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陳被白起一劈,連那方天畫戟都被劈斷成兩截,洶湧而來的法力直撞魂魄心脈,那力道竟硬生生把他砸向地麵。這法力在他體內胡衝亂撞,他隻得拚命運轉功法,逼迫這股異勁出來。這股從背後逼出的勁道,把他身軀落下之處的山峰都夷為平地,遺勢未衰,方圓千裏轉眼成為一個百丈深的大坑。勾陳受傷很嚴重,鮮血直流,但他還是勉強站了起來,虛弱地道:“職責所在,不敢怠慢。今勾陳與白兄一戰,雖死無怨,隻求阻止三界兵戈戰起而已。”


    白起讚道:“勾陳大帝果然是個英雄人物!說實在的,我真的不願意對你下狠手。奈何,天意弄人,我們竟然要作為敵人。”頓了一會,複道:“大帝,你還是叫你部下十三位戰將前來相助於你吧!否則,你是不可能戰勝我的。”


    勾陳思忖一會,言道:“這樣也好。隻是如此一來,我便要以多欺負人少了,還請白兄見諒!”


    白起點點頭道:“無妨!這原是正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八大元帥、五極戰將早在勾陳落敗時就前來護駕了,聽得勾陳放話,互相對望一眼,便迅速圍上白起。而勾陳也知道成敗就在此舉了,當下強運功法,一時間功力暴增。勾陳對著十三戰將喊道:“布陣。”


    五極戰將內布五行陣,八大元帥外成八卦陣,此是正八卦五行陣。此陣一成,若是不懂陣法者,便是有準聖修為也要小心萬分。白起也看出了此陣不凡,隻見陣中煞氣重重,進到裏麵仿若在混沌中行走,不辨方位。八卦含大道,大道化五行,五行八卦本就是一體。


    白起隻有力量,卻是不懂法陣,見到此陣的威力後,再不敢托大,趁他們尚未布完整個大陣時揮刀攻擊。刀還是充滿毀天滅地的力量,但是被布陣之人一擋,卻沒有爆破聲響起,白起發覺刀上的力量好像消弭於天地一般,不見了蹤影。白起大吃一驚,難以置信般再次劈向一人,結果還是一樣,無論他劈向哪一個人,旁邊的人都都會齊來阻攔,刀的力量在和他們兵器相交接的時候仍然化於無形。北極戰神對白起言道:“白起,你雖然是三界少有的高手,恐怕今天仍然難逃死命。我們這陣自創出以來,不知道讓多少大神通者身殞於難。你一人之力又怎比得過天地之力?”


    白起乃是不世強者,自有強者的尊嚴,哪能讓他眼中螻蟻般的人物羞辱於他!隻見白起怒吼連連,渾身青筋暴漲,刀勢力量竟然又大了幾分。勾陳等人都很是吃驚,心下暗道:“若不是有這壓軸大陣,恐怕此戰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


    可惜勾陳等人尚未定下心來,那白起大喝一聲道:“你以為憑此陣就可以困住我了嗎?做夢!”隻見白起瞬間向五行主木位的人中戰神劈出上百刀,火、水兩方位的南極戰神和北極戰神趕忙前去補位相救。白起暗道:“就是此刻。”他竟然靠著兵器相接的那會兒借勢而遁回,目標人物赫然是金位的天空戰神。木、水、火三位的戰將在擋下白起大刀的時候就知道糟糕了,那刀勢隻是徒有其表罷了,根本就沒有蘊含多少勁道。北極戰神急喊道:“白起要突破大陣了,快攔住他。”


    大地戰神一聽白起要突破大陣,忙趕向天空戰神。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白起本來不知道陣眼所在,他隻是想試探一下能否突破而已,大地戰神這一動,白起就知道該如何做了。隻見白起劈下的大刀又加大了法力,就像天地給破開了裂痕一樣,內五行陣頓時出了個缺口。天空、大地兩位戰神在白起的絕對力量暴虐下,頓時口噴鮮血,身如斷線的風箏般拋飛出去。白起也不好受,五行陣有著五行力量,如果不是找到了陣眼,估計他就要被大陣化為虛無了。單是兩位戰將的聯手一擊,即使以白起大巫之體也受不住那肆虐的五行之力,受到了傷害。


    所謂五行對應八卦,金對乾、兌,而乾為天、兌為澤;木對震、巽,震為雷、巽為風;土對坤、艮,坤為地、艮為山;水對坎,坎為水;火對離,離為火。如果單來說五行陣,木門才是生門,但外還有八卦大陣,便使得死門金位成了生門。


    既然知道了金為生門,由八卦相生的道理,白起也就不難猜出外八卦陣中乾位主生。他挾著大破五行陣的萬鈞之力迎向乾門,按他的想法是很容易就可衝出陣門的,但當他攻向乾門時才發現,這八卦陣的陣眼竟然又變動了。白起心下雖然焦急,但他還是冷靜地分析陣眼所在,仔細觀察大陣的運行。一不對勁,他迅即離開乾門,卻是往坎水而去。不知怎的,白起心裏頭莫名其妙地生出一個聲音,好像在告訴他,水生萬物,坎水才是生門。白起也來不及細想其中是否不妥了,他把生命都壓在此次巨賭中,選擇了坎門。


    還真是坎門,其他門位的七位元帥正要前來幫忙,卻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牽扯得頓了一下,主守坎門的坎水元帥在這一刻就被白起打得魂飛魄散。


    從白起大喝到他破得這八卦五行陣,說來話長,其實都是瞬間發生的事。十三位戰將就隻剩下眨眼間就一死二傷,勾陳禁不住大悲,剩下的戰將們更是悲恫不已。勾陳叫道:“布七星四相陣。”


    白起當然不會再傻傻地等他們布陣了,畢竟這陣法的不是他的強項,當下揮起寶刀殺向他們。頓時一片混戰,巫族天生就是為了戰鬥而存在的,那白起招數至簡至樸,唯力唯快,每一劈一砍一揮,卻又有大道至理在內。白起“嘿”一聲大喝,現了大巫真身,高達百丈,一股仿佛來自洪荒的威壓四散漫開。白起現在真正是進入了他的殺道,他的眼中除了敵人再無他物,隻有把敵人踩在腳下才是他的道。


    如果說剛才的白起是戰鬥狂的話,那麽他現在就是充滿暴虐氣息的惡魔,一刀把南極戰神劈飛,再一刀讓乾山、坤地兩位元帥變成兩半,連真靈也不存。勾陳實在是悲傷莫名,法天相地大法使了出來,趁白起殺死兩位元帥的那愣神的瞬間,拿著斷成兩截的方天畫戟狠狠地砸在白起背上。


    勾陳悲憤而出的一擊,即使以白起的大巫之身也承受不住,“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但白起卻是一個不可理喻之人,被勾陳一擊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竟然完全不理會其他戰將可能聚來的攻擊,一刀砍向勾陳。勾陳一聲慘叫,左肋的風翅膀被那刀突破護身法力砍了下來,更恐怖的是那刀上的力量竟有腐蝕的性能存在,這腐蝕力量慢慢侵吞著身體。


    剩下的幾位戰將大叫道:“大帝!”聲音悲切蒼涼,又飽含著關心與掛念。白起現在的眼神中沒有一點文雅,那是陰森、冷漠、狠毒、暴虐,這才是白起真正的“殺”之道的體現,隻聽他冷笑道:“這樣就那麽痛苦了?更痛苦的還在後麵呢!”


