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楓愣在那裏:“雙胞胎弟弟?”


    院長頜首:“是啊,那時候小盛剛來的時候很孤僻,一個人坐在角落裏,時不時會紅著眼偷偷掉眼淚,那時候我才十幾歲,閑來沒事會領著小朋友畫些東西。因為他這樣我母親擔心他,就讓我多注意一些。後來他開朗一些,學會了畫簡單的小人,畫了四個人。兩個大一些的小人,還有兩個小一些的……我那時候就問他旁邊那個是誰,他說是自己的弟弟,說要找到弟弟……那時候我才知道他還有個雙胞胎弟弟。”


    季楓又聽院長說了很多關於當年盛昭的事,等他們出來時,手裏拿著盛昭這些年給福利院郵寄的捐贈郵單。


    他和封霖坐在車上,封霖開車,他則是開始找到三十多年前盛昭帶著林女士離開那年的存單。


    同時隨手用手機開始把時間線和存單上的地址記錄下來。


    等他將十二個地址寫下來,搜到地圖,放大,等一個個搜出來,發現這十二個地方,幾乎能連成一條線,不僅如此,還有一個共同點,都很偏僻,幾乎是靠山的縣城。


    季楓和封霖回到酒店,在司機麵前露了一麵,讓司機知道他們還在酒店裏,等司機放了心,他們重新回到房間。


    封霖和他一起,等房間的門關上,封霖才忍不住問道:“可看出什麽了?”


    季楓和封霖回來的途中買了一個很詳細寫了能標注出來的地圖。


    季楓拿筆將那些地方一個個標出來:“盛昭是三十三年前帶著林女士離開的s市,當年他缺了一年沒有郵寄,從三十二年前,他在這個縣城,三十一年前是在這裏……直到二十年前是最後一次。他這期間一共給福利院郵寄了十二次的捐贈,十二個地方幾乎都是偏僻地方的縣城郵局。”


    季楓直接再將這十二個地方畫成一條線,封霖明白了,再想到院長說他要找自己的弟弟:“從三十二年前,他開始帶著林女士一邊躲避林家,一邊開始地毯式一處處在偏僻的山區尋找自己的弟弟?”


    季楓頜首:“他們應該是一年換一個省,這一年中,他們沿途地毯式在這個省下的山裏一個個山頭找過去,他和自己的弟弟分開時應該是聽到那些人想把他弟弟賣到山裏。”否則,也不會專門郵寄的縣城都是靠近山極為窮困的山區。


    這個辦法雖然笨,卻也是三十多年前信息不流通能想到最可能又不會錯過任何一個地方的辦法。


    封霖皺著眉:“但是時間過去這麽久,不會有人記得他們,想要找到他們的下落很難。”加上盛昭可能已經過世,林女士的結果也不會好。


    否則不可能二十年都沒有任何消息。


    已故的人,還是可能死了十九年近二十年的人,更加不好找。


    季楓卻搖頭:“也許會有人記得也說不定。”


    封霖意外抬頭:“是這些地方有什麽特殊的嗎?”


    季楓道:“封總忘了盛昭是幹什麽的?”


    封霖:“教書的。”


    季楓笑道:“對,他離開前是副教授,又是專門教林女士俄文的老師,盛老先生也是小學老師,而盛昭是去找人,可那些地方一般很排外。他既要能讓那裏的人對他有好感又要一戶戶去找跟他長得相像的人又不違和,隻有一種可能性。”


    封霖仔細想了想,幾乎是立刻說出口:“支教。”


    季楓頜首:“他在一個地方待一年,足夠他將那一片的山山水水都走一遍,加上能家訪,沒有人會懷疑,更何況,林女士也是有學問的,他們夫妻兩個,不會讓人懷疑。”


    他能猜到這些,除了這個,也是因為林女士一共寫給林老爺子的兩封信。


    第一封是優美的信箋;第二十年前的第二封卻是很普通的小學生用的作業本撕下來的一半。


    二十年前,林女士已經和親人分開十幾年,她自然是想要體麵的。


    可她還是用了那麽半張學生的作業本,除非她待的地方,不能讓她買到更好的,隻有這個,或者說,她的經濟已經不允許她能多買一張信紙。


    以林女士和盛昭的學問,不可能賺不到錢,除非他們呆的地方,壓根拿不出錢,隻能溫飽。


    加上他要找人,那就隻剩下這種可能性。


    季楓把自己的猜想告訴了封霖,封霖低頭看向最後一處,也就是二十年前的那處:“也就是說,很可能盛昭和林女士二十年前是在這裏出事了?”


