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恪根本不用去浪費腦細胞就知道發這封郵件的人是誰。


    論文事件之後陳玄在網上發布的那些言論,肖恪有注意到,回學校之前也聽到了宋毅和江與別之間的對話,知道陳玄還想使壞。


    不過有宋毅在,有工作室的工作人員在,肖恪也沒特別在意,加上這麽多天也沒什麽動靜,他和江與別又有那麽多的事情要處理,這件事也就沒再想起來,卻不想陳玄倒是一直在想著,甚至還不辭辛勞的在大年初一就給自己送來了這麽一份大禮。


    照片拍的不錯,但肖恪很不喜歡。


    他不喜歡陳玄,不管是因為他這個人,還是他和江與別的那些過往,那些過往他並不在意,但陳玄這個人他很在意,他不希望這個人再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之中,尤其還以這麽惡心的姿態。


    肖恪看著郵件想了想,幾秒後動手給對方回了郵件。


    陳玄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專門在等自己的回複一樣,郵件發過去沒多久便收到了他的第二封郵件,什麽都沒說,隻說要麵談,肖恪想想也同意,兩人就在郵件裏約定了見麵的時間和地點。


    之後肖恪刪除了郵件往來記錄,隻是將那些照片都保存到了自己的手機上。


    後來肖恪回了主臥,看一眼完全沒有醒來跡象的江與別又關好門又退了出來,去了書房。


    肖恪給宋毅去了個電話,原本以為宋毅接的可能性很小,畢竟昨天是除夕夜,宋毅的性子多半是要玩個通宵,繼而今天補眠的,但宋毅很快接了電話,雖然語氣並不是很精神:


    “小恪?大年初一給我拜年啊?老江情緒怎麽樣?”


    “宋叔叔新年快樂。”肖恪笑了笑:“我哥情緒好了點,不過現在有一件事情很可能會影響他剛好轉的心情。”


    肖恪將陳玄發郵件的事情跟宋毅說了說,不出所料的宋毅當場就炸了:


    “臥槽,這王八蛋怎麽還沒死呢?大過年的出來惡心人,我年夜飯都快吐出來了,真當沒人能治得了他了,是嗎?這事兒你別管了,我去跟他見麵,我一定要讓他……”


    “宋叔叔。”肖恪打斷宋毅的話,開口道:“我和你一起去。”


    宋毅在電話那端沒說話,應該是在猶豫,肖恪開口解釋:


    “本來我是打算一個人去的,但是娛樂圈的很多事情我還是不清楚,怕中了陷阱,也怕處理不好,所以才把這件事跟您說了,陳玄的目的是我哥,不見到我哥應該不會罷休的,我哥不可能出麵,我也不會同意,不如我過去,我也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麽。”


    “行吧。”宋毅妥協了。


    不妥協怕是不行,肖恪這孩子猴精,說了事情卻並沒有告訴自己和陳玄約定的時間地點,要是真不同意,肖恪很可能就自己去了,宋毅不可能放得下心,陳玄早就不是當初的小羊羔了,一個小心處理的不妥當,可能江與別的事業就要被毀於一旦了。


    和宋毅約定好之後,肖恪又在書房裏待了一會兒後才起身離開,準備去廚房看看煮著的粥,卻在經過主臥的時候聽到裏麵有聲音傳來,肖恪推開門進去,見江與別正從浴室裏走出來,扶著腰,艱難的往床上走去。


    “還是不舒服?”肖恪走過去,想要公主抱江與別,卻被江與別攔下了:“別,我沒那麽嬌貴。”


    肖恪沒堅持,隻是擔心的看著江與別:“還疼?”


    江與別無奈的歎息一聲:“恪啊,等什麽時候你嚐試一下我的苦,你就知道我到底疼不疼了。”


    肖恪笑了下沒說話,江與別也沒再說什麽,雖然他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難受的,雖然罪魁禍首就在自己跟前,但江與別還是沒舍得冷臉罵人,隻是理智回籠,人也清醒的現在,想起昨天晚上在這個床上發生的事情,老臉還是有點經不住。


    “困,想睡。”江與別說。


    “吃了飯再睡?”肖恪哄著他說:“飯都做好了?”


    江與別搖搖頭,扶著老腰在床邊坐下了,但剛一觸及到床就嘶了一聲,雖然很輕微的聲音,但肖恪還是注意到了:


    “你趴下,我看看。”


    “看什麽?”江與別警惕的看著肖恪:“看哪裏?”


