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當然不能讓他得手,慌忙伸手一把抓住他的大手往上帶。


    秦禛當即不悅皺眉看他,什麽意思不言而喻,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還不讓孤吃,又要搞什麽鬼?


    宋岩莫名心虛,麵上卻是一點不顯,推搡了下秦禛避開了他的嘴,氣喘籲籲的紅著臉瞪他:“王上你忘了你身上還有傷呢?不能做劇烈動作了。”


    秦禛聞言瞬間黑了臉,眯眼危險看宋岩:“那你下水的時候是忘了孤還有傷了,現在跟孤說這個?成心來耍孤玩的是麽?膽敢愚弄孤,孤今天莫說是受傷,就算是死,也要先弄死你!”


    秦禛陰森森的說完便伸手猛地一把將宋岩狠狠扯到了自己跟前,低頭就又要對著宋岩狠狠的啃上去。


    宋岩慌忙趕在自己的嘴被堵上之前急喊:“奴才不是要愚弄王上,是想說王上別動,奴才來服侍王上!”


    秦禛猛地頓住狐疑看宋岩:“你服侍孤?你要怎麽服侍孤?”


    不是他不信宋岩,他是真不信宋岩,嘴上說著服侍他,手上可勁兒提褲子當他是瞎麽?這舉動怎麽看都不像是要服侍他的。


    這麽想著秦禛不由再次眯眼危險的看向了宋岩的褲子,他一直都對宋岩改造的褲子很不滿,對他觀賞雪山有礙。


    宋岩嚇得當即護住自己的褲子,連害臊都顧不上了,急說:“那什麽王上身上有傷,不適合做激烈運動,咱們來做點不是特別激烈的休閑活動,比如喂喂魚什麽的怎麽樣?”


    秦禛聞言幾乎是瞬間黑臉拒絕:“孤對喂魚一點興趣都沒有。”


    宋岩輕咳一聲,俊臉漲紅的看著秦禛微不可聞問:“王上確定?王上難道不想喂奴才這條小魚兒大杏鮑菇吃?”


    不得不說秦禛在某些方麵其實單純的可以,聞言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盯著宋岩的鳳眸瞬間深邃幽暗起來,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挺直了,幽暗的鳳眸直盯盯的盯著宋岩的小嘴兒,嘴上卻還在倨傲的傲嬌道:“咳,既然你那麽想吃,孤就勉為其難的喂喂你吧。”


    宋岩瞅他這傲嬌勁兒,到底沒忍住給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


    秦禛懶得跟他計較,宋岩不說他還沒想過,宋岩一說他盯著宋岩的小嘴兒就有點迫不及待,無視宋岩的白眼,伸手就要扣他的脖子。


    宋岩慌忙扭頭躲他,而後不等秦禛不高興,紅著臉急說:“奴才自己來,王上您做水池上邊去。”


    他還能不了解秦禛這個暴君,粗魯的要死,讓秦禛動手,他不得被弄死?


    ......


    半個時辰後,宋岩沒被弄死也差不多了,腮幫子又酸又疼,嗓子啞的也說不出話來了,奄奄一息的趴在水池邊上幽怨的瞪罪魁禍首。


    秦禛也知道自己後來過火了,弄狠了宋岩,瞥眼角和嘴角都慘兮兮的泛紅的宋岩一眼,說道:“你不是想去嶺山郡?孤明天就帶你去,行了吧?”


