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地下,根。


    “日斬真是老糊塗了!”


    誌村團藏拄著拐杖,狠狠地向地麵敲了幾下,眼神陰鷙的嚇人。


    他所在的位置是根總部的最深處,身邊隻有自己最親信的部下,幾乎個個都具備著精英上忍的水平。


    團藏盯著半跪在自己麵前的部下,嘶啞著聲音命令道:“去,到暗部把那兩個孩子給我帶過來。那個小子無所謂,女孩我必須要弄到手。這種無緣無故突然出現的宇智波家血脈,一定是敵人針對木葉的陰謀!”


    就在他的部下準備低頭應下之時,一個漆黑如鴉的身影突然落在了團藏的身後。


    “你最好還是收回你之前的那句話,誌村團藏。”


    宇智波佐助站在那裏,語氣平平的道。


    “什麽人?!”


    團藏猛的回頭連退數十步,而他周圍的部下此時才反應過來,連忙後知後覺的掏出武器擋在了團藏的麵前,擺出一副緊張戒備的姿態。


    “怎麽,團藏,你不認識我了嗎?”


    帶著惡鬼麵具的男人低聲笑了起來,他嘲諷的聲音回蕩子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洞穴之中,明明暗暗的火光下,麵具上咧開的血盆大口和猙獰的獠牙似乎也在嘲諷著團藏的不自量力。


    誌村團藏猛的攥緊了手上的拐杖。


    這可是根的總部,是離地麵足足有幾十米,五步一哨十步一崗的絕密基地!


    可是這個男人,不管他再怎麽戒備,卻總能像是在自家後花園一樣閑庭信步來去自如……


    可惡!


    團藏深吸一口氣,壓抑住自己內心翻騰的情緒,他死死的盯著被眾人包圍卻毫無緊張之態的神秘男人,問他:“那麽,既然是您來到此地,請問太宰大人找我有何貴幹?”


    “其實也沒什麽事情,就是來跟你講一聲,”宇智波佐助淡淡的道,“那兩個小鬼是太宰先生的人,所以希望你離他們遠一點。”


    團藏沉默片刻,突然哈哈笑起來:“原來如此。我這不是才知道嗎?既然是太宰大人的人,那我肯定就……”


    “少廢話,”宇智波佐助不耐煩的打斷了他這番毫無營養虛情假意的吹捧,他光是聽這個人說話就打心眼裏感到惡心,“按照三代的作風,這麽久查不出來什麽過段時間肯定就會把他們放出來了。唯一能從中搗鬼的就隻有你。”


    他看著在昏暗火光下麵前人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冷笑一聲:


    “這段時間我都會留在木葉。誌村團藏,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你最好有一點自知之明。否則的話……”


    團藏的瞳孔幾乎縮成了針尖大小。


    他望著瞬間來到自己身側的男人,身體僵硬的宛如一塊石頭。


    “團藏大人!!!”


    周圍的部下終於反應了過來,一個個都握緊了苦無急著想要衝上來為團藏解圍。


    “都給我退下!”誌村團藏嗬斥道。


    “您來這裏,就是為了這麽一件小事嗎?”他強壓著內心的怒火,不無諷刺的問道。


    “這倒不是,”宇智波佐助回答,“太宰先生要我給你帶句話。他說:曉組織已經開始對大名下手了。”


    “……你好自為之。”


    說完,他就像來時一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獨留下團藏一人站在那裏,神色陰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呼。”


    等到出了地下,宇智波佐助暗暗鬆了一口氣。那地方真不是正常人能呆的,就算是個正常人,呆久了估計也要出點問題。


    他站在木葉影岩的死角默默的注視著下方沐浴在陽光下的村子,隱隱的歡樂笑聲順著風傳來,地上和底下,就宛如是兩個世界。


    他想起了半年前自己與太宰治的那一番談話。


    “佐助君,你知道忍者……不,不說這麽大了,就說木葉吧。”


    黑衣的青年雙手插兜站在火之國的城牆上,望著天邊的落日緩緩沉入地平線,偏頭問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你覺得,木葉最大的危機來自於哪裏?”


    “曉、宇智波斑和帶土,以及黑絕。”


    當時的他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太宰治低聲的笑了起來:“如果他們最後的計劃成功了,你這麽說的話我是信的。但你現在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裏嗎?”


