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緩緩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陌生而又熟悉的現代擺設,空氣中還殘留著消毒水的味道,結合室內偏冷色調的擺設, 不難看出,他在醫院。


    “我……”謝安瀾抬了抬手, 手背上還插著輸液管和各類檢測身體的儀器,他剛一動,不知觸碰到了什麽開關, 屋內的儀器發出警報聲。


    很快就有一群人從外麵衝了出來,謝安瀾一眼在一群中看到一個久遠而又熟悉的人。


    正是自己曾經的助理孟坤。


    孟坤見到他, 似乎很開心, 快步穿過護士人群來到他麵前, 驚喜地呼道,“老板,你醒了。”


    “請不要打擾病人和醫護人員工作。”隻不過孟坤還沒跑到謝安瀾麵前, 就被一個護士攔住, 一群醫生護士就圍在了謝安瀾麵前進行各種檢查。


    僅這片刻功夫, 謝安瀾的意識就回攏了, 他這是回來了?


    從那個叫做邕朝的地方回來了?


    那乘舲呢?


    他的乘舲呢?


    謝安瀾嚐試著喚出係統, 那個曾經被他喚出過無數次的係統, 這會就像是從他身上徹徹底底的消失了一般,任憑他如何呼喚,都沒有回應。


    仿佛他的係統, 他去的那個朝代,他奉為摯愛的那個人都是一場夢。


    夢醒過後,什麽都沒留下。


    謝安瀾呆呆的任由醫生檢查,不久他就從一群醫生的神情上看到驚歎和不可思議這兩個字。


    謝安瀾沒有管他們, 而是轉向孟坤問道,“我……昏迷了有多久。”


    一說話,謝安瀾才感覺左邊額頭有些疼痛,抬手碰了碰,指腹觸碰到一陣軟物,應該是紗布。


    孟坤聽見謝安瀾的問話,也很震驚,但還是很誠實地答道,“一天,老板。”


    謝安瀾輕輕蹙了蹙眉,他無比確定那個關於在邕朝發生的一切不是一場夢,而是確確實實存在的,怎麽可能才過去一天。


    “與我說說情況。”謝安瀾嗓子還有些微啞,由於穿越的時間太長,他有些回憶不起“一天前”的事了。


    “是。”孟坤應了聲,細細與謝安瀾說起來,“老板當時正要去參加一場會議,中途一兩貨車刹車失靈與我們的車相撞,老板你的頭部撞傷,昏迷了過去,醫生說你很有可能下半輩子變成植物人,沒想到老板你僅僅隻是昏迷了一天就醒了過來。”


    謝安瀾聽完後零零碎碎地回憶起了一些事,他闔了闔眼,他現在沒心情搭理這些事。


    他很想很想很想他的乘舲。


    偏偏那個帶他穿越的係統消失不見了。


    不然他還可以從係統上麵著著手,看看有沒有辦法在這個世界找到乘舲。


    但……大抵是不太可能了吧。


    畢竟乘舲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除非他能穿越。


    穿……越……


    謝安瀾的思維一頓,對了他能穿越過去,那乘舲會不會穿越過來。


    他的係統不見了,會不會在乘舲身上。


    這個戀頭一起,謝安瀾再也遏製不住自己瘋狂的想法。


    不管不顧的拔掉手上的輸液管和各類儀器,掙紮著要從床上起來。


    “老板,你這是做什麽。”孟坤見謝安瀾如此動作,嚇了一大跳,忙上前來攔住他,“醫生說老板你還需要修養一段時間。”


    謝安瀾一把推開他,衝出了病房。


    在醫院一眾醫生護士的矚目下,跑出了醫院大門。


    站在醫院大門前,看著麵前車水馬龍的汽車一兩又一兩的開過,他猛然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服,在衣兜裏翻了翻,手機錢包均不見蹤影。


    “老板,你要去哪兒。”孟坤氣喘籲籲地跟了上來,看著謝安瀾站在門口翻著口袋,停下腳步問道。


    “我要去找人。”謝安瀾轉頭看向他肯定地說道。


    “找什麽人,老板,醫生說你還需要在醫院修養一段日子,才能出院。”孟坤凝眉,不認同謝安瀾這個時候出院,“如果你非要找人的話,老板你可以把他的聯係方式告訴我,我幫老板去找。”