    “還能哪裏?”肖恪疑惑的看著江與別:“當然是肛……”


    江與別急忙抬手捂住了肖恪的嘴,沒讓他下一個字蹦出來,無奈歎氣:


    “小恪,我知道你是醫生,對人體上的一些器官名稱都能張口就來不帶臉紅的,但哥哥我不行啊,我臉皮薄啊,所以,咱還是文雅一點,行嗎?”


    肖恪看著江與別,將他放在自己嘴巴上的手拉下去,微微笑了下:


    “害羞啊?”


    “嗯。”江與別承認的坦坦蕩蕩:“羞死了,求你饒了我吧。”


    肖恪笑了笑,很聽話的沒有再繼續用醫生的角度去形容那處,可不說並不代表他放棄去看江與別的傷處:


    “好,那你讓我看看,我就不說。”


    “看什麽看?不用看。”江與別死死護住自己的屁股:“真沒事,我沒那麽嬌氣,你該幹嘛幹嘛去,我睡會兒,等醒了就好了。”


    “哥。”肖恪蹲下身抬頭看著坐在床邊的江與別:“我不僅是醫生,還是你的男朋友,昨天晚上過後,你全身上下我哪裏沒看過沒摸過?現在害羞是不是晚了?況且我沒想做,我隻是想看看你那裏是不是還是腫的,如果嚴重的話,我要去給你買藥。”


    江與別垂眸看著身前的肖恪,覺得他乖的跟一條大狗一樣,但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種種,江與別就覺得不能隻看一個人的外表,他就算是一條狗,也是屬狼的。


    可不管肖恪是狗是狼,在不做的情況下被他看那處,江與別覺得自己沒有那個臉皮。


    但肖恪的堅持和固執他也是領教過的,不讓他看的後果無非兩種,一種是彼此僵持著,一種是他霸王硬上弓,江與別不想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顯得自己極其扭捏,於是微微歎息一聲,轉身趴在了床上。


    肖恪笑著起了身,脫了江與別的褲子。


    還好,雖然做的激烈,但因為肖恪注意並沒有傷著,但腫是肯定有點腫的,隻是沒有那麽嚴重。


    “好了嗎?”江與別把臉埋在枕頭裏,聲音鬱悶到了極致。


    肖恪知道他在不好意思,也沒有再去折騰他,隻是俯身在他的屁股上落下輕盈的一吻:“好了。”


    江與別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回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肖恪:


    “你親我了?”


    “嗯。”肖恪笑著幫他提上褲子:“你要繼續睡還是起來吃飯?”


    江與別當然選擇繼續睡,剛才或許還能被肖恪哄出去,但經曆了這麽一出,就別想了,他恨不得睡到地老天荒。


    肖恪也不逼他,雖然不按時吃飯對胃不好,但偶爾一次也沒什麽,更何況昨天晚上確實睡得晚,也確實累著了,於是便扯過被子為江與別蓋上:


    “那你好好睡。”


    說完便在江與別的嘴巴上親了一下,江與別一開始覺得沒什麽,畢竟肖恪最近特別喜歡時不時的親自己一下,他都習慣了,剛想揮手讓他跪安,又突然想到什麽,瞪著眼睛看肖恪:


    “你親完我屁股親我嘴?”


    肖恪被逗笑:“自己還嫌棄啊?”


    “滾滾滾。”江與別扯過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不再理他了,肖恪笑了便出去了。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向來臉皮厚的江與別在和肖恪之間突破了最後一層界限之後突然之間害羞了起來,那多了12年閱曆的厚臉皮形同虛設。


    不過也沒什麽需要糾結的,重要的是兩個人在一起。


    江與別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那個時候肖恪正在書房裏研究病例,聽到門響的時候抬眸看過去,江與別一身家居服站在門邊,可能是洗了澡的緣故,頭發軟軟的垂在額前,活脫脫的少年模樣,尤其還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看著肖恪:


    “餓了。”


    肖恪笑著起身,走過去在他的嘴巴上親了一下:


    “睡的好嗎?”


    “挺好的。”江與別靠在門框上,舔了舔肖恪親上的那一塊,肖恪眼眸暗了暗,但想到江與別那處的紅腫便也隻能作罷,無聲的歎一口氣,在江與別的腰上摸了一把:


    “廚房裏有吃的,我去給你盛飯。”


    “嗯。”江與別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兩人走到餐廳,江與別想坐下的時候卻被肖恪叫了停,然後在江與別疑惑的目光中,看著他去客廳從沙發上拿了個抱枕過來,放在了江與別習慣坐著的位置上:


    “軟一點,你坐著會舒服。”


    根據江與別幾個小時之前的反應肖恪原本以為他照例會害羞到不知道說什麽,但也不知道江與別反應過來了,還是睡飽了心情比較好,見到肖恪這麽做也隻是挑了挑眉便坐下了。


    什麽話都沒說。


    年夜飯其實剩了不少的菜,江與別以為這幾天都要吃剩菜剩飯了,卻不想是自己最喜歡的皮蛋瘦肉粥,於是本就不錯的心情又好了一點,笑眯眯的喝了一口:


    “昨天的菜呢?”


