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嚴遇琛發了條短信。


    【唐池:你昨天晚上,去了幾次?】


    看見短信,嚴遇琛愣了好一會兒,以為唐池是在問他晚上上了幾次廁所,就回了個一次。


    唐池鬆了口氣,還好,隻有一次,不算太糟糕。


    他仔細檢查了下自己的屁股,確認沒有紅腫,沒有傷口之後,蔫蔫的從廁所出來,洗了把臉。


    一看時間,突然想起還有訓練這回事。


    隨便整理了下衣服,便往訓練室跑,可到的時候,眾人已經練完一輪了。


    眾目睽睽之下,他一邊說對不起,一邊尷尬走了進去。


    “我今天起晚了。”他正想解釋一下,聲樂老師擺擺手,道:“我都知道,趕緊歸隊訓練吧。”


    唐池一愣:“???”


    你知道啥啊?


    他暈乎乎的入了隊,剛拿起曲譜,總覺得周圍人有意無意的在偷瞄他。


    “我今天很奇怪嗎?”唐池心虛的問肖寒,“他們為什麽一直看我?”


    肖寒猶豫片刻後,目光落在唐池脖子上,努力保持微笑道:“你照照鏡子就知道了。”


    說著,肖寒從譜架下麵拿出一麵小熊鏡子,遞給了唐池。


    看見鏡子裏的自己時,唐池差點就失手把鏡子摔了。


    脖子裏的吻痕簡直不要再明顯!


    東一塊,西一塊,還特麽是澀情的草莓色,誰看見都會瞎想啊。


    唐池默默收起鏡子,有氣無力道:“如果我說這是蚊子叮的,你會信嗎?”


    肖寒十分同情的拍了拍他:“兄弟,都是成年人,我懂。”


    整個上午的訓練,唐池都心不在焉,中午去吃飯時,跟肖寒借了遮瑕把脖子給遮了一下。


    但肖寒那遮瑕效果不是很好,塗了幾層,那些猖獗的紅痕還是若隱若現。


    食堂裏,倆人打完菜,找了個位子坐下。


    沒動筷子,肖寒就忍不住先來了個餐前八卦:“你昨晚去哪了?”


    實話肯定不能說,唐池隨便胡謅道:“昨天我不是留下來加訓麽,嚴遇琛突然發燒,我帶他去醫院了。回來的太晚,怕吵醒你們,就在嚴遇琛的導師宿舍借助了一宿。”


    肖寒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這麽說,你昨晚是跟嚴總在一起?”


    “嗯。”唐池敲了敲肖寒的碟子,“你那是什麽眼神?我們什麽都沒做。”


    肖寒指了指他的脖子:“深更半夜,孤男寡男共處一室,第二天早上睡到日上三竿,脖子上還多了這麽多奇怪的痕跡,你卻說你們什麽都沒做,小學生都不信。”


    唐池堅持道:“我們真的是清白的!”


    肖寒瞟了他屁股一眼:“你看看你這個坐姿,屁股一沾板凳就能疼的立刻彈起來一樣,時不時還揉腰,你讓我怎麽相信你是清白的?”


    “我……”果然已經發生過的事,無論怎麽狡辯都沒用嗎?唐池深感絕望,“算了,隨你怎麽想吧。”


    肖寒歎了口氣,臉色突然嚴肅起來:“唐池,不是我說你,嚴總已經結婚了,你這個樣子,很不光彩。”


    “???”唐池愣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肖寒在說他是小三,想解釋,但事實已然如此,繼續保持沉默,卻又顯得他好像真當了嚴遇琛小三似得,總得說點什麽才行。


    糾結了半天,唐池直接放棄道:“我跟他是兩情相悅。”


    要丟人,不能他一個人丟,倆人一起,也有個伴兒。


    肖寒聞言,驚了:“什麽?!這麽說你跟嚴總早就勾搭在一起了?難怪你叫嚴總的時候一直都是直呼大名!”


