貓頭鷹手杖。


    現在沒有人會在心裏笑話教授的裝腔作勢了,因為原本那兩名前任守護者出現的屏幕中,已經被不知何時濺上去的鮮血所染紅了。


    沒有人看到他們是怎麽倒下的,隻知道當他們的身體忽然倒下發出了沉重的悶響時,噴濺出來的鮮血就已經將屏幕鏡頭徹底染成紅黑一片了。


    這兩個人到底是生是死,無人知曉。


    文森特的喉結不住地滾動著,他明明坐在舒適的房間裏,卻好像一下子瞬移到了沙漠之中,被烈日烤灼著,幹渴得說不出話。


    這當然是懲罰,也是殺雞儆猴。


    文森特敢肯定,今日之後,除非教授下達毀滅世界這樣荒謬的命令,否則他們這些守護者絕不會冒出半個字的反對——但如果有朝一日教授真的下達了毀滅世界這樣的命令,那個時候守護者說不定也會按照教授的計劃去執行。


    比起親手毀滅世界,與教授為敵才更加可怕。


    剩下的四名守護者,就是文森特、萊列斯,以及一點紅的斯蒂芬妮,和在那場立威會議上第一個發誓效忠他的黑道之人希爾文。


    文森特與萊列斯、希爾文是深知教授的可怕,至於斯蒂芬妮,大概則是出於女性的敏銳細膩與直覺,遵循著教授的每一個指令,所以才沒有成為殺雞儆猴裏的其中一員。


    “那麽剛好,也為諸位介紹一下新的霧之守護者與雲之守護者吧。”


    教授這麽說著,輕輕地拍了拍手,很快有新的屏幕亮了起來,加入到了這場通訊之中。


    一名黑發白衣的劍客眉頭緊皺,麵色不虞地盯著屏幕另一頭的莫裏亞蒂教授,沉聲道:“這是第二個承諾了。”


    “嗯嗯,我知道的——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西門吹雪,我們彭格列的新任雲之守護者,大家歡迎。”


    教授笑眯眯地拍著手,而作為被歡迎的西門吹雪則冷淡地別過臉,一臉不願與他們同流合汙的表情。


    “然後接下來就是我們的新任霧之守護者了——”


    教授揚了揚下巴,朝著那兩塊被鮮血染紅了、卻依然亮著的屏幕道:“迪亞波羅,向大家打個招呼吧。”


    屏幕後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響,其中一塊上的鮮血被粗暴地擦拭出幹淨地方,映照出了屏幕盡頭後方,那占據了原本霧之守護者華美軟椅的男人。


    他有著一頭粉紫色的長發,發上浮現著猶如黴點一樣的綠色,穿著完美展現出身材的蕾絲鏤空上衣,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模樣傲慢又邪惡。


    迪亞波羅的腳邊還躺著上一任的霧之守護者,此刻正被他當做墊腳凳踩在腳下,有人眼尖地瞅到了像是塊抹布一樣被丟在一邊的名貴大衣——那原本是上任霧守穿在身上的衣物。


    “有什麽好打招呼的,反正這些弱小的家夥說不定哪天就嗝屁了。”


    迪亞波羅冷哼一聲,說出來的話粗俗卻真實。


    文森特與斯蒂芬妮、希爾文沒有吭聲,他們當然猜到了解決掉前任霧守的人就是這位迪亞波羅,能夠如此悄無聲息地潛入前任霧守的地盤將他幹掉的強者,自然有傲慢的本事。


    就是不知道,教授到底是從哪裏招募來了這樣的強者,而且還讓他們願意聽從他的指令。


    莫裏亞蒂教授原本是想把目前大部分的守護者都換下來的,但是既然有聰明人察覺到了他的意圖,並且展現出了高度的誠意與服從,讓他們繼續在守護者的位置上幹下去也無所謂。


    “既然沒有問題了,那麽此次彭格列會議就結束了。”


    莫裏亞蒂教授扶了扶帽簷,朝自己的守護者們溫和一笑,隨後便掛斷了通訊。


    喬書亞現在可以說忙碌得很,西門吹雪與迪亞波羅都是他的馬甲,雖然迪亞波羅開啟智能行動可以暫時不必管,但是也得注意他是不是會因為太過獨裁摳門而把部下都逼到造反的地步。


    而西門吹雪,喬書亞把雲之守護者交給這張卡麵,就壓根沒有打算讓他摻和到地下世界裏,畢竟這張卡麵可是劍神,這種凡俗之事就不要打擾他了。


    配置在海軍側的薇爾莉特與肯德基進展得十分順利,不僅把年輕青澀的未來海軍大將們都見了個遍,還看到了羅西南迪的幼年時期,實在是血賺不虧!


