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忙喊停了馬車,叫了太醫來給秦禛看病。


    來診脈的是李太醫,他忙上前給秦禛把脈,一邊把著一邊皺眉,心說王上這一個多月好吃好喝好睡調養的很好啊,身體調養的很好啊,已經恢複了沒什麽病痛了啊。


    宋岩關心問:“怎麽樣?李太醫?王上的身體是不是還沒調養好?怎麽好好的突然心絞痛了?”


    李太醫確定了病情剛想說沒什麽大礙,一抬頭對上了秦禛陰鬱威脅的眼神,嚇的當即將到嘴的沒事兒咽了回去,試探著點了點頭,說:“王上的身體確實還沒徹底調養好......”


    秦禛將危險的目光收了回去,一副羸弱不堪的樣子捂著胸口躺在床上緊緊的抓著宋岩一隻手,仿佛離了宋岩他就會死似的。


    李太醫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這是蒙對了,逃過一劫,忙解口說:“王上還需精心養護,這段時間就有勞宋寺人了。”


    宋岩自是忙不迭的點頭:“好,我知道,那就勞煩李太醫再多給王上開幾幅補藥。”


    秦禛神色一變,張了張嘴,看看宋岩和他懷裏的狗崽子一咬牙忍了。


    李太醫應了忙下去給秦禛開補藥了。


    秦禛的身體還沒康複,宋岩肯定是不能讓秦禛再出去騎馬了,甚至都覺得是自己之前讓秦禛出去騎了幾次馬,才讓秦禛的身子又有了損傷,這麽想著他連跟秦禛分馬車都忍不下心去。


    本來宋岩還發愁怎麽處理不能出去騎馬和看見秦禛就哭的崽子之間的問題呢,結果宋岩一回神發現自從秦禛發病,小崽子竟是一點都不哭了。


    宋岩欣慰不已的低頭笑眯眯的看著寶寶誇獎說:“寶寶真乖!這麽小就知道心疼父王了。”


    秦禛翻了個白眼:嗬嗬!


    李太醫很快叫人送了補藥來。


    宋岩示意秦禛起來喝藥。


    秦禛捂著胸口躺在床上一臉“虛弱”的低聲說:“不行,孤起不來。”


    宋岩正心疼他呢,不疑有他,忙將崽子放到床榻內側。


    崽子癟了癟嘴,最終也沒有哭,得了宋岩一個香香的吻。


    看的秦禛一陣眼紅,不過很快秦禛就得到了補償,宋岩端了藥碗一勺一勺的喂他吃藥。


    秦禛喝了藥,看著宋岩委屈巴巴:“藥好苦,孤也要親親。”


    滋補的藥,基本都是大補的食材做成的,苦個屁啊!


    宋岩心知肚明,秦禛就是借機想跟他親熱,但看在他不舒服的麵子上,還是低頭在他嘴上親了一口。


    秦禛眼睛一亮剛要加深這個吻。


    “哇~~~”


    宋岩慌忙推開秦禛,放下藥碗轉身去抱崽子。


    秦禛惡狠狠的瞪那崽子,本以為他會害怕嚇的哭的更狠了,結果也不知道是沒有接收到他的凶狠的目光,還是真的這麽小就會使壞了。


    狗崽子竟然一改常態,不僅沒哭的更狠了,反而在宋岩抱起來他之後立刻就不哭了,引得宋岩對他好一陣歡喜誇獎。


    “寶寶真乖呀,爹爹抱著抱著。”


    秦禛沒了借機將他丟出去的理由,一臉的幽怨,不過好歹是自己也不用被趕出去了,他這麽大個子自然是不能奢望能叫宋岩抱著他了,隻能伸手去抱宋岩。


    宋岩感覺到扭頭看他,就見秦禛已經翻過了身子,不捂自己的胸口,改為卷縮在床上雙手環住他的姿勢。


    “胸口不疼了嗎?”