    唐池衝他使眼色:“你小點聲,是兄弟就保密。”


    肖寒恍然,連忙壓低聲音:“你還真是大膽啊,這事兒嚴總老婆知道嗎?”


    反正都說到這份上了,也不至於再胡說八道一點。


    唐池道:“你傻嗎,當然不能讓他知道,不然還不鬧翻天啊。”


    肖寒惡狠狠往嘴裏塞了口米飯:“原以為嚴總是個能為了家庭舍棄事業的寵妻狂魔,現在看,哼,也是個喜歡偷腥喜歡刺激的俗人。”


    唐池失笑:“又不是你老公出去偷人,你沒必要這麽真情實感吧。”


    “你不懂!”肖寒義正言辭說完,又八卦道,“嚴總有跟你提過他要跟原配離婚的事兒嗎?”


    “沒有,”唐池好奇,“你問這個幹嗎?”


    肖寒一臉看傻子的神情:“他不離婚,你難不成想一輩子當地下情人啊?”


    你想的也太遠了……唐池幹巴巴道:“不當情人,難不成你要我上位啊?”


    肖寒恨鐵不成鋼道:“當然了!俗話說得好,不想上位的小三不是好小三,你得給自己爭個名分,要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邊,不然說不好聽的,你跟那些兩百塊錢一晚的人有什麽區別?”


    肖寒說的太是抑揚頓挫,唐池差點就信了:“可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肖寒歎氣:“你真是……沒法說你。”


    “那就不說,安心吃飯。”唐池剛拿起筷子,江冕走了過來。


    “唐池,”江冕低聲道,“吃完飯有沒有時間跟我談談?”


    唐池茫然點點頭。


    好端端的,江冕找他幹甚嗎?


    “對了,今天早上隔壁a班的顧影帝請病假了你知道嗎?”江冕一走,肖寒便道。


    唐池皺眉:“他怎麽了?”


    肖寒搖頭:“不知道,不過顧影帝在業內是出了名的敬業,之前聽說肋骨斷了一根都沒請假,還堅持去劇組拍威亞戲,這次想來應該比斷肋骨更嚴重一點。”


    本來,唐池還在納罕,顧釗涼昨天指控自己跟別的男人有一腿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怎麽說病就病?


    跟江冕約談之後才知道,這家夥是被嚴瞳送去的整蠱拳頭給捶破相了,到現在鼻子及鼻子以下還是黑青黑青的。


    “我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但他既然是為你而去,想必你一定認識他,”江冕道,“我希望你管好他,別讓他再對顧哥做出什麽過分的事。”


    “我的人,我會管好,昨天的事給你們帶來了不少驚嚇,我替他跟你們說聲對不起。但也請江先生管好你家男朋友,”唐池淺笑道,“我已經結婚了,現在對他也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請他以後不要再自作多情的以為我打個噴嚏都是在想他ok?”


    江冕將信將疑看著他:“可你以前分明很喜歡他,甚至還為了他……”


    他沒說完,唐池就打斷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就算我之前喜歡過他又怎樣?現在我的老公比他長得帥,比他有錢,比他對我好,我腦子進水了還喜歡他啊?而且每次都當著我老公的麵說我對他舊情未了,能不能當個人啊?我老公好歹是他親小舅,都不要臉的嗎?”


    江冕一時啞口。


    唐池喘了口氣:“對不起,剛才話說的有點重,但說實話,你家顧影帝的脾氣,除了你,還真沒幾個人受的了,所以不要覺得全天下男人都喜歡他。”


    江冕正要說什麽,目光突然一怔,有些驚愕的落在了唐池身後。


    唐池好奇扭頭,正對上嚴遇琛那清冷的眼神。


    “原來我在你眼裏,比顧釗涼優秀這麽多。”嚴遇琛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但語調卻多了幾分沾沾自喜的優越感。


    看見嚴遇琛的一瞬間,唐池下意識就捂著酸痛的屁股:“你、你不是給我發短信說你回公司了麽,怎麽突然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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