    “中午吃。”肖恪說著便坐在了江與別的對麵。


    江與別看一眼肖恪:“你有事就去忙你的,不用陪我。”


    “不忙。”


    江與別沒再說什麽,任由他看,兩人也沒聊什麽,就是一個很安靜的在吃飯,一個很安靜的在看對方,一點也不浪漫,但卻溫馨的很。


    吃過飯之後肖恪收拾碗筷,突然想起什麽便開口說了句:


    “剛才你睡著的時候我去買了藥,等下我幫你上一下吧,好得快,你也舒服一點。”


    肖恪的以為江與別是會拒絕的,畢竟剛才看一下都那麽抗拒了,他也做好了妥協讓江與別自己上藥的準備,但他卻想錯了,江與別坐在椅子上,一副吃飽喝足的模樣半眯著眼像是慵懶的貓,聽到肖恪的話也隻是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


    “好。”


    肖恪抬眸看他: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嗎?”


    江與別睜開一隻眼睛看了他一眼:“不是上藥嗎?”


    “是。”肖恪說:“我以為你會不好意思。”


    “不至於。”江與別又閉上了眼睛,愜意的放空自己,肖恪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笑著去了廚房。


    肖恪去了廚房之後江與別才睜開眼睛微微吐出一口氣。


    還是不好意思的,但是再不好意思又能如何呢?位置都已經定下來了,之後他們之間的親密次數隻能是無數次和無數次,他不能總這麽放不開,更何況自己比肖恪還要大12歲呢,肖恪都那麽坦坦蕩蕩的,自己差什麽?


    隻能比他更坦然才能壓得住了。


    江與別看向廚房裏正在洗碗池前麵站著的那個男人,目光從他的臉上緩緩移到了他挺翹的屁股上,想著如果自己能壓一次肖恪的話,或許根本就不存在害羞不害羞了,畢竟肖恪對自己做的,自己也會對肖恪做,公平的很。


    要不好意思就一起不好意思,要沒臉沒皮就一直沒臉沒皮。


    但問題在於,不知道肖恪會不會答應。


    江與別有把握昨天的肖恪會在自己說讓他躺下的時候躺下,但今天卻不怎麽確定了,嚐過了那銷魂的滋味兒,還會換位置嗎?


    不太可能。


    但自己也不能放棄,還是要努力一把的。


    江與別覺得自己完全可以為了這一目的而不要臉,苦肉計美人計什麽的都可以用一用,過程不重要,結果才是真理啊。


    一場反攻大計開始在江與別的腦海中成型,完全沒有注意到肖恪已經收拾完廚房走出來了,正站在自己的麵前看著他一臉奸計得逞的詭異表情。


    “哥,你在想什麽?”


    江與別回神,看到肖恪站在眼前的時候也沒見多慌亂,隻是微微眯了眯眼:


    “想好事兒。”


    “什麽好事兒?”


    江與別笑著起了身:“那就不能告訴你了。”


    戀人之間有秘密其實有點讓人難過,但肖恪完全沒在意,他很清楚江與別既然會當著自己的麵說出來,那肯定不會是什麽大事兒,也肯定是跟自己有關,而且剛才那種表情,明顯就是要算計自己。


    至於會算計什麽,肖恪還想不出來,但之後肯定會知道的,他一點也不著急非要現在知道。


    兩人回了主臥去上藥,江與別自暴自棄的直接趴在了床上,肖恪坐在床邊脫下他的褲子,繼而拍拍他的腰部:


    “側身蜷腿,我比較好操作,或者你自己用手扒開。”


    江與別回頭哀怨的看一眼肖恪,選擇了前者,肖恪擠了一些藥膏在手上,抹上去,江與別瑟縮了一下,為了緩解尷尬而選擇沒話找話:


    “小恪。”


    “嗯?”肖恪一邊抹藥一邊應他。


    “你是醫生,其實你知道前列腺gc的吧?不想試試嗎?”


