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徐導離開,喬擇不敢掉以輕心,馬上拽著白珩的手離開這兒:


    “快點走。”


    白珩任由他拽著自己往外走:“那我這歉還道不道?”


    還在這兒提還在這兒提?


    沒有這個萬惡之源哪兒會有這麽多誤會。


    喬擇牙都要咬碎了:“你閉嘴!”


    白珩笑著閉上嘴。


    喬擇實在是被酒氣熏得有點暈,酒宴結束連腦子也跟著結束運轉,找不著北。


    宴會散場,大家三三兩兩離開,喝醉的被攙著離開,沒喝醉的負責送喝醉的回酒店。


    回到酒店後,喬擇洗了個冷水澡,雖然清醒了許多,但腦子還是昏沉沉的。


    他洗完澡出來,坐在床上抱著貓,看著懷裏的貓貓越想越不是滋味,把貓貓的臉扳過來正對著自己:


    “白白,走,我們算賬去。”


    說完先放下貓貓,在貓窩裏鼓搗了半天,裝了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東西在盒子裏,端起盒子抱起貓咪出門。


    半小時後。


    白珩看著站在門外,抱著貓咪和裝備的喬擇:“你這是?搬家?”


    喬擇二話不說,直接闖進門內,先是把盒子放下,抱著貓轉頭問白珩:“潔癖?”


    白珩看著他手裏的貓,下意識朝後退:“對。”


    喬擇心道你現在知道躲了,他走近一步,笑著問:“那你到底是討厭貓還是喜歡貓?”


    白珩看著他手裏的貓,搖搖頭,最終隻能妥協道:“我不喜歡貓。”


    喬擇這才把貓放地上。


    貓咪喵了一聲,朝著白珩的腳邊走過去,白珩垂眼,下意識躲開。


    喬擇拿起鐵盒子,遞給白珩。


    白珩接過盒子,晃了晃,裏麵發出碰撞聲,他開口問:“這什麽?”


    喬擇沒說話,示意他打開。


    白珩哢噠一聲,打開蓋子,他愣了兩秒,笑道:“我的東西。”


    盒子裏裝的不是別的,正是喬擇以前給他買的東西。


    以毛線球為代表的一堆貓玩具,買回來壓根沒動過,已經發潮了的貓糧,給他梳毛的梳子、牙刷、小毛巾,還有喬擇買來自己沒用幾次的,全給噴貓貓身上了的香水。


    一件一件的,全都是回憶。


    喬擇喏了聲:“你的成長記錄,都在這兒了。”


    喬擇說這話的時候略有些感慨。


    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對白珩——也算是有養育之恩?


    他理立刻打住這個念頭,心道這思路有點危險容易出問題。


    白珩垂下眼,把一樣樣東西慢慢擺整齊:“你想從哪兒問起?”


    喬擇把貓咪抱在懷裏,盤著腿直接坐在地毯上:“你想從哪兒交代起?”


    白珩摩挲著牙刷和小毛巾,不答反問:“現在白白也用牙刷?”


    他之前當貓貓的時候,換牙刷和毛巾的頻率比喬擇還勤,所以盒子裏好幾把小牙刷和兒童毛巾。


    去樓下便利店買兒童牙刷和毛巾的時候,便利店阿姨都用一種“看不出原來你已經是個孩子的爸”的眼神打量喬擇。


    喬擇把貓貓放下,在房間裏隨意走動,打量著房間裏的設施:“沒,除了你這種貓,哪隻正常貓會用牙刷。”


    知道白珩原來是自己養了三個月的貓之後,兩個人的關係有了微妙的變化。


    準確的說,是喬擇的心路曆程和定位有了微妙的變化。


    無論兩個人關係多親近,兩個人聯係多頻繁,在喬擇心裏,白珩之於他,或多或少的,一直都有一定的距離。


    所以對於白珩之前幫自己的那麽多忙,以及對自己不同尋常的態度,喬擇一直懷著一絲不確定和疑慮,覺得其中有蹊蹺,更多的是心理壓力。


    現在水落石出之後,喬擇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下來,顧慮少了不少。


    他現在看白珩,和之前仰望前輩的眼神完全不同。


    現在看白珩,就回想起之前自己捋白珩的毛的時光。


    開始白珩還會拒絕他碰自己,慢慢的不再拒絕,到最後習慣了自己給他順毛,會直接賴在自己懷裏,不管自己在幹嘛,直接鑽進懷裏高貴的喵一聲,喬擇就會接收到信號,用手給它順毛。


    喬擇心道都是同樣的靈魂,怎麽人和貓的形態的差別就這麽大。


    白珩真是好久沒看見這些東西了,現在重溫感覺很微妙。


    他一樣樣翻著東西,從最開始講起:“暗風劇組在拍攝期間,我出了意外,回程路上被車撞了。”


    喬擇心道這些你的好經紀人都告訴我了。


    白珩接著道:“撞了之後,我人在醫院昏迷了三個月,但靈魂穿越到了貓身上。”


    這些喬擇其實都猜得□□不離十,但親口聽白珩說起,感覺完全不一樣。


    這麽說來,當初貓貓執意跟著自己上地鐵,不顧自己阻攔去盛娛大廈,都是想要穿回去?