    說完不待勾陳等人反應過來,白起就到了遠邊,那裏躺著兩個受傷的人,正是天空、大地兩位戰神。勾陳與其他戰將都知道白起下一刻要意欲何為了,急切道:“不要!!”白起卻是殘酷地一笑,手輕輕地一按,法力湧出,頓時把兩位戰神化為塵灰,消失在三界之間。


    幾位戰將看到幾百年相隨在一起的好兄弟被白起轉眼殺掉,都是“啊”地一聲悲吼,那聲音是那麽絕望、悲涼、憤怒。他們隨即眼神堅毅地看著勾陳,對勾陳言道:“大帝,我們兄弟要走了。恐怕以後再不能守護在大帝身邊,隨大帝征戰三界了。希望大帝好生照顧自己,不要太過耿直,中了天界一些人的算計。”


    勾陳站起身子,點了下道:“各位兄弟先走,勾陳還有事情未曾辦完,隨後就來與你們相會。”說罷轉身對白起道:“白兄果然厲害,不過卻也不能小看於我,上古妖聖,我畢方還當得起這個名稱。”


    幾位戰將相視一眼,一起衝向白起,而勾陳卻是向遠方飛去。那個方向也躺著一個人,乃是南極戰神,勾陳帶著傷重的身軀到得他身邊,吃力地把他扶將起來,喂了他兩粒丹藥,然後自己也吞了兩粒丹藥,丹藥一服,運轉法力之後,傷勢好了許多。


    見南極戰神好了點,勾陳便對他說:“南極,現在我有一個任務交給你去完成,希望你答應於我。”


    南極戰神道:“大帝,請吩咐。”


    勾陳沉聲道:“你等下去整合我們的兵將,將他們完整地帶回天界,為我們妖族保留最後一點元氣。”


    南極戰神大急,道:“大帝,這怎麽可以,那你呢?我們妖族可以沒有我南極等人,卻萬萬不可沒有勾陳大帝。還是請大帝你走吧,我留下來和兄弟們一起並肩戰鬥。”語氣間盡是焦急、激動。


    勾陳道怒:“休要再說了!我為勾陳,職責就是主掌兵革之事,怎能為一己之私而他去呢?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大帝,你就按我吩咐行事。”


    南極戰神硬咽道:“大帝,我,屬下遵命!”


    勾陳大是安慰,道:“好!你肯承擔這份責任很好,我就把妖族的這點希望交給你了。假如我不幸身殞,切勿傷心,若是有新的勾陳大帝任職,你千萬不要丟了你們十三戰將的臉,好生盡職輔助於他。你可記住了?”


    南極戰神應道:“都記住了。”


    勾陳於是道:“那你就去吧!恐怕遲則生變。”聲音裏麵含有一絲不舍之情。


    南極戰神告別道:“那大帝保重。”話中充滿對勾陳的關懷、掛念、不舍之情。


    勾陳點了點頭,不再言語,轉向那戰鬥激蕩處而去。在這會兒時間,白起與幾位戰將的決鬥又發生了不少變化,八大元帥中又有三位戰將被白起所殺,但他們臨死前的反擊也讓白起掛多處彩。白起的力量陰暗、暴虐、邪惡,幾位戰將其實都是因為要壓製那暗黑力量的腐蝕入侵才輕易被他殺害的,否側以他們太乙金仙的修為也不至於如此無能。當然,白起的殺道也確實了得,再加上大巫天生的能力,就算勾陳這位無限接進準聖的大羅金仙也是不夠看。


    大巫之身雖然不是真的不死之身,但也是強得變態,十幾位金仙圍攻都隻是讓他受傷,而沒法殺掉他。勾陳再次用出法天相地大法。


    勾陳道:“白起,你雖然有強橫的法力,卻不知修悟大道運行,不知天數,不懂天時,最終還是難免要步你們巫族後塵。”


    白起傲然道:“我隻知道我的”殺“道,不知天道為何物!我巫族敗亡,你們妖族還不是同樣退出天地主角?若是給我練得五十萬不死巫兵,我又何懼於你們天界眾仙神。到時奪得人皇氣運,自然可以稱霸大地,再爭主角之位。”


    北極戰神說道:“說那麽多幹嘛!就讓我們戰個不死不休便是。白起,你我敵對雙方,你殺我兄弟也是無可厚非,但我們報仇雪恨也是應該,如此我們便聽天由命,各憑本事就是。”


    白起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對勾陳道:“勾陳大帝,你是個英雄人物,你的這幾位部下也很不錯。但是……”白起頓了一下,複言道:“你們今天必須都得死在這裏,否則我王的雄圖霸業將難以成功。你們也別怪我心狠手辣!”


    話音剛落,白起的身影就已出現在北極戰神的身邊。北極戰神號稱勾陳手下一戰將,自然也不是吃幹飯的,見到白起快速絕倫、霸氣橫生的一刀劈來,想也不想,隻憑感覺就挪移避開那刀勢的追逐。白起也不理會北極的閃躲,刀勢未老之際改正劈為橫削,刀鋒迎向了旁邊插來的勾陳。勾陳竟現了畢方真身,外形象丹頂鶴,但是隻有一條腿(一說為隻有一隻翅膀),身體為藍色、有紅色的斑點,喙為白色。


    畢方凝練了數百萬年的妖體竟與大巫之體相差不大,爪子硬是一格擋,騰地一下後退十數米遠,對比力量果然還是不夠白起甚遠。勾陳剛穩住身形,便聽得一聲悶哼傳來,卻是背後意欲襲擊白起的人中戰神被白起快速回防的一刀震傷了。勾陳大駭不已,那白起出手的速度比起先前又快了許多。他卻是不知道,白起對力量的應用那才是真正達到了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地步,否則以他這樣不要命地使用法力,就算是準聖的修為恐怕也是吃不消的。


    道行法力的高低固然是根本,但法術技巧的應用也是一種戰鬥不可缺少的手段。一力降十會,那是對雙方力量對比太過懸殊來說的,事實上很多時候,雙方比拚的還是道術的高低、技巧的應用、法寶的好差。就像勾陳和白起的戰鬥,他那方天畫戟很明顯比不過白起的“殺神刀”,如果是軒轅的軒轅劍早就把白起劈成兩半了。


    因此,白起雖然個人力量遠遠比不上勾陳十數人加起來的法力,但他仍然殺得勾陳等人或死或傷。白起拿著那鋒利的寶刀,可不管你厲害與否,直接就殺。那人中戰神剛被震傷,白起的大刀又轉即砍來,毫無停頓的間隙。人中戰神看到刀芒已經開始接觸肌膚了,知道不可能躲過,心下發狠,竟然撞向白起。他不惜自爆元神來傷害白起,隻為了讓他人能夠多些機會戰敗白起,可謂用心良苦。勾陳等人早就麻木了,先前就說要不死不休地戰下去,他們也隻有把滿腔的悲怒化為力量轟向白起。勾陳等人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哪怕犧牲了自己也要為屬下創造殺傷白起的機會。


    白起很是憤怒,一位太乙金仙自爆可不是好受的,那力量足以毀掉整個太陽係。若不是他見機快,迅速逃離開,再加上身體強硬,估計就要毀掉了。白起被炸得皮開肉綻,勾陳幾人自然是趁人病要其命,痛打落水狗了,一時間白起接連受到數下重擊。白起怒吼一聲,挨著被劈砍受傷,竟是要一擊換一擊,可是他一刀砍中幾乎就讓人去掉半條命,而勾陳等人的一擊隻不過讓他受傷而已。白起如著了魔般,速度越發快了起來,轉眼幾人又交戰在一起而欲要以命換命。


    勾陳下界,於天庭眾仙神來說,隻不過小半天時間罷了,但在凡人界卻是差不多有半年時間了。那勾陳等人與白起相戰數場,早已是死傷無幾了,隻餘那北極戰神尚和勾陳還活著。為何天庭不派高手下界幫忙呢?卻是天界眾多高手或不聽調遣,或有職務在身要鎮守三界安危,或是根本就在算計如何讓他身殞。


    白起和勾陳等人戰鬥了那麽久,也摸透了他們的能耐,但是就剩這兩個人,他也不能快速解決掉,畢竟他受傷那麽多,就算真的是不死身也要療傷的嘛!這時北極戰神實在頂不住了,出手不禁有點虛軟,被白起抓住這個機會一刀劈成兩半。勾陳也像是不要命了似的,竟趁著白起他顧來不及回防時,一戟砸在他腦袋上。而白起被砸得一個頭腦昏花,但長久以來的經驗使然,那右手刀條件反射般反手一個斜劈,勾陳頓時身殞。與他的手下戰將相比,勾陳死得很是平淡,沒有轟轟烈烈,隻是被白起回身的一刀掛掉罷了,也許就連他也想不到會如此出乎意料地死去吧!


