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最後是在陸乘舲那溫柔到幾乎溺斃的親吻中睡過去的。


    再醒來時, 屋外已經天光大亮,光線透過深藍色的窗簾縫照射進來,刺得眼睛生疼。


    謝安瀾睜了睜眼, 手習慣性地往一旁一撈,結果卻什麽都沒有撈到,驚得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視線在屋裏不停地掃視。


    最終落在窗簾後鼓起的一個小包包處,頓了頓, 下床走過去, 撩起一點窗簾, 隻見陸乘舲跪坐在玻璃窗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窗外。


    謝安瀾朝他的目光看過去,原來他正在看對麵大廈電子屏上投放的廣告。


    謝安瀾挑了挑眉,“屋裏有電視你怎麽不用。”


    陸乘舲沒注意到謝安瀾,這會猛然聽到他聲音,愣了一下, 快速回神,“你醒了。”


    “嗯,怎麽不在屋裏看電視。”謝安瀾又問。


    “我……我不會放了。”陸乘舲微囧,昨晚謝安瀾睡著後, 他卻怎麽都無法入睡, 拿著遙控板鼓搗了會, 電視劇沒播放出來,不知按到哪兒了,不出聲也沒有畫麵了,但屏幕還亮著,他怕弄壞了,關了就不敢動了。


    謝安瀾見他低頭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心下了然,找到遙控板打開電視看了看,沒有什麽問題隻是不小心切到了休屏模式。


    “過來,我教你。”謝安瀾朝陸乘舲勾了勾手指。


    陸乘舲起身,走到謝安瀾麵前。


    謝安瀾拍拍自己的大腿。


    陸乘舲不同意,“你身上有傷。”


    謝安瀾勾了勾唇,“昨晚被你治愈了,難道你都忘了?”


    陸乘舲臉頰倏爾一紅,昨晚他那也是為了哄謝安瀾入睡,哪有什麽治愈的作用。


    謝安瀾將人攔到自己的大腿上,蹭了蹭他發燙的臉頰,“害什麽羞,我全身上下你以前那個地方沒摸過,那個地方沒吻過。”


    陸乘舲扯了扯唇,不說話了。


    謝安瀾逗了他兩句,也不再捉弄他,拿著遙控板給他講解,“這個是換台,這個搜索。”


    “嗯……搜索這個拚音過後我再教你。”謝安瀾打開搜索,跳出一堆abc來,挑了挑眉梢,突然體會到了現代高科技帶來的不便。


    好在,還有語音搜索,謝安瀾按著遙控板上的一個按鍵,對陸乘舲問道,“還看昨晚那個電視劇?”


    “嗯。”陸乘舲點點頭。


    “打開穿越之xxx。”謝安瀾清了清嗓子毫不羞恥地說出了劇名,液晶屏裏果然跳出了陸乘舲昨晚看的電視劇。


    謝安瀾吻了吻陸乘舲鬢邊的青絲,問道,“看到第幾集了。”


    “第八集。”陸乘舲想了想道。


    謝安瀾選擇了第八集,認真地教他,“以後你有什麽不會的,就按這個語音鍵,說出你想看的電視就行了。”


    “好。”這個操作很簡單,陸乘舲一看就會。


    見他認真看電視,謝安瀾拿過手機點了些早餐,又想到今天要出門,陸乘舲的耳朵一時半會還接受不了城市的噪音,又用同城快送買了個噪音耳塞。


    弄好後,徑直起身去盥洗室洗漱。


    洗好後,他看了眼坐在床尾看電視的陸乘舲,狐疑地問道,“你昨晚是不是沒睡。”


    陸乘舲呆滯了一下,下意識想否認。


    “不許撒謊,你每次言不由衷都想咬唇。”謝安瀾盯著唇上的兩個牙印,毫不客氣道。


    “我睡不著。”陸乘舲攤手,及腰的青絲柔順地貼在他身前,眼睫下垂,顯得極為乖巧。


    “害怕還是不安。”謝安瀾的手掌附在陸乘舲的頭頂,闔上雙眼,把眼底的疼惜盡數隱藏。


    “都有。”陸乘舲垂下頭,手指不自覺地攥著衣角,想了想又道,“除了這些還隱隱約約有些小興奮,又有點小糾結。”


    “糾結什麽?”謝安瀾並肩坐在他身邊,溫柔問道。


    “糾結自己會不適應這裏。”


