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島好奇的問道:“有什麽事嗎,轟同學?”


    “你……”


    轟焦凍看了他一眼,很明顯的停頓了幾秒鍾後才再度開口問道:“家庭幸福嗎?”


    津島:???


    為什麽是這麽詭異的問題?津島以為轟會跟他說一些諸如“我下次一定會打敗你”、“我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之類的青春宣言,畢竟這才符合少年漫的畫風,可一下子跳到家庭倫理劇是怎麽回事?


    他的腦中一瞬間轉過無數猜測,但該回答的問題還是要回答的,所以津島還真的認真思考了一番自己的家庭狀況……嗯,實在是記不清了。


    他是孤兒嘛,從小就被afo收養了,所以嚴格來講,afo應該算是他的監護人。


    津島的表情古怪,所以從另一個角度來講,死柄木弔算是他的弟弟,而afo則扮演著父親一樣的角色?這是什麽絕世恐怖片的家庭配置!


    他撥浪鼓搖頭:“不不不,一點兒也不。”


    有那麽恐怖的“家人”,怎麽可能幸福的起來!


    “是嗎,”不知為何,轟焦凍的神情顯得愈發凝重了,“果然,你也是跟我一樣的嗎。”


    津島聽得一頭霧水:“什麽一樣?”


    轟焦凍用一種“我懂你”的眼神默默的看了津島幾秒,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沒事兒了,這都是上一輩的事情,與我們無關。但無論如何我會向那個混蛋老爸證明他是錯誤的,我不會依靠他的力量,我會走出自己的道路——”


    ——他一定會用媽媽的個性,成為最強的英雄給那個男人看!


    津島一愣。


    轟焦凍的老爸是安德瓦,這個他還是知道的,畢竟是no.2英雄,說一句家喻戶曉絕不為過。所以,他想,轟是在比賽失敗後找自己證明一定會光明正大的贏回來嗎?


    津島自以為自己明白了轟焦凍的來意,他一時大為感動,狠狠點頭道:“沒錯!我其實也有你這樣的想法,我絕不會犯他們的錯誤,他們的期望也好,勢力也好,統統都與我無關!”


    ——他一定不會被afo教唆成功墮入邪道!


    兩人就這麽雞同鴨講,竟然還都詭異的認為自己找到了知己,紛紛在內心很是感歎了一把。轟看著他,認真道:“以後要是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困難,一定要來和我說!”


    “你也是!”


    找到知己的津島一時心情大好,往日陰鬱的氣質一掃而空,走在平地上輕快的簡直像是要飄起來。太宰治剛剛一直在默默聽著,總覺得他們的對話有哪裏不對勁,但要說也說不上來。這會兒看津島一副飄飄欲仙的模樣,忍不住打擊他:“少在這兒開心了,有這閑工夫,你還不如趕緊想想接下來的比賽怎麽辦。”


    然後津島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下來:“別提了!我怎麽知道啊!”


    “其實我之前就想說了,”太宰治道,“中也他們就喜歡瞎起哄。我們本來就是柔弱的文職人員,平時鍛煉鍛煉逃生能力就夠了,幹什麽要去賽場上跟一群肌肉笨蛋硬碰硬?”


    津島:“一點兒都沒錯!”


    雖然讚同到不行,但這句話他到底沒敢用太大聲音說出來,畢竟中也還在聽著呢——


    “我已經屏蔽他了,”太宰治用無比淡然的語氣說出了內容驚悚的話語,“去吧,你現在的狀況實在是不適合在公眾麵前太過曝光,去跟相澤消太講清楚,如果是你的決定,他會理解的。”


    “……真的嗎?”


    津島有些猶豫:“但我這算是臨陣脫逃吧,爆豪和相澤老師肯定都會生氣的。”


    太宰治反問道:


    “那你到底是在為了自己而活,還是為了別人的期待而活?”


    “……”


    “就像你的同學們拚盡全力也想要獲得勝利一樣,你來雄英的目的也隻有一個——逃離那個地方,然後拚盡全力的活下去。一個人想要活下去的願望難道很可恥嗎?能有這種想法,我倒還很羨慕你呢。”


    “中也讓你拿第一並沒錯,你在比賽的途中實力肯定會得到大幅增長,但相比起它帶來的弊端來講這幾乎不值一提。修治君,你如果還想當一個安安靜靜的作家,那就趁早想好自己的退路吧。還是說,你已經改變誌向想要往職業英雄方麵發展了?”


    “……怎麽可能!”


    津島立刻回答道。他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很清楚的,再說了,他也沒有綠穀和轟那種堅定到一往無前的信念。


    他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去找相澤老師談一談。


    歐爾麥特正好也在。出乎意料的是,他們都對津島的想法表示了理解。


    “因為你跟a班的同學是不一樣的,”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相澤如此回答道,“你的身份很敏感,容易被有心人利用,背後牽扯到的實力也太複雜。當然,最重要的是你本人並沒有站出來的意願。所以,其實如果你現在不來找我,呆會兒我也是會去提醒你一聲的。”


    歐爾麥特笑道:“不要有心理壓力啊。沒有人說雄英出來的學生就一定要成為英雄,還有其他很多職業也都是能為社會做貢獻的!作家,聽上去也不錯不是嗎?”