    而配置在羅傑身側的葉孤城,近日也給他帶來了一個驚喜。


    未來的世紀第一大劍豪鷹眼米霍克,想要成為羅傑海賊團的見習生,與他們一起去航行冒險。


    誰都看得出來他是朝著葉孤城而來的,不過是出於劍客的自尊與驕傲拉不下麵子、開不了口,而香克斯似乎難得地遇到與自己一樣用劍的同齡人,所以正為米霍克上船而努力奔走著。


    【臥槽,萬萬沒想到,我居然能夠看到香克斯與米霍克共同航行……灑家這輩子值了!】


    【看來香克斯還是有點孤獨啊,不然明明有小醜巴基了,怎麽還想要讓米霍克上船?】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因為他們都是劍客啊!】


    在讓米霍克上船這一事上,羅傑難得地征詢了葉孤城的意見。


    “無妨。”葉孤城那張冰雪鑄就一般的麵容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容。


    “讓他上船吧,難得有這麽一個好苗子。”


    無獨有偶,開始需要養孩子的並不僅僅隻有葉孤城,還有一時興起把多弗朗明哥抓回來的莫裏亞蒂教授。


    在海賊王這部作品中,有許多人對多弗朗明哥進行過評價。


    有人說他是瘋子、有人說他是梟雄,友人說他狡詐而狠毒,而多弗朗明哥的弟弟羅西南迪,則說他是憎恨著一切的怪物。


    而最後,身為海軍的羅西南迪對上了身為海賊的多弗朗明哥——在弑父之後,多弗朗明哥又親手解決掉了背叛自己的弟弟。


    畢竟八歲激發出了霸王色的霸氣,十歲就能狠下心弑父去換回自己原本的地位,又有幾個小孩能夠做到?


    但是另一方麵,他對於家人的渴望卻又是肉眼可見的明顯。


    幼年失母,親手弑父,就連唯一的弟弟也失去了蹤跡,多弗朗明哥越發地孤獨。


    所以他建立了堂吉訶德家族,把他的部下們稱呼為‘家人’。


    那麽以無所不能的姿態出現在多弗朗明哥的麵前,把他帶回到這座舒適又華美的春之島嶼,並且教導著他各種知識與戰鬥技巧,強大可怕又知識淵博的莫裏亞蒂教授,順理成章地讓無法無天的多弗朗明哥心中產生了憧憬與畏懼。


    這不僅僅是對於強者的臣服與敬仰,也是對來自於年長男性的肯定與庇佑的渴望。


    多弗朗明哥的父親曾經讓他十分失望,那個男人沒辦法保護他的妻子、他的兒子們,因為一個可笑的理想而放棄了至高無上的地位,所以他殺死了這個不合格的父親。


    在與教授的幾次會麵中,原本憤怒不甘的多弗朗明哥逐漸被他的風度與強大所折服,即便莫裏亞蒂實際上是把他綁來這裏,但多弗朗明哥開始下意識地想要獲得莫裏亞蒂教授的關注。


    教授的目光、教授的眼神、教授的誇獎、教授的讚賞,多弗朗明哥全都想要獨占!


    “呼……”多弗朗明哥操縱著不熟練的線線惡魔果實能力,狠狠地將眼前的木偶人劈開成兩半,木屑四處飛濺——這樣出色的操控能力,以才十歲的孩子來說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


    金發的孩子滿懷希冀地轉頭看向了握著貓頭鷹手杖站在場外觀看的莫裏亞蒂教授,期待著教授對自己的評價。


    他做得這麽好,一定會誇獎他的吧?


    莫裏亞蒂教授輕輕地歎了口氣,淡淡道:“多弗,你使用能力實在是太糟糕了。”


    多弗朗明哥在那一刻渾身都僵硬了,原本靈活聰慧的大腦仿佛生了鏽般哢吱哢吱作響:莫裏亞蒂教授在說什麽?我表現得這麽不好嗎?難不成我方才的自信是一場笑話?


    莫裏亞蒂的話不給多弗朗明哥深入思考的機會,繼續響起:“攻擊的角度與力道太粗糙了,這樣很容易讓敵人從這個空隙裏攻擊你的要害。”


    莫裏亞蒂教授走了過來,隔著衣物指了指多弗朗明哥的小腹與胸膛,似乎在他看來,多弗朗明哥剛才的表現渾身上下都是錯漏,偏偏多弗朗明哥居然還滿心自信地以為自己表現得不錯,會得到教授的褒獎。


    多弗朗明哥曾經感受過那隻貓頭鷹手杖的冰冷堅硬,但是此刻被指過的地方卻好似在發熱一樣,燒得他的臉都通紅了起來——他為方才沾沾自喜的自己感到了窒息般的恥辱。


    “還有,進行切割時的可以利用角度進行調整,這樣就算你的力量不足,也可以以更輕巧優美的姿態劈開敵人。”


    莫裏亞蒂教授評頭論足地把多弗朗明哥從頭到尾挑刺了一遍,讓這個原本自信滿滿的金發少年陷入了對自己的懷疑與不確定之中。


    “那莫裏亞蒂教授……我該怎麽做才好?”


    當多弗朗明哥問出這句話時,就代表他也落入了教授為他編織出的心理陷阱裏。


    “你還需要更加專注、更加耐心、更加仔細,現在的你還太弱了,沒辦法派上半點用場。”


    莫裏亞蒂教授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多弗朗明哥的肩膀,隨後又收了回來,讓多弗朗明哥內心一陣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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