    勾陳被殺後的屍身從畢方原貌貌恢複成了人形,一身帝衣蟒袍顯示著主人的不凡。


    在勾陳身殞的時候,天界那顆代表勾陳大帝的星座也在眾星捧月中黯然落下,卻是從此三界再無勾陳大帝此人了。同時在三十三天外的好幾個地方,也有數聲歎息傳了出來,隻是沒人聽到罷了。


    而紫薇大帝看到勾陳星落下,眼中閃爍不定,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為他那個皇兄傷感。而昊天大帝則完全不知道心中所想,他一如既往般,毫無異常,似乎這與他完全無關一樣。


    媧皇宮中,女媧眼看勾陳身隕,歎息一聲,轉頭對虛空道:“他非得死麽?”


    虛空一陣搖晃,生起一道道漣漪,最後顯出一人,女媧又是驚歎又是喜悅,這一手,幾可比那鴻均道祖了,人影待由虛化實之後,正是玄天,玄天暗歎一聲,看似相近,實則相差甚遠,鴻均道祖出現時,半點聲息也無,自己這動靜卻有點兒大了。當然,他所說的大卻是相對於聖人來說的,就剛才他那一手,天地間能夠在近處感應到的人不超過六人。


    玄天歎了下,轉頭卻是對女媧笑道:“他這次卻是死的值了。”


    女媧訝道:“何解?”


    “畢方乃上古時期便得道的人物,隻是唯妖族所累,至今不得有寸進,若是經過此番劫數,今後他的道途將暢通無阻。”玄天笑道。


    女媧一聽,卻也明白了過來。畢方的資質天下少有,太古時期洪荒異獸得道,資質不可謂不好,然其上古妖庭時期受命為妖神,前半生便將自己獻給了妖族天庭,一直兢兢業業,而後妖族大權旁落,畢方又搭上了這勾陳大帝之位,若不為妖族之事所累,以畢方的資質及修煉的時間來說,如今隻怕早已不下那十金烏陸壓了,不得不說,畢方真個是一名真正的妖聖,他當得起這妖族大聖的稱謂。


    三十七驪山老母


    玄天轉頭對女媧笑道:“我的徒孫來了,還得去安排一下。”


    女媧一聽,哪兒還不知道他的想法,笑道:“當是如此。”


    玄天轉身便下界去了。以玄天對大道的理解實在是達到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地步,即使現在比不過鴻鈞,但卻也相差不遠了,如今鴻鈞大道也不再適合他的修行,他對道的追尋已是到了另一個有別於鴻鈞大道的分水嶺。按玄天的理解,大道三千,任何一個法門都可成聖證道的,但用不同的法門證道,則成聖後是有差別的。就像鴻鈞,他斬三屍證道,寄托執念的先天法器越高級越厲害,則他的成就越高。為什麽要用先天法器呢?因為先天法寶裏麵含有亙古不變的規則,也就是無處不在的“大道”,一個人的執念與大道融合在一起,也就是這人變成了亙古不變的規則了。因此,鴻鈞為天道,鴻鈞才無敵,但是規則無數,大道就無數,也就是鴻鈞是唯一的,天道之外卻不是無敵的。


    還是言歸正傳,玄天其實阻止勾陳身殞還是可以的,這並不算逆天,但他卻不去阻止,是因為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天數之下,佛教應當大興,勾陳與白起的大戰隻不過是幾位聖人幾步棋子的交鋒罷了,他們生死結果也隻是聖人算計而出的。聖人以天地為棋盤,萬物為棋子,每一步都有著很大的深意。


    白起自然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注視下,還在為殺掉勾陳等人暗自高興、長舒了一口氣呢。其實用點腦子的人都知道,白起和勾陳等人相鬥那麽久,四溢的法力竟然沒把地星毀掉,那肯定就是有大法力的人物把打鬥的那片空間用大神通隔離了起來。


    白起受傷不輕,即使以他大巫之體,也是不可能承受住十幾位金仙日夜不停的合力血拚的。白起戰鬥後一身破損,看起來很是凶狠,他再看到自己的巫兵損失也頗為慘重,頓時滿臉猙獰之色,咬牙切齒道:“天庭,我與你勢不兩立!”


    這時,一位秦始皇宮中的守衛武士騎著快馬飛速趕來。那武士乃是巫族有數的高手,受命貼身保護嬴政,按理說是不會離開嬴政身邊的,而他偏偏趕來這裏,那說明嬴政那裏發生了什麽重大事情。


    白起有點擔心,怕嬴政出事了,心想:“難道天庭除了勾陳下界來對付我外,還有其他人來襲殺陛下不成?”


    白起越想越擔心,那嬴政是萬萬不能出事的,沒了人皇,他白起也就沒有了征戰的正名,他如何能不焦急呢!但白起在戰場長年累月琢磨出的心性又讓他保持了鎮定,對迎來的武士喝道:“何事慌慌張張的?我不是讓你保護陛下的嗎?你怎麽趕來這裏了!”


    那武士在到達這個白起練兵之處時,就被眼前這個麵目全非的地方驚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所見。這分明是經過一場大戰所致的,但又有誰的力量可以與白起戰得連數座大山都夷為平地呢?既然想不通,他也不敢多問,聽聞白起之言,忙行禮道:“屬下拜見白起上將軍,今奉陛下禦筆親詔,宣將軍立即趕回王宮,說是有大事相商。”


    白起見不是嬴政出事了,心下暗暗鬆了口氣,但又想不明白有什麽大事要商議的,便問道:“你可知大王找我商議什麽大事?”


    武士恭聲答道:“屬下不曾聽說。”


    白起見問不出什麽情況來,便揮手示意他退下,道:“你先回去稟報陛下,就言白起交待好士兵就回去複命。”


    武士不敢多言,躬身退下。白起稍待一會,吩咐將下整理好軍兵陣地,便去沐浴更衣一番,卻是為了拜見秦始皇而洗盡纖塵。當下,白起點了三千兵將,一路趕往鹹陽,他不知有一個陰謀正等著他的到來。


    話說在周有一女子名叫驪山女,自幼好修道法,時拜三清,當時逢那水中有一蛇妖作怪,危害四方,驪山女披掛執劍斬其於水下。一場好鬥,驚天動地,後就有人稱其為驪山仙子。驪山女修道十八載,才略有所得,但她為求真道,尋山防水欲求高人卻不可得。今一日行走在一座山上,感到有些勞累,便坐在石上打歇,突聽有一蒼老女聲叫道:“前麵那女娃子,老婆子累死了,能不能讓座兒給我歇會?”驪山女回頭看去,卻見一位老嫗蹣跚走來。


    驪山女趕忙起身,急前去攙扶老人,讓其於座上道:“老人家年紀偌大,怎的還到此等地方來?”


    老嫗答道:“在人間住不下去了,便到荒山野林等顏色老去。”


    驪山女笑道:“老人家甚是說笑,都一把年紀了,怎還言容顏未去?”


    老嫗道:“世人都道年老即顏色盡去,其實不然,皮囊尚在,容顏即在,為時不晚。”


    驪山女聽得此言,心中忽然一動,問道:“欲再活百年也可嗎?”