    季楓搖頭:“應該是十九年前。盛昭最後一次去墓地是十九年前,之所以那一年沒給福利院捐錢,應該是他們先回了一趟s市,後來發生了什麽,讓他們來不及捐。”


    至於這個緣由,很可能夫妻兩個……都沒了。


    否則,林女士應該會繼續支持丈夫的遺願。


    可她沒有,甚至和盛昭一樣再無消息,林女士也不在人世的可能性幾乎和盛昭是一樣的。


    封霖聽明白了他的潛台詞,眉頭也皺得很緊:“如今隻能想辦法找到那個孩子了。”


    季楓表情卻很凝重:“我懷疑……那個孩子可能不在人世了。”


    封霖詫異看過去。


    季楓解釋道:“林女士一共寫回去兩封信,第一封是說她有孩子了,是三十年前說的。可林女士和盛昭很可能出事是在十九年前,那孩子若是活下來十歲了。林女士和盛昭這些年不可能和孩子沒提過林老爺子,他們在山上,二三十年前地勢陡峭,加上環境惡劣,他們既然能地毯式這麽尋人,就是很有打算計劃的人,一步步都走得很穩,不可能不考慮到一旦他們遇到危險留下孩子怎麽活下去。所以,兩人有極大的可能會告訴孩子或者提前留下身世的遺書一旦他們遇到意外,孩子能回去找外公,也是一條活路。


    可從林女士他們出事後近二十年的時間都沒有人找過來,隻有三種可能性。


    第一種,三十年前,林女士寫完信之後,那個孩子沒能生下來,這一點也是有可能的,他們在山裏支教,三十年前醫療條件不太好,加上山上想要下來就醫也不方便,加上吃的不好,又是辛苦的支教生活,林女士之前又是千金大小姐,很可能那孩子沒能保住,所以林女士的第二封信並沒有提到孩子;


    第二種,十九年前,林女士夫妻兩個出事時,孩子也跟著出事了;


    至於第三種,就可能是林家人不想孩子出現,很早之前,就已經除掉了。”


    封霖聽完分析,覺得的確有可能,他之前聽季楓提過糕點裏符紙的事還有竊聽器,想到豪門裏那些陰私,猜到一二。


    畢竟林老爺子隻有那麽一個女兒,她的孩子也是林老爺子這些年念了很多年的。


    一旦真的回來,或者是個有出息的,很可能會跟他們爭上一爭。


    封霖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季楓指了指最後一處:“我們去一趟這裏,這是盛昭林女士兩人最後出現的地方。”不過很可能還有十九年前的一處,不過因為盛昭沒再郵寄過,所以他們不清楚,隻能先去這裏瞧瞧。


    封霖望著那個地方,倒是很意外:“這個縣城倒是離c市倒是近,是鄰省,我們要過去的話,不如就直接對外說找不到,先回去c市?再轉而去一趟這裏?”


    季楓也是這個打算,既然林家有人不想讓他們查,那他們明麵上就說不查好了。


    可背地裏……既然接了這個活,就沒有不查到底的理由。


    商量出一個章程後,季楓和封霖又假意在z市轉了半天,最後故意和司機抱怨說是一點消息都找不到,幹脆回了s市。


    等到林家之後,兩人分開,林老爺子知道季楓回來,讓林管家請他過去一趟。


    季楓到主宅去見了林老爺子。


    林老爺子的臉色比之前還憔悴,看到季楓,勉強打起精神,讓人把他攙扶起來,靠著身後的床頭:“季先生可查到什麽了?”


