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是一個男孩子啊......


    天啊!這竟然是一個男孩子啊!


    周筠的三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轟炸,他不著痕跡的後退一步,恢複冷靜後看著這位精致的男孩,臉龐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抱歉,傅總看畫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麻煩您暫時去欣賞別的作品。”


    這畫展的場地是傅斯寒讚助的,鑒於自家老板的鈔能力,周筠阻攔別人的時候相當有底氣,隻是對上這位精致的男孩子,周筠的語氣弱了不少,估計是受到了不輕的驚嚇。


    花潮看著周筠隱隱抽搐的嘴角,再次抬手壓低了頭上的寬邊蕾絲軟帽。


    他對女裝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偏愛,也並不想做一個女裝大佬。


    之所以穿這麽一身大裙擺的洛麗塔裙子,純粹是因為他的尾巴實在是太大了,當貓的時候那條尾巴就很礙事,變成人之後那條尾巴也跟著變大了好幾號,行動之間更加礙事了。


    那麽鬆軟的一條大尾巴,穿什麽衣服都很難藏住,花潮沒有辦法,隻好以傅斯寒的名義訂購了幾套大裙擺的洛麗塔女裝送到別墅裏。


    這些華美繁複的裙子都有裙撐,內部空間非常大,穿上裙子之後,花潮那條煩人的尾巴剛好可以藏在裙子裏,在裙擺裏自由的甩來甩去。


    他這次由貓變成人,個子依舊非常的矮,滿打滿算也就一米七二,好在某個重點部位沒有縮水,依舊可以傲視群雄,這讓花潮總算不是那麽鬱悶了。


    長期在虛擬世界裏當小矮子,他都快忘了自己在現實世界中是一個身高188cm的高個子青年。


    換做以前,他從來沒有想過188厘米的自己會有穿上小裙子的那一天。


    “我變矮了也變騷了,現在連女裝都安排上了”,花潮一邊在心裏暗自感歎,一邊在寬大的裙擺裏快樂的甩起了尾巴。


    正在賞畫的傅斯寒轉過身,他還是那副隻可遠觀冷淡又疏離的模樣,但是那雙形狀非常好看的鳳眼已經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他那張建模臉太過完美,沒有表情的時候是任是無情也動人,有了表後一舉一動皆是風流,眼神含笑看著一個人的時候簡直要人老命。


    鄒青被傅斯寒這一眼迷得七葷八素。連續撲街了兩個電影之後他的商業價值下降的很快,再也不複之前的熱度。


    原本對他關懷備至的周期言忽然對他十分的冷淡,娛樂圈裏都是一群見風使舵的人,見他失去了周期言的歡心,便不再像以前那麽捧著他。


    新劇的導演也不想以前那樣對呢麽客氣,連續ng了幾次之後都會挨罵,劇組裏的其他演員也不再對他畢恭畢敬,甚至敢在明麵上嘲笑他。


    他的經紀人對他越來越失望,也不再用心捧他,轉而把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據說他經紀人手底下又多了一批素質不錯的新人,鄒青的資源被一再瓜分,前景越來越差。


    人氣的下滑更直觀的體現在銀行卡的數字上。


    他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可謂是日進鬥金,隨便拍個廣告擺幾個姿勢漏幾個笑臉就能有非常可觀的收入。


    他已經習慣了揮霍,完全無法忍受節衣縮食的生活,若是不能恢複到從前的地位,他哪裏還能夠這麽肆意的活著。


    他從穿越過來就受盡追捧,心氣早就被捧的高高的,根本受不了這樣的落差。


    鄒青與周期言見了幾麵,他在話裏給了周期言足夠的暗示,可惜周期言始終是淡淡的,再不複一開始的溫柔耐心。


    鄒青原本想著隻要周期言鬆口他也不是不可以做他的男朋友,雖然周期言比不上傅斯寒,但他溫柔多金相貌俊秀,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跳板。


    可是周期言已經不怎麽理他了,果然這些豪門公子都是薄情的人,麵上表現的深情脈脈,本質目的還是想玩玩而已。


    眼看著自己的處境越來越差,鄒青終於坐不住了。


    周期言這條路走不通,他還有傅斯寒這個底牌啊,原著裏的傅斯寒對花潮有多麽深情偏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雖然兩個人互相折磨了一輩子,但他對花潮的愛都是真的,隻要他放下身段服個軟,傅斯寒肯定不會無動於衷。


    他極盡淒切的喊了一聲:“傅斯寒!”


