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其好不容易偷摸進去找到安星瀾的時候,安燁茗和安星瀾也是好不容易才甩開了其他人單獨聚一會兒。


    安燁茗覺得這段時間安星瀾累壞了,給他帶了一堆的休閑玩樂的東西,還有一份補湯,安星瀾正邊喝邊看呢。


    安星瀾喝著喝著,還將勺子遞到了安燁茗嘴邊,安燁茗便眉眼帶笑低頭喝了,就跟在喝什麽不得了的瓊漿玉液似的,渾身上下都是愉悅。


    此時他正在與安星瀾抱怨他們兩個明明都在宗門裏,卻見一麵都不容易,說安星瀾太順著祝簡書了,以至於祝簡書氣焰越來越囂張。


    不過被喂了一口湯後,口音一轉道:“不過誰讓瀾瀾對他看重呢,我也隻能對他多加包容了。”


    然後就也得了安星瀾一個甜蜜的笑。


    這兩個人之間傻瞎狗眼的那種甜膩勁兒,讓楚晏其先是嫌棄地一撇嘴,然後就是一愣,這不太對啊,就這,他真的能撬得動牆角?


    不對啊,怎麽就真變成了安燁茗的牆角?他們倆還真成了一對?


    楚晏其覺得前途一片昏暗,這真的能是他的命定王妃?那隻鳳羽燈果然是瞎的吧?


    楚晏其沒敢露麵,又偷摸退走了。


    他邊走邊琢磨這事,安燁茗那王八蛋和他徒弟,剛到鬼域的時候,應是沒有在一起的,合著還是他撮合的?


    楚晏其越走越鬱悶。


    不過隨後他腳步一頓,一個激靈,會不會是解藥在安星瀾身上沒用,又或者是……安燁茗那王八蛋根本就沒有給他的小徒弟吃解藥?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他可隻是將解藥給了安燁茗,而並沒有親眼看到安燁茗的徒弟服用那顆解藥。


    安燁茗收了三個徒弟,卻獨獨隻對這一個徒弟萬般特殊,若說是他對這個徒弟有別的心思,也能說的過去。


    楚晏其一下子被打開了新的思路,一時思量多多。


    不過還沒等他做好打算,楚晏其卻被人給找上頭來了。


    安燁茗隻身過來,臉上笑意有點冷:“楚晏其,我還以為你這段時間沒心情出來逛了。”


    “嗬嗬。”楚晏其幹笑了兩聲:“安燁茗,你找來的可真夠快的。是不是做了虧心事,不敢我過來啊?”


    安燁茗臉上的冷意更多:“有事往明白了說。”


    楚晏其:“好,我也不繞圈子了。上次的解藥你壓根就沒有給你徒弟吃吧?”


    楚晏其出言試探,但是卻看不出來安燁茗麵色有何異樣。


    安燁茗隻是冷笑一聲:“莫名奇妙。我看你是嫌鬼域太平靜了,想要我給你添添亂,找點事。”


    “又或者是你這個王座坐的□□生自在了,少了幾個想跟你搶位置的能人。哦,對了,上次一別,不知道你的修為現在恢複了沒有?”


    楚晏其一噎,被安燁茗劈頭蓋臉這樣一頓威脅,他,好吧,他還真有些被威脅住了。


    楚晏其頓了頓道:“這就沒意思了吧,來者是客,哪有上來就趕人走的?上次我招待你們的時候可沒小氣。”


    安燁茗:“你還好意思提這事?你自己如何招待的做了什麽事自己不知道?我是不是給你的教訓太輕了?讓你還這麽好意思出現在我這裏?”


    楚晏其:“……也不能這麽說吧,不是翻篇了麽?也沒大到老死不相往來吧?”


    安燁茗不耐道:“不歡迎你,你趕緊離開這裏,若是再讓我看到你……”


    未盡的話威脅十足,楚晏其能屈能伸道:“行,不歡迎我就走。安燁茗你可真是小肚雞腸。”


    話音還沒落的時候,楚晏其已經飛出去了老遠,生怕被安燁茗抓住再挨一頓揍。


    人跑遠了,楚晏其這才摸著下巴又琢磨開了,安燁茗那王八蛋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看起來是沒什麽異樣,趕他走也可以說是因為上次的事惹惱了他,不想見到他。


    安燁茗真的沒什麽心虛的麽?


