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逸知道這事之後,瞬間而至,不過隻往鬥在一起的人那裏看了一眼,就放下了心,然後站在那裏,隻是看著,並沒有阻止的意思。


    此時圍觀安星瀾和嶽東鈺的人不少,不過都是遠遠看著,近不了跟前,怕會被這兩人給波及到。


    不過雖近不了跟前,但是一個一個也看的目不轉睛,而且過來的人還越來越多了,因為其中安星瀾的特殊身份,也因為這兩人的招招式式很精彩。


    許多人都心下猜測這兩人哪個能贏,若不是蕭真人在這裏,或許會有人能當下設起賭來。


    不過無論是從私人感情立場,還是憑他們對嶽師兄的了解,都覺得還是嶽師兄會贏的。


    其實嶽東鈺憑著一股恨意狠勁,出手銳意凶猛,一開始就是大開大闔想要蠻力碾壓,嶽東鈺之前都想好了,因著種種顧慮,他雖然有想法但也並沒有真的要取安星瀾的性命,但是將其傷了,將其羞辱了,隻要留條命,那麽後果他也能承擔。


    嶽東鈺的想法很好,可是一切事情又豈會那麽順遂他的心意?


    安星瀾雖然不像是祝簡書和騰亦衍當年那樣從萬萬人中廝拚脫穎而出才成為安燁茗的弟子,說起來他這個魔宗三殿下似是來的虛,但當嶽東鈺現在切實麵對了對方欺壓而來的巨大壓力,一切並非如他所想,他應對的非常吃力,還越來越吃力。


    嶽東鈺不可能認輸的,即使越來越吃力,也毫無退意,隻是他也知道這次的打算落了空,所以看向安星瀾的目光更加憤恨起來。


    當曆掌門過來的時候,一看戰在一起的人,就要進入戰圈去攔,不過他這個動作卻被蕭墨逸給擋住了。


    曆曉海疑惑道:“師兄?”


    蕭墨逸表情淡然道:“再等一等。”


    曆曉海看了看嶽東鈺安星瀾那邊,又看看沒甚表情大公無私的蕭墨逸一眼,再等等?


    可是那些圍觀的小弟子或許看不出來,他卻能看出來那兩個人誰高誰低,嶽東鈺這個弟子他知道,實力不錯的雷鳴峰的入室弟子,而且還是下一任雷鳴峰峰主的潛力人選。


    即使不是他這一脈的,可他們水月宗的這麽一個老牌弟子,被安星瀾那棵嫩芽菜娃娃給眾目睽睽之下打敗,那他們水月宗麵子也不好看。


    曆掌門皺了眉,再次要阻止,可蕭墨逸也跟著再次阻攔。


    曆掌門扭頭,看向他那不動如山的師兄,道:“那位弟子傷了,可以停了。”


    蕭墨逸:“無礙,小瀾有分寸。”


    曆掌門:??


    安星瀾是挺有分寸的,雖然嶽東鈺不認輸不停手,但他在將嶽東鈺傷到再提不起還手之力的時候,他可沒有繼續窮追猛打。


    安星瀾收手,看向蕭墨逸和曆掌門,為自己辯解了一句:“是他先執意與我比試,至於傷到他的地方,我水平尚且不夠,尚做不到在不傷他的情況下,將他製住。”


    曆掌門:……


    這個大侄子與他爹可真不一樣,先發製人,嘴皮子就很利落,一點指摘人家的地方都找不到。


    就是受傷也是你自己該的,自己本事不夠,再指責?還有什麽臉來指責?


    曆掌門隻聽到他師兄蕭墨逸對他大侄子道:“嗯我們知道,你也知道自己的水平尚且不足了,還要多練。”


    曆掌門:喵?喵喵?


    他怎麽就覺得他師兄這話哪裏有些歪呢?


    而本已重傷在地的嶽東鈺則再次噴了口血出來。


    曆掌門:“等等,等等,師兄你現在就要帶小瀾回去?”


    蕭墨逸:“還有事?”


    曆掌門往正在被人塞藥的嶽東鈺那裏看了一眼,難道不該是還有事的嗎?


    蕭墨逸被曆掌門叫住,似是被提醒到了,蕭墨逸道:“對,是有事,宗門內尋人挑戰之事,我記得應是有章程?入室弟子對外門弟子挑戰,無異以挑戰之名行欺壓之事,而若是眾多修為低者對上高修為者,則也讓人疲於應對,所以是得有個章程的吧?”


    曆掌門點頭:“自是有所章程的。”


    蕭墨逸目光移向地上的嶽東鈺,曆掌門有些後悔剛才將蕭墨逸叫住,看著地上頗有幾分淒慘,今日麵子裏子全丟了,打擊不小的嶽動鈺,這是還要追究嶽東鈺這次挑戰之責?


    曆掌門轉動著腦子:“這個,小侄他畢竟……,小侄你看呢?”


