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五


    矜貴又冷淡的男人長臂一伸,單手把一屁股坐在三明治上的小貓撈了起來。


    小貓的肚子軟軟的,乖乖的被他撈在懷裏,兩隻貓爪抱著他的手腕,兩隻灰色的貓耳抖來抖去,水潤漂亮的貓眼眼神發直,看起來非常的慫。


    “知道自己惹禍了?我辛辛苦苦做的三明治就這麽被你毀了,你說你要拿什麽賠?”


    花潮趴在傅斯寒的餐盤旁邊,慫慫的叫了一聲,傅斯寒輕輕拍了一下花潮的腦袋,伸手就是一頓猛rua,花潮一身柔順的皮毛頓時被他弄得亂七八糟。


    出於貓咪的天性,他立即伸出小舌頭開始舔毛,他的小舌頭上都是倒刺,像把小梳子似的把毛發梳理得的整整齊齊。


    傅斯寒靠在椅背上,饒有趣味的看著花潮舔毛,等花潮舔好被他弄亂的皮毛,傅斯寒懶懶的一伸手,唇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逆著方向把花潮剛剛舔好的皮毛再次弄亂了。


    花潮:“......”


    這人的惡劣果然是長在骨子裏的,無論換了幾個世界都是這副氣死人不償命的德行。


    花潮對著亂七八糟的皮毛看了一會,忽然一記信仰之躍猛地跳進傅斯寒的懷裏,開始癲狂的打滾。


    布偶貓這種貓被稱作毛霸,毛發數量相當可觀,掉毛數量也是相當可觀,他這麽一打滾,傅斯寒深灰色的西裝下擺頓時粘了不少白色的貓毛。


    睚眥必報的布偶貓在他的褲腿上玩起了貓咪滑梯,毛發蓬鬆的小貓團成一個貓球,順著他的大腿一路滾了下去。


    霎時間,熨燙整齊的西裝褲上多了白□□毛數根,始作俑者在他身上撒完歡,一個輕巧的跳躍優雅的跳上餐桌,蓬鬆的大尾巴悠哉悠哉的甩了甩,洋洋得意的揚起了雪白的下巴,貓咪長長的胡須輕輕抖動著,一臉耀武揚威的看著他。


    傅斯寒忍俊不禁,他一手掐住花潮命運的後脖頸,單手把花潮拎了起來。


    方才還得意洋洋的布偶貓驚恐的瞪圓了眼睛,兩隻尖尖的貓耳高高豎起,雪白的前爪軟軟的垂在胸口,哪裏還有方才春風得意的樣子。


    傅斯寒輕輕扯了一下花潮的胡須,半眯著眼睛淡笑著說道:“剛才不是很得意麽,怎麽現在變慫了,淘氣的小貓崽子,你以為我收拾不了你麽?”


    被扼住了命運的後脖頸,花潮隻能躺平認嘲,他憤憤不平瞪了傅斯寒一眼,換來了一個不輕不重的腦瓜崩。


    貓耳拉平,整隻貓的腦袋拚命後縮,滿臉都寫著‘我太難了’。


    傅斯寒看它這副慫慫的模樣也不再逗它,抱起花潮放在了貓爬架上。


    “我去公司了,晚上回來給你做貓飯。”


    傅斯寒摸了一把貓頭,捏了捏花潮充滿彈性的肉墊,帶著一身的貓毛走出了別墅的大門。


    不苟言笑的傅總帶著一身貓毛來到了公司,雖然還是往日不苟言笑難以接近的冷淡模樣,但員工們忽然覺得他變得親切了許多。


    “原來豪門大少也會養貓的,突然就覺得老板接地氣了呢。”


    “是啊是啊,一身的貓毛,他養的貓一定沒少在他身上打滾。”


    “養小動物的人都蠻有愛心的,可能在老板高冷的外表下有一顆溫軟而善良的心。”


    周筠送文件的時候看見了傅斯寒那一身貓毛,整個人快要無法呼吸了,他立馬讓另一個助理買了一個小型手持吸塵器,十萬火急的放在了傅斯寒的辦公桌上。


    *


    鄒青繼承了原主花潮的記憶,他懷著幾分好奇來到原主和傅斯寒居住過的地下室,那個地方早已經換了一個住戶,一個邋遢的中年男子住在裏麵,帶著一身酒氣眼神放肆的在鄒青身上打量。


    鄒青頓時興味全無,捂著鼻子走了。


    那個男人清冷如雪,哪怕住在黑暗的地下室裏,渾身染著亂七八糟的顏料,那張完美無瑕的麵容也是從容淡定的。


    更何況,這個人如今是傅家的兒子,是真真正正的豪門大少,更是一個商業奇才,被奉為點石成金的投資高手。


    這樣的人,怎能不讓人心生向往呢?


    原著裏他和傅斯寒有那麽多的牽扯,傅斯寒那麽放不下他,就算他不做什麽,他們早晚也都會相遇。


    而且,他身邊還是一個對他無微不至的周期言。


    雖然周家受到傅斯寒的打壓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周期言還是能給他提供很多幫助的。


    想起周期言,鄒青拿出手機,給周期言發了條微信過去:“親愛的,今晚我們出去吃飯吧,我知道一家超好吃的法國餐廳!”