    宋岩下意識關心問。


    秦禛直起身子來腦袋在宋岩脖子裏蹭了蹭,低聲應:“嗯,喝了藥好多了。”


    宋岩這才稍稍放心了一家三口重新回歸了宋岩抱著崽子秦禛靠著窗榻環著宋岩,隨著馬車晃動跟宋岩有一句每一句聊天的和諧狀態。


    隻是這狀態沒能維持多久。


    秦禛的身體經過一個多月的修養已經痊愈了,身體好得很,跟之前虛弱的時候可不一樣,一大碗補湯下去瞬間精力無限,沒一會兒就想做點運動來消耗一下過多旺盛的精力。


    自從懷了孩子,宋岩的肚子就不如之前平坦了,肉肉的,其實秦禛並不嫌棄,相反還挺喜歡的。


    隻不過宋岩自己看過之後很不滿意,發誓他一定要重塑肚子的精瘦緊實,這一個多月沒少弄著折騰,效果倒也還算顯著,已經較之之前平坦了許多,沒準兒過不了多久還真會恢複如初。


    所以秦禛要抓緊時間來多逛幾回軟綿不平的雪川,畢竟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


    隻是逛雪川還是不足以解決秦禛的旺盛精力的,宋岩抱著寶寶,他不好上山丘,就要順勢而下去摘果子。


    宋岩察覺他的意圖,瞪他小聲斥道:“你幹嘛?寶寶還在呢。”


    宋岩這一個多月身子不舒服,秦禛怕自己忍不住連雪都不敢玩一下的,都是強忍著,這會兒基本沒事兒了,他又精力旺盛的憋不住了,不肯罷休,瞪著宋岩懷裏的小崽子說:“那你把他丟出去。”


    宋岩瞪他一眼,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那也不行,也不光是寶寶,咱們還在馬車上呢,你先忍忍,等回去了。”


    秦禛低垂著眉眼一臉委屈看他:“忍不了,我就摸摸,不進去。”


    宋岩也知道秦禛這一個多月忍得辛苦,可他們這可是在馬車上,這要是鬧出什麽動靜來,他以後還有什麽臉麵見人啊,狐疑看他:“真的?”


    秦禛連連點頭,真的!比真金都真!


    宋岩猶豫了下,紅了臉將奶娘叫來,將孩子抱給她。


    結果崽子剛一到奶娘懷裏就大哭了起來。


    “哇哇哇~~~~”


    大有要哭斷氣的架勢,宋岩忙一把將崽子抱了回來。


    小崽子瞬間不哭了。


    宋岩扭頭一臉歉意的看著秦禛說:“王上,要不你還是再忍忍吧。”


    秦禛黑著臉,惡狠狠的瞪宋岩懷裏的小崽子,氣呼呼的轉過身去,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宋岩歎氣,這他也沒辦法啊,這小崽子最近好粘他,白天要他抱著,晚上還要跟他一起睡,醒過來看不到他就一陣嚎啕大哭,也就吃奶那一會兒的功夫會離了他。


    馬車又走了近半個月才到王都,這中間秦禛的臉色十有八九都是黑的,隻因宋岩天天逼著他吃補藥,還不準當著崽子動手動腳,莫說臉色了,就是那什麽都要憋黑了。


    回到王都安頓好了宋岩和小崽子,秦禛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回回他那個母後,也算送她一程吧。


    宋岩聽說秦禛要去看魏太後,擔心他下意識說:“我陪你一起去吧。”


    秦禛本來還在生宋岩的氣,有了崽子就忘了男人,但看他一有事兒還是會第一時間擔心自己也就氣不起來了。


    “沒事兒,孤自己去沒關係的,你剛回來也累了,休息休息吧。”


    該傷的心這麽久以來早就傷過了,他不過是因為幾乎原因必須去見她最後一麵罷了。


    “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


    宋岩還是不放心,他猶記得他剛穿過來的時候秦禛站在池塘邊上因為魏太後失落頹廢的樣子,以後的路無論多難多苦,他都想著他一起走,不想再讓他獨自難受了。


    秦禛看他一眼見他堅持便點頭說:“行吧。”


    而後看他懷裏一直粘著他的崽子一眼,皺眉說:“你天天抱著他累不累,拿過來,孤給你抱著。”


    秦禛說著直接伸手從宋岩懷裏的崽子抱了過去。


    崽子當即就要癟嘴哭。


    秦禛一瞪眼:“你敢哭一個試試,信不信孤把丟了!你不知道你爹爹天天抱著你這麽一大駝多累嗎?在肚子裏累著你爹也就算了,出來你還累著他不放,你是不是想反天!不想活了你趁早告訴孤!”