    楚晏其一路出了魔宗,不過他心裏還沒有放下這事,所以他變了個裝扮就又回來了。


    楚晏其的易容偽裝可比蕭墨逸要高多了,不僅是因為身有鬼修獨家秘技,還因為楚晏其氣質也能靈活多變。


    像蕭墨逸,無論樣貌怎麽變,但他身上的那種冷凝疏遠氣質,還有眼神,都不變的。認識他的人,都能看出端倪來。


    而楚晏其則不是,他每個細節眼神都給你摳的準準的,那演技能拿個影帝。


    楚晏其本來是要扮個姑娘的,反差大啊誰能想得到對不對?而且他也能扮的活色生香,絕不違和。


    但是後來想想,算了,還是多少維持點在安星瀾麵前的形象吧,怎麽著都是鳳羽燈指出來的王妃呢,不到最後就還有一絲希望。


    楚晏其再次混過來之後,就發現了安星瀾非常的深居簡出啊,很難接觸得到,那就先潛伏下來,打探打探。


    安星瀾卻是不知道這些,他已經被祝簡書給拘著有好些日子了,忙的時候還好,可稍一閑下來,就時不時地會想到安燁茗,算是體會到了什麽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不過被拘上了這麽許久,師兄態度也無絲毫軟化,這也讓安星瀾有些小煩惱。


    今日月明星稀,安星瀾悄悄打開窗,放安燁茗進來。


    安燁茗也是無奈好笑:“現在連爬窗都做了。”


    安星瀾盯著安燁茗笑,怎麽看都看不夠,安燁茗眼中也星光閃閃,算了,為了瀾瀾,都甘之若飴,別有趣味。


    寵溺地點了下傻笑的安星瀾的鼻尖,安燁茗開始向安星瀾講今天都做了什麽,聽了什麽趣事,又都見到了什麽。


    安星瀾也說自己的,今天如何如何。


    安燁茗聽著一直眉梢眼底都是笑。


    兩人在一塊,就時光特別快,安燁茗還想在安星瀾這裏窩一夜的,不過沒能成願,當半夜裏房門被敲兩下之後,祝簡書就進來,兩人被抓了個現場,那場景特別尷尬。


    唔,尷尬的主要是安星瀾,而祝簡書和安燁茗則一個比一個臉黑。


    祝簡書眼中冒著小火苗,對安燁茗忍氣道:“師尊,夜深了,小師弟該休息了。”


    又轉頭看向安星瀾道:“瀾瀾若是不想休息,師兄現在也有空,我們去後院再練會兒?”


    安星瀾捂臉:“我休息,師尊師兄都回吧。”


    唉,師兄真防著他們跟防著初中生談戀愛的家長似的。


    就是擔心他師尊氣的狠了,真跟他師兄翻臉,安星瀾將這個擔憂跟祝簡書說了,祝簡書則道:“這就受不住了?那就是他對你的感情經不起考驗,咱不要也罷。”


    嗯,反正不管聊什麽,聊不出幾句就是勸分的。


    不過安燁茗還是對祝簡書忍耐了又忍耐的,雖然即使這樣,也依然不能讓祝簡書口風給鬆一點,但是能博得安星瀾的心軟和感動啊。安星瀾覺得安燁茗為他受委屈了,會給他獎勵,主動抱一下親一下啦,都讓安燁茗渾身愉快,不過安星瀾這個小色狼自己也是非常愉快的,他還感覺自己占便宜了呢。


    當然做這些也都是跟做小偷似的,是避著祝簡書來的。


    .


    再說回楚晏其,他混了不短日子,時刻關注著安星瀾的消息,終於等到了安星瀾出門。


    這次還是安燁茗要出門兩日,所以時刻盯人的祝簡書才將人放了出來,安星瀾就帶了朋友烏利出去茶樓坐坐。


    “可算是能出來透透氣了,天天被我大師兄壓著修煉。”


    烏利道:“大殿下,他對你,是真的嗎?”