    宋岩聞言當即眼睛一亮,也就不矯情了,順著秦禛的話操著自己的鴨公嗓笑眯眯的討好賣乖吹彩虹屁:“王上對奴才真好。”


    本是想吹的秦禛心花怒放的,卻不想秦禛聽他吹他的彩虹屁不僅沒心花怒放,還瞬間皺緊了眉頭,隨手套了件衣服在身上,彎腰掐著宋岩的胳膊一提溜便將人從水裏提了起來,抱在懷裏用衣服一裹,一麵轉身往外走,一麵蹙眉別扭說:“嗓子不舒服,就不要說話了。”


    倨傲冷硬的俊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懊惱。


    宋岩先是驚了一下,而後瞥見他的神情反應過來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他這次過來色.誘秦禛,特意提前做好了準備藏好他的大寶貝,因此倒也不怕被秦禛這麽抱著頂到人,欣然接受了秦禛的擁抱,並張開雙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將頭搭在秦禛的肩膀上,美滋滋的讓人抱著走。


    秦禛一路將人抱回寢殿,將人放下就要伸手扒宋岩的褲子給他換衣服。那宋岩自然不可能讓他扒了,當即用他不好意思為由拒絕了。秦禛聞言嫌棄看宋岩一眼,嗤笑說:“矯情,吃都吃過了,換個衣服還不好意思。”


    不過在宋岩堅持的情況下,倒也沒堅持,趁著宋岩擦拭頭發換衣服的功夫出去命人傳了個太醫過來。宋岩聽到秦禛傳太醫來給他看嗓子,鬧了個大紅臉連連拒絕表示自己嗓子很好不用看,因為這種事情看太醫傳出去他還見不見人了?


    結果就是被秦禛武力鎮壓的按在懷裏抱著頭撬開了嘴給太醫看。


    完全不是秦禛對手的宋岩隻能在心裏安慰自己想反正他明天就要走了,也丟不了多少人,這才穩住了想咬死秦禛這狗男人的心。


    太醫看過之後說是有輕微紅腫,倒也沒受傷沒什麽大礙,用不著吃藥平日裏多喝點潤喉的糖水養幾天就好了,秦禛這才放心了。


    給宋岩看完傷,大夫就走了,秦禛想讓宋岩晚上在他的寢宮歇下,也好叫人隨時給他熬糖水喝,這下決定要走了,宋岩還有事情沒安排好呢,哪能跟秦禛住一塊兒,利用秦禛剛才按著他給人看傷的事兒鬧脾氣,從秦禛的寢殿脫了身。


    夜裏宋岩緊趕慢趕的將事情都安排好,方才放心的睡下,第二天一早收拾妥當跟秦禛一起收拾妥當出了宮門。有了前車之鑒,秦禛不敢大意,帶了幾個侍衛一起出宮,隻不過都是讓他們遠遠的跟著,沒讓他們靠近。


    嶺山郡距離都城不算遠也不算很近,做馬車足足要大半天的時間,宋岩也不知道是這段時間太累了,還是起的太早,一路上都有些乏力犯困,隻想躺馬車上睡覺,偏生他找的爛借口還是想出來看風景,一路睡過去那明顯不合適,少不定還要多疑的狗男人疑心,宋岩隻得強打起精神來裝作興致勃勃的趴在車窗上往外看。卻也沒能堅持多久,隨著馬車顛簸跟做搖籃似的,他搖搖晃晃的趴著一會兒的功夫不跟秦禛說話就迷瞪著眼睡著了。


    秦禛對外麵的風景並沒有多大興趣,看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窮山峻嶺對他來說還不如看宋岩來的賞心悅目。所以他是眼睜睜的看著宋岩趴著窗戶看著風景看睡著了的,而後隨著晃蕩的馬車軟軟的倒了下來。秦禛一愣下意識的伸手接他,將人抱進了懷裏。


    宋岩也因為突然的後仰猛地驚醒,猛地一睜眼對上秦禛的冷傲俊臉他還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馬車上,下意識就要往起爬,繼續看他的風景去。


    秦禛卻是一伸手便將他拉了回來,說:“困了就睡會兒,你還怕這一路上那麽多山水不夠你看不成?”


    既然秦禛都這麽說了,宋岩自然就不客氣了,嗚咽一聲:“今早起的太早了,我有點困,睡一會兒,一會兒再起來看風景.......”