    季楓搖搖頭:“一無所獲。”


    林老爺子的麵容黯淡下來:“這樣啊……季先生也別有壓力,時間隔了這麽久,我本來也沒報什麽希望。”


    季楓把帶來的俄文書遞過去:“我這次回來,是和林老先生辭別的,我技不如人什麽都沒查到,反而耽擱這麽久著實心裏愧疚,所以……想回c市了。”


    不隻是林老爺子,林管家也詫異了,畢竟才過了沒多久。


    季楓主動開口:“之前林老爺子說沒查到也給一百萬辛苦費,這個就不用了。”


    說完,不等林老爺子開口,點點頭,直接轉身就走了。


    林老爺子望著季楓離開的背影,久久沒回過神,歎息一聲。


    雖然是早就有心理準備,可到底是心存了一絲絲幻想,但最終還是……


    “老爺,你沒事兒吧?”林管家看林老爺子麵色不太好,趕緊詢問。


    林老爺子歎息一聲,擺擺手:“罷了罷了,你們找人送季先生回去吧,別怠慢了人家。”


    林管家應了後就出去安排了。


    季楓是和封霖分開離開的,封霖還要留一日。


    季楓坐了飛機回去,安然無恙。


    他本來想一個人去的,封霖卻借口既然他也知道了這件事也要參與進來,算是幫林老爺子一個忙,讓他記了他這個人情,到時候能動用林老爺子在s市的人脈幫忙找出刺殺他的人。


    季楓想著這件事已經算是查了一半,的確不好把人這時候甩開,也就同意了。


    季楓在c市待了一天,結果卻沒等來封霖的消息。


    季楓疑惑之下想了想,還是給郝秘書發了一個消息過去。


    【木林乘風:郝秘書,封總回到c市了嗎?】


    郝秘書好一會兒才發過來。


    【郝秘書:季先生啊,老板讓我和你說聲抱歉,他說自己這次怕是不能跟你去了,公司突然有個很重要的項目要處理。不過老板派了幾個人過去找季先生,到時候他們都聽季先生的吩咐。】


    季楓皺眉:有個重要的項目?


    不知為何,季楓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尤其是想到之前的刺殺,想了想,季楓又發過去一條。


    【木林乘風:這樣啊?那封總和郝秘書現在在一起?都在公司嗎?】


    郝秘書這次發過來的消息很快。


    【郝秘書:是的季先生,我和老板都在公司加班。】


    季楓看到這一條,很坦然彈了個視頻過去。


    而另一邊,正在醫院病房被病床上的老板虎視耽耽盯著的郝秘書手一慌,趕緊想摁拒絕,手忙腳亂的,一個不小心,給摁到了接通。


    郝秘書迅速給摁在了懷裏。


    季楓的聲音從手機裏清楚響了起來:“郝秘書?怎麽突然這麽黑?”


    封霖:“…………”


    郝秘書穀欠哭無淚,無助瞅著老板。


    要死了,老板不會懷疑他的業務水平吧?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手滑了。


    封霖無奈,季楓沒和郝秘書發過視頻,突然這樣,怕是發現了什麽。


    他隻能攤開唯一能動的一隻手:“給我。”


    郝秘書隻能硬著頭皮遞了過去。


    季楓那邊雖然看到那邊一閃而過,可這種穀欠蓋彌彰,直接證明的確有貓膩。


    等麵前再次亮了起來,攝像頭一晃,最後定格在封霖那張俊臉上,隻是有些蒼白憔悴,臉側還有一個口子,朝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季先生。”


    季楓望著他臉側的傷口,皺著眉:“封總這是受傷了?”他給他的護身符沒帶著?


    封霖點點頭:“傷勢不重,隻是一個小車禍擦傷而已。”


    季楓表情卻更凝重:“之前給你的護身符帶了嗎?”


