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星瀾帶著宮仕祺正在看他小時候玩過的那些小玩意,卻忽然有人來叫他。


    “尊上說請小殿下還有宮公子過去用餐。”


    安星瀾驚訝了一下,不過雖然修士並不是一日三餐必須用餐,但有客到來,邀請品嚐美食佳肴,一起坐下聊天倒也是常事。


    安星瀾道:“好,我們這就過去。”


    宮仕祺也挺高興,感覺安燁茗對他這個安星瀾的朋友還挺重視。


    不過當坐下用餐的時候,他就不這麽想了,怎麽感覺這位宗主似是對他不怎麽待見?


    一頓飯吃的他如坐針氈。


    宮仕祺想著,大約是世間的老丈人都讓人如此壓力山大。


    “你好像是在這裏停留了許久一段時間了吧?聽瀾瀾說你還是堂主,這麽久不回去可會有問題?”


    宮仕祺夾菜的筷子忙停住,笑不露齒異常禮貌地回答安燁茗的問題。


    “是有一段時間了,不過臨走之前已經安排了可靠的族老,而且信件往來也算方便,近來堂中也無大事,所以尚不用我在分嶺城盯著。”


    宮仕祺這樣答完之後,又擔心安燁茗認為他不務正業,遂又斟酌著道:“在這裏看到見到的不少,我也獲益匪淺。不過您說的也對,我在這裏留的時間不短的了,過不久要回去一趟。”


    宮仕祺又說道:“瀾弟還要不要再去分嶺城?”


    安星瀾:“要的。不過現在還不行。”


    宮仕祺有些遺憾,不過隻要安星瀾還會再去分嶺城就也讓人高興了,宮仕祺道:“那我快要走了,能多來找找你嗎?你還說要帶我在外麵一起看看的,當然,你若是沒有時間,就萬不必為難,等你到了分嶺城再見也一樣。”


    “忙倒也不忙。”雖然是因為那些事在煩心,但是卻真心沒多少事要忙的。宮仕祺到這裏這麽久,也沒有能好好陪他幾次,安星瀾還挺不好意思。


    安星瀾看向安燁茗,宮仕祺也轉頭看向安燁茗,安燁茗維持笑容不變,忍著心堵道:“可以,瀾瀾帶你朋友在城裏多轉轉。”


    當然這話說出口之後,為難的卻是他自己。


    一方麵是不想宮仕祺在安星瀾身邊晃悠,二是又擔心蕭墨逸趁這個漏子再來纏上安星瀾。


    所以,所以最後安星瀾和宮仕祺相約出去遊玩的這一日,安燁茗選擇了尾隨在後。


    沒有立馬碰上那個蕭墨逸來搞破壞,但是安燁茗看著安星瀾和宮仕祺在人群裏說說笑笑,心裏麵也跟打翻了老陳醋似的。


    又酸又悶,就很不好受。


    那個宮仕祺沒事靠他們家小孩那麽近幹什麽?


    安燁茗的目光差點將宮仕祺的後背給穿個窟窿,甚至都讓宮仕祺疑惑地往後尋了尋。


    安星瀾問他:“怎麽了?”


    宮仕祺搖搖頭:“沒事,總覺得像是有人在看我。”


    安星瀾沉吟道:“也許是真的有人在看你,唔,我在這裏還是有很多人認識的,所以在外麵不想讓人知道的時候都會易容。”


    宮仕祺桃花眼一彎,笑著道:“你易容也好看。”


    安星瀾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一記:“男人少用好看不好看來形容,碰上個脾氣不好的會跟你翻臉。”


    “再說,別人說這話還就算了,就你眼睛這麽挑的,我易容的那樣子你看著還能好看?在你那些美人麵前也就算了,還油嘴滑舌到我這裏?”


    宮仕祺終於找到機會,忙給自己分辯:“美人什麽的都是過去式了,那時候是我年輕,現在我眼珠子都不再往別人瞅一下的。我從秘境裏一出來就將跟著我玩的那幾個都給打發走了,到來這邊的這幾個月,一個人都沒招惹過。”


    安星瀾睜大了眼:“咦?為什麽?怎麽還突然改了性?”