    老嫗微笑道:“薑太公七十還可封相,再活長久點有何不可能?”


    驪山女再問:“老人家真言相教,恩德難忘。不知老人家從何來,欲往何處去啊?”


    老嫗道:“從海中來,到島中去。”


    驪山女也是玲瓏人物,那靈根深種,一點即透,再一想這老嫗來得蹊蹺,當下就明白她乃有道修真,連忙跪拜道:“哎呀,原來是有道真仙,驪山眼拙了。驪山女拜見仙人,萬望仙人憐憫我向道苦心,懇請收我為徒,授我真道,遠離萬丈紅塵。”


    這個老嫗,正是慧心所變化。她看到驪山女的時候,便是喜歡,幸喜人間界竟還有如此靈性的人物,因此便化身點化於她。慧心見驪山女拜倒,忙攙扶起來,道:“你我卻是沒有師徒緣分,但畢竟我們相遇就是有緣,也不能讓你一片修道真心白費。這有我蓬萊島玄門正宗道法一書,可給你修煉,望你有所成就。”


    驪山女本聽到慧心說收弟子,心情灰冷,但聽其後來一說,卻是又轉好起來。於是再次拜謝道:“多謝長者恩賜。”


    是時,慧心顯現本身,教授驪山女學道。那蓬萊島玄門正宗道法博大精深,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領會的,即使以驪山女的資質也隻是懂得皮毛而已,慧心還連連稱她進步神速。慧心心喜之時一時心獵,把那山嶺用大神通聚起靈氣,又設陣法建一洞府,以供臨時用。在驪山女修道築基有所成後,慧心便離開而去,驪山女很是舍不得,再三拜謝。


    自此以後,驪山女便留在此處修煉,而她更是命名此山為驪山,自號驪山老母。而她受得慧心授道大恩,更是留在凡間界講授玄門蓬萊島大法,使得蓬萊島一門在凡間終於也傳下了道派,才真正為蓬萊島盤古正宗一脈正名。一飲一啄,因果循環,果有天定。


    驪山女本為鬥姥之身,即先天元始陰神,又名先天道體。因此驪山女非常適合修煉,也就進步神速了。她本身就美貌非凡,成仙之後仙氣繚繞,更是天姿綽約、風華絕代。那始皇帝雲遊至此,聞得她的美名,便趁機拜見。豈知道一見到驪山女後,嬴政驚為天人,竟然出言調戲於她。


    驪山女大怒,施大法懲處嬴政一番。其後,她怕自己的美貌不利於講道說教,便學雲霄當年一樣,化作一位老嫗,並自稱驪山老母。


    這天,驪山老母正在講法布道,突然心神一動,便停止了講道,並且讓那些弟子門人退下。門人都下去後,隻見那空地突然降落了一道人影。驪山老母放眼望去,卻是一個身穿帝皇錦袍的威武男子,華貴而不失威嚴。驪山立即斷定這不是人間帝皇,這男子的一身法力遠比她高強,應該是天界大帝降凡。驪山老母疑問道:“請問是天界哪位大帝降凡?不知找驪山有何要事?”


    那帝皇男子看著驪山女,讚聲道:“驪山仙子果然不凡,端得道教大法。我乃真武是也。今大巫白起襄助人皇嬴政,大練巫兵,我與勾陳大帝相繼降下凡塵,為的就是阻止那白起禍亂三界眾生。”


    驪山女聽得是天界蕩魔真武大帝到來,不僅肅然起敬,但卻是不知真武為何到得這裏來,於是問道:“兩位大帝降下凡塵斬妖除魔,想來現在應該和白起戰鬥才是,卻不知又為何事到此來啊?”


    真武道:“此來正是要請仙子相助一下,一起降服白起。”


    驪山女很是疑惑,道:“幫助大帝降妖伏魔原是應該的,但驪山道行法術與兩位大帝相比有如天地之別,欲助卻難為啊!”


    真武笑道:“這卻也不打緊!我今次下界,向女媧至聖娘娘求得無上靈寶山河社稷圖,便是為了降服那大巫白起。今我把山河社稷圖於你這裏,然後我引那嬴政、白起等巫人到來,你用山河社稷圖把那一幹人等收了起來就行了。”


    驪山女沉思了一會,然後道:“既然如此,便依大帝之言行事就是。”她自是知道真武為何如此有把握騙得嬴政等前來。那嬴政對驪山的美貌念念不忘,總是想著長生不老與她相愛廝守,更是讓白起日夜研究祖巫之能,盼望哪天也可以成大巫不死之身。隻要騙得嬴政到得驪山來,那他的一幹屬下肯定也會跟著到來,到時便一網成擒。


    三十八埋起,華夏


    千古一帝秦始皇帝嬴政乃是古今少有的一位人間帝皇,隻可惜他雖然雄才大略,但畢竟是個凡人,有生老病死之厄。嬴政身具大巫血脈,卻又沒有大巫不死之身,偏偏留戀人皇權柄,欲求千秋萬載一統天下。那白起給了嬴政一個長生不老乃至替人族伐天的希望,但卻又沒法讓他切身體會到那種好處,使得嬴政隨著年紀的增大越來越少了那種無所畏懼的雄心壯誌。在看到驪山女的那一刻,嬴政發現他雖然尊為人皇,卻遠遠沒有那種主宰大地的無上權力,連想擁有一個小小的女仙都無法做到,他終於決定不再空耗年歲等待白起那個數十年都沒法實現的希望。嬴政決定求仙修道,以求獲得不老仙丹。


    恰恰之時,真武降下凡塵,在人間界化作一個修道術士,取名徐福。徐福一出現俗世,就因除去鹹陽城河上遊的作惡水怪而出名,再加上他算命問卦準確無比,不久就驚動了皇宮裏的嬴政始皇帝。嬴政正在為手下沒有修道高人而犯愁,更是變得喜怒無常,不顧治下生死疾苦,今時聽到徐福的大名,忙宣他覲見。真武早就知道白起為了嬴政能夠長生不老,正在密煉十二金人欲聚祖巫之力,白起不在嬴政身邊護衛,卻是個難得的機遇,真武因此抓住此次機會接近嬴政。


    當下在皇宮裏,真武顯示了一下自己的神通,便取得了嬴政和他屬下的信任。真武知道白起現在正和勾陳大帝等人相鬥,於是蠱惑嬴政,言上古洞天福地十洲三島中的蓬萊仙島有修道真法及長生不老藥。嬴政聽聞後大喜,道:“道長真乃朕的福星啊!若是真個能求得長生不老藥,讓朕千秋萬載一統河山,道長有何要求都可提出來。”


    真武笑道:“貧道乃是方外之人,得陛下賞析,原就應該為陛下分憂解難。但今得陛下恩賜,徐福隻求能把道統傳下去就心滿意足了。”


    嬴政大笑不已,言道:“這有何難!朕現在封你為我大秦國師,大開道觀廣收門人弟子。”看了一下真武,嬴政又接著道:“國師現在應該為朕去求得不老仙藥,才是當前所急。不管國師有何要求,朕都允許於你便宜行事。”


    真武道:“如此,便請陛下降下禦筆親詔,讓徐福全權命事。”


    嬴政聽得真武答應去求取仙丹,欣喜萬分,趕忙寫下禦書。在之前,真武按原計劃本來是要以驪山女為引,騙嬴政到那驪山去的,隻要嬴政到了驪山,白起就肯定會趕來相救於他,到時一網打盡。但嬴政為人皇,秦國皇氣現在正旺,真武萬萬不敢陷害死嬴政的,人皇因果他可不敢結。如果這樣以驪山老母的名義騙那嬴政,便會和驪山老母結下因果。如今他騙得嬴政的親筆禦書,一樣可以使得白起聽命受騙,何樂而不為呢。


    真武先將贏政騙到驪山,又叫嬴政讓人宣白起趕回來商議求丹之事,自己則作一個武士持那禦書前去路上堵攔白起。


    那白起聽到秦皇宣他回朝議事,他不敢怠慢,領著三千帶甲輕騎一路狂飆向鹹陽,真是飛快如電閃。就在半路上,突然聞得有一信使領著皇命前來,白起慌忙停軍接旨。那信使見過白起,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修道術士徐福,乃是有道修真,法力高強,功德無量。今朕聞得海外有仙山,上有仙人聚樂,十洲三島三十六洞天福地,存有長生不老丹藥,特命徐福替朕去求取仙丹。徐福奉命受詔,見其所在,如朕親臨。其但有所求,任何人都不得抗命違旨。欽此!’將軍請接旨吧!”