    傅斯寒的目光終於停留在他身上,那個眼神像一片輕飄飄的雪花,讓人感受不到實質性的重量,隻能體會到那一點點的涼意。


    片刻過後,意料之中的,那個完美無瑕的男人向他走了走了過來


    鄒青心中狂喜,他已經在腦海中想象著原著裏相愛相殺的劇情,並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傅斯寒邁著優雅的步子,十分得體的走了過來,他穿著一身淺灰色的西裝三件套,淺棕色的頭發向後梳著,露出飽滿好看的額頭。


    他精致的像一個被裝裱在畫框裏的人物肖像,完美的像是從夢裏走出來的幻影。


    鄒青猛地上前一步,千回百轉的衝著傅斯寒哀聲說道:“斯寒,我是花潮啊!我是你的潮潮啊!”


    鄒青這一嗓子讓這片區域猛地一靜。


    站在鄒青身邊的花潮聽著他那千回百轉萬般幽怨的聲音,忍不住抱著手臂打了一個哆嗦。


    他腦子裏徐徐冒出了一個問號。


    現在的穿越者都這麽智障麽?


    主係統派人做任務都不篩選一下的麽?


    花潮這些年碰到的穿越者都是各種大佬,這些人為了複活在各種任務裏摸爬滾打,全身上下都是強者的氣息。


    畫風這麽瓊瑤的人他真的是好久好久都沒有碰到過了。


    幸虧這是相對和平的現代世界,要是把這貨放到那些設定凶險的古代世界,他怕是死都死不明白。


    傅斯寒輕飄飄的看了鄒青一眼,嘴角掛起了一抹淡淡的譏笑,他走到花潮身邊,當著鄒青的麵在大庭廣眾之下摟住了花潮的腰。


    他們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一線巨星花潮和點石成金傅大少的瓜可謂是千載難逢,走過路過莫錯過,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


    無論貧窮富貴,無論男女老少,吃瓜永遠是人類的本能。


    在眾人的圍觀下,花潮咳了一聲,他戲精附體,抬手捏住了傅大少的耳朵,故作凶狠的質問:“我叫潮潮,你的前男友也叫潮潮,傅斯寒你這個放蕩的男人到底搞了多少個潮潮?”


    傅斯寒十分配合,摟著他的腰低聲道:“隻搞了你一個。”


    這個‘搞\字非常的有靈性,怎麽聽都不是什麽正經話。


    吃瓜群眾一陣嘩然。


    隻可遠觀不可褻玩高潔冷清如山巔之雪的傅大少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位身著女裝的妙齡少男掐住了耳朵並說出了虎狼之詞!


    要素過多,吃瓜群眾差點昏迷。


    圍觀的人群屏氣凝神,靜待下文。


    鄒青臉色慘白的看著花潮,疾步上前扯住了花潮的袖子猛烈搖晃。


    他慘聲叫道:“不可能,他最愛的人明明是我,他怎麽可能會愛上別人!你們在演戲騙我對不對!”


    他用一雙含淚的眼睛看著傅斯寒:“你竟然用這種方式報複我,你竟然這麽恨我......”


    花潮:“......”


    傅斯寒:“......”


    吃瓜群眾:“wow!!!”


    鄒青頂著他的臉做出這種蠢事,讓花潮的臉也跟著臊了起來,他再次抬起手壓低帽簷,完全不想讓別人看見他的臉。


    變成人的數據還是以前的數據,臉部建模和以前一樣,除了湛藍的眼睛和沒有辦法消除的貓耳貓尾,他那張臉和以前並無差別。


    他一手掐著傅斯寒的耳朵,一手叉著腰,姿態非常囂張的對鄒青罵道:“嗬嗬,傅斯寒一貧如洗的時候你嫌貧愛富另攀高枝,現在前男友搖身一變成為身價上億的傅家大少之後又上趕著攀上來,你做人能別這麽現實嗎,怎麽著啊,你還指著傅斯寒對你舊情難忘嗎?”