    “我要去找我的愛人。”謝安瀾看向他,眼神堅定。


    “愛人?”孟坤眉心皺得深深的,他跟了謝安瀾多年,可不曾記得謝安瀾有過愛人。


    “嗯,愛人。”謝安瀾頷首,“你去開車,我要去找他。”


    謝安瀾忽然想起來,他這助理是有車的,與其費盡心思地打車,還不如讓孟坤開車送他去找。


    孟坤略略有些不讚同,“老板,你身體。”


    “去開車!”謝安瀾眼神瞬間變得凜冽起來,他沒有與陸乘舲說過穿越的事,如果他真的穿越了,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角落,麵對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還不知道會怎樣。


    孟坤見謝安瀾又恢複在公司的盛氣淩人樣,有些畏懼地咽了咽口水,聳了聳肩,“那老板在這等我一會,我這就去開車。”


    “嗯。”謝安瀾不鹹不淡地應了聲。


    孟坤大慨是見謝安瀾真的像個沒事人一樣,放心不少,徑直去了醫院的停車部把自己的車開了出來。


    謝安瀾等了沒多久,麵前就停了一輛車,不多時車窗搖了下來,露出駕駛室裏孟坤的臉。


    “老板,上車。”


    謝安瀾微微眯了眯眼,拉開車門坐上了車。


    期間孟坤一直在打量他,看到他抱著紗布的頭部,還是有些擔心地問,“老板你這沒事吧。”


    “沒事。”謝安瀾搖了搖頭,即便頭部還有些疼,但隻要一想到陸乘舲他就顧不得疼痛了。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孟坤再三確認過謝安瀾沒問題後,妥協了。


    左右謝安瀾又不是小孩子了,總不能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吧。


    “去哪兒?”謝安瀾沉吟了片刻,他還真不知道去哪兒找陸乘舲,這個世界這麽多大,他會在哪兒呢。


    謝安瀾忽然想到帶自己穿越的係統,略帶賭運地說,“帶我去我出車禍的地方。”


    他是在那裏穿越的,也是在那裏碰到帶他穿越的係統,會不會乘舲也會出現在那裏呢。


    謝安瀾雙手不知不覺握緊了些,內心即緊張又焦躁,他不知如果在哪裏找不到陸乘舲,他該怎麽辦。


    孟坤也沒多想,以為謝安瀾要去車禍地觀察觀察,發動氣車,緩緩地向前行駛,鑽進了川流不息的車群中。


    另外一邊,陸乘舲不知何時身上被一道藍光籠罩,他試著朝藍光外探了探腳,然後就像是穿過某種壁壘一樣,出現在一個千奇百怪的地方。


    這裏有一種鐵盒子不停在路上跑,房子也建得像山那麽高,路過的人穿著打扮也奇奇怪怪。


    沒有人留長發,大部分的男性都把長發剪了,隻餘下一指寬的短發,身上的衣著也是奇怪,露胳膊露腿的,手上還拿著一個長形的東西按來按去。


    偏偏不光男性如此,女性也是如此,甚至陸乘舲看到一個女子,披散著頭發,露出潔白的肩骨,胸前也是一片雪白,兩隻胳膊和大腿完□□露在外,她身上的衣料隻能遮住幾個關鍵部位。


    陸乘舲的臉頰倏爾一紅,瞥了眼就把目光挪移到其他地方。


    心裏默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然而他不想看那女子,那女子卻主動朝他走來了。


    陸乘舲急忙低下頭,不去看她。


    女子走到陸乘舲麵前停住了腳步,朝陸乘舲笑笑,伸出手中的長形的東晃了晃,聲音清爽道,“小哥哥,你是漢服 coser嗎,穿漢服很帥,很有氣質,就像是從古代走出來的人一樣,要不要加個好友?”


