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依舊是肖恪做飯,宋毅本來有事兒,但因為之前並沒有品嚐到肖恪的手藝,昨晚還被江與別的咖喱飯氣到了,所以也沒走,和江與別一個在書房寫小傳,一個在客廳裏手機辦公。


    肖恪可能是心情好,也可能有謝謝江與別讓他留在這裏學吉他的感恩,或許隻是想在宋毅麵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廚藝,所以做的格外豐富,一頓飯的時間,宋毅的嘴巴就沒停下來過,不是吃東西就是在誇獎肖恪的手藝。


    江與別時不時的看一眼肖恪,還是那副模樣,淡淡的寵辱不驚。


    吃過飯宋毅就走了,他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不像江與別,隻要沒工作就可以宅在家裏。所以走的實話還沒忘罵一句江與別沒良心的。


    江與別不由的打了個寒顫,揮揮手讓他趕緊走。


    肖恪從廚房裏收拾完出來的時候,客廳裏隻有電視機裏購物頻道的聲音,宋毅不見蹤影,江與別背靠在沙發上,仰著脖子在閉目養神,肖恪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想回琴房,但是他已經在江與別家裏打擾了一上午了。


    雖然江與別並沒有說什麽,但他還是覺得不合適,於是開口告辭:


    “我先回學校了。”


    江與別沒回應,宛若沒有聽到,肖恪又說了一遍,但依舊沒有什麽反應。


    睡著了?


    肖恪邁步走過去,站在江與別不遠的位置上看他,發現他呼吸均勻的確是睡著的模樣,於是沒再出聲,將拖鞋脫在原地,光腳去臥室拿了一張薄毯出來,站在江與別身後,輕輕的為他蓋上。


    江與別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出聲:


    “謝謝啊,小朋友。”


    肖恪的動作頓住,緩緩垂眸去看江與別,他還是閉著眼睛的模樣,隻是與剛才不同的是嘴角帶了一點笑意,距離太近,肖恪能看到江與別臉上的小絨毛,配合著窗外的陽光,好像是發著光的。


    或許是江與別突然出聲的舉動嚇到了肖恪,以至於他有好幾秒的時間都沒反應過來他們現在的姿勢有點……別扭。


    江與別仰靠在沙發椅背上,臉是向著天花板方向的,而肖恪站在江與別的身後低頭看著他,因為蓋薄毯的動作,此時他的雙手都還停留在江與別肩膀靠下一點的位置。


    如果肖恪的上身再彎一點的話,遠遠看去,說不定會誤會兩人是在準備接吻。


    或許是察覺到肖恪許久沒回應,江與別緩緩睜開了眼睛,不期而遇的和肖恪的視線撞到一起,看到他呆愣的模樣微微笑了下:


    “嚇到了?”


    肖恪如夢初醒,當即直起了身體,還後退了一步,看著江與別:“你沒睡著?”


    “沒。”江與別懶洋洋的應了句:“我一般不睡午覺,就是有點乏。”


    肖恪沒再出聲說什麽,但站在原地沒動,就那麽一直看著又閉上眼睛的江與別,他可能真的被嚇到了,以至於心跳快到現在都還沒停下來。


    “不去琴房玩了?”江與別問。


    肖恪回神:


    “不了,我先回去了,冰箱裏有中午剩的菜,晚上你熱一下就能吃。”


    江與別輕勾唇角:“知道了。”


    肖恪邁步走向門口,卻不想彎腰換鞋的時候閉目養神的江與別卻跟了過來,他可能是真的乏,整個人都懶洋洋的像隻昏昏欲睡的貓,就那麽懶懶的靠著牆站在一旁看著肖恪:


    “一直沒問你,在學校的生活怎麽樣?”


    肖恪有些意外,抬頭看著江與別,江與別懶懶的笑了下:“怎麽?不能問?”


    “沒有。”肖恪重新低下頭換鞋,換好之後才起身看著江與別說了句:“挺好的。”


    “和同學相處的也挺好?”


    “嗯。”


    明顯不願意多說,江與別笑了下也沒再問,肖恪在慢慢變的平和,學著如何用溫和的方式和這個世界相處,這是一件好事,他相信即便之前相處的不怎麽樣,之後也會漸漸往好的方麵發展,似乎沒什麽可擔心的。


    江與別揮揮手邁步走向書房:


    “行吧,周三見。”


    ——


    電影開機之前,江與別還有2個通告要趕,但是都比較分散,通告中間隔了一個星期,宋毅問江與別他要不要幫著推了,江與別說不用,麻煩。


    的確是麻煩,早早的答應了,對方也都在準備,消息都放出去了,到頭卻說去不了了,這是失信於人的事情,江與別不想做,更何況就算對方同意,但作為毀約方是不是得記得這個人情?