    白起大驚,嬴政這個命令下得太糊塗了,在此敏感之時,豈知那術士不是天庭之人?白起不僅擔憂起嬴政的安危來,向那信使問道:“最近朝廷有沒有什麽大事情發生?”


    信使回道:“沒什麽大事,就是陛下再次巡遊去了!”


    白起疑惑道:“陛下又巡遊了?陛下不是宣我回朝廷議事嗎?”


    信使正是真武所化,見白起起了疑心,心下暗暗叫苦,自己可不是白起的對手,但麵上卻是絲毫不表現出來。那白起手已經按在刀柄上了,如果真武一答得不對,露出一絲破綻,那麽白起便會迅速拔刀劈將過來。真武心下也做好了拚命戰鬥的準備,但看起來卻是目不斜視,直道:“陛下自從見到驪山仙子後,對仙子一直念念不忘,現在仍想到驪山那裏見她一麵。”


    白起聽得此言,卻是知道嬴政的心思的,因此手也離開了刀柄,提起的護身法力散了開來。真武剛鬆了口氣,就聽白起道:“如此說來,陛下巡遊是假,現在正趕往驪山了?”


    真武化作的信使假作小心道:“陛下確實是巡遊大好河山,隻不過順便到驪山一下罷了。”


    白起一聽,冷笑道:“不就是一個女子嗎?即使是女仙又如何,我便幫陛下了了這個心願便是了,免得他時刻掛念於她,端的不像話。”言罷,也不等那信使回話,就往驪山飛去。白起卻是關心嬴政的安危,見嬴政為了一個女子如此不爭氣,心下怒氣衝天,沒冷靜下來想想這信使的話是否可信,更沒有回鹹陽考證一下事實。真是氣數已盡,腦袋昏沉,正該有封印鎮壓之厄。


    那山河社稷圖乃是道祖鴻均所賜女媧至聖娘娘的靈寶,內另有天地乾坤,妙用無窮。一舒展開來,便覆蓋整個驪山,那白起不知究竟一頭闖了進去,頓時失去了與外界的聯係,有如沒頭蒼蠅般胡亂撞轉。驪山見得白起進入圖中世界,忙使出真武所授的秘法口訣,把白起死死地封印在山河社稷圖裏。真武這時也遠遠尾隨白起之後趕到了,兩人使大法把社稷圖拿到白起練兵之處鎮壓。


    那練兵之處位於地星之上,在白起走後不多久,天界雷部眾神就降下九霄天雷,對那些巫兵進行無差別絞殺。數十萬巫兵冤死軍魂,戾氣充沛天宇,那九霄天雷也沒法把他們的怨氣消滅掉,讓他們進入六道輪回去。無奈,眾位仙神聚在一起商議了一下,實在沒有辦法,隻好把他們封印住。


    真武到得此處,把那山河社稷圖作為陣眼,以無上玄法設立一個七星北鬥陣引七星凶煞之力壓住白起的掙紮。再煉了數十根降魔柱把那些死去的軍魂通通封印在裏麵,這些降魔柱便是陣法構成所在,暗合天界二十八星宿之數,欲借星力在無盡歲月裏把那怨鬼戾氣化掉。真武做完這些事情後,又怕人間界的凡人無意發現此處導致殞命,便又在降魔大陣外設了一個隱逸迷蹤陣。一來阻止凡人為此送命,二來防止邪修人士為了取得這些枉死軍魂而把白起放了出來。


    做完這些事情之後,真武才放心地離去,卻是他還有任務要去完成。


    此地經勾陳和白起大戰過後,怨氣、陰氣、戾氣充斥於地麵之上,再也沒有生命可以在這裏存活長久,多則三年五再,少則一年半載,必然會受其影響而發瘋斃命。


    真武卜一離開,那玄天便下界來了,聖人出,天必現異像,頓時仙氣繚繞,金光閃現,香氣襲人,地湧金蓮。眾生都感到有大聖者到來,具是頂禮膜拜,虔誠禱告,玄天心中一歎,隨手取出一物,金光燦燦,有異香生成,仔細一看,乃是一符,上有九宮八卦之紋,背有山川河流之圖,乃是玄天采天地日月之精華,以種種天才地寶所煉之物,名為太乙都天符錄,仿那山河社稷圖所煉,效果自是比不上那無上先天靈寶的妙用,但卻也算得上是一好寶貝,內裏自成一空間,放出可附千萬裏之遙,收隻有一巴掌大小。


    玄天看了看手中法寶,手再一揚,取出十二根棍子,上刻十二都天魔神,通體漆黑,絲絲黑氣繚繞其中,玄天一擺手,將那十二根棍子向虛空一拋,隻見那棍子隨風而長,化作一根根通天巨柱,分飛往四處,如果有後世中人來看,必會發現那十二根柱子擺下後所囊括的地方正是那後世中國的雄雞地圖。


    這十二根通天黑柱一落地便沒入地下,開始吸收地中邪煞之氣,玄天笑道:“隻差一步,以後的工事就看這一步能不能完成了。”說罷,又一指那山河社稷圖之處,隻見那真武大帝花大力氣所立的七星北鬥陣頓時轟塌開來,霎時間那無數巫兵冤死軍魂便引動而出,玄天冷笑一聲,道:“正要借爾等一用。”說罷大手一揮,將那數十萬軍魂收入手中太乙符錄中,再揚手一抖,將那山河社稷圖中的贏政與白起抖了出來。


    二人剛一落地,正昏昏沉沉,白起大巫之身,修為尚佳,剛一醒來,便見前麵有一身穿月白道袍,頭頂九宮紫金道冠之人,周身異香連連,卻如一凡人一般,看不清什麽修為,白起也算是有些見識之人,那兒還不知道此人有大神通,自己根本無法見識別人的修為,自知不敵,卻道:“不知道長是何人?”


    玄天笑道:“吾是何人?”說罷,眼神卻有些迷離,“穿越,我倒底應該是誰?……”


    贏政也回過神來,一見眼前這模樣,卻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他好歹也算是千古一帝,隻是今天所發生的事兒已經遠超出他的閱曆,一時間吃驚罷了,眼見玄天也在那兒不說話,贏政小心的問道:“道長?”