    陸乘舲低著頭,一雙雪白的小腿就出現在他麵前,抬頭又能看見女子的肩骨,再聽女子明顯帶著搭訕的語氣,讓他很不適應。


    眼神閃躲道,“不了,不了。”


    雖然聽不懂什麽叫加好友,不過麵對陌生人的人第一反應還是先拒絕為妙。


    女子聽到陸乘舲的拒絕,明顯失落不已,幽幽歎了歎氣,“那好吧,小哥哥有緣再見了,祝你好運。”


    “嗯。”陸乘舲輕輕應了聲,還是有些不太敢看她。


    女子三步一回頭地走了,陸乘舲待她走遠不見後,明顯鬆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誤入這裏,轉身要去找帶他來這裏的藍光。


    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了。


    他開始慌了。


    不行,他不能待在這裏。


    他得去找他的王爺,找他的謝安瀾。


    他不甘示弱地又在周圍找了找,不敢走太遠,卻發現真的找不到那藍光了。


    這時一股鋪天蓋地的嘈雜聲直往他耳朵湧,衝得他耳膜生疼,天色也漸漸昏暗下去。


    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陸乘舲抱著雙臂靠在他剛出現在這個世界時的一根電線杆子上,緩緩蹲下身,捂住耳朵。


    太吵了,吵得他好疼。


    不僅耳朵疼,就連頭也開始疼起來。


    最疼得還是心。


    他找不到回家的路,就找不到謝安瀾了。


    他好害怕。


    陸乘舲看著麵前一輛又一輛閃過的各類顏色的車盒子,雙眸逐漸失神。


    他不敢挪動一步,他害怕他走遠了,那道藍光再出現,他會錯過。


    他不知道自己消失了,謝安瀾會急成什麽樣,他更不知道沒了謝安瀾,自己接下來回怎樣。


    一股又一股的懼怕湧上心頭,最後逐漸占據全身,他全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了。


    醫院離著謝安瀾出車禍的地方有些遠,盡管孟坤已經緊趕慢趕了,在堵車的情況下,還是花了將近兩個小時才趕到。


    一靠近他車禍的地方,透過車窗,他一眼就看到那個蹲在電線杆子下,雙手捂住耳朵,一雙眼睛無助又恐懼的古裝男子。


    不是陸乘舲又是誰。


    謝安瀾鬆氣的同時,又不免心疼,他是現代人接受過各類穿越和穿越電視的洗禮能快速接受穿越這一事,但陸乘舲不一樣。


    他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古人,他沒有接受過這些知識的洗禮,在完全懵懂無知的情況下,一個人闖入這樣陌生的世界,內心得多無助多害怕。


    “開過去,開過去。”謝安瀾心尖一陣揪疼,也顧不得能不能停車,直接指揮著孟坤開過去。


    孟坤驚疑了下,看了眼蹲在地上年青得過分的漢服男子一眼,心下納罕,老板什麽時候變得性取向?他怎麽不知道?


    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把車開了過去,畢竟那過分漂亮的古裝男子眼眸裏流露出來的傷心絕望做不得假。


    孟坤好歹也是在商場混得人,自然分辨得出,那些人的眼神是虛偽做作的,那些人的眼神是誠摯真心的。


    孟坤一把車開過去,還沒來得及停車,謝安瀾就自己開了車門跑了下去,來到陸乘舲麵前,溫聲喚道,“乘舲。”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自己的名字。


    陸乘舲下頜線僵硬地抬起了頭。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跟這個世界打扮一模一樣的男子。


    短發,奇怪的衣服,他的頭上還包裹著一圈又一圈的白布,臉色看上去毫無血色,唇色慘白。


    可那唇線,那鼻梁,那眉眼,那雙黑沉沉眼眸裏的溫柔綣遣,都是那樣的熟悉。


    熟悉到融入血脈,深入骨髓,熟悉到他隻是淡淡的換了自己的名字,熟悉到他的打扮那樣奇怪,但他一眼便認出了他。


    “謝安瀾。”陸乘舲的手勾住了謝安瀾的脖頸。


    旋即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下。


    剛才有那麽一刻他以為他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在。”


    感受到陸乘舲的眼淚滑落在自己的脖頸間,謝安瀾的心都顫,抱住他的手都在抖。


    幸好,幸好,幸好他來到了自己身邊。


    謝安瀾閉了閉,將眼眸裏蘊育的淚花給隱藏了起來,隻有那揉著他青絲的手微微顫動,昭示他此刻內心有多麽激動。


    “不哭,我在。”謝安瀾感受到懷中人的聳動,張了張唇,顫聲又道。


    “我在。”


    “我在。”


    “我在。”


    一句一句我在,終於安撫好了陸乘舲那顆惶惶不安的心,他逐漸止住了眼淚,看著謝安瀾裹著層層紗布的額頭隱隱約約有血絲滲出,瞳孔緊縮,“疼不疼。”


