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導致蘇北涼一時間都未能反應,腰間的緞帶一鬆,整個外袍都鬆散下來,拉扯間露出裏麵的雪白裏衣,骨肉勻稱的身軀在一層薄布的包裹下顯得格外清晰。


    剛才差點被掐死的舞姬被蘇繾鬆開後,趕緊連滾帶爬的從床上跳下跑了出去。


    聽到急促慌亂的腳步聲,蘇北涼抬頭一看,推了蘇繾一把:“她跑了!”


    蘇繾拉扯衣服的動作不停,語氣更是不疾不徐:“怎麽,不能三人一起皇叔很失望?”


    蘇北涼被按在床上,仰麵躺著跟蘇繾拉扯,這個姿勢本來就不好使力,加上這小崽子步步緊逼,沒一會他身上就浮出一層熱汗,輕薄的裏衣和發絲都緊貼在身上。


    聽到蘇繾這番不堪入耳的話,不由得眉心緊蹙起來:“什麽亂七八糟的!我是怕她跑了到處跟別人說怎麽辦!”


    蘇繾把那一層玄色外袍幾乎一把扯了下去,看著身下人忐忑不安的表情輕笑一聲,似乎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蘇北涼還有心思去關心別的事情。


    “皇叔放心,但凡她有點腦子也不會到處亂說,在宮中想要長長久久的活下去,最先要學會的就是裝聾作啞。”


    這話乍一聽是沒毛病的,想要在這龍潭虎穴中留有一席之地,首先就要三緘其口,知道的越少也就越安全。


    可是隨後蘇北涼覺得有點不對味兒,蘇繾一直跟他在王府裏生活,以他的性格,也不像是會說出這種話的人啊?


    疑慮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蘇北涼很快就無暇顧及其他了,剛才掐住舞姬的那隻大手,順著他的脖頸一路向下,這大熱的天,他卻渾身發寒,全身的汗毛都隨著鼓起的雞皮疙瘩一根根倒豎起來。


    這小崽子好像不是在開玩笑!


    “放手!”


    就算是為了報複他故意使壞,也未免太過了。


    隨著他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大,蘇繾禁錮著他的力道也愈發加強,感受到手腕間的劇痛,蘇北涼這才猛然驚覺,原來之前蘇繾跟他在玩鬧間使出的力氣,都不夠他真正實力的十分之一。


    難怪剛才他在旁邊看著蘇繾隻是隨意一掐,那舞姬就要翻白眼昏死過去,原來這小子的力氣居然這麽大,之前都算低估他了!


    既然蘇繾都玩真的了,那也別怪他不客氣了,蘇北涼從丹田提氣,帶著內力一掌朝蘇繾的後腦打了過去,蘇繾反應更快,感受到身後逼近的掌風,反手捏住蘇北涼的手腕,朝手肘處猛然一折,直接扣住肩膀壓在了他的背後上。


    不等蘇北涼再次反抗,就將兩隻手的手腕疊在一起,用剛才扯下的緞帶,係在手腕上打了個死結。


    蘇繾居高臨下,饒有興致的欣賞著蘇北涼倒在床上無力掙紮的模樣,“皇叔不是一心想讓我找個傳宗接代的女人麽,如今侄兒好不容易找到,皇叔又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闖進來,這是所為何意?”


    蘇北涼最煩的就是他這副明知故問的樣子,冷哼一聲,將身體緩緩轉過來,正麵對他,“你明知那舞姬是我曾經收過的侍妾才故意帶她進宮吧,你這是什麽癖好?含苞待放的不要,偏偏要別人采擷過的。”


    “采擷過的?”


    蘇繾不知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伸手捏住蘇北涼的下巴,眉眼都笑彎起來:“可我怎麽聽人家哭訴說,皇叔把她納入房中七年,從未碰過一次呢,她還跟我抱怨,說皇叔怕不是有什麽隱疾,不能人道,不然為何這麽多年不曾娶妻,膝下無子?”


    蘇北涼被臊了個大紅臉,心中暗罵,你才不能人道,你全家都不能人道!


    老子膝下無子那是老子不想生!等老子真有那個意思,分分鍾生出個足球隊你信不信!


    不過眼下這局勢,好漢不吃眼前虧,兩隻手都被綁住了,要是他繼續挑釁,恐怕局勢會對自己不利。還是先說點軟話,穩住這臭崽子吧。


    蘇北涼一邊小心翼翼的從袖子裏摸索著白夜刀去割斷手腕間的緞帶,一邊恢複往日鎮靜自若的神情,對蘇繾道:“這些天我逼你逼的確實緊了些,沒給你適應的時間,是我的過失。本來娶妻之事就該是兩情相悅的,逼你在這些素未謀麵的姑娘中選後,你心懷不滿也實屬正常。從今以後皇叔不再逼你了,皇後立與不立都由你自己做主。但是子嗣之事,你還是要心中有數,我不逼你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會逼你。”


    “我自己做主?”蘇繾嗤笑一聲,剛才蘇北涼抽刀割緞帶的這些小動作他都看在眼裏,但是他沒有拆穿,反而一臉天真的問:“皇叔此話當真?”


    蘇北涼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兩隻手解放出來,見蘇繾這麽問,還以為自己唬住了對方,趕緊點頭道:“自然。”


    沒想到下一刻,自己本就難以蔽體的衣衫被徹底撕裂開,耳邊是那道陰冷至極的聲音:“那我要立皇叔為後呢?”


    “……你說什麽瘋話?”