    封霖遲疑一下,還是決定說實話:“帶了,發揮了很大的作用,要不是季先生給的護身符,怕是這次我更危險。”


    季楓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他很清楚這護身符,他把自己一些靈力注入裏麵,一般的黴運絕對不會找到封總頭上,除非……


    季楓直接問:“發個定位給我。”


    封霖瞧出季楓表情的凝重,想到那化成灰燼的符紙,意識到什麽,最終還是沒攔著季楓,讓郝秘書發了定位過去。


    等季楓很快到了醫院vip病房,一走進去,就看到封霖包紮著不能動彈的左手。


    郝秘書心虛避開了。


    封霖看季楓一直瞅著他的手,解釋道:“回到c市途中發生的車禍,幸虧有這護身符,沒有人傷亡,隻是撞到骨折了,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季楓卻是答非所問:“我能看一眼之前的符紙嗎?灰燼還留著嗎?”


    季楓其實已經不抱希望,封霖聞言表情卻是古怪一僵。


    想了想,大概看出這次的事不簡單,還是應了聲,默默指了指旁邊的櫃子。


    季楓走過去,打開,就看到一個很精致的盒子:???


    他看了眼封霖,後者低咳一聲:“在那裏麵。”


    季楓的表情也古怪起來,他確定?


    可等打開,果然看到一個價值不菲的盒子,裏麵躺著一把灰。


    季楓:“…………”


    他古怪盯著這盒子裏麵的灰,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已經燒成灰燼的符紙還留著?這是嚇到了,還是……


    季楓不敢繼續往下想,握著盒子的手有些緊,勉強讓自己不亂想,很快閉上眼,不多時,像是感知到殘留在符紙灰燼上的符咒,表情愈發凝重。


    封霖看季楓表情沒變也沒懷疑什麽鬆口氣,隻是很快表情凝重,顯然是因為符紙:“怎麽了?”


    季楓道:“這符紙當時給封總時是升級版的,至少抵十張普通的符紙,能通過這些灰燼知道它抵擋了什麽禍事。如今這符紙燒成這樣封總還是受了傷,除非……有人在封總身上下了很重的符咒。”說到這,他抬起頭,他對自己的本事很清楚,能越過他注入修為的護身符還能讓人受傷的,除非,對方修為極高,或者用了極端的手段。


    季楓剛剛感知了一下,對方用的辦法是後者。


    封霖:“很重的符咒?”


    季楓深吸一口氣,奇怪盯著封霖:“封總,你是不是跟人有什麽深仇大怨,非要置你於死地那種?”


    封霖想到之前那次的槍殺:“我也在查,可一直沒查到。可是在我的印象裏,我並沒有得罪人得到到讓對方置我於死地的程度。”


    之前是一次,這次難道……又是?


    季楓想到之前的槍殺:“這次比之前對方想殺你的心思還要強烈,甚至不惜暴露最後的底牌。他用的這種極端的手段,能百分百成功致封總於死地。因為他用的是以命換命。”


    封霖臉色微變:“什麽是以命換命?”


    季楓道:“我不知道對方是從怎麽說服對方或者用了什麽利益讓對方舍命,就是用一個活人的命幾十年的壽命和氣運來施咒,這種極端毒辣的手段,一發擊中,絕無可能生還。”


    季楓突然慶幸自己當時把修為渡了一些在符紙上,否則,封總這會兒不簡單隻是受傷而已。


    封霖的臉也沉了下來。


    他想不通自己到底得罪了誰,甚至不惜犧牲一個人的命來置他於死地。


    季楓看封霖這模樣,的確不像是知道到底得罪過誰:“封總你再好好想想,若不是你,你想想會不會跟你父母有關?”畢竟既然自己沒做什麽,那可能就是上一輩的恩怨。


    封霖搖頭:“不可能。”


    季楓看他說的斬釘截鐵愣了下:“嗯?”