    “不疼。”謝安瀾抿了抿唇。


    “你呢,身體有沒有什麽地方不適。”謝安瀾上下打量著他,擔憂地問道。


    “沒事,就是耳朵好吵。”陸乘舲搖頭,鬆開搭在謝安瀾肩上的手,要去捂耳朵。


    “別動,我給你捂著,你抱著我就好。”謝安瀾的手快他一步捂上他的耳朵,舍不得他離開自己的懷抱,視線向一旁川流不息的車流看去,無聲地抿了抿唇,應當是燥音太多所致。


    恰好這時孟坤停好車從路邊過來了,謝安瀾立即道,“再把車開過來。”


    孟坤愣了愣,他這停好還沒有十分鍾,但觸及謝安瀾的眼神,摸了摸鼻子,還是認命地調頭回去又把車開了回來。


    坐上車,所有車窗都嚴絲合縫後,謝安瀾試著鬆開了一點點手,問道,“現在有沒有感覺好點了。”


    陸乘舲側耳聽了聽,車外的喧囂聲還是會往他耳朵裏灌,不過好很多了,至少不會吵得耳朵發疼了,“好多了,你可以鬆開了。”


    謝安瀾鬆氣地放開他。


    陸乘舲的視線重回謝安瀾的額頭上,擔憂地問道,“怎麽弄的。”


    謝安瀾,“不小心磕到的,小傷。”


    “老板,回醫院嗎?”


    孟坤坐在駕駛室裏,從後視鏡裏打量著座位後麵膩歪在一起的兩人,很不合時宜地打斷了他們。


    謝安瀾搖搖頭,“回我家。”


    孟坤擔心道,“可是你頭上的傷。”


    “又不疼。”謝安瀾皺了皺眉,看向身旁陸乘舲不安的神色,又道,“明天我再去醫院複查一遍。”


    孟坤妥協了,驅著車子,出發了。


    車子一動,陸乘舲緊張地攥著謝安瀾的衣角,即害怕又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鐵盒子。


    “別怕,你就把它當成馬車就好。”謝安瀾雙手握住他緊張的手,溫聲安慰道。


    陸乘舲點點頭,他其實也猜到了,他在這裏蹲了很久,看見過不少人從鐵盒子裏上上下下的。


    他就是好奇,這車沒有馬,它是怎麽動的。


    瞥見陸乘舲那好奇的眼神,謝安瀾的拇指在他的手背上蹭了蹭,笑道,“回頭,我把我車給你研究。”


    “好。”陸乘舲應聲,他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問謝安瀾,可有外人在場,他問不出,隻得別過頭,打量著車窗外,那光怪陸離的世界。


    汽車行駛了會,謝安瀾憂心陸乘舲第一次坐車,會不習慣,又問他,“有沒有感覺身子不舒服,有沒有惡心,發暈等症狀。”


    陸乘舲回神,細心感受了會,小聲道,“這個車比馬車平穩,除了有點悶外,其他還好。”


    謝安瀾安心了,知道他有很多話,很多事想問自己,但現在不是時候,“再耐心忍耐會,很快就到家了,你要是困的話,就靠我身上睡會。”


    謝安瀾看了看車程,這個地方離他家還挺遠的。


    “不困。”陸乘舲不敢閉眼,他害怕,害怕醒來,這個世界又隻剩下他一人了。


    “那就不困。”謝安瀾心疼地把人摟在懷裏揉著。


    好在過了下班的高峰期後,後麵的行駛一路都比較順暢,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謝安瀾的住所。


    市中區的鳳嶺別苑,這裏交通便利,挨著謝安瀾的公司也近。


    孟坤直接把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


    謝安瀾趕緊打開車門,帶著陸乘舲進入了電梯,對孟坤道,“你也累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說完就關上了電梯門。


    孟坤,“……”


    這片的隔音做得非常好,陸乘舲已經聽不到任何嘈雜聲了,好奇地看著電梯樓層一層一層地上蹦。


    謝安瀾牽著他,耐心給他講解,“我住二十五樓,等這個數字跳到二十五的時候,門會自動開啟。”