    欠什麽都不要欠人情,太難還。


    宋毅也沒提什麽反對意見,隻是點了點頭說:“行,這樣的話還能少見那王八蛋2次。”


    江與別笑笑沒說話。


    江與別和宋毅猜測的都沒有錯,訓練班的訓練日期雖然都看演員自己的時間隨時向武術指導申請調整,但江與別進班的時候還是不出所料的和陳玄撞到了一起,江與別是先到的,一直在跟武術指導說著話,陳玄就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的,笑著跟江與別打招呼:


    “江老師。”


    武指笑了笑:“那你們先說,記得熱熱身,我們半個小時後開始。”


    “好。”江與別點點頭:“麻煩老師。”


    武指老師離開後江與別才淡淡的看向陳玄,之所以沒有像之前那樣選擇無視,是因為江與別很清楚無視不會有任何效果的,兩個人在同一個訓練場地,不可能真的毫無交集。


    就算有可能,那之後的電影拍攝期間呢?難道也要如此嗎?並不現實。


    陳玄被江與別淡漠的眼神看的有點心虛,不是很自然的笑了下:


    “怎麽這麽看著我?”


    “我本來不想看你的。”江與別說:“是你站在我的麵前擋了我的路,有事嗎?”


    陳玄的臉色一僵:“江老師,難道我們以後都不可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說說話了嗎?一定要這樣嗎?還有……你為什麽刪了我的微信?”


    陳玄的話讓江與別有點想笑:


    “陳玄,做人健忘有時候是好事,但太健忘了,很容易會被別人誤以為是腦子不好,自己做過什麽事情別逼著別人在你麵前耳提命麵,一個人的時候也好好想一想,這樣對你更有好處。”


    江與別說完便準備離開,陳玄伸手去抓他的手臂,卻被江與別眼疾手快的避開,冷冷的看著他:


    “陳玄,你如果再來騷擾我,這個電影我也不是非拍不可。”


    ——


    或許是真的擔心江與別做出辭演的事情來,陳玄之後雖然還是每次都配合江與別的時間來訓練班,但到底也沒再做出什麽沒分寸的事情來。


    兩個人的相處算是過得去。


    江與別很久沒有拍過動作片,加上這次的電影打戲居多,動作難度也相比之前的要大許多,孫複又很討厭用替身,所以半個月的訓練下來,江與別已經瘦了一圈,但身材也結實了不少。


    這天周三,江與別沒去訓練班,明天要飛到海城為一個代言的高奢品牌站台,擔心狀態不好就暫停了一天。


    一覺睡到了臨近中午,醒來的時候都有點不知今夕是何年,江與別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靜靜的躺了一會兒,若不是生理需求讓他必須去一趟洗手間,他或許會這麽一直躺到晚上再睡。


    實在是太累了。


    下床起身的時候江與別沒忍住罵了一聲,昨天的訓練都是在威壓上進行的,腰部被護具勒出一圈淤青,昨天宋毅送他回來的時候想送他去醫院看看卻被江與別拒絕了。


    這種淤青去了醫院也沒什麽大用處,他不想浪費這個睡覺的時間,宋毅拗不過他,隻囑咐他睡覺之前一定要抹點消腫化瘀的藥油,江與別沒應聲,揮揮手走了。


    江與別很多時候都很聽宋毅的話,但這個很多時間隻限於工作,生活上的私事,他就怎麽開心怎麽來了,所以昨晚困極也累極的他根本就沒那個力氣去找藥油,直接衝了個澡就去夢周公了。


    原本以為睡醒之後多少會緩解一些,卻不想事情根本不向著他預想中的發展,如今疼的腰都快要直不起來。


    上完廁所江與別便沒有堅持,直接去客廳找醫藥箱了,上次肖恪用完之後好像是放在客廳書架下的櫃子裏了。


    藥箱的確在那裏,但對於一個腰上有傷的人來說,一個彎腰的動作很可能就能要了他的老命,彎腰的時候江與別本身就是在忍著疼,拿起醫藥箱直起身體的時候江與別差點沒痛暈過去。


    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才稍稍恢複了一些,但江與別再也沒有回房間上藥的力氣了,他決定就在客廳裏抹藥,然後直接爬在沙發上睡就好。


    江與別脫了睡衣,從醫藥箱裏拿出紅花油,看了一眼沒過期就直接打開倒在了手上,雙手搓熱後就往後腰上揉。


    雖然早就預想到了會疼,但江與別還是沒想到會這麽疼,他還沒怎麽用力就已經痛到快忍受不住,想著反正家裏沒人,他就沒忍著叫了一聲,但好死不死,客廳的門就在這時候被緩緩打開。


    肖恪進門的時候聽到這一聲慘叫,還以為發生了入室搶劫案,當即連鞋都沒脫就直接跑進了客廳,但他更沒想到會見到一個裸著上身的江與別。


    就……挺意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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