    玄天聽到贏政的呼喚,這才醒來,看了看二人,道:“說起來,我也算的上是你們的長輩了。”


    白起聽得一驚,巫族何時還有這等高手?自十二祖巫俱亡之後,巫族便所剩無幾,白起根本不知道哪兒還有這等巫族高手。


    玄天看出白起的驚意,卻沒管他,隻道:“此番你二人有鎮壓之厄,白起為天命殺神,受因果所累,此番當有一劫;贏政乃是天命人皇,大秦合該在你手上統一戰國,隻是那老君偏要算計,要將你鎮壓於此,卻不知他此舉看似順天,實則沾連因果之舉,那秦國俱該統一,便沒有你贏政也是一樣,如今卻也不跟他計較,待以後再說。”


    贏政正聽的驚訝,卻又聽玄天道:“我欲借你二人鎮壓這地星萬年。”


    “地星乃是地仙界的縮影,上存我華夏百姓,不可不顧,贏政你雖然受壓,但好歹也身付人皇氣運,隻要你還在,便可鎮壓這地星華夏龍脈不失;白起乃殺道之神,合該屠盡那犯我中華的蠻夷之輩,是故,吾需借你二人一用,待萬年之後,自有人將你二人放出。”


    玄天說罷,也不管他二人同不同意,隨手打出兩滴精血拋向二人,道:“吾亦不虧待你二人,此乃盤古精血,天下少有之物,可使你二人修為更上一層樓,精血之內有我給你二人的功法,你等可煉化習之,至於成就多少,便看你二人的機緣了。”說罷,便將二人收入那太乙符錄中,再揮手打出數百道靈訣,將那符錄光芒壓住。


    玄天身形一閃,整個身影頓時化為數十道,數十個玄天飛遍地星,雙手一揚,如抓虛物,強行將那地星之上的數十條大靈脈拉起,再一閃,便將那數十條靈脈分聚於那中華神洲之地上,以大法力將之合攏起來聚於一頭,此地為中華龍脈之地,玄天於四周再步下九宮八卦陣,以那太乙符錄為陣眼,於上再步下大衍周天聚靈陣法,將那龍脈鎮壓於此,又以大法力,將那先前所布十二根通天巨柱為旗,以這華夏龍脈為陣眼,布成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以此陣守護中華。


    此陣一成,便由那十二根作陣旗的通天黑柱沒入地中吸收邪煞之氣轉化成靈氣投入龍脈當中,再化作天地靈氣散於華夏大地之上,十二都天神煞大陣結成結界,將九洲護住,凡此陣中,一切非華夏血統之人都要受陣法壓製,若這等人沾染華夏人血,必然要遭那數十萬軍魂打擊,又有那白起居中調控,華夏大地當中,一切邪魔外道都要受其鎮壓,化作軍魂血食,以後自不會再發生那炎黃子孫受外族侵擾之痛。而玄天的這一舉動改變了地星的曆史發展,但他還是不算逆天行事。天數之下,人族當興,佛教該興,隻要大勢不變,天道便不會幹涉。


    玄天的這一番動作,自然瞞不過其他六位聖人的眼睛,不過玄天本來也就不打算瞞著他們幾人。雖然那幾位聖人不知道玄天為何會看重這些他們眼中的螻蟻,但卻也不幹涉。正是事不關己便高高掛起。


    玄天作完這番動作,再看了眼地星,眼神中有些留念,轉瞬即逝,不做停留便回了地仙界,他能做的都做了,以後便看這華夏如何發展了,今後之事,他也管不了許多了。


    三十九對峙


    秦國贏政出事後不久,秦國大權落在了李斯手中,李斯本為韓非弟子,精通法家大道,立了個傀儡秦君之後,抓住國中權柄,大肆進行改革,將秦國的政治一把抓在手中,而尉繚身為兵家弟子,李斯自然將國中兵權統統交於尉繚處治,而王剪也是大巫血脈轉世,雖然不比白起厲害,但好歹也是一名大將,且行軍打仗方麵比白起更猶勝一些。


    傀儡秦王上台後,李斯對內修武備,尉繚對外舉擴張。首先對付地就隻阻擋秦國東進的趙國。但趙國有廉頗李牧二人為將,秦軍一時間也是莫可奈何。


    忽丞相李斯用策,派縱橫家弟子張儀也就是鯤鵬化身出使趙國,行離間之計,大肆宣揚廉頗李牧二人連成一氣,功高鎮主。


    趙王昏庸糊塗,自毀長城,派人剪除了兩人兵權。廉頗李牧二人雖明知是計,但知道如今風雲突變,天下一統時日將近,趙國國運不濟,兩人也是無可奈何,隻各自長歎一聲,掛帥而去,逃到齊國。


    趙國在走了廉頗李牧兩位鎮軍大將後,軍心離崩,隻差沒造反了,如何會是王翦所率領地秦軍對手?兩年內便被秦軍下了趙國都城邯鄲,趙國也成為戰國七雄中一個被滅的國家。


    秦國滅了趙國後,並沒停歇下來,而是派王翦出征楚國,楚國乃是戰國七雄中僅次於秦齊兩國地大國,被王翦七年而破。


    如此十年間,秦國便滅了兩個大國。


    在此期間,秦國的老對手齊國也沒有消停過。齊國世子田玄,自幼習文練武,聰慧異常。田玄十歲而出遊曆天下,十五歲學成歸國,歸國後卻遇上了王叔田單陰謀叛亂,田玄也差點在此次陰謀叛亂中喪生!後在莊子救下才逃得一命,田玄被莊子送到元帥孫處,後又引大軍相助,靖平田單叛亂,田玄也因此登上了齊國國君之位。


    田玄得了莊子之助,將齊國內外達通,內有能人之助,外有大軍守候,齊國無人敢不服命。


    待得齊國國內局勢穩定後,田玄也是率領齊國走上了侵略擴張的道路。


    田玄收容了從趙國逃出來的廉頗與李牧,分賜官級之後,派左將軍廉頗攻魏國,派右將軍李牧攻燕國,五年即下。


    此時,整個地界以前西周朝分封的七十而諸侯國,便隻剩下秦齊二國雙虎爭食格局!西周國運已破,覆滅隻在早晚!


    田玄派廉頗各自率軍佯攻秦國,拖住秦國王翦。自己卻是親率十萬大軍,以李牧為大將,直下西周都城洛邑。


    洛邑的西周王室如何抵擋得住如狼似虎地齊軍,被圍攻十日眼看要攻破之時,卻不想出了亂子,那秦國尉繚又豈是好糊弄的,早趁那田玄來攻洛邑之時便悄悄帶領三百死士前來,徑直到這洛邑將受不住時,三百死士趁機攻入洛邑周王城內,將那落入西周王室中的九龍星辰冠給奪了,尉繚毫不費力的得到了東西,退出了洛邑。而田玄花了大力氣,卻什麽也沒有得到,氣憤之下,將西周王室幾百餘人,全部坑殺。當初有文王姬昌立國,武王姬發伐紂而立國地大周王朝在傳承出兩脈之後,南瞻部洲一脈正式宣告壽終正寢,竟然沒餘得一絲正統血脈。


    如此,秦國吞了趙韓楚三國,地盤寬廣;齊國吞了燕魏兩國,國富民強。


    兩國倒也旗鼓相當,正好一戰。


    秦國雖然失贏政,但國運尤在,此番又得到了九龍星辰冠,李斯與田玄都是不安分的主,在各自厲兵秣馬,休整了幾年後,便召告全天下,數對方十大罪狀,相互挑起戰爭。


    李斯挾天子之命王翦為大將為統帥,尉僚為軍師,盡起秦國三百萬大軍,向齊殺來。


    田玄針鋒相對,任莊子為軍師,廉頗為統帥,李牧大將為佐,也是起三百萬大軍,向秦國殺來。


    兩軍在前西周都城洛邑擺開陣勢,大戰一觸即發。可憐洛邑,作為西周都城高高在上,傳承五百餘載後,今日竟然做了那決定天下走勢地大戰場。


    那天庭當中,太上老君的分身太清道人歎息一聲,道:“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


    玉虛宮中,原始忽睜開眼對白鶴童子道:“你且去叫你幾位師兄前來。”童子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便有那闡教七金仙與雲中子前來,太乙真人如今尚在天界,南極仙翁也在天界,是故不能前來。


    原始對眾弟子道:“那下界秦國擅起刀兵,妄圖以巫兵而治人族,此犯天道,爾等可下界助那齊王打敗秦軍,以正天地清明。”