    封霖想了想,也沒打算瞞著季楓:“如果對方是跟封家上一輩有恩怨的話,要報複,也不會報複到我身上。”頓了頓,才看著季楓,緩緩開口,“封家一共有五個孩子,前頭四個是我養父母親生的,我……是養父母二十幾年前收養的。”


    季楓愣住了,怎麽都沒想到封總和封大海不是親兄弟。


    他回過神才明白封霖的意思,如果是封家上一輩的恩怨,那要報複的話,也是報複親生的孩子,自然跟收養的無關。


    不知道是不是季楓太過敏感,他總覺得這件事發生的太過湊巧。


    他們剛去過林家回來就出事了,而對封總下手能造成這種局麵的,必然下手的幕後黑手手裏應該有一個會道行的,而林家這些年為了尋找林女士找了很多大師,若是想尋到一個厲害的也不是不可能。


    加上他想到之前聽封霖說過槍殺他的一個人曾經出現在s市。


    季楓想到一種可能性,再瞧著封霖的目光帶著怪異:“封總,我能問下你今年多大了嗎?”


    封霖奇怪看他一眼:“怎麽突然這麽問?”他突然有些緊張,季楓才不到十九,他比他大這麽多,他會不會嫌他老?


    季楓:“封總隻管說就行了。”


    封霖遲疑一番,還是開了口:“要是按照身份證上的……二十九。”


    聽著這個詞,季楓心髒更是一跳:“封總今年二十九了?”


    封霖也是心髒一跳,垂死掙紮一下:“……也是,也不是。”


    季楓奇怪看過去:“???”


    封霖解釋道:“我真實年紀是二十七,二十九是身份證上的,當初我養父母收養我之前還有一個兒子,隻是對方剛出生就夭折了,但是養母因為這個孩子很傷心,後來遇到剛出生沒多久的我,覺得這是上蒼補償他的,覺得我就是她夭折的孩子,所以年紀就寫成了二十九,也算是紀念那孩子的一種方式。”


    封霖後來長大知道並沒有在意,反而很感激養父母的收養養育之恩。


    所以,他對封家四兄弟一直以來很包容,也是存了回報養父母的心思。


    封霖本來覺得差個兩歲沒什麽,可現在卻覺得很有解釋的必要。


    二十七二十九還是有區別的。


    二十九就是相差十歲了。


    二十七好歹是個位數,還能補救一下。


    季楓沒感受到封霖的心路曆程,他皺著眉,望著封霖:“封總你之前說去林家是想讓你的一位學長幫忙查之前槍殺你的人,那個學長我記得是林大少吧?”


    封霖頜首:“是,怎麽?”


    季楓:“那林大少知道你是封家收養的嗎?”


    不怪季楓這麽問,著實這事太過湊巧,剛好那個槍殺的人就出現在s市,封霖讓林大少幫忙查,結果回來就出了事,甚至還不惜是用這種以命換命的方式。


    那就是對方感受到了威脅,或者說,封霖這段時間有某些舉動,讓他更加坐不住了。


    他這段時間隻去過林家。


    封霖想了想,大概也猜到一二,表情凝重下來:“我沒說過,不過,他在京市開公司,封大海時常會用我的名義去京市拉攏生意夥伴,兩人是認識的。林家昀因為我的麵子合作過一兩次,我不確定封大海有沒有說過。”他年紀比封大海小很多,當年養父母收養他的時候,封家四兄弟已經記事,是知道他不是他們親兄弟,“可我肯定自己不是林女士的孩子,年齡上對不上。”


    季楓搖頭:“可你身份證上是二十九。”


    封霖沉默下來。


    所以,很可能他之前遇到的槍殺以及這次的事,是因為林家昀或者從林家昀口中得知這一點的人誤會他是林女士的孩子所以想要斬草除根?


    季楓卻想的比他深:“隻這一點也許對方還不一定能確定下這麽大的手筆,可能他身後的這個有道行的人算到你和林女士的孩子有關係,隻是因為道行不夠深,並不能算到你是不是,但是即使算到一點皮毛,覺得有牽連,而剛好你是被收養的,又是二十九。所以才誤以為是你,不想讓林老爺子找到你,這才不惜一切下手。”頓了頓,季楓沒忍住又問了一遍,“封總,你確定你不是二十九嗎?”


    封霖無奈:“不是。”再說他身上這種不同,怎麽可能會是林女士的孩子?


    再說了,他被收養的時候林女士盛昭還活著,他們要是丟了孩子,怎麽可能還會先一步去找盛昭的雙胞胎弟弟?