    說著人就倒進了秦禛懷裏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秦禛自然而然的將人攔進了懷裏給他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讓他睡。


    然後宋岩這睡一會兒,一會兒一會兒的睡到了目的地,還沒醒......


    秦禛猶豫了下將人喚醒,這地方遠離村莊荒無人煙的,再讓宋岩睡下去,他們就要露宿野外了。


    “到地方了,醒醒。”


    秦禛叫了好幾聲,宋岩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先是一陣迷茫到什麽地方了,而後瞬間一個機靈徹底驚醒,慌忙從秦禛懷裏爬了起來,起的太急身子還晃了晃。


    秦禛下意識扶了他一下,而後皺眉疑惑問:“你急什麽?”


    宋岩聞言“啊”了一聲,忙說:“奴才這不是睡了一路急著下去看風景嗎?”


    秦禛狐疑眯眼看宋岩,他剛剛好像從宋岩眼中看到了一瞬的驚慌和警惕,雖然轉瞬即逝,但他確實看到了,他也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會看錯。


    宋岩被秦禛看的心虛不已,硬著頭皮裝傻充愣。


    秦禛一時之間倒也沒往別處想,隻當宋岩是在警惕他,驚慌也是怕他,所以才急忙慌的從他身上爬起來,至於怕他什麽?


    秦禛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宋岩回回不肯老老實實跟他上床各種折騰的勁頭兒,但他一時之間又有些疑惑,他們倆該做的都做了,他還有怕什麽?


    不過現在顯然並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故而秦禛的目光在宋岩身上掃視了一遍,決心等回去了無論如何都要探個究竟,便將目光收了回來,起身彎腰帶頭往馬車外麵走。


    宋岩鬆了一口氣,跟著往馬車外走去。


    負責給秦禛他們駕車的是秦禛帶出來的侍衛之一,早便站在一邊等著去了,其他侍衛們則是遠遠的跟在後麵。


    秦禛先下車,宋岩跟在他身後一臉警惕的下車。盡管他是知道劇情的人,但第一個發現不對勁兒的還是秦禛這個武功高手。


    他們才剛下馬車,林中傳來“嗖”的一聲響。


    “小心!”


    秦禛第一個反應過來,急喊著側身躲開飛馳而來的利箭的同時亦是一把推開了跟在他身後的宋岩。


    跟在後麵的一眾侍衛聽到動靜,當即大喊著:“有刺客!保護王上!”


    拔刀衝著秦禛這邊疾衝而來。


    於此同時一隻箭起了開端之後,緊接而來的是一陣密集的劍雨。


    秦禛早在躲開第一支箭時便做出了反應,反身回到馬車邊上將宋岩護在身後的同時,伸手便從馬車邊上抽了自己的佩劍出來,甩手一劍便將衝著他疾馳飛來的數支利箭削落在了地上。


    “小心點,對方人不少,去馬車上躲著。”


    秦禛一邊甩劍砍掉飛馳而來的利箭,一邊對宋岩沉聲吩咐叮囑。


    就見本來正悄悄往後麵馬車上挪動的宋岩,當即痛快應好,然後動作相當麻利的竄上了馬車,不待秦禛再說什麽,就當先說道:“奴才不會武功,留在這裏也是給王上添麻煩,奴才相信王上一定能對付了他們,先行一步去見麵等您!”


    說著一鞭子就甩在了馬背上,就聽拉車的極品千裏寶馬,長嘶一聲,宋岩話音未落,便帶著秦禛猶如銅牆鐵壁的禦用馬車載著宋岩這個小奴才疾衝向外逃命而去,留下秦禛這個主子留在原地看著跑走的馬車一臉懵逼。


    一眾衝過來的侍衛們從亦是看的目瞪口呆:不是,丟下王上自己架著馬車逃命了?這真的合適嗎?