    謝安瀾頒過他的臉,在他額頭輕輕落下一吻,“不會的,有我在不會讓你感到不適應的。”


    “如果你不喜歡這裏的生過,那我們還按照邕朝的習慣來,好不好。”謝安瀾替他撥了撥散在他額前的長發。


    “不好,”陸乘舲否決,“我還是要試著習慣這裏的生活,我隻是……”


    陸乘舲抿了抿唇,“我隻是覺得自己好沒用,看著你一身傷什麽都做不了。”


    通過昨晚簡單的了解這個時代,陸乘舲已經大致明白,他生活的世界很落後很落後,而這個世界超前太多。


    他在邕朝所學的那些東西,在這裏一點用都沒有。


    這就意味著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要做一個靠謝安瀾養著的閑散人。


    明明他昨晚才說過要拚命對謝安瀾好的,可是他現在連養活自己都做不到,如何對謝安瀾好。


    他想快點融入這個時代,但他能了解這個時代的東西隻有電視,可他連電視都弄不明白,無力感湧上心頭,使他根本就睡不著。


    “真沒事。”謝安瀾揉揉他的頭,撩起睡衣,露出完美的腰腹,指腹在那些擦傷的淤青處按了按,“你看不疼了。”


    陸乘舲急忙去捉住謝安瀾的手,“你怎麽又……”


    謝安瀾反手握住他的手,附身吻上他的唇,牙齒在他又輕又軟的唇瓣上一下又一下咬著,“你怎麽會沒用呢,你看你昨晚給我治愈得多好,傻瓜,你在我身邊就是最大的用處了啊。”


    “你這才第一天,能學多少,往後由我陪著你呢,我們慢慢來,餘生還很漫長。”


    謝安瀾吻著陸乘舲的唇,不讓他發聲,腿都已經跪在了床沿邊,兩人就要順勢而仰下去,門鈴聲不逢時地響了起來。


    謝安瀾皺眉鬆開了懷中被他吻得雙眼朦朧的人,輕輕揩去他唇邊的銀絲,柔聲道,“我去開門,你乖一點,不準再胡思亂想。”


    陸乘舲雙手撐在被褥上,後背的長發垂了一截在床上,漲紅著臉,不停喘息地點頭。


    謝安瀾對他現在這個樣子,真是白看不厭,像是沒有聽見督促地門鈴聲似的,又在他臉上親了親,這才不舍地起身出了臥室去開門。


    來人是外賣小哥,謝安瀾簽收好外賣,正好同城速遞的人也到了,就一起收了。


    “乘舲,出來吃飯了。”謝安瀾把早餐和耳塞放在外麵的餐桌上,朝臥室輕聲喚著。


    陸乘舲跑進盥洗室用冷水洗了洗臉,待臉上的燥熱逐漸消退,才磨磨蹭蹭出了臥室門。


    謝安瀾上前拉過他,捏了捏他還有些微紅的臉頰,笑道,“都老夫老妻了,怎麽還是這麽害羞,我可還記得某人當年欲求……”


    陸乘舲輕輕踩住了他的腳背,謝安瀾也就順勢不再說下去。


    桌上已經擺放上不少用快餐盒盛滿的食物,雖然昨晚通過幾集電視劇已經對這個時代的便捷方式了解不少,但親眼見到還是會被驚歎到。


    謝安瀾遞給陸乘舲一雙筷子,想了想,又給孟坤發了個消息。


    正好孟坤也給他說了點事。


    看著手機上回複的內容,謝安瀾心情很好的吃下一個小籠包,抬頭對對麵正慢條斯理進食的陸乘舲道,“看來我們得快點了,今天等著我們要去做的事還不少。”


    陸乘舲頓了頓,急得端起桌上的快餐盒,一股腦地咽了下去,抽過桌上的抽紙揩了揩唇角,“我好了。”


    “……”謝安瀾,“倒也不必急成這樣。”


    陸乘舲,“……”


    吃過早飯,時間已經快要到九點了,謝安瀾在衣櫃裏給陸乘舲挑了身白色的長袖長褲。


    陸乘舲皺了皺眉還是有些不習慣,謝安瀾無奈又給他套了個薄外套,他這才稍稍適應點。


    看著從頭到腳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謝安瀾忍不住樂了,“外麵可能會有點熱。”