    鄒青無措的搖頭,特別淒楚的說:“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愛斯寒的,我和周期言隻是朋友而已,我們根本沒有在一起。”


    花潮嗬了一聲,涼涼的說道:“喲,那你這不是吃著碗裏看著鍋裏麽,還挺婊的啊。”


    鄒青尖叫:“你閉嘴,你這個人妖!傅斯寒不會喜歡你這種亂七八糟的人!”


    花潮還想反唇相譏,站在他身邊的傅斯寒忽然拾起花潮戴著蕾絲手套的手,低下頭在花潮的手背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他一臉陰鷙的盯著鄒青那張臉,陰沉的說道:“我確實不喜歡亂七八糟的人,而且尤其憎惡奪了別人的東西還胡亂糟踐的人。”


    鄒青臉上血色盡失,蹬蹬後退了好幾步。


    花潮看得隻想歎氣,他在這個世界辛辛苦苦闖下來的一片天地終究是錯付了。


    花潮正在心疼自己在娛樂圈裏打下的江山,眼角的餘光忽然看見一個特別眼熟的男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哦,這是一個溫柔多情的豪門貴公子。


    誒,怎麽這麽像他曾經綠茶過的工具人?


    花潮腦筋急轉,終於想起此位溫柔多情的大帥哥正是他忽悠過的工具人周期言。


    花潮對工具人一向是沒什麽印象的,但這個工具人給他的印象還算比較深。


    作為綠茶段位十級的綠茶婊,他當年確實沒有和周期言在一起。


    當時為了完成任務他兩頭忽悠,這邊忽悠周期言說自己和男朋友分手請他幫忙搬家,另一邊忽悠傅斯寒自己另攀高枝與他分手重獲新生。


    臨走前還放了個無敵嘲諷,造成了那個另傅斯寒終身難忘的慘痛場景。


    嘖,麻煩。


    出來溜達一趟遇見這麽多事。


    花潮繼續壓低帽簷,捏著傅斯寒耳朵的手也鬆開了,他默默的後退一步,準備退到傅斯寒身後。


    *


    周期言走了過來,他是一個有著良好教養的男人,看見曾經追求的對象處境尷尬,縱使心中對他沒了情意也忍不住想要上前幫忙。


    他不喜歡現在的花潮,卻忘不了曾經那個令他瘋狂心動的花潮。


    因著這一絲心軟,他還是過來替他解圍,卻不想鄒青氣急敗壞,猛地朝著花潮撲過來,一把掀開了花潮頭頂上蕾絲帽子。


    冰冷的電子音在鄒青腦海中響起:“追蹤到宿主源代碼,喚醒先前合約任務,請宿主完成合約內容,讓攻略目標傅斯寒自願放棄生命。”


    鄒青使用的軀殼是花潮的殼子,這是屬於花潮的數據,花潮簽訂的那份合約在這個世界裏與他的軀殼綁定,即使鄒青綁定了新的係統,屬於花潮的合約依然要執行。


    問題在於花潮之前的攻略進度是百分之百,而鄒青來到花潮的殼子裏之後攻略進度變成了百分之零。


    一直在沉睡的1008在此時醒過來,及時將這段信息報告給花潮。


    “宿主,這對於鄒青來說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吧。”


    花潮看了看現在的傅斯寒,突然有點同情鄒青了。


    又要有一個靈魂被永遠的困在這個世界裏了。


    一人一統幸災樂禍三秒鍾,1008突然說道:“每個世界的任務宿主都很好的完成了,可是數據洪流依然沒有死亡,也許這就是宿主無法複活的原因。”


    花潮沉默。


    1008說道:“主係統已經不可信任,宿主可能在小世界中進入無限輪回,我們真的沒有其他選擇了嗎?”


    一人一統雙雙沉默。


    久到1008以為花潮要一直沉默下去時,花潮突然開口,緩緩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


    1008詫異:“另一種可能?”


    花潮:“我按照合約用各種方式殺死了數據洪流,可是當我重回這些世界後,數據洪流不僅沒有死,反而變得更強。”


    1008說道:“那是因為數據洪流非常強大。”


    花潮否定了1008:“如果數據洪流真的殺不死的話那我簽訂的複活合約就沒有意義了,數據洪流不是不會死,而是每一次死亡之後都能複活。”


    “而擁有複活鏈接的人是永遠不會死亡的,每一次死亡,都隻會讓擁有複活鏈接的人變得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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