    然後緊接著他們就見到了更讓他們驚掉大牙的一幕。


    隻見馬車飛馳出去的一瞬間,林子裏四麵八方的衝出來了幾百好刺客,向著他們包圍而來,其中自然也自然有好些刺客衝過來攔截宋岩的馬車,卻聽宋岩遠遠的便揮舞著鞭子對那些去攔截他的刺客喊:“你們攔我做什麽?我跟你們是一夥的,我替你們把秦禛留下了,你們還不快點去殺他,小心讓他再給跑了,安嶺君饒不了你們!”


    一眾刺客聽到宋岩一口就叫出了他們的主子不由憤憤一愣,行動間出現了幾分猶疑。


    宋岩就趁著這時機又是狠狠一鞭子甩上馬屁股疾馳衝出了刺客包圍圈兒,駕馬揚長而去,從始至終連頭都沒回一下。


    秦禛瞬間陰沉了臉,麵色陰森如羅刹的勾唇笑了:“嗬!”


    守護在秦禛身邊的一眾侍衛聞聲一陣脊背發涼,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總感覺他們身後的王上現在一個人比他們身前衝過來的幾百個刺客還要恐怖嚇人。


    不過很快他們就顧不上這些了。因為那些刺客轉眼間便衝動了他們跟前,舉刀向他們砍來。他們自然不可能像宋岩一樣丟下秦禛自己跑掉,而是拚死護衛秦禛的安全。


    秦禛亦抬劍對上了幾乎將他湮滅的刺客,神情陰冷毫無懼意,招招染血斃命,顯然是將對宋岩的怒火盡數發泄在了這些刺客身上。


    殺的圍在他周遭的刺客都隱隱有了懼意。


    便在這時林中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叫聲。


    “就在那邊,我們快點!”


    再之後便是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片刻後出現在了秦禛一眾人麵前。


    竟是一紅衣女子帶了上千人過來,隻見他們見著秦禛當即大喊:“護駕!保護王上!”


    而後上千便衣精兵一擁而上。


    一眾刺客雖然不曉得突然從哪裏冒出來這麽多人,但眼見大勢已去,自是紛紛驚慌逃命。


    上千精兵分散開來,追擊刺客,紅裳則是帶著一隊人和長寧郡守疾步匆匆往秦禛身邊跑去護衛秦禛的安全。


    “臣長寧郡守陳義勇救駕來遲。”


    長寧郡守陳義勇走到秦禛身邊當即跪地行禮。


    紅裳亦是對著秦禛行禮道:“紅裳見過王上,王上可有受傷?”


    秦禛臉色陰沉著初始並沒有理會紅裳,沉眸看著長寧郡守陳義勇問:“你是如何得知孤會在此處遭遇刺殺的?”


    長寧郡雖然距離嶺山郡不願,但嶺山郡也不在長寧郡的地界,長寧郡守就是操練護衛軍也操練不到嶺山郡的地盤來,能帶著上千精兵突然出現顯然是有備而來。


    陳義勇聞言下意識扭頭看向紅裳,回稟道:“啟稟王上,是紅裳姑娘告知的臣王上在此有難,臣這才帶著人趕來救駕。”


    長寧郡跟嶺山郡相鄰,一山相隔,他們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派人進王都通知王上了,可要救人他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帶人進嶺山郡,畢竟他接到的消息可王上的親兄弟,嶺山郡的郡守,王上親封的安嶺君要對王上動手行刺王上,若是冒然帶人入境隻怕會打草驚蛇,這才帶著精兵穿著便衣翻山越嶺的抄近道潛入了嶺山郡內救駕。


    秦禛聞言這才下意識將冷厲的目光轉向紅裳。


    紅裳跟在他身邊伺候了好幾年,他自然不可能那麽快就忘了,但同樣也沒忘她是怎麽出宮的,故而紅裳雖然帶人來救他,他看著紅裳的神情依舊是冰冷的。


    紅裳早便對秦禛死了心,她甚至已經要談婚論嫁了,夫君便正是這長寧郡守,故而也不在乎秦禛的冷臉,見秦禛看向她便將事情娓娓道來。


    “啟稟王上,是安嶺君的心腹留宿花樓,醉酒說漏了嘴,被裏麵的花娘聽了去,民女前幾日過來嶺山郡燒香曾於那花娘有過一麵之緣,對她施有小恩,她聽到這消息很是驚慌連夜跑來了長寧郡來找民女,民女這才通知了長寧郡守來救駕。”