    “沒關係,我不怕熱。”陸乘舲裹緊些身上的衣服,塞上謝安瀾給他的防噪音耳塞。


    謝安瀾見他如此,笑笑,也就由他去了,反正車裏和其他地方都有空調,熱就熱上下車的一截路。


    謝安瀾帶著陸乘舲下了電梯,孟坤已經來接他了。


    源於在邕朝生活太久,他腦中的駕駛技術已遺忘得差不多,也就不去做馬路殺手,直接上了孟坤的車。


    孟坤隻當謝安瀾身體還沒好,不適合開車,也沒多問,把手中嶄新的戶口本遞給了謝安瀾。


    謝安瀾接過,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果然在兩人關係那一欄看到夫妻關係。


    滿意笑笑,轉而把戶口本遞給陸乘舲。


    現代的字與邕朝的字很像,何況從前謝安瀾也經常在陸乘舲麵前寫簡體字,因此他識得不少。


    “這是我的戶口?”陸乘舲捏著戶口本的一角,翻來覆去的看,愛不釋手。


    “不是,”謝安瀾否定,握住他捏著戶口的手,眼神朝夫妻兩個字看去,“是我們共同的戶口。”


    “嗯。”陸乘舲重重點完頭,認真把戶口本收好,他今天穿得外套正好旁邊有個拉鏈口袋,正適合儲放東西。


    “走吧。”謝安瀾等他收好,朝孟坤吩咐了句,轉身拉過陸乘舲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溫柔講解道,“乘舲,待會我要帶你辦身份證,需要拍照,你不要害怕。”


    陸乘舲抬眸,問道,“身份證是什麽?拍照又是什麽?”


    “身份證是一張身份的憑證,上麵得印著你的照片地址,至於拍照,”謝安瀾拿出手機,調出攝像頭對著自己和陸乘舲拍了一張照麵,向他解釋道,“這個就是拍照。”


    鑒於昨晚看了幾集穿越劇的緣故,陸乘舲現在對新事物的接受度很高,並沒有被嚇到,反而對拍照感到興致勃勃。


    孟坤透過後視鏡看見兩人人完全不顧及他的感受,親熱拍照,扯了扯嘴角,認命地驅車去了戶籍派出所。


    昨天晚上孟坤一晚上都沒睡好,給陸乘舲寫了一晚上的身世資料,一大早又去找律師做好公證。


    公證完又馬不停蹄地把資料遞交給派出所,早餐都沒吃就來接謝安瀾。


    謝安瀾卻連個眼神都沒賞給他。


    要不怎麽說當老板都是剝削者,員工都是小奴隸。


    由於資料都過關,派出所也並未刁難,排了會隊,就輪到陸乘舲,謝安瀾替他回答完幾個問題,填了幾張報表,錄入完指紋,警察就順利讓陸乘舲去拍照了。


    拍照還要排一會隊,謝安瀾留心給陸乘舲整了整頭發,他頭發很長,但也不影響拍證件照,隻不過派出所的拍照技術不敢恭維就是。


    陸乘舲進去沒兩分鍾就出來了。


    身份證不是立馬就能辦好的,還得等製作,可能得半個月到一個月左右,謝安瀾留好收身份證的地址,就出了派出所,前前後後沒超過半小時。


    “去醫院吧。”出了派出所,陸乘舲還惦記著謝安瀾身上的傷,直言道。


    謝安瀾也正有此意,看向孟坤。


    孟坤認命地掏出車鑰匙,打開車門。


    “孟助理挺上道啊,回頭讓財務部多給你開一個月工資。”謝安瀾上車的時候笑話了他一下。


    笑完,恍然想起,他貌似兩三天沒去公司了,正了正神色,“公司那般情況如何。”


    “謝天謝地,老板你終於想起公司來了。”聽到漲工資孟坤神情淡淡的,反而聽到公司兩個字大為激動。


    這兩天下來,他還以為老板被撞成戀愛腦,幸好搶救及時。


    “第一天情況有點亂,好在公關部及時出馬,昨天老板你一醒更是直接壓製住了,今天已經全部恢複正常。”


    “講重點,”謝安瀾不想聽這些廢話,屈指敲了敲他座椅後背,“直接說你給我請了幾天假。”


    “三天。”孟坤幽幽伸出三根手指。


    謝安瀾氣得胸口疼,“我都出車禍快要成植物人了,你居然隻給我請三天假!”