    烏利心思敏銳,當初還是他點醒安星瀾有人將他往紈絝方向引,所以烏利對安星瀾和祝簡書當初隔閡之事一清二楚。


    安星瀾點了點頭:“我能感覺的出來。”想起祝簡書為他操心了心的模樣,安星瀾嘴角微揚,還有那句‘我擔心護不住你’,安星瀾眼裏便出現了溫軟。


    其實安燁茗又何嚐不是因為祝簡書是真的為安星瀾操心著想,所以才壓著性子對他一再忍耐。


    安星瀾又對烏利道:“我無意再往上爭,你若有別的想法,也早做打算。”


    烏利道:“我知道,你早就說過。”


    “不過也好,你也做不來,你的心不夠狠。”


    “不過我也沒有別的想法,跟著你就挺好的,你又不會讓我虧著。”


    兩人在外麵多坐了會兒,從茶室裏出來卻聽到幾聲紛爭。


    一位書呆子樣的人正左右翻找:“怎麽沒有了呢?剛之前還在的?”


    店小二道:“怕是掉在了哪裏,客官若不先拿樣東西抵在這裏?我們保管給你保存好,您再回去找找,之後拿了靈石我們再將東西還給您。”


    那位書呆子樣的公子脖子臉都漲的通紅,分外羞窘的樣子:“我不是故意賴賬。”


    店小二道:“當然當然。”


    書生樣的人捏著手中的一個小墜子,滿臉不舍,似是那東西對他很重要,並不舍得將之抵押出去,不過現在這窘境卻又沒辦法,雖滿臉不舍,但手也在緩慢地往外遞。


    不過隨後他目光無意間掃到安星瀾和烏利這邊,然後目光便停在了安星瀾身上。書生往安星瀾這邊忙走兩步:“公子,等等,等等。”


    安星瀾疑惑,不過還是停下來:“你好,請問可有事?”安星瀾剛才也聽到了兩句,猜著這人或許是想向他們借錢?其實是有些冒失的。


    卻不是,這書生麵上窘迫,但卻依然直愣愣地盯著安星瀾看了兩秒,然後確定地點了點頭:“幻情,你中了幻情。”


    安星瀾不好意思地向這人笑笑:“抱歉,我沒聽明白你在說什麽。”


    後麵的店小二這時候也已跟上來,正對書生道:“客官,您錢不能不付。”


    書生又是窘迫,不過捏著小墜子的手捏的更緊了,然後直愣愣地對安星瀾道:“我給你看病,你付診金。”


    安星瀾無奈一笑,遇到的這人可真是,還有擱外麵就冷不丁說別人有病的?遇到那脾氣不好的,可不得被人說晦氣?


    書生卻已經對店小二說道:“我要再坐一會兒,你先去忙,我等會再付錢。”


    然後對安星瀾道:“可否說幾句話?”


    行吧。這人並不是在茶間,而是由屏風隔開的茶座,跟著他坐下,這人的臉依然是紅的,看起來很羞窘拘束。


    還是安星瀾先道:“你是要向我說什麽?”


    書生咬牙道:“你中了幻情,我給你解藥,解藥不好製,你先付定金。一百塊靈石,不行、不行的話,就先五十塊靈石也行,不能再少了,茶錢得五十塊靈石。”


    對這個書呆子安星瀾哭笑不得:“不是一百塊靈石還是五十塊靈石的問題,你得先告訴我幻情是個什麽東西?我怎麽確定我就中了幻情呢,而不是你在訛我?”


    書呆子忙將手慌亂擺動:“不騙人,沒有騙你。”


    “幻情是一種少見的詭密之藥,組合情藥,很少見的,由三種無味藥粉配合成藥,難以防範,藥成兩個時辰之後,症狀猶如春藥。”


    “但與春藥不同,它還會讓中藥人對中藥後所見的第一個人猶如情根深種,所以名為幻情。”


    “此藥始於鬼域,但鬼域之中也極少能見。”


    書生說著又窘迫地低下頭:“別的藥師也極少能看出來的,也不會配製解藥,所以五十塊靈石不貴。”


    而且書生頭低的更低,聲如蚊蚋地補充:“不過隻是定金,全額要貴一些。”


    安星瀾坐在那裏,腦子有點木地想,原來不是書呆子,而是位夠呆的藥師啊,怪不得身上是有股藥香味兒。


    但他說的話的意思,他怎麽聽不大明白了呢?


    果然被師兄給練的狠了,腦子都開始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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