    “這不是什麽妖魔鬼怪,就是個自動升降的樓梯。”謝安瀾說著又跟科普了一下電梯裏的各個按鍵。


    “挺神奇的。”沒了外人在場,陸乘舲自然多了。


    “還有很多神奇的事,我待會慢慢給你講解。”謝安瀾沒見他很慌張害怕,輕鬆笑笑。


    電梯到了二十五樓,二十五樓一整樓都是謝安瀾的,不過這跟他的宸王府比起來還是太小。


    且在古代生過太久,一時間對屋裏的陳設也有些陌生。


    摸索了會,才把屋裏的燈光打開。


    明亮的環境能給人帶來安全感,陸乘舲在謝安瀾的帶領下,打量著這個完全陌生的屋子。


    “會不會不適應。”謝安瀾問。


    陸乘舲左右看看,搖搖頭,咽了咽口水,“還好,還是有很多熟悉的地方。”


    “這個燈,你做過,還有那個沙發。”陸乘舲指著屋裏的家具一一說道,“就是不如宸王府溫馨,冷冰冰的不像個家,倒像個客棧。”


    謝安瀾偏頭看他,“這不是沒有你在。”


    陸乘舲眼波微動,像是猜到了什麽,緊張地問,“你在這裏沒有家人麽。”


    “曾經有,但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沒了。”謝安瀾很平靜地說道。


    “我給你倒點水,你有什麽想問的,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謝安瀾牽著他來到飲水機前,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陸乘舲輕輕抿了口,潤了潤唇,心下已經有了答案,“你……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謝安瀾頷首,然後又輕蔑地笑笑,“那些曾經讓你自卑的才華,都不是我自己想出來的,都是這個世界前輩們一代代努力的結晶。”


    說完謝安瀾聲音顫了顫,“你不會嫌棄我。”


    “不會啊。”陸乘舲揚起頭,“就算那些不是你所想的,但是那也是你所學的啊,你把你所學的知識傳播到了我所在的世界,幫助了千千萬萬人,相信那些先輩們也是樂意的,就像一個學徒學會了師傅的手藝,去另外一個地方開了一家店,把師傅的手藝發揚光大,師傅也是會欣慰的。”


    謝安瀾稍稍低頭,盯著他剛喝過水的嘴唇,克製住想吻他的衝動,“嗯,隻要你不嫌棄我就好。”


    “不嫌棄。”陸乘舲放下水杯,主動抱上謝安瀾,心滿意足。


    在過去很漫長的歲月裏,他已經習慣了身邊有這樣一個人,他無法想象如果麵前的人,不要他了,或者消失不見了,他會怎樣。


    他要的是這個人,隻要這個人還在他身邊,其他什麽都不重要。


    謝安瀾一顆心都要被他給抱化了。


    “對了,你是怎麽過來的。”謝安瀾打量他身上穿的衣服,一身青色葛袍,正是他兩初見時他常穿的。


    年紀好似也跟那會差不多大。


    “不知道,一陣藍光把我帶到這裏的。”陸乘舲說起來自己還是迷茫的,“然後它就消失不見了,我怎麽找都找不到。”


    謝安瀾心中了然了,怪不得他身上的係統不見了,“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它可能完成了它的使命就離開了,不用太過糾結。”


    陸乘舲點點頭,謝安瀾在這裏,他就哪兒都不去。


    “隻是,你以後恐怕都隻能跟我待在這個世界了。”謝安瀾說著歎了歎,“這裏沒有初一,沒有丫鬟仆人圍繞,房屋也不如王府寬大,得委屈你了。”


    “夠住了就行了。”陸乘舲打量著謝安瀾這件屋,不覺得兩個人住會小,隻是眉頭忍不住蹙了蹙,伸出自己的雙手,吞吐道,“就是……我不會做飯。”


    洗衣裳他會,別的雜事也會,可是做飯就能難倒他了。


    “這倒不用你做,可以點外賣。”謝安瀾哭笑不得。


    陸乘舲迷惘,“外賣是什麽。”


    “酒樓送菜。”謝安瀾解釋道。


    陸乘舲明白了,放鬆不少,如此看來,這個世界與他的世界也差不多,很多東西都能理解,隻是詞不一樣。


    陸乘舲這樣想著,忽然想到謝安瀾也是隻身一人去到他所在的世界,心中泛酸。


    他現在還有謝安瀾可以安慰,那謝安瀾呢。


    他當時一個人得多害怕。


    鬆開的懷抱,又被陸乘舲主動抱住,“你在我的世界愛了我一輩子,現在,換我到你的世界來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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