    封霖如今也更傾向於,當年那個孩子可能真的沒生下來。


    季楓聽著封霖斬釘截鐵的話:“那就隻剩下跟你有牽扯的人,封總你想想你跟誰關係最密切?”


    封霖不想回答,就算是要回答,他也隻想回答是季楓。


    可這話可不敢說。


    畢竟八字還沒一撇,他出事被槍殺的時候還不認識季楓。


    封霖搖搖頭。


    季楓想到郝秘書和他的弟弟:“郝秘書今年多大了?”


    封霖搖頭:“也不可能是郝秘書,他比我小兩歲,今年二十五。”


    季楓仔仔細細瞅著封霖,最後那可能隻剩下一種可能性了,極有可能……能讓有道行的人算到那孩子跟封霖有些關係。


    不是朋友,還沒出現,而且關係密切到能讓算到封霖這邊,那可能……就是未來的戀人。


    林女士當時的第一封信隻說自己懷了孩子,過得很好,可孩子沒生出來,也沒說男女。


    也許是個姑娘。


    季楓想到這,忍不住多瞅了封霖兩眼:沒想到,封總以後還會有段姐弟戀?


    既然跟林女士的孩子有牽扯,那也就是說林女士的孩子還真活著?


    封霖被季楓這眼神瞅的發毛,總覺得他盯著自己看的神情怪怪的:“怎麽了?”


    季楓低咳一聲,總不能把自己這猜測說出來,總歸提前說出他人姻緣不太好,季楓看了眼封霖傷到的手臂:“既然封總沒事我也放心了,封總好好養傷吧。林家那邊的這次下了大手筆,估計短時間不會再出手了,我明天一大早要去鄰省盛昭林女士他們出現的最後一個地方,我就不打擾封總養病了。”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封霖之前之所以讓別人跟著,是怕自己受傷的事被季楓知道,讓他以為自己的護身符沒保住他而難過。


    既然都知道了,封霖也沒必要不露麵了。


    季楓搖頭:“我自己去。”


    封總的手受了傷,他總不能帶著一個傷者去冒險。


    封霖聽出季楓話裏的堅決,思慮再三,覺得自己如今是砧板上的肉,也許跟著季楓反而會連累他,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隻是到底擔心季楓,派了好幾個人跟著。


    季楓不會開車,第二天一早,封霖派過來的那幾個人就過來了,分成兩撥,一撥引開可能跟蹤的人,另外一撥悄無聲息帶著季楓出了c市前往鄰省的w縣。


    等下午就到了盛昭二十年前最後郵寄的w縣郵局。


    不過因為是二十年前,郵局的工作人員早就換了一批,季楓知道自己估計也問不出什麽,不過還是去問了一下。


    果然沒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季楓先找了一家招待所住下,買了這邊的詳細地圖,把離這個縣最近的幾個偏僻一些的村裏都劃了出來,這一劃忍不住頭皮發麻,太多了。


    一個個找,短時間內肯定找不完。


    季楓隻能按照老辦法,把這些地名都寫了出來,開始算一算。


    隻是因為隔得久遠,算出來三個地方。


    季楓瞧著這三個地方鬆了口氣,打算明天一早就先去第一個,因為挨得近,一天問完三個地方倒是也有可能。


    季楓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最近的一個村子,沒問出什麽。


    第二個,第三個,並沒有找到有用的信息,以前來山裏支教的不多,可最近幾年前來支教的人多了,加上盛昭夫妻待得時間不久,加上去世的,離開村子裏去外地的,隻有人隱約記得的確以前有一對夫妻來這邊支教過,隻是後來走了,卻不記得去了哪兒。


    季楓隻能無功而返,先重新回到了招待所。


    招待所挨著郵局,並不怎麽大,坐在櫃台後的就是開招待所的老板,是個大姐,四十歲左右。


    大概這大姐看季楓瞧著不像是本地人,又模樣好,想到自己有個剛十八的閨女,想撮合一下,就拉著季楓詢問他哪裏來的是幹嘛的,有對象了嗎?


