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想蘇繾能贏比賽,用皇後送的馬肯定是不行了。


    見蘇北涼略作沉思,一旁的安公公以為他是忘了皇後送來的踏雪馬,特意提醒道:“殿下,正好皇後娘娘剛送來那匹踏雪還在後院放著,不如用膳後就帶太子看看?那駿馬威風凜凜,太子指定喜歡。”


    安公公這麽說就是想給蘇北涼做個台階,讓他順坡下的。


    哪成想居然被他一口否決。


    蘇北涼:“踏雪雖是西域良種,卻不適合作東玄人的坐騎,烈性難馴,容易傷人,還是把本王的白隙給太子吧。”


    說到這,也對蘇繾囑咐一句:“白隙的速度雖然不及踏雪,但性情溫順,耐受力強,適合初學者。而且此馬自我及冠起就一直隨我左右,如今本王把它送給你,你可要好好珍惜,切不許把它當一般畜牲那樣隨意糟蹋。”


    白隙,是原著中涼王的坐騎,名字取自白駒過隙之意。大概是想寓意此馬能入光陰逝去般風馳電掣無可阻擋。


    然而白隙顯然不是那種能一騎絕塵的速度型選手,別說跟踏雪馬比了,就算與一般馬比都是勉強中等水平。但這絲毫不影響涼王對它的偏愛。


    說起來還真巧,白夜,白隙,凡事蘇北涼偏愛的事物,起名時似乎都帶著一個白字。


    當初蘇北涼寫這些時隻是靈感來了,隨手一寫,可如今看來一切似乎冥冥中都有一種巧合。


    白漠寒,涼王對於自己的生母似乎有種偏執的情感。


    沒想到蘇北涼居然要把自己的白隙給他,蘇繾一直悶頭吃飯的狀態終於有了一絲改變。看著碗裏的兩塊羊排,將視線緩緩移至蘇北涼臉上。


    這老東西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果是演戲到這份上已經夠可以了。


    如今皇後送來踏雪,擺明是挖好火坑讓他往裏跳,蘇北涼這麽做就不怕與皇後反目成仇嗎?


    以皇後和二皇子在宮中的地位,得罪她可沒什麽好下場。一直明哲保身的涼王,怎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所以到底是裝不懂還是不想懂。


    聽蘇北涼這麽說,旁邊的安公公也是大吃一驚,今日皇後來王府特意送馬,蘇北涼也是答應好好的,如今怎麽就出爾反爾,還把白隙給太子?這不是擺明要打皇後的臉麽!


    忍不住再三提醒道:“殿下,皇後當時可是說務必把踏雪馬交付給太子殿下,倒時春獵太子騎著您的白隙去,這要向皇後如何交代啊?”


    蘇北涼仔細想了一下:“就說太子練馬術不小心把馬腿摔壞了一條,踏雪在馬廄中養傷,隻能騎白隙上陣。”


    安公公被蘇北涼這撒謊不眨眼的本事驚的一愣:“皇後手下的眼線可不比咱們王府的少,您這麽說,她肯定會暗地裏派人調查。萬一知道馬腿沒斷,殿下在扯謊騙她,那您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蘇北涼心裏煩的不行,怎麽能讓蘇繾奪冠的辦法他還沒想出來呢,又扯什麽皇後不皇後的,他心裏好煩。隨口道:“那就明天叫人去把馬腿打斷一條,到時候一看真斷了,她也無話可說。”


    安公公簡直被蘇北涼毫無畏懼的精神震撼的無以複加。


    比起原本的步步為營如履薄冰,現在的涼王簡直無所畏懼,除太子外,好像其他的一切事物都不放在心上。


    難道涼王已經放棄原有的計劃,打算孤注一擲把所有籌碼都壓在太子身上?


    若賭贏了還好,可若是賭輸了呢……


    用過晚膳,蘇北涼回寢殿時就感覺身後一直有人跟著,比起之前洛星九那種蹩腳的跟蹤方式,這次顯然更加專業。


    無聲無息,如果不是方才蘇北涼陡然回頭時瞥見了映在牆上的影子,還真沒發現有人跟蹤他。


    他大致環視一圈,這黑燈瞎火的,周圍也沒個侍衛,如果他大喊大叫的話,那也太崩人設了。想到這他摸索到腰間的白夜刀,麵色如常的走進了寢殿,在轉身要關門的一刹那,猛然抽出彎刀抵在了門外人的脖子上。


    被抵住的蘇繾也是微微一怔,繼而笑了:“皇叔真是好敏銳,我那麽收斂氣息都被您發現了。”


    原來是虛驚一場,蘇北涼鬆了口氣,“這麽晚跟著我做什麽?”剛把彎刀收回刀鞘,沒想到下一刻他的右手就被蘇繾掰過去按在背後,就聽身後砰一聲,寢殿的門也被蘇繾一腳踹合上。


    “兵不厭詐皇叔。”蘇繾附在他耳側笑道。


    蘇北涼有點生氣了,一是自己正為任務鬧心蘇繾還來添亂,二是自己這麽大個人居然被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製服了。


    為什麽他穿過來的時候不直接把原主的武功也一並繼承了啊,這倒好,空有一身內力,連敲個核桃都得到處找榔頭。


    蘇北涼掙了掙,“再不放手我真生氣了。”


    蘇繾卻無動於衷,反而湊近他仔細的看著,就像那次在馬車裏一樣,蘇北涼這張臉的每一寸他都沒放過。不同的是,上次蘇北涼是閉著眼,這次他眼睛睜得比銅鈴都大。


    以蘇北涼的視角來看,這小子簡直就是要


    強吻他!喜歡男的就算了,也不至於把主意打到叔叔身上吧?