    安星瀾則點頭道:“父親說的沒錯。水月宗自然是門規周全嚴正的。”


    蕭墨逸耳朵一動,往安星瀾的方向扭頭,眼睛裏添上了灼亮,就連嘴角這次也揚起了一個能看得出來的心悅弧度。


    ‘父親’,蕭墨逸聽到安星瀾稱他為父親了!比想象中還要悅耳,心髒都跟著軟軟漲漲的。


    來的突然又喜出望外。


    與蕭墨逸的欣喜不同,曆掌門則嘴角抽了抽,他並沒有特別注意到安星瀾對蕭墨逸的稱呼有何不同之處。


    就是吧,之前還不覺得,他師兄蕭墨逸臉硬的跟石塊,而他這冒出來的大侄子則很是靈秀,讓人不覺得這兩人有什麽關係,而現在這麽一唱一和的,倒頗有幾分父子樣兒了。


    在這父子二人的目光之下,曆掌門心累地道:“行,執規堂會去找他。”


    這下曆掌門也不想留著二人了,而是想要這兩個趕緊走。


    不過身上帶傷,剛吞了藥,倚在人身上的嶽東鈺虛弱卻依然不掩憤恨地開了口:“他是魔修。”


    “他是與我們有血海之仇的魔修,你們還記得嗎?”


    “他憑什麽堂而皇之在我們宗門行走?又憑的什麽入住我水月宗?”


    “我不管他是誰的兒子,我隻知他現在仍是魔修,他與我有仇。”


    “蕭真人被尊為正道魁首,就該大義滅親才是。”


    隻是嶽東鈺這話說完,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剛吞了藥之後稍稍有好轉的傷勢再次加重,而且這次出手之人,隻給他留了一口氣吊著。


    蕭墨逸的臉色氣息此時很是嚇人,萬不能與這幾天在安星瀾身邊時相比,就是比之之前那個高在雲端的冰冷大能也要更讓心中惴惴,似有種雷霆之怒之感。


    就連曆掌門都對這樣的師兄不太敢喘大氣,他還沒見過師兄如此明顯動怒的樣子。


    但這時候還是得他來,曆掌門對嶽東鈺斥道:“放肆,執令大人也是你能置喙的?不敬師長,執歸堂,給他記上,之後並罰。”


    安星瀾掃了一圈周圍神色各異的人,卻是對曆掌門道:“曆掌門,這人說大義滅親?嗬,難道曆掌門也覺得我該被大義滅親的麽?”


    “我記得你們是與魔界簽了停戰盟約的吧?怎麽,你們這個做法是要撕毀盟約,再起戰火的麽?”


    曆曉海勉強笑了一下:“侄兒這說的是哪裏話?並無此事。”


    安星瀾笑了笑道:“你們喊打喊殺的,我還以為就是這個意思呢,既然不是,那以此擠兌他又是何意?”安星瀾說著指向蕭墨逸。


    曆曉海:……


    現在被擠兌的啞口無言的是他才對好吧?小孩還挺維護他爹的。


    “我是魔宗三殿下,我若在此出了意外,我師尊定不會善了,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所以,隻要不是蠢到腦子沒了,就算是不喜歡我,也憋著,別念叨到我麵前,也別犯蠢惹禍。”


    “若是你父死於魔修之手,是私人恩怨,有本事你就去私了,若是死於兩界之戰,我魔修同樣也有陣亡。而你之行為,也隻是會讓更多的人卷入如你父的結局。”


    “還有,厭惡我歸厭惡我,別再牽扯到他身上。也就是你們宗門這裏,連這樣的強者都能被人給隨意攀扯,可真是寬容到沒邊兒了。”


    說到這裏,安星瀾低聲吐糟蕭墨逸:“就你脾氣好,好欺負,換個人,換成曆掌門,我就不信他敢這樣說。”


    曆掌門耳朵動了動,蕭墨逸脾氣好?好欺負?這話真的說的是他師兄?他和師兄同拜一門這麽多年,他怎麽不知道?


    不過安星瀾可還真就這麽認為的,這裏的脾氣好,好欺負並不是普通意思中的軟弱可欺,而是都知道蕭墨逸這人無私人情緒,原則性很強,並不會如同一般人那般動怒報複,這可不就是另一種的脾氣好,好欺負?


    所以他說的沒有錯。


    蕭墨逸微微皺眉,不過反駁的卻並不是安星瀾說他好欺負的事。而是聲音不低地道:“你要記得,你除了是魔宗的三殿下,你那個師尊若你出事不會善了,你還是我的兒子,我也一樣不會善罷甘休。”


    曆掌門眼神微動,他這個師兄給人當爹當的可是越來越有人氣兒了。


    隻聽蕭墨逸又道:“我要舉辦會宴,有勞師弟幫我廣邀四方,我要將小瀾介紹給大家。還有,我的兒子,在宗門裏應差不多等同於你的那幾個弟子的地位吧?”


    曆掌門一愣之後,點頭。


    安星瀾想說話,卻被蕭墨逸伸手按在了肩膀上,止住了話頭,然後對曆掌門道:“那好,你安排,我和小瀾先回去。”說著將安星瀾轉了個方向帶走。


    被留在原地的曆掌門:……


    算了,他這個做師弟的,打以前就是給他這個師兄操勞的命。


    “哎哎哎,什麽宴會,我還沒答應呢。”


    從遠處傳來大侄子抗議的聲音,然後曆掌門就看到他的那個師兄大手放在他大侄子的頭上,也不知是低聲哄了些什麽。


    意識到自己居然用了哄這個字,用在了他那修無情道的師兄身上,曆掌門打了個哆嗦。


    不過卻也忍不住心中生出一絲憂慮,他師兄這狀態可別將無情道給修的走火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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