    肖恪手上的動作不減,嘴上卻揚起了一抹笑,抬眸看了一眼側身躺在那裏的江與別,明白了他之前想算計的是什麽,故意使壞把手指伸了進去,在江與別顫抖的瞬間按上那一點:


    “哥說的是這裏嗎?”


    江與別:“……”


    “哥是覺得昨天太舒服了,所以今天還想嚐試一下嗎?”


    “不是,我……”


    “怕是不行。”肖恪說:“雖然不是很嚴重,但這裏還是紅腫的,所以緩兩天,之後再好好讓你感受一下。”


    肖恪最後重重按壓了一下那處,在江與別身體微顫的時候抽出了手,起身去了洗手間,江與別提上褲子看著肖恪的背影輕罵一句:


    “小兔崽子!”


    閑來無事,江與別提議看電影,肖恪沒有異議,點了點頭,去廚房切了一個果盤出來。


    肖恪是屬於那種隻要吃飯吃飽了,就絕對不會吃水果和零食的人,看電影的時候也一樣,不會想著用什麽來打發時間,但江與別不一樣,他屬於飯不好好吃,很喜歡吃零嘴兒的人。


    但自從胃病住院肖恪搬過來照顧了他一段時間後,家裏除了水果,所有的零食都憑空消失了,江與別問過肖恪,肖恪睜著眼睛說瞎話,說自己沒看到。


    江與別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也就沒再吃過零食,但水果倒是從來不斷,每次不用江與別開口說想吃,肖恪就已經洗好切好端到麵前來,比之前江與別想起來再洗一個吃幸福了不知道多少倍。


    江與別說了無數次不用這麽麻煩,肖恪聽是聽著,但該做什麽還是做什麽,他越是這樣,江與別便越覺得自己為他做的太少,此時水果放在麵前的時候,江與別回頭看了一眼肖恪:


    “你把我照顧的太好了,我能為你做什麽?”


    肖恪看著江與別:


    “耐操一點就好了。”


    江與別:“……”


    也不知道是因為開了葷,還是開了葷後沒喂飽孩子,總而言之就是肖恪現在說起流氓話來簡直不要太順嘴,江與別不說話了,他是真的招架不住。


    “看什麽電影?”肖恪問江與別。


    江與別不說話,直接把ipad扔給肖恪讓他自己挑,肖恪看了一會兒有了決定,直接點了播放,江與別一邊吃著水果一邊等著前奏結束,他隱隱覺得這個電影有點熟悉,自己好像看過,還沒來得及問肖恪是什麽電影,兩個碩大的白字出現在自己眼前:有病。


    江與別:“……自己看自己演的戲不尷尬嗎?”


    “不會啊。”肖恪說:“而且我也沒打算看前麵,我想看的是激情戲,我還沒看過,你都看過兩遍了吧?”


    江與別:“……”


    肖恪說的沒錯,江與別的確是看過兩遍了,但是自己看是一回事,和肖恪看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不覺得自己能當著肖恪的麵去看自己激情戲的畫麵,尤其是在發生了昨晚上的事情之後,此時在看總有一種回放昨晚鏡頭的感覺。


    “那個……”江與別起身想走,但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肖恪拉著手重新拉回了沙發上,繼而一個轉身就躺在了江與別的腿上:


    “哥,陪我一起看。”


    江與別總是拒絕不了肖恪認真喊自己哥時候的請求,於是就算再尷尬,也還是留了下來,任由肖恪枕著自己的腿,舒服的躺著,江與別的手落在肖恪的頭發上,隨意把玩,而另一隻手則被肖恪抓在手心,十指緊握。


    肖恪說到做到,隻看激情戲,一到走劇情的時候就拚命拖動進度條,一到接吻或者親熱的時候就恨不得0.5倍速播放,江與別不看,閉著眼睛陪肖恪,但架不住肖恪在旁邊解說:


    “哥,拍這個鏡頭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你身體在顫抖,是因為我親了你耳朵嗎?”


    “哥,拍這裏的時候你硬了,但你在唐也喊卡之後就走了,回來的時候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特別好笑。”


    “哥,你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想衝進你的身體裏去。”


    “哥……”肖恪未說出口的話被江與別的手捂住了嘴巴,他垂眸看著枕在自己腿上的肖恪,無奈開口:“小恪,我輸了,我承認臉皮沒你厚,饒了我吧?嗯?”


    肖恪盯著江與別看了幾秒,起了身,單膝跪在沙發上高出了江與別一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不想讓我說?”


    “嗯。”江與別點頭:“老臉掛不住。”


    “那你親親我。”肖恪說:“你親親我,我就不說了。”


    江與別看著肖恪,幾秒後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拉近自己,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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