    “老板,”孟坤語氣虛弱中透著三分委屈,“以往你可都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上班的,即使是生病打點滴也要朝九晚五地去公司,比員工還準時。”


    “現在能跟以前比。”謝安瀾的手與陸乘舲的手,十指交握著,無聲地秀著恩愛。


    孟坤從後視鏡裏看到這幕,默默地移開目光,踩著油門,想了想,“養老婆聽說很費錢的。”


    陸乘舲默默聽著他們對話,聽到這兒沒忍住插了句,“我不費錢的,我可以自己掙。”


    被老板娘親自打臉的孟坤,“……”


    謝安瀾愉悅地被逗笑,沒忍住又揉了揉陸乘舲的頭,嘴上還是給出了讓步,“行,明天回公司看看。”


    謝安瀾的公司說起來也挺玄幻,他剛上大學那會,剛興起網購,正好他們宿舍有個學計算機的打算創業,就做網購這一行,拉著整個宿舍開始創業。


    剛開始大家勢頭都很足,信心滿滿,結果遭遇過幾次滑鐵盧後,便不再上心,大學一畢業更是個個都想把這個爛攤子給甩了,謝安瀾當時學金融,雖然專業稍稍不對口,但想到家裏那個破產的小公司,有心想和網購重組一下,看看能不能負負得正,就接手了這個爛攤子。


    誰知接手沒多久,網購迅速崛起,他剛接手的爛攤子借著這波紅利,一路扶搖直上,最後更是做上了上市。


    雖然不能媲美網購界的幾大龍頭,但也賺了個盆滿缽滿。


    “你的公司很大麽。”陸乘舲聽他們談話,眼睫微動。


    謝安瀾想起他那富可敵國的宸王府來,心中一酸,搖搖頭,“不大,小的隻夠養家糊口。”


    陸乘舲哦了聲,臉上沒什麽表情,心裏卻沉了沉。


    好在,車很快便停在了醫院門口,他也沒心思想那些有的沒的,轉而憂心起謝安瀾的身體。


    醫院的醫生看見謝安瀾和孟坤回來了,一邊給謝安瀾檢查身體,一邊把他兩大罵了頓。


    “你們這種一聲不吭就擅自出院的行為,是嚴重對自己生命和健康不負責的一種行為,不管出於什麽原因。”


    孟坤給人醫生賠禮道歉了好久,此事才輕描淡寫的揭過。


    謝安瀾身上最重的傷在頭,被擋風玻璃給撞破了頭,血沒流多少,但送來醫院搶救的時候,各種方法都試過,人就是處於無意識的狀態,與植物人一樣,所以才會有那樣的結論。


    結果第二天人就自己醒了,醫生們感到好奇萬分,給謝安瀾做了個全方位的檢查,發現確實沒有什麽大問題後,皺了皺眉,又叮囑了兩句,“你這情況在醫學上十分罕見,我建議你為了保險起見,定期到醫院做檢查,出現問題也好及時治療。”


    謝安瀾認真點頭,“醫生,那我現在可以出院嗎?”


    醫生很想說最好再留院觀察兩天,但謝安瀾確實已經沒有什麽大問題了,昨天還出去溜達了一圈,再把人強行拘著也不大現實,最後隻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同意了。


    出了醫院,謝安瀾就沒在讓孟坤給他當免費司機,他得陪著陸乘舲去買些洗漱用品,順便帶他了解了解這個世界,這個電燈泡梗著就不太合適。


    在醫院拿回了自己的手機錢包,謝安瀾有安全感多了,直接在網上叫了個車,去了別苑不遠處的商場。


    謝安瀾帶著陸乘舲進了商場,“明天我得回公司處理些事,得委屈你一個人在家裏待著了,往後你若是餓了,或是需要什麽就到這裏來。”


    謝安瀾說完揉了揉眉心,這就是上市公司的壞處了,若公司沒上市他就不必顧及其他,直接帶著陸乘舲上班就是,何必像現在這樣,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裏。


    “好。”昨晚看得那部穿越劇就有商場的戲份,陸乘舲對此並不陌生。


    謝安瀾幫他挑選了些洗漱用品,想到他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衣物,又帶他去挑了幾身衣服。


    他在前麵選,陸乘舲在後麵看牌子上的價格,他記得昨晚那個女主帶男主買東西的時候,也是如此幹的。


    他數了數數字,五位數,不禁皺了皺眉,這一件衣服就上萬兩銀子了嗎?


