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靈在腦海裏十分有幹勁的思考著未來酒樓的設計,他拿著裴疏的方子看了又看,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自己一個極大的優勢,和普通的廚師比,他更懂得藥物的種類和藥性,而跟裴疏那樣的大夫相比,他又是天生的好廚藝……


    這也就代表著,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做藥膳。


    他又懂藥理藥效,還懂得食物食材搭配,天生出眾的嗅覺和味覺,薛清靈難得在心中自信的想到,如果是他親手做的藥膳,絕對比他家夫君做出來的好吃百倍。


    “我也就這點勝過對方了……”薛清靈以前想,他家夫君會醫術,會琴棋書畫,會武功,就連刺繡他也會,除了不會生孩子外,似乎沒有什麽可以難倒他的東西。


    現在他算是深深的了解到了,廚藝是這位出塵脫俗謫仙公子身前的攔路虎。


    隻是可惜飯桶裴他雖然是個飯桶,但是他廚藝不精卻不害自己,卻讓他身邊的夫郎和他們的胖兒子深受其害。


    看看,小胖墩最近的圓潤程度似乎都慢了一點。


    雖然還是一坨月餅的形狀,但已經從一塊瘋狂長胖的月餅,變成了一塊在小火爐裏慢慢烤製的精巧小月餅,即便他還是圓的。


    夜裏臨睡前,薛清靈還一直惦念著開酒樓的事情,迫不及待的在腦海裏改良裴疏寫給他的幾個藥膳方子,他明明不是一個風風火火的人,但在這件事上,卻難得熱衷了不少。


    他其實很喜歡下廚。


    如果不是因為天色晚了,薛大掌櫃的恨不得出去煲個湯,好讓他身邊的裴小廚子知道什麽樣的湯才能稱之為雞湯。


    “明天早上起來煲湯吧,正好家裏還有幾隻烏雞沒有吃,本來想多養幾天的……但是現在看來,還是吃了吧……”


    “明早起來做小餛飩吧!”薛清靈在心裏做好決定了之後,便走到了床邊,和裴疏一起坐在搖籃床邊逗他們家胖兒子。


    胖兒子每天夜裏都跟他們夫夫兩個人一起睡覺,隻不過這個小胖子不睡在他們夫夫倆的大床上,而是睡在他親爹裴疏親手給他打製的小搖籃床裏,搖籃床四麵都有護欄,鋪著厚厚的被褥,所有的邊邊角角都被一層棉花和綢緞包裹著,保證不會傷到這個小胖子。


    小胖子這會兒還精神奕奕的,夫夫倆就陪著他玩親子遊戲,薛清靈把手攀在護欄上,手上的撥浪鼓吧嗒吧嗒的搖個不停,小胖子不時也會發出一點聲音來應和他。


    薛清靈對此十分激動,這也許就表明了他們家小小裴在音律方麵繼承了裴疏,而不會是五音不全的他,“小裴大夫,要不明天把你的琴搬進我們房間吧,每天你給孩子彈一首曲子,培養咱們小小裴的性情品格。”


    裴疏在一旁含笑道:“那要不要我再吹一首笛曲?”


    “也可以啊,你現在就吹吧,以後咱們家小小裴也要跟他親爹一樣,穿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腰上掛支風雅的長笛,就跟畫裏走出來的人物似的……”


    “那你說,除了彈琴吹曲子外,每天晚上我還需不需要當著小小裴的麵,寫一頁字帖,再畫一幅畫,然後我倆再下一局棋……”


    薛清靈眼睛亮了,“如果有這些就更好了!”


    裴疏失笑,摸了摸鼻子後,問出了一個靈魂問題:“那咱們夜裏還睡不睡了?”


    又是彈琴又是吹笛子,還要練書法作畫下棋,要不要再念半天醫書,讓薛清靈拿著鍋鏟給小小裴表演一下怎麽燒菜?


    雖說凡是要從娃娃抓起,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可他們家孩子連翻身都不會,更別提走和跑了。


    對著一個還在吃奶中,根本不會說話的娃,對他彈琴也許和對牛彈琴差不了多少?


    除非他也和自己一樣,天生帶著記憶出生。


    很有經驗的裴疏仔細檢查過他們家小胖子,這就是一個正常懵懂的小嬰孩,唯一比較有特點的就是這娃比平常的孩子剛強,喂他喝藥汁奶他也不哭。


    真不愧是他裴疏的孩子。


    薛清靈:“……”


    “不要給小胖子太多負擔。”裴疏說完了之後,眼帶笑意的瞥了瞥搖籃床上吐泡泡完的小胖墩。


    薛清靈揉了揉自己的臉,不好意思的笑了幾下,“也不是故意要給小小裴很多負擔啦,就是……自打孩子出生之後,總是忍不住對他有很多的期待……”


    “會忍不住遐想他未來以後會是什麽模樣。”


    這或許是為人父母的人之常情,對著一個剛出生的小生命,會對他懷有無限的期待。


    裴疏溫柔的摸了摸對方的頭,“其實我也一樣。”


    “會忍不住對咱們家小胖子有很多期待。”


    薛清靈揉了揉自己的臉頰,“那你期待小小裴怎麽樣?”