    紅裳說的有理又有據,救人的局是宋岩數天前就開始布局的,無論他今天跑不跑都不會變,經得起秦禛調查推敲。


    秦禛聞言果然便沒再多說什麽,收回了盯著紅裳咄咄逼人的視線,沉聲說: “你們這次救駕有功,待孤回宮自會論功行賞。”


    紅裳忙和陳義勇一起彎腰向秦禛行禮謝恩。


    “叮——”


    紅裳袖袋裏的玉墜隨著她彎腰的動作不慎從袖袋中滑落,掉在了一塊小石頭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陳義勇見了慌忙彎腰幫她拿了起來,擦了擦上麵的土,可這完好的玉墜小聲慶幸道:“這不是你的平安墜嗎?還好還好,沒碎,有驚無險。”


    本來正欲轉身離去的秦禛聞言腳下一頓,下意識轉身看向陳義勇撿起來的玉墜,而後猛地眯眼,若有所思的沉眸看向紅裳。


    紅裳低頭跟陳義勇說話,並沒有注意到。玉墜是宋岩前些日子派人送來給她的,她原以為是什麽大事,沒成想就是讓她以上香為由,去解救一個遭遇羞辱的花娘,不過她倒是因此得了這麽個大秘密。有那麽一瞬間紅裳也有想過或許宋岩從一開始就知道王上會遇難,才特意讓她那天去上香,解救那花娘,從而救下王上,可又說不通,他要真的知道直接跟王上說不好麽?何必繞這麽大的圈子?而且他深居王宮又怎麽能知道安嶺君的陰謀呢?想不通的地方太多,紅裳也就懶得想了,她相信宋岩的為人。


    秦禛看了紅裳片刻,收回視線,陰沉的臉色稍緩,不過依舊黑的非常難看,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一個郡守的兵力有限,陳義勇將他的人幾乎盡數帶了來,雖然在別人的地盤肯定不敵對方,但他們本就在嶺山郡的邊境地界,出其不意的情況下帶著秦禛衝殺出嶺山郡還是不成問題的。


    出了嶺山郡之後,陳義勇本以為秦禛第一件事便是召集周圍郡縣的兵馬衝進嶺山郡中收拾安嶺君,卻不想秦禛出去之後第一件事竟然是著人拿了他的信物,快馬加鞭的命人通知鄰近嶺山郡各大城門的郡縣召集兵力將嶺山郡的城門堵了,隻準進不準出,然後才開始部署召集兵馬討伐安嶺君的事兒。


    陳義勇隻當秦禛是怕安嶺君接到消息跑了才有的這部署,倒也沒多想。


    嶺山郡內,宋岩架著秦禛的馬車跑路之後跟楊忠安排接應他的人回合,拿了路引和錢糧這些必備的東西,又棄用了秦禛的禦用馬車,跟那人同乘一馬出了山嶺,臨到鬧事才跟那人分開。


    駕個馬車還行,原主有駕驢車的經驗,宋岩也能上手,騎馬卻是不行的,宋岩便還是雇了一輛馬車,往跟秦禛被救之後出嶺山郡相反的方向走,打算從另外一個城門逃出城去。


    為了趕時間中間宋岩困得要死都不敢休息,堅持著一直駕著馬車跑路,然而等到他架著馬車跑了整整跑了一夜一天,第二天下午終於到了城門口,發現還是晚了,秦禛竟然已經派人封城了,無論什麽人隻準進不準出,一群百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熙熙攘攘的堵在城門口,抱怨臨郡的郡守。