    眾弟子皆領命稱是,紛紛退去往下界而去。


    天庭密室當中。


    玉帝眉毛緊鎖,手扶龍輦之上,一根手指在上麵輕輕的敲著。


    王母輕聲道:“夫君,如今地界秦齊兩國已經是打到了最緊要關頭,道教和蓬萊島也將出動,我等天庭是不是……”


    玉帝沉吟道:“我又何嚐不知啊,可如今齊國身後有人闡二教的支持,實力不小,但秦國卻有那蓬萊島兵家與法家相助,國運充足,兩國相爭,雖然是比那國運,但實際上,卻是看雙方背後之人如何。”


    “那齊國雖然有人闡二教支持,但自封神一戰之後,人教老君一直未怎的收徒,弟子隻有玄都一個,而闡教原始也沒什麽弟子,十二金仙於黃河陣中遭劫,法力盡失,勉強恢複卻有四個叛教了,如今即使加上那另外兩帝也隻有十個人,唯有一個雲中子還讓人看好一些,其他幾個都等於廢人。”


    “而蓬萊島,嘖嘖,一直以來都不知道這位大師兄倒底在耍什麽把戲,道祖講道以前從未聽說過,紫霄宮中一舉成名,行事看似囂張,卻又十分小心謹慎,從那時起便沒人能看透這位大師兄的修為,如今保怕更是不能小看。”玉帝歎道。


    王母皺眉道:“夫君,你可還記得,當日道祖講道,命我二人於紫霄宮中放置六個蒲團,而後坐上這六個蒲團之人俱成聖人,可見這六個蒲團中大有玄機,而那玄天自進宮以後,本來沒有他的座位,但老祖卻忽然賜座,而後賜聖位之時更顯奇怪,老祖看樣子本不打算收徒的,可不知道為什麽還是收了玄天。”


    玉帝也皺眉不已,半晌,歎道:“此事我也想不通,算了,這事兒不是我們能夠猜透的,隻怕那幾個聖人也不能透猜道祖的想法,如今還得看這蓬萊島與人闡二教這場戰事如何。”


    王母一想也是,轉念算起這場戰事,道:“蓬萊島給這位大師兄經營的滴水不漏,我等俱不清楚蓬萊島真正的情況,便是玄天聖人所收的四個弟子便都成就了準聖修為,可見一般,雖然蓬萊島很少收授弟子人才,但誰又能知道這蓬萊島沒個其他人選呢?就比如那韓非一般,誰曾想,這韓非既然也是蓬萊島出來的。”


    玉帝也是歎息一聲,道:“也不知當初我等是否做錯,隻是,如今這情況也由不得我們重選,此番人闡二教卻不是那蓬萊島的對手,卻還需我等相助才行。”


    王母也點點頭。


    且說那地界洛邑之前。


    秦齊兩國大軍對壘,六百萬將士如深山古岩,一動不動。兩軍旗子招展,兵馬分明!秦國尚黑,三百萬將士如地獄出來地惡魔一般,黑壓壓地要吞噬世上一切;齊國尚青,三百萬將士遠望去如一片森林,仿佛散發著無窮的生機,與秦國地黑色死亡氣息剛好相對。


    空氣仿佛靜止了一般,天地間充盈著無窮的殺氣。偶有一絲威風飄過,也夾帶著濃烈的血腥味。


    齊國國君田玄率領廉頗李牧與那軍師莊周出列,秦國大元帥王剪也是率領著軍師尉僚出列。


    兩軍已經對壘日久,秦齊兩國都有高人相助,能人異士,能掐能算之輩。因此大家都算是知根知底,這邊才一有動作,那邊便已知曉。所以才相持不下。


    忽一人,那天空中忽然降下五彩金光,異香連連,有一仙官前來,那莊子與田玄出列道:“敢問仙官何來?”


    那仙官正是上次去找那雲霄的那位,仙官道:“奉玄穹高上帝玉皇大帝敕命,封齊國國君田玄為人皇,那秦國之軍乃是巫族遺害,欲危害三界六道,今特令人皇盡快起兵,一統南瞻部洲,欽此。”


    田玄一聽,心中大喜,道:“臣拜謝玄穹高上帝玉皇大帝。”


    莊子可是知道這些道道的,立人皇,說的好聽,人皇之處可分四,一為人教可立,一為蓬萊島,一為媧皇宮,最後才是天庭。人教能立人皇當然是因為老君是人教教主,人族都要受其教化,故而能立;媧皇宮女媧娘娘因造人族,有孕育之恩德,立個人皇也沒什麽;天庭嘛,名義上是代天道司職,名義上三界六道都要受其掌管,立人皇,也可以,不過嘛,貌似當初那玄天聖人搞的那一手,將這幾人都打的措手不及。


    玄天當年可是搞了個九龍星辰冠出來,軒轅成道之日,三皇聯命立上誓言,這九龍星辰冠做為人族人皇的象征之物,如無此物者,當不受人族承認,這一招可打的好啊,如今便是那東周,也是靠著人教太極圖鎮壓才能勉強保住國運不失,可見這人族對九龍星辰冠的信仰到底有多深了。


    老君尚且得用那人教鎮教之物來鎮壓國運才行,更別提這昊天玉帝了,立人皇?口頭上說說罷了,肯聽他的才怪了。


    四十還是不行


    那齊國國君剛得了昊天玉帝的點賜,如今齊軍倒是士氣大漲,豎日,莊子出列上前對秦軍陣營喊道:“我齊國國君乃是昊天玉帝親賜,天庭乃道祖親立,三界正統,爾等為何不明時務,違背道祖天道,與我等為敵!”


    卻是好大的冒子啊,一句違背天道,違背道祖的帽子就這樣給蓋下來了。


    李斯出首道:“好個口舌伶俐的莊子,卻是給我等戴上了高帽子了,我等一件凡人,又豈會天道乎?”


    不待對麵莊子答話,李斯又道:“我秦國國君身負聖父親賜九龍星辰冠,上古三皇曾立誓,無此冠者人族不得信之,我國君既有此物,必是道祖天道所定,我等行此討伐之事也是順應天意,又豈是違背道衣天道?恰恰相反,違背天道者乃是那田玄,昊天玉帝一時受人蒙敝,不得明辯,不識天機,錯判這人皇之身,而天道又豈會受逆,故而我等率大軍前來討伐,正是順天成道之舉。”


    好個李斯,抓住那九龍星辰冠來說話,反正這東西就是人皇正統的象征,又以自己代表天道,昊天那兒也不得罪,反說是小人蒙敝,轉過頭來打擊別人,不愧是法家弟子,據理力爭,條理明晰。


    莊子又豈是那等可隨意蒙敝之人?但凡能下界立派傳道之人,無一不是有大智慧,有大毅力之人,莊子身為諸子百家中名聲排前之輩,論辯又豈可小看?


    隻見莊子朗聲笑道:“那九龍星辰冠雖然是三位聖皇親誓之物,但終究是死物,不能自行擇主,之所以會在你等手中,卻是爾等行那雞鳴狗盜之手段而來,又豈是天道注定?此番我等討伐於你,正乃順應天意,迎那寶物回朝,以正天清。”


    李斯怒道:“爾等不知天時,不明天意,行此等叛逆之舉,豈有此理?”


    一旁王剪眼看這樣也不是辦法,如今雙方對峙以久,拖下去卻是對秦軍不利,秦朝於南瞻部洲以西,距此遠程,糧草運送耗力勞心,卻是不好。


    當下,王剪未及莊子答話,便打斷道:“反正你我兩軍終是要做過一場,何必羅羅嗦嗦?今日我王剪便在此處,爾等誰不服我,盡可過來單挑!”說罷抬腿跨前一步,大喝一聲:“誰來與我單挑!”聲音有若雷鳴,在三百萬秦軍上空爆炸開來,經久不息。


    王剪好歹也是大巫之身,雖然不比那刑天後羿蚩尤這等可比準聖的大巫,但實力卻是不弱,尋常大羅金仙亦不是其對手,這一喊下去,無邊的氣浪頓時直朝三百萬齊軍將士壓過去。齊軍將士隻覺地動山搖,就要往後跌倒一般,心中不禁大為駭然。


    修真之人不能對凡人出手,這王剪卻是不在乎這些,巫族不修元神,不修功德,豈會在意這等?