    聽著對方的聲音,蘇北涼多想把這句也當成玩笑話來聽,畢竟這臭崽子耍他也不在少數了,可惜蘇繾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


    若是別人說這話,蘇北涼可以一笑了之,畢竟他們都沒這個膽。


    可是這話偏偏是從蘇繾嘴裏說出來的,蘇北涼不得不相信,沒有什麽是這小瘋子幹不出來的。


    可他到底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啊,為什麽偏偏是他?!


    蘇北涼下意識握緊了袖中的白夜刀,望著蘇繾陰翳的眼神,恨不得拔腿就跑,可是雙腿還被對方壓著,光靠他的力氣都不一定能不能跑下這張床。


    看著徐徐逼近的蘇繾,蘇北涼握住刀柄的手緊了鬆,鬆了又緊,最後還是一狠心鬆開刀,揚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似乎都準備好迎接刀刃的蘇繾,沒想到蘇北涼直接徒手一巴掌打了過去,猝不及防臉上就是啪一聲悶響。他和蘇北涼麵麵相覷愣了片刻,似乎都有點沒反應過來。


    蘇繾沒反應過來的是,都這種時候了,蘇北涼居然沒有用刀,而是徒手打他。


    蘇北涼沒反應過來的是,剛才自己的動作都夠慢了,他也就是象征性的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沒想到蘇繾居然沒躲開,就這麽結結實實挨了一耳光。


    回過神後蘇北涼趁此機會,趕緊一把推開蘇繾,斂住被扯爛的裏衣跑下床。直到一口氣跑回寢殿,看門外沒有蘇繾追上來的身影,才緩緩鬆口氣,靠著門板一點點蹲下。


    沒想到安公公還在寢殿裏收拾衣服,剛才聽到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還以為是哪個不懂規矩的宮女闖了進來,沒想到出來一看,居然是衣不蔽體的蘇北涼。


    安公公看著蘇北涼這副仿佛慘遭蹂躪的模樣,聲淚俱下的掩住口鼻,淚珠子順著指縫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蘇北涼也沒想到大白天自己這寢殿居然還有人,看到安公公望著自己哭得難以自拔,尤其是那個同情憐憫的眼神,一猜就是腦補到了什麽有礙觀瞻的畫麵。


    蘇北涼趕緊起身理了理比抹布還破的衣服,一臉正色道:“我這是剛才練刀法不慎刮的,你也知道刀劍無眼。”


    安公公含著淚嗚咽道:“殿下您就別騙奴才了,刀哪能刮出那麽大的紅印子?”


    蘇北涼隨著對方的目光低頭一看,還真在鎖骨上發現了一個銅板大小的淺紅色印記,心道怪不得剛才有點疼呢,這臭崽子還擰了他一下。


    內心怒火中燒,臉上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神情,若無其事的撓了撓鎖骨上的紅印:“都深秋了蚊子還這麽多,以後不在後院練了,換個蚊子少的地方。”


    好在安公公沒再說什麽讓他腎上腺素飆升的話,隻是過了半晌,忽然差人弄了一大木桶的熱水進寢殿,隨後又端來了十盒豬苓,百株艾草,數袋香花,琳琅滿目擺了滿地。


    看著忙來忙去朝浴桶中投放香料的宮女,蘇北涼有些惶然的抱緊了肩膀。


    他有那麽不幹淨嗎……


    自從發生了那件事,蘇北涼當日就搬回了王府,好在蘇繾也沒像之前那樣陰魂不散的趕來糾纏。


    隻是這麽下去也不是個事啊,係統交代的任務還在那擺著,若是一拖再拖,就算懷疑值沒突破60,等涼王的結局時間一到,他也一樣是死於非命的下場。


    可若他主動回去,那不等於是雞脫光毛往黃鼠狼嘴裏塞麽,他不是拉不下這張老臉,也不是心疼自己的屁股,而是過不去心裏那道坎。


    再說就算他委曲求全湊到蘇繾身邊,對任務完成也是毫無幫助,甚至可以說是阻礙,蘇繾一直粘在他身上,還怎麽找女人生孩子了?


    明明此題無解,卻偏要他找出一個答案。


    總之就是一個字,難。


    而且他搬回王府也有一段時間了,蘇繾那邊居然安靜的出奇,隻是偶爾聽宮中傳來消息,說新帝登基後總是不務正業,還昭入宮中許多稀奇古怪的術士,要練什麽長生不老藥。


    蘇北涼聽後倒是不擔心什麽,蘇繾不會愚鈍到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估計煉藥隻是為了掩人耳目,他真正要達到的目的肯定隱藏在後麵。


    每日早睡早起,一天三頓苦瓜炒黃連,跟洛星九磕著瓜子東拉西扯,日子似乎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隻是那天早上,他起床時突然就感覺右眼皮狂跳,直到係統的提示音響起。


    【係統:隱藏任務進度提示!當前劇情完成度10,蘇繾被困於裴拉爾府邸,目標人物有危險,宿主是否采取營救行動!!】


    被困於裴拉爾府邸?


    蘇北涼刷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在原著裏確實有一段這樣的情節。裴拉爾一直覬覦蘇繾的美貌,有一次以更改東玄與歧夏兩國之間的休戰書為由,將蘇繾騙入府中意圖不軌。


    當時幸得那位亞父手下的暗衛相救,才僥幸逃脫一劫,不過那次蘇繾被下了合歡散。此藥無色無味,卻奇毒無比,隨著焚香吸入體內後,會短時間內引起人的**高漲。


    中毒者必須在一個時辰內找人交合,排解體內的毒素,否則就會七竅流血爆體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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