    宋岩見狀忙不滿道:“唉,王上他一個二個多月的崽子懂什麽啊?你別嚇他。”


    秦禛輕哼,結果也不知道崽子是真聽懂了他的話,還是說被他嚇懵了,雖然一直癟著嘴,但也沒哭初來。


    宋岩想要伸手將崽子抱回去。


    秦禛黑著臉躲開了,說要抱就非要抱。


    宋岩見崽子也沒哭出來,拿他沒辦法也就隨他去了。其實雖然崽子粘著他,但他也沒有特別累,畢竟崽子小時不時就會睡一會兒,他抱著的時間也有限。晚上跟他一起睡沒錯,但秦禛睡覺比他淺多了,崽子無論是尿了拉了還是餓了,不等崽子哭出聲,秦禛都第一個就能發現,趕在他沒被吵醒之前抱走那小崽子換了尿布或者喂奶回來,相比較他,他覺得秦禛更辛苦。


    崽子放不下,宋岩反非要跟著,於是秦禛會見魏太後就詭異的變成了帶媳婦兒兒子見親媽。


    魏太後被關在天牢裏,大牢裏的獄卒一早接到消息,王上要帶著小公子一起到天牢來,生怕有什麽汙穢東西嚇著小公子,趕在秦禛他到之前風風火火的給天牢來了次大掃除,沿路的犯人都押送到另外的牢房裏,保證不會叫犯人吵到嚇到小公子。


    宋岩跟在秦禛身邊從天牢裏走過,刷新了下對天牢的認識,本來他還擔心崽子跟來會不會嚇到呢,如今看來是他多慮了。


    天牢這麽大動靜,魏太後自然也聽到了消息,她站在大牢裏遠遠的看著秦禛抱著兒子,領著媳婦兒走到她跟前,當即嗤笑一聲:“你這是來給哀家炫耀的,還是帶著你這孽種和奸.夫求哀家饒他們的一命的?”


    說完不等秦禛說話,他又將目光移向了宋岩譏諷說:“倒是哀家小瞧了你,得不到哀家的寵幸,轉頭就勾搭上了這逆子,當真是好能耐。不過你當初在哀家身邊要是有在這逆子身邊一分的機靈勁兒至於連哀家的一絲寵幸都得不到就被人推下涼台嗎?摔一回涼台沒把你摔死倒是給你摔開竅了,隻可惜你所托非人。不管你有沒有伺候哀家又如何,你進宮是哀家的男寵,你就永遠是哀家的男寵,一旦你的身份暴露了,文武大臣天下百姓就絕對容不下你在這逆子身邊。還會將哀家那天的失利推到你身上,你這樣一個災星,文武大臣天下百姓怎能容你留下!”


    魏太後後麵說的這些話,說是說給宋岩聽到,其實是她心虛故意說給秦禛聽得,她以為秦禛是知道宋岩還沒來得及伺候他就被推下了涼台,會想借此替宋岩脫罪,從而毫無顧忌的殺了自己。她要警告秦禛就算宋岩沒伺候過她,名義上也是她的男寵,一旦被朝臣百姓知道了就不可能饒了他,因為宋岩被送進宮的頭一天她就出事了,還會被冠上災星之名。讓秦禛不要抱有僥幸心理,膽敢對她動手。


    然而秦禛不知道啊,那天在場的人除了魏太後和宋岩都早就被他殺了,之後他一直沒見過魏太後,跟宋岩也就之前吵架的時候提起過這個問題,哪怕他後來已經放下這個心結不在乎了,這畢竟也不是什麽美好的回憶,能不提起來誰也不會跟自己媳婦兒閑的沒事兒幹就討論他前妻前夫的事兒不是?更何況他們這還情況特殊,他媳婦兒的前妻是他親娘就更不可能去提了!