    白珩眯起眼,目光落在喬擇懷中的貓身上:“後來我發現,靠近陸文的時候,靈魂有波動。”


    喬擇恍然大悟,回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陸文,貓貓一直往陸文懷裏蹭:“怪不得你當初那麽喜歡黏著陸文。”


    adream拍戲的時候也是,每次陸文在場的時候,貓貓都和他待在一起。


    白珩看向喬擇,嘴角輕輕往上挑:“誤會解開了嗎?”


    喬擇耳朵瞬間紅了。


    當初因為白珩每次都從他手裏跑出去去找陸文,自己心裏不高興了好久,拽著貓貓的耳朵在它耳邊絮絮叨叨了很久,什麽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不然會被拉去燉貓湯,什麽隻有我才是真正愛你的人,其他人都隻是貪戀你的貓毛。


    諸如此類喬擇現在回想起來想要鑽進地縫裏的話。


    喬擇咳了一聲:“繼續交代。”


    白珩笑了下:“貓貓生病那次,就是因為靈魂快要歸位的原因。”


    喬擇回想起那次生病,還是心有餘悸。


    他歎了口氣,摸著懷裏的貓貓:“當時我擔心死你了你知不知道。”


    貓貓乖乖往他懷裏鑽,愜意的仰起頭,雙眼無辜的看向白珩。


    那陣子貓貓不吃飯不喝水,成天嗜睡的樣子看在眼裏比自己生病還難受,找醫生又什麽都檢查不出來。


    白珩對上貓貓的眼神,喉結滾動了一下,伸出手嚐試:


    “給我抱抱?”


    喬擇手一頓,挑眉:“你確定?”


    白珩這麽嚴重的潔癖,更別說當時白白可是尿了他一身。


    白珩輕輕點頭:“嗯。”


    他試試。


    喬擇緩緩起身,輕輕撫著貓貓的毛,走到白珩旁邊坐下:“你先摸摸。”


    他怕到時候貓貓到了白珩懷裏,白珩一個沒忍住把它給摔了,還是循序漸進的來比較好。


    白珩試探伸出手,眼看著就要摸上去,最後手指停留在離貓貓幾厘米的地方頓住。


    還是沒辦法克服心理障礙。


    喬擇眼疾手快的拽住他的手,按上貓貓的脖頸。


    脖頸處的貓毛又細又軟。


    喬擇拽著他的手,一下一下薅著貓:“你看,是不是巨軟,你放輕鬆,別這麽僵硬。”


    白珩神色緊繃,手指冷得跟冰一樣,任由著喬擇抓住自己的手,撫摸著貓毛。


    喬擇放開白珩的手:“它很乖的,你看,你別緊張,你自己摸摸。”


    白珩嚐試著慢慢撫摸貓貓,貓貓用爪子扒拉著他的腿,搖起尾巴,衝著他輕輕喵了一聲。


    白珩有些驚喜,手伸到下巴處摸起白白的下巴。


    喬擇高興道:“你看,這就是它覺得舒服了,他就會這麽輕輕叫一聲。”


    他想起當時自己摸白珩的場景,噢了一聲如夢初醒道:“對啊,你知道的,我當時摸你的時候,你每天在我懷裏就是這麽叫的。”


    白珩:……


    他涼涼看喬擇一眼:


    “好好說話。”


    喬擇幸災樂禍,陰陽怪氣道:“你當時躺在我懷裏的時候可不是這種態度。”


    白珩涼涼看他一眼,還沒反應過來,懷裏突然被塞了一大坨毛絨絨的東西。


    貓咪乖巧的蜷在白珩懷裏,人畜無害的搖著尾巴,蹭了蹭白珩,一身白色絨毛和白珩身上的黑襯衫形成鮮明對比。


    白珩喉結滾動了一下:“這貓,掉毛嗎?”


    喬擇白他一眼:“你掉不掉毛你不清楚啊?”


    喬擇說起自己的養貓曆程,話就多了起來:“你那會兒倒不怎麽掉,這段時間正好是換毛期,掉得挺厲害的。”


    “貓貓可比你好養多了,不挑食,給碗貓糧就管飽,每天自己順毛不用小梳子,也沒那麽多亂七八糟的小習慣。”


    不用喬擇說,白珩也發現了。


    貓貓剛到自己腿上,自己深色褲子上就毛絨絨白茫茫的一片。


    白珩僵硬的抽出紙巾,擦了擦褲子:


    “那我離開的時候,你那麽著急?”


    喬擇心虛的否認解釋:“貓貓變化那麽大,我不著急誰著急。”


    白珩嗯了句,不緊不慢擦著褲子:“是,反正在我耳邊念叨說貓貓性情大變,難過傷心的人不是你。”


    喬擇簡直想找個地縫鑽下去。


    自己話怎麽這麽多。


    自己和白珩住了三個月,個人隱私和身體都被看光了不說,連心裏的小九九都一點兒不漏的給白珩全坦白了。


    喬擇恨啊。


    白珩適應了一會兒,這會兒沒那麽抗拒了,身體也慢慢不再僵硬,他撫摸著貓貓,似是想起什麽,淡淡開口,問道:


    “對了,最近還在寫稿子嗎?”


    白珩轉頭看著喬擇,帶著笑意輕聲吐出幾個字:“擇木大大。”


    喬擇:!!


    他耳根子瞬間紅了。


    頓時自己寫過的白鶴cp裏的r18畫麵自動在自己腦海裏浮現。


    這坎還能不能過去了,能別提這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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