    對麵忽然響起一聲冷哼,頓時眾人隻覺一股強大的氣勁如狂風一般吹來,就在眾人快到跌倒之際扶住眾人,將王剪施給眾人的威壓化解的無影無蹤。


    王剪眼睛一眯,自是看出了剛才冷哼之人是何人,正是那莊子是也。


    莊子可是玄都大法師轉世所化,此前曆世累劫,借傳道功德,斬去莊周之身,又發出“聖人不死,大盜不止”的忿念斬去南華真人之身,成就斬二屍的準聖修為,卻非王剪可比的。對麵齊軍大喜,眼見自己一方軍師如此之威,倒是非常欣喜。


    莊子冷笑道:“王剪大將軍倒是好厲害啊,說不得,貧道便要與你做過一場才是。”


    王剪自是知道對麵之人的厲害,心中正在擔憂,雖然巫族的氣度讓他不能害怕,但他卻不是笨蛋,自然知道自己不是這人的對手,心中正憂之時,空中忽然傳來一聲朗笑之聲。


    “玄都大法師倒是好氣度,既於一小輩交手,也不怕別人笑話。”空中忽然將下一人,身著金色長袍,年約二十左右的青年,正是那韓非子。


    韓非子本是那金麟子所化之人,原就是斬一屍的高手,此番借立法家功德斬去善屍,卻與玄都修為相當。


    玄都也不答話,知道這韓非與自己修為相當,且秦軍還有那王剪在旁,自己這一方人手還未到,屆時不是別人的對手,麻煩的很。


    齊君田玄上前問莊子道:“軍師,那秦軍有韓非子之助,卻是實力大漲,我方可還有人相助才是。”


    莊子皺了皺眉道:“勿近,稍後便來了。”


    果然,莊子話音未落,天空當中再次降下數道金光,幾道身影落下,正是那太華山雲霄洞赤精子,二仙山麻姑洞黃龍真人,崆峒山元陽洞靈寶大法師,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青峰山紫陽洞清虛道德真君與九華山桃園洞廣成子道人,闡教所剩八位金仙中的七位及闡教福德真仙雲中子八人。


    莊子趕緊上前稽首道:“有勞幾位道兄前來。”


    幾人趕緊還禮道:“大師兄多禮了,為此事不得不來。”


    莊子讓齊國君趕緊建好蘆蓬,幾人應邀上座,莊子道:“那李斯把持秦國國政,妄圖以螳螂擋車,攔我齊國大軍,此事關係到我人闡二教傳道正統,還請幾位道兄相助才是。”


    廣成子大笑道:“他幾人不自量力,合該如此。”說罷其餘幾人也點頭稱是。子時一到,人闡兩教中人紛紛顯了頂上慶雲三花,一時間齊軍上空金蓮四起,仙音繚繞,異香連連,連那秦軍這等至橫之軍也有些向往連連。


    秦軍陣中,李斯對韓非道:“師尊,那人闡二教聯手,太過無恥,施這等法術,我軍若不反擊,士氣將大受影響啊。”


    韓非笑道:“他等無知,我又豈能讓他們如願,你且去建好蘆蓬,迎你幾位師叔伯前來。”


    李斯領命而去,剛好,天邊便將下幾道光華,一人身穿青色儒衫,頭頂青巾束發,一手持尺,一手執笑;一人身著墨色長袍,頭戴一玉色束發長冠,一手持一塔,一手一扇,二人正是倉頡與素玉道人。


    韓非見二人一來,大笑道:“兩位師兄卻是來的遲了。”


    倉頡微笑一聲,道:“不急,這還早呢。”


    素玉也難的微笑一聲,道:“還有一位師兄還未到。”


    韓非笑了一聲,道:“想來,他還在路上。”


    倉頡抬眼看了看齊軍陣營,道:“此先不急,我等卻不能叫那人闡二教顯了氣勢才是。”


    素玉與韓非二人相伴多年,卻是默契非常,對望一眼,笑道:“正是。”說罷雙雙顯了頂上慶雲,素玉道人頭頂顯了半畝慶雲,雲光清亮如水,中有三朵蓮花,蓮呈青黑白三色,其中黑白二色已開,上各坐一人,中青蓮之上有一物,正是那白象塔,白象塔金光燦燦,鍾聲繚繚,塔上有一扇,上書山河日月,正是那山河扇。


    韓非卻有些不同,頭頂半畝慶雲,慶雲中也是三色蓮花,黑蓮之上卻是一金色麒麟,白蓮之上一道人,青蓮之上有一印,印中龍吟之聲四起,有金龍纏繞於周身,正是那蟠龍印,印外有一劍圍其旋轉,四下遊弋,正是那屠神槍所化之劍,此二物卻是法家鎮派寶物,印為信,劍作法,取印信於天下,法正於萬物之意。


    倉頡看了眼,也是顯了慶雲三花,頭頂半畝慶雲,慶雲中三色蓮花,黑白二色盡開,黑蓮上座一人,正是借那斬仙飛刀所斬的惡屍,白蓮上也坐一人,背後鬥大金輪一圈,卻是那善屍孔丘,青蓮之上有二物,一筆一尺相互旋轉,散發著金光。


    三人慶雲金光一顯,便見那青蓮升起,天音繚繞於秦軍上空,青光與齊軍金光平分整個天空,一時間如同極光照亮一般。


    鬥及天亮,雙方如同事先約好一般紛紛收起了慶雲,是夜雙方都沒有占到便宜,但卻是人闡二教這邊輸了一籌,二教可謂是精英盡出,所剩無人了,蓬萊島隻來了三名準聖便與對方持平,可見一般。


    齊軍蘆蓬之上。


    莊子臉色難得有些疾苦道:“諸位道兄,那儒、墨、法家三家聯手,卻是實力強大,如今還有一兵家未顯,情況卻是堪憂啊。”


    雲中子也是皺了皺眉道:“如此,情況卻是不妙,師尊命我等前來相助齊君,如今我雙方未及做上一場,卻是先輸了一籌。”


    其他人也沉默不語,沒辦法,闡教自封神一戰當中精黃盡失,如今七位金仙修為都還沒有恢複,隻有太乙散仙修為,已經是老君丹藥之助了,太乙真人與南極仙翁卻因仙職在身,一時半會兒還來不得,而秦軍有三位準聖,且俱是斬二屍的高手,齊軍這邊隻有玄都斬了二屍,雲中子好歹借著這次傳道功德斬去一屍,卻不是人家對手。


    莊子長歎一聲,道:“蓬萊島果然不凡,弟子能人無數,妙法眾多啊。”


    雲中子聽了卻是不語,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卻是無人發現。


    此時天邊忽然響起陣陣雷聲,烏雲滾滾,莊子抬頭一看,卻是大喜,道:“昊天上帝遣人來助了。”闡教眾人一看,也是大笑起來,紛紛道此戰必勝了。


    四十一戰上一場


    卻說那人闡二教弟子前來相助齊軍,卻被那儒、墨、法三家持平,雙方對峙其中,忽有那天庭遣軍來助,卻是打破了這個平衡。


    此番受命而來的卻不是李靖,而是那北極紫微大帝太乙真人與南極長生大帝南極仙翁率二十萬大軍親來,莊子領著闡教眾人上前相迎入蘆蓬,見禮畢後,莊子笑道:“此番卻是勞煩兩位大帝下界來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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