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緋背起手,閑庭信步地道:“張大人與那婉柔是不是早就認識?”


    張易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楚非緋微微一笑,又道:“那相府別院的表小姐珍珠,是不是你的表妹?”


    張易麵現疑慮之色,又點點頭。


    楚非緋嘴角翹起,晶亮水潤的大眼瞟了一眼殿角的帳幔處,緩緩地道:“今日張大人與婉柔是否密談過?”


    張易瞪著楚非緋,情緒激動,口中嗚嗚有聲,卻不點頭也不搖頭。


    楚非緋歎了一聲:“張大人,你身為禦史言官,當以忠為衣信為裳,你當真要為一個宮女,將你當初做言官的根本拋了嗎?”


    張易急得眼珠亂轉,漲紅著臉,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


    楚非緋故意道:“張大人這到底是同意我的話還是不同意?非緋沒讀過幾天書,卻也聽街上的市井婦人講什麽,言無常信,是為小人。張大人,你這是願意做小人嗎?”


    張易拚命搖頭。


    楚非緋嘴角翹起,最後問了一句:“張大人,宮女婉柔今日要對付我,你可是早就知情?”


    張易紅著眼瞪著楚非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楚非緋回身對皇帝道:“皇上您也聽到了,這禦史張易與宮女婉柔早就相識,宮女婉柔今日所行之事,那禦史張易也早就知情,今日之事本就是他們謀劃好對付我的。現在也算是真相大白了吧。”


    皇帝遲疑了一下,這結論下得有些快。不過此時此刻卻不是和這丫頭較真的時候,皇帝正要點頭。


    但是刑部尚書許時監卻在此時站了出來:“邵老板說真相大白,未免為時過早,老朽掌管刑部,故而不能無視。邵老板說這張易與婉柔謀劃對付你,可有證據?”


    楚非緋微微一笑:“我那偷聽壁角的丫頭就是人證。”


    許時監捋了捋長髯:“好,既有人證,可有動機?那兩人好端端地,為何要陷害邵老板?而且還用出撞柱這樣慘烈的手段?”


    對啊,滿朝的文武此時也是滿臉掛著問號。剛才這邵非緋一通問話。貌似句句都是指認張易與婉柔合謀,最後又快速地下了結論。滿朝文武一時也被楚非緋的快節奏牽著鼻子走,連停下來的思考的時間都沒有,此刻被許時監站出來一提。眾人都回過神來。是啊。就算兩人密謀是實,但是一個深宮的宮女和一個禦史言官,又是如何與邵非緋結了死仇。竟要用性命陷害?


    楚非緋歎息一聲:“這事,其實非緋也覺得困惑,但是說起來,卻和相府的表小姐珍珠脫不開關係。”


    這時,站在文官前列,一直沉默不語的夏相國不得不開口了:“邵老板說的可是,住在我城外相府別院的珍珠?”


    楚非緋點點頭:“不錯,正是。”


    夏相國皺眉道:“那珍珠犯了錯,被本相罰在別院思過,平時連外人都見不到,又如何會和此事扯上關係?”


    楚非緋淡笑了一下:“珍珠表小姐如何與外界傳遞消息,我想隻要相爺肯查,肯定會查出來的,相爺養了珍珠表小姐十幾年,怕是也不知道這珍珠表小姐還有一個表哥也在天都城吧?”


    夏相國緩緩搖頭,當年張青山張副將在城外血戰,叛軍綁了他的一家大小|逼他歸降,張青山不從血戰至死,闔府老小也一並陣前歸天,唯有一幼女,因為去鄰居家玩耍,躲過了一劫。


    夏國濤事後設法找到那幼女,接回府中養著,也算是以慰英烈在天之靈。


    至於說表哥一事那張青山的當時倒是有個妹妹,嫁的是當時的禦史汪清晏。叛軍攻入大殿,先皇先皇後雙雙自盡,那汪清晏就是頭一個撞柱而亡殉主的,也是個赤膽忠心的忠臣。事後得了消息的張青山,為防叛軍報複,提前將妹妹送出了城,反而沒來得及安頓自己的家小,這才被叛軍拿了空子,造成了張家滿門忠烈的慘劇。


    夏相國看向那一身血紅的禦史官服,跪在大殿上的張易。雖然此刻形容狼狽,但是那份烈性的氣度,倒是真有幾分汪禦史的風采。


    難道這張易,竟然是那汪清晏汪禦史的遺腹子?


    夏國濤想到此處,不禁心神有些激蕩,看著張易也不說話。


    楚非緋自然不知這其中的原委,還以為夏相國這個老狐狸又在盤算什麽,心裏也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等著接招。


    這時,上麵的皇帝說話了:“相府的珍珠表小姐,可是當初夏相國收養的那個小丫頭?”


    夏相國心裏微微一驚,皇上竟然知道珍珠?而且還知道是收養的?


    未等相國回答,皇上又接著道:“如果朕沒記錯的話,那珍珠好像是張青山之女吧!”


    此話一出,朝堂上大多數老臣都變了顏色。張青山,這是前朝的名將啊,最後死得也異常慘烈。張青山在前朝老臣心中,那是一等一的忠臣。此時聽到那張青山還有一女被相國收養,心裏都略感安慰,但是這事竟又被皇帝知情,恐怕那張珍珠,今日也是難逃一劫了。


    誰人不知皇帝最忌諱的就是前朝餘孽,何況是當初力敵叛軍,消滅叛軍無數,寧死不降的將軍。


    這朝堂上也有年輕的,是皇帝新提拔上來的新貴,雖然沒見過張青山,但是對那位忠烈將軍也是有所耳聞,此時心裏也有些唏噓。


    夏相國心中一沉,原來這皇帝早就暗中調查他許久了,既然知道珍珠,那麽那個玉珠,皇帝是不是也早就知道?夏相國心中瞬間過了千萬個念頭,表麵卻不顯,隻是快步走到殿中跪倒:“請皇上恕罪,皇上明鑒,並非老臣有意隱瞞”


    皇帝卻麵色淡淡地擺了擺手道:“夏相國不必請罪,張青山是前朝的忠臣,朕也是敬佩的,隻可惜如此忠臣良將,不能為我朝所用。既然是忠臣骨血,收養就收養了吧,不必請罪。”


    皇上此時看向那張易道:“既然張珍珠是張青山之女,那麽張易和張珍珠是表兄妹,這張易怕是從的母姓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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