    季楓瞧著大姐的年紀,想了想,都一一回答了,等大姐問完,還要說什麽,季楓開口:“大姐,你們這邊十九二十年前發生過什麽大事嗎?”


    林女士和盛昭十九年前突然一起出了事,如果不是被害的,那可能就是遇到什麽意外了。


    大姐一愣:“啊?二十年前啊?小夥子,你問這個幹嗎?”


    季楓道:“我家有一對親戚,二十年前來這邊支教,結果一去不回,這麽多年都沒個下落,我們也是最近知道他最後是在這裏失蹤的,所以想問問二十年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麽?怎麽夫妻兩個一起都出事了?”


    “支教?”大姐眉頭皺得更緊,大概是想起什麽,上上下下看了眼季楓:“你家親戚姓什麽?”


    這可問到季楓了。


    盛昭夫妻兩個要找人又要躲著林家,肯定不會用真名。


    二十年前又查的不嚴,這裏又偏僻,隨便用個名字就行。


    季楓想了想,隻能裝作不好意思撓撓頭:“其實是親戚的朋友,我也是受人所托,我記得,不是姓盛,就是姓趙……”


    季楓是賭一賭,畢竟一般用假名,都會跟自己原來的名字有點牽扯,昭同趙,能當成姓氏。


    大姐表情更怪異:“趙?你確定?”


    季楓一直觀察著她的表情,聞言,覺得對方絕不會突然不說盛,而是趙,那就是她的確記得一個姓趙的來支教的。


    季楓想了想,頜首:“應該是的,趙盛……對,不是姓盛,是叫盛,趙盛……”他不是寫,不確定盛昭用的是哪個字,可說出來總歸都一樣。


    那大姐卻是一拍手眼睛一亮:“哎呦,這可真是巧了!”


    季楓壓下心頭的激動:“大姐你認識我家這親戚的朋友?”


    大姐一點頭:“別人我不認識,這個支教的趙勝可是我們這一片的名人。應該就是十九二十年前吧,這個趙勝和他妻子在我們這後山那幾個村支教了一年來著,後來就要走了,突然查出來他妻子懷了孕,那個趙勝好像要去哪個地方,但是因為這事耽擱了下來,就近租了一個地方住了下來養胎,住了三個多月,就住在這一片,當時還沒拆遷。


    他們租的那戶人家當時要做養殖生意卻不會技術也養不活,那個趙勝閑來無事就幫忙出主意,專門寫了要怎麽養殖怎麽培育之後怎麽銷售,結果你猜怎麽著,這一家靠著這技術生意越做越大,後來成了我們這邊的養殖大戶。頭幾年采訪這一家時,還上了報紙,那一家專門感謝了他們夫妻,把這事說了,還專門說了他們的偉大,不收分文免費去村子裏支教掃盲,幫了不少人呢。


    不過大家最羨慕的就是沒能得到那些技術,都說是保密的,他們卻無私都告訴了那一家,後來報紙上詳細介紹了這些,這趙勝頭幾年在我們這邊很出名。”


    誰不羨慕啊,現在那一家早就搬去外地了,生意越做越大。


    季楓鬆口氣:“那你知道那家人現在住在哪兒嗎?”


    大姐搖搖頭:“住在哪兒我不知道,不過他們在哪裏開店我倒是知道的,開了好幾家連鎖店,你要真認識那個趙勝,還能去問問,好歹當初技術可是趙勝給的,賺錢都讓他們賺了。”


    季楓笑笑沒說話,等大姐寫了地址,問道:“當時就趙勝他們夫妻兩個住在這裏嗎?沒有帶著孩子?”


    大姐搖頭:“沒有聽說過,應該是沒有的。”


    季楓奇怪,難道最開始三十年前那個孩子當真沒生出來?那封總這是怎麽回事?他的姐弟戀若是不存在,林家那邊怎麽會算到林女士的孩子跟封總有關的?


    難道是後來又懷的這個?這都不到二十歲,封總豈不是吃嫩草?


    而c市病房的封霖突然打了好幾個噴嚏:“???”誰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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