    “期待他越長越像你吧。”


    薛清靈輕笑一聲,“那你的期待可要落空了,明眼人都能看出咱家小小裴五官似你。”


    裴疏頗為遺憾的歎了一口氣,“那麽等幾年我們再生一個像你一樣的小雙兒。”


    薛清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孩子什麽時候來,還是要看緣分。”


    裴疏點點頭。


    “如果第二個孩子也長得像小裴大夫你怎麽辦?”


    裴疏:“……還能這麽辦?總不能再塞回去。”


    薛清靈偷笑,“那我們再生第三個,萬一還是長得像你。”


    隻要薛清靈在腦海裏幻想著他家小裴大夫一個人拖著三個和他相似的小孩,就覺得那畫麵一陣歡樂。


    裴疏堵了堵耳朵,不想聽這些不順耳的話,“無論怎麽樣,咱們最多要兩個孩子就夠了,你懷孩子太辛苦。”


    薛清靈笑著湊到他身邊來,故意捧著他家夫君的臉嘖嘖幾聲道:“隻要一想到卸貨的時候,能得到一個像小裴大夫這樣的孩子,就覺得一點也不辛苦。”


    “你不覺得辛苦,我還覺得辛苦……”


    “小裴大夫,你難道不喜歡咱們家小小裴?”


    裴疏:“……”


    “雖然你嘴裏叫著小胖子,但我知道小裴大夫你肯定是口是心非,明明比誰都要喜歡胖兒子,還要假裝討厭他長得太像自己了,我都替你嫌累。”薛清靈一副看破真相的眼神在對方的身上掃了掃。


    他家小裴大夫雖然嘴上不說,但很多事情都在行動上體現,隻要他在小小裴身邊,照顧孩子的事情就從不假手於人,夜裏還會起夜照看小小裴的情況,不讓他冷著熱著餓著,一日日的給他喂奶泡藥浴。


    小小裴雖然不喜歡被他親爹投喂摻了藥汁的奶,卻是很黏裴疏的,從奶娘那裏吃過奶後,就喜歡讓他親爹抱著他,一般裴疏給人診病完有空閑的時候,就會把他抱在懷裏,尿了親手換尿布。


    別人家的父親哪會做到這種地步,很多都恨不得離這吵鬧麻煩的小嬰孩遠點,把孩子丟給母親和妻子帶。


    之前他娘柳玉芷和安王妃都曾表示她們這兩奶奶都十分有空閑有經驗幫忙帶孫子,讓夫夫倆能夠安心開醫館,做自己的事情,薛清靈當時被說得有些猶豫,裴疏卻是十分堅持要把孩子留在兩個父親的身邊,讓他們兩人親手帶大孩子。


    “小裴大夫,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裴疏:“……”


    他無話可說,裴疏閉上眼睛,在床上打坐練功調息,薛清靈則哼笑一聲後,捧著臉看搖籃床的小胖墩,看著這個穿紅肚兜的小家夥仰著頭,呈大字型躺在那裏,簡直像是一隻……


    田邊白肚皮朝上的小青蛙。


    兩隻小腿兒向上縮著,薛清靈沒忍住把這個小家夥的腿輕輕拉直,小胖子又自己縮了回去。


    完成了每日親子互動之後,給小小裴蓋上被子,薛清靈坐回床上,把某個打坐的人推倒,青色的被子一掀開就裹上,提前商議怎麽生下一個小小裴。


    第二天去醫館前,兩人先帶了孩子去見安王妃,這些日子,隔三差五就會帶著小胖墩去見自己的爺爺和奶奶,京城那邊太皇太後也催著要見孫子。


    安王和安王妃卻還是決定八月底或者九月之後再上京,如今六七月份,眼見的日頭日漸毒辣,就連大人趕路都不一定吃得消,更別提才一兩個月的小娃兒,再說了,他們也不願意才生產沒多久的兒媳薛清靈長途跋涉去京城。


    一路上總要受些顛簸,讓他再多養一兩個月身子。


    “臨安還有多久才到啊?”


    “快了快了。”


    寬闊的官道上,幾輛馬車排成車隊在路上嗒嗒前行,薛清茹抱著懷裏的孩子,掀開車簾子看外麵的風景,幾縷夾帶熱氣的暖風拂麵,將她的發絲吹亂。


    旁邊坐著的王宗沅手裏還拿著一本書,這大半年過去之後,也許是書讀得更加精進了,整個人的氣質也變得越發沉穩起來。


    薛清茹抬手將幾縷發絲撩到了耳後,目視著車窗外茂密的樹林,距離那個地方越近,她心裏越是緊張和激動,那可是她出生成長的地方……還有她的娘親,也好些時候沒見過了。


    這日子過起來,說快不快,說慢不慢,距離上一次薛清靈來俞州探親,都已經過去大半年了,前段時間接到信來,想來這會兒對方孩子都要出生了。


    之前薛清茹和王宗沅決定要回臨安探親的時候,一直數著出門的日子,臘月寒冬肯定是不宜出門,三四月那會兒又太濕冷了,爹娘不讓他們帶著言兒出門,怕孩子途中染風寒,後來天氣漸熱,俞州卻又連下了大半個月的雨,好不容易等到接連放晴後,他們一家人終於準備去臨安探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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