    消息發出後並沒有立即得到回複,鄒青略微有些不滿,他記得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每次給周期言發信息都是秒回。


    他心中有點不滿,捏著手機去奢侈品店瘋狂掃貨,原主是一線巨星,銀行卡上的數字相當可觀,那些錢幾輩子都花不完。


    在他選腕表的時候,周期言終於回他的消息了。


    周期言:“你晚上從來不吃東西的,最近不節食了麽?”


    鄒青:“少吃一點沒關係的,我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吃晚飯的呀。”


    周期言仍舊沒有立刻回複他的消息。


    過了兩分鍾後,周期言回複:“那行,餐廳你定吧,我晚上六點鍾之後有時間。”


    放下手機,鄒青輕輕哼著歌,選了一款銀色的鑽石腕表,價格58萬元,他戴上腕表,覺得日子十分悠閑愜意。


    愜意過後,他又把目光轉向特製展覽櫃中那款價值3857萬元的腕表,那款腕表叫做‘深海夢境”,表身上鑲嵌著顏色極美的藍寶石,表盤上用非常特殊的工藝鑲嵌著重達11克拉的藍寶石,藍寶石周邊點綴著璀璨的鑽石,一眼望去璀璨如群星閃爍的夜空。


    這款腕表的設計偏中性,鄒青一眼就相中了它,可即使是一線巨星,也不能隨隨便便就買一款價格如此昂貴的腕表,他現在的身價還不能讓他肆無忌憚的揮霍。


    他記得原著中花潮被傅斯寒囚/禁在豪華的別墅裏,兩人互相折磨,花潮整日悶悶不樂,傅斯寒知道花潮是一個極度物質的男人,於是總買一些極其昂貴的東西討他的歡心。


    這款‘深海夢境’就是被傅斯寒買走的,他拿著這款腕表討好愛慕虛榮的花潮,以為能夠換來他的一個笑容,花潮卻拿起它狠狠摔在地上。


    “一個又當又立的男人,不過是仗著一張好看的臉讓傅斯寒念念不忘,他那樣人品低劣的人根本配不上這樣的愛。”


    鄒青看著手腕上58萬元的腕表,似乎忘記了他現在占據的軀殼正是原主花潮的軀殼,而他買表的58萬元軟妹幣也是原主花潮辛辛苦苦拍戲賺來的。


    占據了原主的東西還在這挑三揀四,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穿書者都是這樣傲慢。


    晚上六點鍾十五分,周期言如約來到那家發過餐廳,他的麵容儒雅俊美,雖然麵帶倦色,舉止之間仍然彬彬有禮,帶著很濃鬱的書卷氣。


    他看上去是很溫柔的一個人,與這樣的人相處會感到如沐春風,不會感到太大的壓力。


    鄒青把時間定在6點半,周期言一向習慣比約定的時間早到10分鍾左右,花潮是一個相當守時的人,基本上也會比預定的時間早到10分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六點半‘花潮’仍然沒有到,六點四十分周期言給‘花潮’打了個電話、


    ‘花潮’在電話裏說道:“再等我一會,路上堵車,我馬上就到了”,隨後便直接掛了電話。


    周期言拿著手機愣了一下,兩人以前約會的時候花潮也曾遲到過,那時候也是堵車,花潮提前打電話過來,充滿歉意的跟他道歉。


    青年略帶焦急和歉疚的聲音從手機聽筒中傳來,他微笑著聽青年說話,想象青年蹙著眉的樣子。


    那次花潮比約定的時間晚到了20分鍾,第二天買了立即買了一個領帶送給他作為賠禮。


    他總是那樣禮貌,不願意給別人帶來一點小麻煩。


    周期言是一個準時的人,也欣賞同樣準時的人,就是那次約會讓他對花潮產生好感,這種好感在收到領帶作為賠禮的時候變成了心動。


    可是不知不覺間,曾經令他心動的人卻逐漸丟失了令他心動的一些品質。


    還有,這種沒等人說完話就突然掛電話的行為,就很令周期言感到不適,以前的花潮就絕對不會這樣。


    周期言看了眼手表,現在已經是七點五十分了,他站起身,一語不發的離開了。


    這幾年傅斯寒一直針對周家,最近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傅斯寒突然收手,總算讓周家獲得了喘息的機會。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空在這裏兒女情長,陪如此不守時的人浪費時間。


    鄒青七點四十分才出門,他換衣服換了很長時間,都怪原主花潮的衣服太多,害他挑花了眼。


    他把車開出車庫的時候收到了周期言的微信。


    “公司裏還有事,今晚不能吃飯了,抱歉。”


    鄒青有點生氣了,回複道:“你竟然放我鴿子!”


    周期言:“。。。。。。”


    鄒青看著六個句號做了個深呼吸。


    “那好吧,我們下次再約,不要讓自己太累,要注意身體呀!”


    周期言:“嗯。”


    周期言心情煩躁的回到公司,他漫不經心的整理著桌上的文件,一抬眼正好看到辦公桌上寫的日程表。


    其中一項寫著:“送花潮玫瑰花,再次向他告白。”


    周期言對著日程表看了一會,麵無表情的拿起筆將這句話劃掉了。


    花潮明確拒絕了他的追求,是他執意不肯放手。


    他不後悔因為花潮得罪了傅斯寒那樣可怕的敵人。


    他隻是有些惋惜,惋惜一段感情的逝去。


    就在這短短的一天裏,他忽然發覺現在的花潮已經不能令他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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