    謝安瀾對陸乘舲的身材了如指掌,根本不用他試,看一眼就知合不合適,挑了一堆順眼的,一回頭,見陸乘舲還在最初的地方看吊牌,湊近問他,“你在看什麽?”


    “五位數是上萬兩的意思嗎?”陸乘舲大大方方地問。


    謝安瀾被他認真的模樣,逗樂,“哪有那麽貴,我們這裏的錢不同金銀算,用紙幣算的。”


    說著謝安瀾從錢包裏抽出一張百元鈔票來,“這是最大的,按照現在的銀價來算的話,這一張才值半兩銀。”


    陸乘舲聽懂了,抬了抬手,“那我手中的這件衣服折算成銀票的話,也不過百兩銀子左右。”


    謝安瀾頷首。


    陸乘舲心道這也不貴,跟他平時穿得普通衣物差不多。


    “那你的公司一個月能掙多少啊。”出於謹慎陸乘舲又問了句。


    “萬兩左右。”謝安瀾粗粗估算了下。


    陸乘舲的心倏爾放下了。


    謝安瀾凝視他片刻,眼尾稍挑,“你不會是在算我買不買得起這些衣服吧。”


    “沒有。”陸乘舲輕輕咬了咬內唇,臉色微紅的否認。


    謝安瀾也不拆穿他,笑道,“放心,養你綽綽有餘了。”


    陸乘舲嗯了聲,側過臉去裝作繼續看衣服了,殊不知,他一偏頭,耳後的緋紅就徹底暴露了出來。


    謝安瀾勾了勾唇,又幫他挑了一堆衣服鞋子,結完帳,順便還給他買款手機,與他所用的手機是同一個牌子,一黑一白,看上去像是情侶款。


    兩人滿載而歸,衣服隨意放在沙發邊,謝安瀾替陸乘舲拉開外衣拉鏈,問道,“熱不熱。”


    “還好。”陸乘舲脫掉外衣前,把戶口本拿了出來,眼睛晶亮地問道,“這個放在哪兒。”


    “放床頭櫃吧。”謝安瀾見他這麽寶貝,也不好打消他的積極性。


    “好。”陸乘舲快步走進臥室,把戶口本慎重地放進了床頭櫃中,關上抽屜,再走出來。


    “來,我教你怎麽使用。”待他再回來時,謝安瀾坐在沙發上,已經把手機盒子拆了,從裏麵拿出白色的漂亮機身來。


    陸乘舲對手機興致缺缺,蹲下身在一堆衣物裏找了找,找到從醫院提回來的袋子,從裏麵拿出幾隻藥膏來,“把藥塗了再教。”


    “教了再塗。”謝安瀾不想帶著一身藥味與陸乘舲挨在一起。


    陸乘舲跪起身來平視著謝安瀾,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一字一句道,“塗了再教。”


    如此近的距離,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氣息,謝安瀾毫不客氣地低頭親上了陸乘舲的唇,目視他整個人由紅變白,呼吸加重,逐漸喘不過氣來,才堪堪放過他。


    小樣,還敢威脅我。


    “先塗也可以,”謝安瀾低沉的聲音中帶了些笑意,“親一下,塗一處。”


    謝安瀾身上有多少淤青,陸乘舲是知道得再清楚不過,他抿了抿剛才被謝安瀾親得有些發紅的唇,沉了沉呼吸,挺直腰,手掌撐在沙發靠上,靠近謝安瀾,用自己的唇一下又一下地去啄謝安瀾的唇。


    直至結束,才通紅著一張臉道,“現在肯塗藥了吧。”


    謝安瀾用指腹抹去殘留在唇邊的水漬,輕輕笑道,“你也忒實誠了些,我說親一下,又沒說非得親吻,別的地方也可以。”


    陸乘舲這會正跪在地上,耐心解著謝安瀾腰間的皮帶,聽見他這話,手讓的動作一頓,迫切有種想把皮帶給他扣回去的衝動。


    然而他緊抿了一下唇,裝作沒聽到一樣,解完了謝安瀾的衣服,一個淤青一個淤青的細心塗藥,隻是那塗藥的過程不安分極了,每個淤青處上完藥後,他都會極富耐心的,安撫性地吹上一陣,吹得過程中,手肘、指腹、甚至下頜都會若有似無地觸碰到他的腹部。


    謝安瀾磨了磨牙,“陸乘舲,過份了哈。”


    陸乘舲抬頭衝他輕輕一笑,“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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