    “所以你說的不對,”他笑著歎了一口氣,“說實在的,無意冒犯——宇智波一族在我看來,就是在一群缺乏政治智慧的人裏尤為缺乏政治智慧的角色。”


    “……”


    如果換做是十年前的宇智波佐助,他可能就會直接動手了。但隨著鳴人當上火影,麵對著一些無法用武力解決的問題,他們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麵,他們是真的很苦手。


    如果不是還有一個鹿丸,鳴人這個第七代火影,是真的當不下來。


    “佐助君,你所注意到的都是近在咫尺的危機。但如果你把目光放長遠一點,就會發現真正的危機,從來都是潛移默化而不被人注意到的,”太宰治伸出手,像是要握緊傍晚最後一片殘存的輝光,“而當它累計到一定程度爆發出來的時候,那就真的是……覆水難收了。”


    宇智波佐助沉默了。


    當他再度開口時,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所以太宰先生,你認為忍者最大的危機是來自哪裏?”他問道。


    太宰治歪著頭看了他一眼,額前一縷發梢被晚風吹起,彎成了一個俏皮的弧度。


    迎著風站在城牆上的青年微微啟唇,眼角彎彎:


    “是大名啊。”


    *


    “啊……啊嚏!”


    太宰治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他使勁揉了揉通紅的鼻尖,一臉鬱悶的自言自語道:“這是誰在想我?”


    莫非是中也?


    太宰治恍然大悟的敲了一下掌心。肯定是這樣!畢竟自己在自殺之前最後一個見到的就是中也嘛。不過可惜,按照這個時間差,就算是他這會兒趕到,估計自己的身體都已經涼透了吧。


    “阿彌陀佛,希望中也你晚上不要做噩夢,我可不要跟你在夢中相見。善哉善哉,哈利路亞,嘛咪嘛咪哄。”


    太宰治雙手“啪”的一下合十,天靈靈地靈靈的上下瞎瘠薄祈禱了一番,然後心滿意足的睜開眼睛,衝著不遠處正望向這邊的宇智波鼬點了點頭:“我這就來,鼬君!”


    宇智波鼬默默的看著自己這個似乎有點過於歡脫的搭檔,正要開口說話,突然猛的皺起眉頭,衝他喊道:“小心!”


    一個蒙麵的男人從太宰治身後冷不丁的冒了出來,他握緊手中的苦無,衝著他的脖子狠狠的紮了下來。


    “哎呦我去!”


    太宰治一個踉蹌差點一頭栽到地上。那山賊瞪大了雙眼看著麵前毫發無傷的人,不信邪的又刺了好幾下——這回他終於看清楚了,他的手居然直接穿過了這人的身體!


    這個能力……簡直跟宇智波斑一模一樣!


    宇智波鼬神情凝重的看著麵前的這一幕場景,現在他幾乎是可以確定了,這個人肯定和宇智波斑存在著某種聯係,或者說不定,他就是宇智波斑的心腹之一!


    “鼬君,這些山賊就拜托你啦。”


    太宰治終於站穩了,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望著四周慢慢圍上來的山賊團夥,衝著不遠處的鼬笑眯眯的喊道。


    一看他就腦補過頭了,太宰治心想,自己和那個宇智波斑是真的沒什麽關係啊。


    嘖嘖嘖,宇智波家難得除了一個腦子好使的,可惜就是想太多。他歎著氣搖了搖頭。


    而就在他浮想聯翩的一會兒功夫,那邊的宇智波鼬已經將人都解決掉了。宇智波鼬扔掉手裏已經被血浸透的苦無,抬頭問太宰治:“你是不是隻會這一招?”


    太宰治微微睜大眼睛:“啊呀,居然被鼬君你看出來了?沒錯哦,我確實隻會這一招———所以接下來還要麻煩鼬君你好好保護一下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可憐啦。”


    說完,他還衝著宇智波鼬眨了眨眼睛。


    “……”


    饒是脾氣好如宇智波鼬,此時此刻也有一種罵人的衝動。


    他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淡定,他對自己說,既然這個人沒有絲毫攻擊力卻能讓佩恩同意他成為曉組織的一員,就說明他身上有相比起實力之外更能讓人看中的地方。


    難道說,是佩恩想要拉攏那個男人的原因?


    宇智波鼬又想起了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個實力強大的神秘男人。據鬼鮫說他們從來都是一起出現相伴而行,但加入曉的卻隻有太宰治一人……


    “……走吧。”


    這一回,宇智波鼬主動開口了,他試圖讓自己的態度變得比原來更熱絡一些,這樣好讓他從太宰治的身上套取情報。不過這種事情要注意分寸,潛移默化才不會打草驚蛇。


    但太宰治是什麽人?


    黑衣的青年上下打量了一番麵前穿著黑底紅雲曉袍、同樣十分年輕卻因為法令紋看上去有些老成的青年,又是一番嘖嘖感歎。


    “怎麽了?”宇智波鼬不解的問道。


    “不,沒什麽。”太宰治抱著雙臂唏噓不已,“隻是突然覺得,他過的挺不容易的。”


    這一回,就算是沒認出來,你哥還是跟你杠上了,嘖。


    ……真慘啊,佐助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綜]人生導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萬古先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萬古先生並收藏[綜]人生導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