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一緒先生,有人說過你很欠抽嗎?”唐池咬牙微笑道。


    嚴一緒毫不避諱道:“有啊,好多人都這麽說過。”


    “他們說的對,你就是欠抽。”唐池抓起抱枕,直接砸到了嚴一緒身上。


    嚴遇琛生生接了他一下:“你脾氣怎麽這麽衝?”


    第一次見到背著老公出軌,還對情夫動手的。


    “被你逼的。”嚴遇琛這病要是再不好,他不僅脾氣衝,下一步就該瘋了。


    唐池煩躁道:“我不想在這裏待。”


    變態似得。


    嚴一緒皺眉:“那你想去哪?”


    “你家。”唐池認真道。


    嚴一緒沉默良久,才帶著唐池去了酒吧五樓。


    五樓裝了電梯,但隻有刷卡才能去,下麵的客人上不來。


    一出電梯門,感覺周圍都安靜了。


    原本嘈雜的環境聲消失無蹤,仿佛這裏是某一梯一戶高檔小區的其中一層。


    整個五樓,至少有一個小廣場那麽大,全部都是嚴一緒的家。


    一進去,唐池就被裏麵的擺設驚到了。


    屋子打掃的一塵不染,所有的物品都擺置的十分整齊,牆上掛的全是一些二次元的手繪漫畫。


    跟書房挨著的,是一間全透明的工作室,裏麵擺著油漆桶,畫板等一係列繪畫用具。


    “這些東西都是你的?”唐池指著那些畫具。


    嚴一緒嘚瑟道:“不止這些,牆上掛的所有畫也都是我畫的。”


    唐池愕然慨歎的同時,目光不經意落在了角落裏的一幅畫上。


    其他的畫都是袒露著的,唯獨這幅畫,被白布遮的嚴嚴實實。


    “那張畫為什麽遮著,是什麽寶貝嗎?”唐池好奇問。


    嚴一緒懶散的眼神驀地一冷:“不是寶貝,隻是一副讓人不太舒服的畫而已。”


    嚴一緒這麽說,唐池倒是更好奇了:“我能看看嗎?”


    嚴一緒:“真想看?”


    從唐池見到嚴一緒第一麵開始,他都沒見嚴一緒的神情如此嚴肅過。


    唐池嗯了聲,然後跟著嚴一緒走了過去。


    畫布落下的一刹那,唐池的臉上滿是驚愕,驚愕中又夾雜些許害怕。


    “你……你為什麽會畫這種畫?”唐池心裏有點不舒服。


    畫麵中,是一間荒廢倉庫,老舊的牆壁上長滿了青苔,一旁的鐵柱也鏽跡斑斑。


    倉庫破碎的田字玻璃外,暴雨肆虐,雷電劃破長空,在空氣中激發出藍紫色的高壓電弧。


    倉庫之內,三個人被捆成一團,眼睛被黑布蒙著,嘴巴被黑膠帶粘著。


    一道因為雷電光線而扭曲的灰黑色影子,籠罩著三人。


    影子主人穿著一件黑色雨衣,雨衣上,雨水還在順著褶皺不斷下滑。他手裏舉著一把水果刀,刀刃在濕潮的空氣中隱隱泛著寒光,仿佛隨時都會劈向三人。


    整個畫麵色調十分陰暗,但場景與細節又被畫的十分真實,仿佛是真的一樣。


    嚴一緒修長的指尖在畫布上掃過:“因為我一直在做這個夢,做了整整十年。”


    唐池心揪了一下:“那你夢裏有看到過這個持刀者的樣子嗎?”


    嚴一緒神色古怪一笑,抱臂倚在柱子上:“有啊。”


    唐池不解:“既然夢到了他的臉,那你為什麽不畫上去?”


    畫麵上的雨衣殺手,並沒有五官。


    嚴一緒聲音低沉道:“因為,夢裏那張臉是我的臉。”


    唐池愣住了。


    嚴一緒興許是習慣了,說起來並沒什麽異樣的情緒:“一開始,我以為隻是一不小心看了恐怖片,所以才會做這種夢。但後來,日複一日,我每晚的夢境從來又沒發生過任何變化,都是我把那三個人抓起來,準備殺死的場景,這時候,才覺得奇怪。”


    “而且,”嚴遇琛輕笑道,“你可能不知道,夢裏的我拿刀對準他們的時候,我非常開心。”


    之前,唐池聽醫生說,一般人格分裂這種病都跟患者小時候的某些經曆有關,難不成,這幅畫就是嚴遇琛曾經經曆的一個側麵寫照?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做這個夢的?”唐池問。


    嚴一緒:“十七歲的時候。”


    唐池微微皺眉,十七歲……嚴遇琛說,嚴瞳第一次出現也是十七歲,而且之前,嚴遇琛還說過,他有次人格轉換,差點殺了人,嚴一緒夢裏那個拿刀的雨衣殺手,該不會是嚴瞳吧?


    “好了,不說這個了,”嚴一緒指著對麵那兩間房子,“左邊那間是我的,你就住右邊那間吧。”


    唐池下意識問:“我不跟你住一起嗎?”


    互相做情人的話,不住一起,豈不是太不專業了。


    聞言,嚴一緒納罕道:“我真的很懷疑,你老公是多不行啊。”


    唐池茫然:“這跟他有什麽關係?”


    雖然他活兒確實不行,吻技差的一批,還總愛咬舌頭,小狗一樣。


    不過畢竟是三十年大齡老處男,可以理解。


    “當然有關係,”嚴一緒道,“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天,寶貝兒你就那麽想跟我上床,足見你老公平時多不能滿足你。”


    說著,嚴一緒歎了口氣,失笑道:“我看寶貝兒你都快旱死了。”


    “滾!你才旱死了!”唐池忍不住罵了句。


    尼瑪那是他不想做嗎?那天明明都給嚴遇琛機會了,鬼知道手指都沒碰菊花,嚴瞳突然冒了出來,害的他生生萎了回去……


    真是,搞得他對那種事一點期待都沒有了。


    畢竟捅之前是嚴遇琛,捅進去之後是誰,還真不好說。


    不過,唐池很好奇:“你跟別人做過嗎?”


    嚴一緒聞言,仿佛聽到了一個特別可笑的問題:“我剛才不都告訴你了,我二十五年就在看見你第一眼的時候,有了那麽一丁點想石更的想法,其餘時間石更都沒石更過,怎麽可能跟別人做過,用道具嗎?”


    “你……你回答問題能不能正經一點?”聽嚴一緒說話,唐池總覺得自己耳朵進了黃色廢料。


    “當然~”嚴一緒賣了個關子,最後一臉輕鬆道,“不能。”


    “不過,”說到這兒,嚴一緒突然目光審視的朝唐池走了一步,微微躬身,用指尖點了下唐池的鼻尖,一臉撩撥道,“寶貝兒,你這麽在乎我有沒有跟別人做過,難不成是吃醋了嗎?”


    “並沒有。”唐池麵無表情莫得感情的打開了嚴一緒的手。


    我隻是覺得,老處男這種病會傳染而已,畢竟你跟嚴遇琛都是那麽的冰清玉潔守身如玉。


    搞得別人都不知道你們是不想石更,還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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