    津島坐在沙發上,怔怔的看著麵前這兩個表情放鬆的成年人,片刻之後,忍不住向他們深深的鞠了一躬:


    “真的……非常感謝你們的理解!”


    而當他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津島並不驚訝的在走廊盡頭發現了中也的身影。


    “中也,”他猶豫了一下,主動喊道,聲音很平靜,“你這次來找我,究竟有什麽事?”


    中也是不會就為了什麽看比賽之類的簡單理由從外地跑過來的,他心裏很清楚。


    聽到身影,抱臂靠在牆上的橘發青年將視線從窗外移回來,看了他一眼。“叫那個家夥出來。”他道。


    太宰治的事情,隻要問問a班隨便一個同學就能明白了。但中原中也可不信什麽狗屁第二人格的解釋,看津島這家夥的表現又像是知情的,所以那應該是什麽特殊的個性——反正隻要不是afo那幫人在搞鬼就行了。


    “我去吧。”太宰治理所當然的道。但剛剛被他屏蔽十分火大的中原中也並沒給他這個機會。


    “我來!”他搶先喊道。


    太宰治:“……”


    懷著一種微妙的心情,以及大概是很想知道兩個中也碰麵會發生什麽奇妙的化學反應,太宰治並沒有說話,於是也就默認讓中也出麵解決這件事了。


    ——反正,這也是他自己的事情嘛!


    而他們的第一句話是如此開端的:


    “喂,你叫什麽?”


    “中原中也。”


    “……哈?!”


    太宰治看著橘發青年一臉“你莫不是想搞事”、“你恐怕是在逗我”的扭曲表情,吃吃的笑了起來:“你


    真的沒問題嗎中也?要不要我來幫忙?”


    中原中也不理他,他隻是盯著自己,下巴一抬:“我沒有騙你。去找個地方坐下說?”


    “……好。”


    聽到這個回答,黑發青年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果然,他想,如果沒有太宰搗亂的話,自己絕對是很好講話的。


    ……


    由於現在津島相當於放棄了參加最終決賽,所以他們有一下午的時間可以坐在一起慢慢談。


    “還有這種事情?”這裏的中原中也皺起眉頭,“也太扯了吧。”


    “我也覺得很扯,但這就是事實。”坐在他對麵的人有一下沒一下的攪著咖啡,他當初被太宰召喚來的時候也覺得三觀盡裂呢,“我剛剛不是給你看了我的異能嗎?哦,還有太宰的,他就算了,放出來的話你會被氣炸的。”


    太宰治很不滿意:“中也,你這話說的我像是什麽惡犬一樣……”


    橘發青年問道:“你們那兒的津島……就是太宰,是不是我剛剛在賽場上看到的那個令人火大的家夥?”


    中原中也歎了一口氣:“就是他,不然還有誰這麽欠揍。”


    橘發青年看著他,眼神逐漸轉為憐憫。


    “你不容易啊,”他感歎道,“居然跟這麽一個性格惡劣的家夥是搭檔……”


    “是啊,”中原中也也唏噓不已,“確實不容易,真是羨慕你啊。”


    “哪裏!津島那家夥有時候也讓人很不爽!”


    該說不愧是一個人嗎?這兩人在短時間內就建立起了深厚的友情,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時很是惺惺相惜。


    作為批判對象的太宰治、津島修治:“……”


    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麽回事,小老弟。


    津島很不解:“話題是不是歪了?不是說好了要談正事的嗎?”


    中原中也:“哦對,還有正事來著。對了,你到底有什麽事?”


    那邊那位也恍然回神:“對,看我一打岔都給忘了。我這次來,實際上是想找津島這家夥幫我幹件事的。”


    津島:“找我?我能幹什麽?”


    但他的話並沒有被人聽見,橘發青年還在自顧自的說下去:


    “敵聯盟那幫人膽子太大,已經敢把手伸到我的地盤上來了,津島,正好你這家夥也離開了,幹脆這次把他們給一鍋端了吧——”


    太宰治越聽越奇怪,不由得攛掇中原中也去問他:“你現在到底是幹什麽的?聽津島的說法,我還以為你也是寫書的呢。”


    “我是幹什麽的?”


    聞言,橘發青年按著頭上的黑色禮帽,朝他們露出了一個略帶倨傲的笑容、


    “寫書隻是消遣而已,”他道,“我現在的大本營在橫濱,目前的話,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太宰治、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艱難問道:“那、那首……森先生呢?”


    “森先生?”對麵的人奇怪道,“森先生是誰?”


    “……森鷗外。”


    “哦,他啊。”橘發青年微微一笑,“他是我手下的幹部,怎麽了嗎?”


    “……不,沒什麽,隻是你下次記得睡覺的時候小心點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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