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河以北吳爐鎮那河北岸,發現日軍先頭部隊的情況,立即上報到了師指,唐秋離放下電報,說了一句,“戰役開始了,這個一零七師團倒是積極啊,領先另外兩路日軍七十餘公裏,孤軍深入啊,膽魄不小!”


    參謀長趙玉和遺憾的說道:“可惜了,遼東半島橫向的寬度不夠,戰場回旋空間不足,否則,從木浦戰場調來四個旅的兵力,肯定能把一零七師團包餃子,三路進攻去其一路,也省了海軍陸戰隊韓司令官以後截擊的麻煩!”


    唐秋離大笑,說道:“玉和,你的胃口不小啊,合圍一零七師團,跟在後麵的第六十九師團,還不拚命救援啊,豈不是打一場混戰嗎,好了,給前沿部隊回電,戰鬥何時發起,均由前線指揮官自行決定,不必上報戰區指揮部!”


    莊河以北二十餘公裏外的吳爐鎮,是海軍陸戰隊第一旅第一團的防禦地段,這是進入莊河縣城的必經之地,對於這個要點,日軍肯定會拚命的爭奪,因此,根據師長唐秋離的命令,在吳爐鎮方向,加強了戰區直屬旅一個團的兵力。


    此刻,在一團指揮部裏,第一旅旅長陳夢橋少將,正在舉著望遠鏡,仔細觀察那河北岸日軍的動向,一團長孫誌遠上校,嘀咕著埋怨到:“就是您的命令,不讓拆掉那座橋,小鬼子才遲遲不敢過河,要是沒了橋,小鬼子渡河進攻,咱們來個半渡而擊,那是啥效果?現在倒好,小鬼子不走了!”


    陳夢橋放下望遠鏡,看了孫誌遠一眼,說道:“嘀咕什麽呢?不管有沒有橋,小鬼子肯定要過河,反正咱們打的是阻擊戰。也不急於一時,日軍早晚都要過河,讓他們迷糊一陣子,也不錯啊。孟旅長,你的意見呢?”


    一團指揮部裏,除了陳夢橋之外,新任命的戰區指揮部直屬旅旅長孟建柱上校,也赫然在這裏,他是個閑不住的人,一聽說有仗打,什麽都忘到腦後了,正好接到師長的命令,命令直屬旅派一個團兵力。加強吳爐鎮防線,他就以帶隊支援的名義,心滿意足的到了前線,要是讓他呆在莊河縣城,聽著前方的槍炮聲。還不急出病來?


    見陳夢橋稱呼自己為旅長,孟建柱的老臉多少有些不自然,主要是不適應新的身份,急忙說道:“陳旅長,我就是來觀戰的,一個團的兵力,都歸孫團長指揮。咋打,您跟孫團長決定,師指的命令裏,並沒有讓我協助指揮這一條。”


    海軍陸戰隊九個主力旅的編製,加上技術兵種和後勤部門,至少也有幾十個團級單位。陳夢橋對孟建柱也不大熟悉,隻是聽說過,他是第六旅旅長蔣先良手下的頭號大將,更多的,也不了解了。見他推辭,也就沒再多說,繼續觀察日軍的動向。


    看了幾分鍾,那河北岸的日軍,果然有動作了,此時,太陽已經升起,陽光驅散了薄霧,那河對岸,上來一群日軍士兵,扛著成箱子的炮彈,抬著三十多門迫擊炮,在岸邊一字排開,日軍炮兵忙著架設迫擊炮。


    陳夢橋笑了,說道:“小鬼子指揮官夠謹慎的,這是要先進行火力偵察啊,不過,出手可是夠寒酸的,就是三、四十門迫擊炮,我說孫誌遠啊,你們一團的炮營,家底兒可比小鬼子闊綽多了,估計,這是日軍一零七師團的先頭部隊,兵力不會超過一個聯隊,命令下去,部隊繼續隱蔽,不得暴露目標!”


    孫誌遠馬上將命令傳達下去,陳夢橋接著說道:“等小鬼子火力偵察過後,步兵肯定要過橋,咱們就先咬他一口,把一個大隊的小鬼子放過來,封鎖橋麵的幾個輕重機槍火力點,要做好射擊準備,送上門來的活靶子,打就是了!”


    “另外,將炮營以及各營的迫擊炮,都集中起來,等一個大隊的小鬼子過橋之後,火力點開火,立即炮擊其後續部隊,封鎖橋麵並炸毀大橋,咱們先打個小規模的包圍戰,不過孫誌遠,我可告訴你啊,炮營中等口徑以上的火炮,一門都不許使用!”


    “知道了旅長,您就瞧好吧!”孫誌遠樂顛顛的拿起電話,下達了一係列命令,這時,日軍的迫擊炮開始炮擊了,一發發迫擊炮彈,劃著弧線飛過那河,落在對岸的土地上,“轟轟轟!”一連串的爆炸聲,響徹在那河兩岸,鬱鬱蔥蔥的原野上,炸起一團團的黑煙,遼東半島之戰,首先在東部的莊河一線打響。


    日軍炮擊了有二十多分鍾,便停止了,那河南岸除了刺鼻的硝煙味,逐漸飄散的黑煙之外,又安靜下來,原野上,出現一個個醜陋的黑坑,那是是日軍炮擊的傑作。


    “旅長,小鬼子停止炮擊了,命令部隊進入陣地吧!”孫誌遠急切的建議到。


    陳夢橋沒有理睬他,而是轉臉問孟建柱,“孟旅長,你怎麽看?”