    宋岩麵色複雜,這跟原著的劇情有點不大對,原著裏秦禛從嶺山郡逃出去之後,就召集了兵馬重新殺回了嶺山郡,把他弟弟的家給翻了,根本就沒有圍城這麽一出,但也正是因此才給了機警的安嶺君逃命的機會,在秦禛還沒殺到他府邸之前,帶著人偷偷從另外一個城門掏逃了出去。


    秦禛沒想到他弟弟會逃的那麽痛快,但在聽到他弟弟逃跑了之後倒也沒怎麽在意,畢竟他從來就都沒將這個弟弟看在眼裏過,就是派人追殺,手下的人該怎麽處置怎麽處置。


    但現在城門鎖了,宋岩不想自作多情,但還是覺得這事兒八成跟自己有關,畢竟他逃跑之前拉秦禛的仇恨值拉的可謂足足的,嚇得他都不敢回頭看秦禛一眼,可他也是普不得已啊,他不那麽做那些刺客能放他逃出來麽?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黨務之急......是找個地方睡覺。


    宋岩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真的快困死了,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馬車做多了顛簸的他肚子隱隱約約的有點疼,但這種情況下宋岩也不敢去看大夫,他甚至都不敢找個舒服的客棧住,畢竟以秦禛的雷利風行,這時間想來已經打進了嶺山郡掀翻了安嶺君府,下令搜城了。他要去醫館客棧這種人多的地方免不得別人瞧見,就算他有喬裝打扮一下,他也不敢冒這個風險。


    所以宋岩最後選擇在人煙稀少的郊外找了個破廟卷縮到石像後麵去睡覺,不是他不想找個更安全的地方,而是他一天一夜沒睡,肚子又隱隱作疼,實在沒力氣再走了。


    就在宋岩卷縮在石像後麵閉眼就進入了夢香之後,嶺山郡鬧翻了天。


    安嶺君秦肆謀逆行刺王上,被王上帶兵清繳了安嶺君府,家眷盡數被緝拿,他本人卻是趕在王上殺到之前逃了,如今不知蹤影,現王上已經下令緝拿,生死不論,如果有人見過他向官府提供了消息,就能有獎金拿,如果捉拿擊殺了他獎金就更高。


    固然這消息讓嶺山郡的百姓很是震驚,但也就是震驚了,畢竟事情都已經解決了,對於他們來說也不過換了一個管理者而已,換一個與他們而言好壞還未定呢,到時候再抱怨也不遲。當務之急對他們來說是幫忙找一個叫宋岩的人,畢竟獎勵太豐富,太讓人心動了。


    雖然他們也不知道這個叫宋岩的是什麽厲害人物,通緝令是跟安嶺君一起下達的,就是身價高的將安嶺君比成了渣渣,隻要見過他給官府提供消息,拿到的獎金都比捕殺安嶺君還要高,而且這個還有要求,要抓活的,要真能抓到那他們真的是瞬間能富甲一方的存在啊,怎能不心動?


    至於安嶺君秦肆?不好意思,太便宜了,他們現在有大魚吃,飄得有點看不上這小蝦米,最多順帶著找找。


    所以沒過多久嶺山郡內就開始了全民找宋岩之風,路上但凡見到個麵生的人都要一寸一寸的好好看清楚了,會不會是宋岩。


    還好宋岩足夠機智,沒去客棧睡,不然一準兒要在那些人的火眼金睛麵前現形,隻是苦了安嶺君秦肆,雖然這些人的熱情是被緝拿宋岩的豐厚獎金調起來的,但找宋岩並不妨礙這些人隨便找他,這就逼得秦肆很難受了,同樣不敢在人前露一點麵兒,同樣跑到了人煙稀少的郊外。但秦肆跟宋岩不同,他可不是來睡覺的,他是來跟人商議怎麽逃出去的事情的。


    “我會刺殺王兄,都是遵循太後的吩咐,這下出了事,太後可不能視而不見。一定要想辦法救我出去。”


    “安嶺君是太後的盟友,將來太後執政還欲立安嶺君做王上呢,怎麽可能對你視而不見,這不是派臣來幫安嶺君脫險了麽?”