    所以秦禛來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弄了個傻眼,目瞪口呆的看著魏太後,不是?這麽說來?他媳婦兒跟他母後沒發生過關係?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媳婦兒就不可能跟他母後那些男寵有什麽首尾了啊?他母後淫.亂是沒錯,但她的男寵她自己都沒寵幸,斷然不可能叫人先睡了。要說懲罰倒是有可能,但聽著他母後的意思,確實對他媳婦兒有懲罰來著,不過是叫人把他從涼台上推了下去,不是叫人上了他媳婦兒。


    那也就是說他媳婦兒從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的?


    秦禛想到這裏頓時忘了他是來幹嘛了,猛地扭頭驚愕看向宋岩,神情激動問:“你,你真沒有伺候過他孤母後?也沒跟他那些男寵鬼混過啊?”


    宋岩想到這個就來氣,翻了個白眼:“真的啊?不是真的,是我聯合你母後騙你的行了吧?”


    秦禛自然是不信的,宋岩和他母後聯合騙他這個有什麽用,對他倆誰都沒什麽好處。


    秦禛驚喜的想要抱著宋岩狠狠親一口,剛一鬆手,手上一空,徒然發現自己手上還抱著一個,臉色一變慌忙眼疾手快的將崽子撈了回來。


    崽子猛地一頓一落登時嚇哭了。


    “哇哇哇~~~”


    宋岩險些被他嚇到心髒遽停,當即伸手一把將崽子抱了回來,抬腳就衝著秦禛身上踢了過去,邊哄孩子,邊對著秦禛狠踢臭罵:“你個混蛋,你幹嘛?是想摔死我們的孩子嗎?”


    秦禛慌忙求饒:“不是不是,孤隻是太驚喜了,不小心忘了他,你別生氣,消消氣。”


    魏太後看著來了之後什麽都沒幹站她麵前打情罵俏的逆子和前男寵臉色鐵青:“你們未免也太不把哀家放在眼裏了!”


    宋岩聽到魏太後的暴怒聲猛地反應過來他們不是在自己屋裏,是來天牢辦正事了,忙正了臉色,將踢秦禛的腳收了回來。


    秦禛卻是又哄了宋岩兩句,被宋岩用眼神指揮趕緊辦正事兒才麵向暴怒的魏太後,問:“母後剛說什麽來著?”


    卻是一出聲直接把魏太後往激怒攻心上逼。


    不過他沒等魏太後被氣到吐血就又開了口,他看著魏太後麵色陰鷙的冷聲說:“哦,孤想起來了。母後剛才問孤是來給跟你炫耀的?還是帶著孩子和王後來向母後求情的?很遺憾,你猜錯了都不是,孤自己幸福就好不需要跟你炫耀什麽,孤也沒什麽好跟你求情的,孤這趟來,是給你送行的。母後就此別過,願來生來世不再為母子。”


    秦禛說完收回視線,一伸手攬著宋岩轉身就走。


    魏太後先是一愣,而後反應過來就開始抓著天牢的木柵欄一臉驚恐的對著秦禛的背影瘋狂大喊:“秦禛你個逆子,你不能殺了哀家,你敢對哀家動手,你那個奸夫肯定會天下不容不得好死!你不想讓他死,最好把哀家放了!”


    秦禛充耳不聞直接帶著宋岩以及剛被哄好又要被嚇哭的崽子快步出了大牢。


    不光魏太後,其實跟著秦禛走了這麽一趟好像啥也沒幹就出來了的宋岩也懵了,被秦禛帶出來之後哄好了崽子,一臉茫然的看向秦禛:“王上,你來天牢一趟真的就隻是來給太後送個行嗎?而且真的就這樣殺了魏太後真的不要緊嗎?”


    宋岩倒不是說怕死,他怕的是他死不死的,惹出一堆事兒來,說白了還是怕秦禛因為他失了群臣和天下百姓之心。


    “相信孤,沒事兒的。”


    秦禛知道宋岩的顧慮,說著就要安撫的親親他。


    “哇~~~”


    崽子瞬間爆發一聲嚎叫。


    宋岩慌忙低頭哄崽子。


    秦禛臉一黑,低頭看向娃娃大哭的崽子麵色古怪,所以這個處處跟他作對的狗崽......不,醜崽......這會兒看著好像跟他真的有那麽一丟丟像也沒那麽醜了,小崽子是他親生的崽兒?


    假的吧!誰家兒子這麽克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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