    被蘇繾按著胳膊,臉隻能拚命往後躲,聽著頸骨磨合發出的嘎嘣聲,他都擔心用力過猛再把脖子擰斷了。


    終於,蘇繾靠近的動作在他臉前停了下來。還問了一個非常莫名其妙的問題:“皇叔,你生氣嗎?”


    廢話!


    蘇北涼冷哼一聲,用自己的麵無表情回答他。


    蘇繾似乎更疑惑了:“那皇叔你想打我嗎?”


    蘇北涼:“……你腦子壞了?”


    蘇繾語氣都帶上了一絲急迫:“既然你生氣為何不打我?”


    蘇北涼要被氣昏頭了,朝被壓在後背上的兩條胳膊看了一眼:“你抓著手呢我怎麽打你!”


    “這種程度的束縛,隻有輕輕一掙就能掙脫,皇叔為何不掙呢?是怕誤傷我,還是您”說到這蘇繾眼神變得有些微妙:“您就喜歡這樣?”


    我喜歡你妹啊!


    蘇北涼簡直要噴出一口老血。


    不等他開口,蘇繾就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探了下蘇北涼的經脈,低沉有力,一股氣息正順著經脈緩緩而動,明明內功還在,為何卻表現出武功盡失的樣子?不僅如此,反應也遲鈍了很多。


    剛才他跟蹤的時候已經盡量露出很多馬腳,本以為蘇北涼很快就能發現,沒想到都到寢殿門口了才開始反擊。


    而且出刀手法也不對,上次逛廟會,蘇北涼出刀抵住那個小販時他就感覺有些奇怪。


    彎刀背上有一個血槽,有時一刀不能斃命,就要迅速的抽刀再補上兩三下,生死關頭,迅速決定一切,尤其是蘇北涼,他用刀是出了名的穩準狠。可當日在街上他拇指抵在刀背上,其餘四指緊握刀柄,比起抹人脖子,那手法倒更像是削蘋果。


    哪裏像個用刀高手,簡直就是初出茅廬的新手。更疑惑的是,他還一點也不像裝出來的。


    有些本能都是人下意識的反應,僅靠演戲是裝不出來的,所以這老東西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隻是這些怪異的行為舉止,就連性情也變得難以揣測。不能被別人觸碰的白夜刀隨手就給了他,從不食肉的習慣也變了,甚至跟皇後等人公開站到了對立麵。


    看著蘇繾越發疑惑的目光,蘇北涼也有些繃不住,可他有什麽辦法?涼王的武功他也不會用,一個飛花成刀的高手突然變成一個連刀都不會用的廢物,肯定會引起懷疑吧。


    蘇北涼翻遍了腦子裏所有能用的借口,總算找出一個還能湊合的:“其實……我中了一種奇毒,隻有運功就會暴斃而亡。”


    蘇繾眼睛眨了眨,一臉驚詫的看向他:“何時中的?”


    對上太子咄咄逼人的目光,蘇北涼盡量不讓自己回避視線:“應該是夜宴那晚。”


    “裴拉爾?”蘇繾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他。


    蘇北涼本著反正裴拉爾也是個反派,替他背個鍋應該也沒啥吧。於是默然的點了頭。


    蘇繾沉默片刻,又抓著蘇北涼的手緊張的看了看,“南巫不是巫醫眾多麽,這麽久了,皇叔就沒找到解毒之法?”


    “大概是歧夏特有的毒吧,暫時還沒找到合適的解藥。”蘇北涼一邊麵不改色的應付著太子,一邊心裏默默祈禱,求求你別再問下去了!


    他真怕自己再編下去,又弄出個原著沒有的設定,到時候他這人設簡直要崩成渣。


    好在他的演技還算過關,麵無表情的敷衍幾句,看起來好像不願提起的樣子,蘇繾也就沒有過多追問,總之這件事就算糊弄過去了。


    蘇繾離開後,蘇北涼關上房門長舒了口氣,果然要偽裝成另一個人真是太難了。


    就算是同一幅身軀,到底是畫虎畫皮難畫骨,仿其形貌易,塑其魂靈難。


    【係統:其實您現在的身體裏有涼王的真氣和內力,隻有掌握調息方法,宿主您就能運用自如啦!】


    蘇北涼:“你有辦法?”


    【係統:商城中的神農仙草,隻要一片葉子就能打通任督二脈,您值得擁有!】


    蘇北涼在商城裏找了一下,還真的有,30積分,買完之後他這積分餘額也所剩無幾了。


    但隻要一片葉子就能成為絕世高手,雖然比不過逆襲後的男主,但收拾個刺客江洋大盜還是不在話下的。這對從小就戰五渣的蘇北涼來說真是太有誘惑力了!有了這身武功,等再碰到裴拉爾也不至於被灌酒灌到吐血。


    買!


    拿到神農仙草,蘇北涼就迫不及待的在那顆翠綠的小草上薅下一片葉子,放進嘴裏嚼起來,一股辛辣味沿著味蕾蔓延開來,舌根開始瘋狂分泌唾液。


    【係統:宿主您感覺效果怎麽樣?】


    蘇北涼懷疑的摸了摸小腹:“效果不知道,但我怎麽感覺肚子好疼啊,跟普通的腹痛還不一樣,有點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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