    秦肆帶著人來到這破廟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宋岩還在睡著,但他意識裏一直都知道自己這是在不安全的荒郊野嶺,因此睡覺都帶著警覺性,聽到有人說著話進門來,瞬間就驚醒了,而後聽到兩人的談話更是驚的瞪大了雙眼。


    他身為穿書者自然知道這次刺殺是太後勾結秦肆所為,畢竟按著原主書上寫的秦肆這人膽小庸碌一點魄力都沒,是太後之前養的年幼皇子被秦禛廢了之後,垂簾聽政控製來做王上的最佳人選。


    可他沒想到他會奸場麵竟然讓他給撞上了,心裏不由暗探一聲倒黴,這樣被發現了,自己特定要被殺人滅口。宋岩一時之間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屏息小心翼翼的躲在石像後麵,隻盼著他們說完了就趕緊走,可不要留下過夜。


    秦肆和那個太後派來的解救秦肆的人確實也沒打算多留,畢竟這裏也並不如何安全,說不準那些人明天一早就能找過來。


    “朝陽郡內的守軍中有太後的親信,今天晚上子時過後他會給看守城門的一眾官兵下藥,你到時候趁機逃出去。”


    朝陽郡就是嶺山郡鄰近的城郡,這邊的城門便是又朝陽郡的守軍在封鎖。


    秦肆聞言慌忙激動點頭說:“好,我就知道母後不會害我的。”


    而後兩人又說下了秦肆逃出去之後的安排就離開了,畢竟這時候距離子時也沒多久了。


    宋岩沒忍住偷偷探頭出去借著月光偷看了兩人的一眼,看著他們走遠了才鬆了一口氣,動了動自己僵直的身子,從石像後麵鑽出來。而後一想,等等,他們要迷暈守軍逃命?那他豈不是也可以趁機逃出去?


    盡管宋岩不知道此時外麵找他找瘋了,但他也知道自己一直留在嶺山郡遲早會被找到。


    故而宋岩想了想,決定冒險一試,又細細偽裝了一下自己,便沉著夜色出了破廟,偷偷摸摸的跟在秦肆他們身後往城門口那邊去,當然他是不敢跟太近的,都是遠遠的幾乎看不到人影的跟著一路到了城門口。


    彼時差不多正好到了子時。


    秦肆和那人在前麵的拐角處等信號消息,宋岩就在後麵的拐角處等他們行動。


    子時沒過多久城門口的守軍就跟下餃子似的撲通撲通一個接著一個的倒地了。


    秦肆不敢耽誤,趕緊快步往城門口去。另外一個人卻是前後左右看了看,轉頭往城內去了。


    探頭偷看的宋岩嚇得下意識往回縮,過了一會兒才敢再次探頭出去看,正好看到那人的背影拐了一個角,從他的視線消失。


    宋岩這才敢從拐角處出來,小跑到之前秦肆他們躲藏的拐角處探頭偷看了一眼,確定了沒人,方才小心翼翼的往城門口跑。


    城門已經被人打開了一個角,不用說肯定是秦肆過去留下的。


    宋岩探頭便鑽了出去,這會兒他倒是不怕出去遇到秦肆跟他的同夥了,畢竟他們現在都在城門口秦肆要是敢對他不利,他張嘴一喊,驚動了巡邏的守軍,那大家誰都別想跑!


    不過他探頭出了城門,卻也並沒有遇到秦肆,跟放他出來的那個同夥,可能是已經跑遠了?那對他來說就最好不過了,畢竟能不見麵還是不見麵的好。


    宋岩一出溜鑽出城門,站到嶺山郡的城門外,剛鬆了一口氣,背好了行李正準備大步往外走,逃命去,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問候。


    “宋寺人這大晚上的急裏忙慌的是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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