    聽見炮聲,孟建柱馬上就進入了角色,忘了什麽團長、旅長啥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戰場上,日軍炮擊他同樣密切的關注,便回答道:“極有可能是日軍試探性的炮擊,接下來,還要進行一輪!從小鬼子指揮官剛才的表現來看,是個謹慎的家夥,既然是火力偵察,沒有這麽簡單!”


    孫誌遠卻是不大服氣,這個孟旅長,在幾天前還是跟自己一樣,是個上校團長,隻不過是運氣好,遇到了師長,一下子就提升為旅長,據說,指揮的兵力,都超過任何一個主力旅,還擔任莊河市長和警備司令官,三個官銜兒一肩挑啊,若論戰鬥力,第六旅排在第一旅後麵老遠呢!


    於是,孫誌遠就不客氣的問道:“孟旅長,你有什麽根據,得出這個判斷?日軍並沒有覺察,在那河南岸,有我們隱蔽的工事,進行火力偵察,不過是慣例罷了,還需要繼續第二輪火力偵察?”


    陳夢橋覺得,孫誌遠的話,有些直接了,本來想製止,但轉念一想,這個孟建柱從團長驟然提升為旅長,也不知道是師長在用人之際,身邊有沒有可用之人,才讓他驟然高升,或者,有其他方麵的原因,至於真正的軍事指揮才能如何,自己也不知道,正好,借著孫誌遠的問題,考察他一下!


    孟建柱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對岸的日軍,頭也不回的回答道:“很簡單,在炮擊結束之後,日軍步兵並沒有往那河大橋方向運動的跡象,而且,日軍迫擊炮也沒有轉移陣地的動作!”


    仿佛是為了證明孟建柱的判斷一般,天空之中,又響起了迫擊炮彈劃破空氣的尖嘯聲,而且,日軍這次炮擊的彈著點,明顯往那河南岸縱深延伸,陳夢橋看了老臉微紅的孫誌遠一眼,說了一句,“學著點兒!”


    隨著炮火延伸,那河對岸,依然平靜如常,新橋大佐放下望遠鏡,滿意的點點頭,“呦西!支那士兵的狡猾,故布疑陣,命令,停止炮擊,第一大隊立即快速通過大橋,占領對岸的鎮子,聯隊主力,十五分鍾之後跟進!我們聯隊要第一個進入莊河縣城!”


    日軍的炮擊停止了,一個大隊規模,數百名日軍步兵,端著槍,排成三路縱隊,跑步飛快的上了橋麵,而日軍的迫擊炮,也卸下炮架,準備跟隨行動了,孟建柱佩服的看了陳夢橋一眼,“好厲害啊,能準確的預判到,日軍過橋的先頭部隊,不會超過一個大隊的兵力,並以此製定了打個小規模殲滅戰的戰術,換做是自己,就沒有這兩下子!”


    放心了的新橋大佐,並不知道,自己這個還是屬於謹慎的命令,給了陳夢橋打個殲滅戰的機會,如果是一個聯隊的日軍,全都擁上來,就是跟陳夢橋十個膽子,也不敢這樣幹,萬一不能在短時間之內,吃掉一個聯隊的日軍,打成混戰,後麵的日軍大部隊趕上來,吳爐鎮防線,就有被衝破的危險。


    隻能在日軍步兵開始過橋的時候,馬上進行射擊,戰果必然會大打折扣,當初,陳夢橋決定不拆毀這座橋的時候,就是看是否有機會,吃一塊兒肥肉,反正是這座木質的橋,十幾發炮彈,就能炸上天,也不怕日軍奪取!


    先頭的日軍,已經過了大橋,後麵的日軍,也都在橋麵上了,陳夢橋的右手,猛地往下一劈,“打!”


    忽然間,那河大橋南岸,隱蔽火力點的幾十挺輕重機槍,一起怒吼起來,槍聲密集得分不清個數,如同平地掛起一陣颶風,密集的彈雨,一堵金屬牆般,迎麵撞向過了橋的日軍。


    突如其來的彈雨,全都被毫無戒備的日軍士兵消受了,一片片的日軍士兵慘叫著栽倒在地,不過幾百米的距離,威力巨大的重機槍子彈,將最前麵的日軍士兵,攔腰打斷,鮮血噴濺,碎肉橫飛,岸邊鬱鬱蔥蔥的草地,刹那間變成了斑駁的紫紅色,正在橋麵上的日軍士兵,更是無處躲藏,被子彈巨大的動能帶起,屍體掉落到了河裏,順著河水飄遠。


    槍聲驟起,新橋大佐的腦袋,“嗡”的一聲,“中了支那軍隊的埋伏!”他馬上得出判斷。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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