    在入秘境之前,宮仕祺這個狗膽包天的還敢直接向安星瀾邀請可否‘相伴玩耍’,現在他卻咽了下口水,啥也不敢說。


    憑著他的判斷,若是安星瀾知道了,得直接給他撅回來,能成的可能性基本沒有。


    心裏苦的宮仕祺正義凜然道:“其實紅顏枯骨也就是那麽回事,還不如和朋友一起喝茶聊天比對或者共遊天下,比和美人們能玩的多了。”


    “族中長老對我現在這樣頗為欣慰,這就叫近朱者赤吧。”


    安星瀾狐疑道:“你說的是我?”安星瀾不怎麽相信,他竟然對宮仕祺有這麽大的影響力?


    誰知宮仕祺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宮仕祺把他這個朋友看的這麽重要?這就讓安星瀾心虛又愧疚了,因為他並沒有將宮仕祺看的有那麽重要。要說起來,宗門裏那幾個與他一起學堂長大的,相伴相處的時間要更多。


    宮仕祺道:“好看的臉看多了也都差不多,不過和朋友聊天卻天南地北,奇聞異事都讓人開心,還有就像現在這樣,和朋友隨便走走,也很不一樣,讓人覺得很舒服。”


    這話說的,讓安星瀾不禁將胳膊搭在了宮仕祺肩膀上就像個好哥們一樣,很受觸動地豪邁道:“行,我也將你當好朋友。你現在這樣也好,你以前身邊總跟著美人,還要去花樓,其實讓人不是那麽自在,不好找你玩兒。”


    被搭上肩膀的宮仕祺有那麽一瞬的失神,但絕不是因為美人的靠近的竊喜,看著安星瀾爽朗的笑容,宮仕祺僵著身子,腦子木木地想,他是不是把事情搞錯了方向?


    雖然安星瀾與他關係又近了沒錯,可是他不是想要這個近啊,他不是想要跟安星瀾做哥們的啊。


    宮仕祺心裏麵開始泛苦,而另一位偷摸尾隨的人則更是目光犀利地盯著宮仕祺的肩。


    安星瀾的這個朋友他很不喜歡!


    不喜歡到現在就想將人掀出去。


    而安燁茗也果然從躲著的地方出去了,不過並不是因為衝破了理智要去丟宮仕祺,而是他很快阻擋了一個要靠近安星瀾的人。


    雖然剛才安燁茗情緒波動大,目光一直放在了安星瀾和宮仕祺身上,但是這麽個想靠近安星瀾的人,還是讓他發現了。


    沒有二人,正是等了許多時日都見不到安星瀾的蕭墨逸。


    “蕭真人。”現在安燁茗心情不好,對蕭墨逸連個虛假的客套笑容都沒有。


    而蕭墨逸被攔住更是微蹙了眉。


    如兩座冰山一樣敵對而峙,街上的行人都感覺到了不對,紛紛繞開他們走,隻小心偷看兩眼。


    “我想見小瀾。”


    一上來就是氣人的話,應該說從蕭墨逸嘴裏出來的任何妄圖搶人的話,在安燁茗這裏都能戳到氣點。


    安燁茗努力心平氣和,對蕭墨逸道:“事情太突然,瀾瀾還沒有接受,這些天心情一直不好,現在剛心情好點,你總不會又想招人煩?”


    蕭墨逸微抿了唇,他覺得安燁茗說的不對,他沒有招小瀾煩。


    他這段時間一直心情不好嗎?


    雖然之前小瀾一直跟他相處的很好,不過蕭墨逸也知道,突然身份轉換的變故,小瀾大概也許不會如之前那樣對他了。


    蕭墨逸往安星瀾那處看去,看著安星瀾和宮仕祺的身影消失在了一座茶樓裏。


    安燁茗也並不想與蕭墨逸在街上打起來,同樣看著安星瀾和宮仕祺消失的背影,最終道:“我們過去談。”


    兩人算是達成了一致。


    兩人也進入了那座茶樓,安燁茗雖然沒有多少與這人談的心思,因為他絕不可能將人交出去,隻是敷衍蕭墨逸而已,不過就算敷衍,也得說幾句。


    安燁茗道:“安星瀾一直長在這裏,與他師兄們感情深厚,也與我這個師尊感情深厚。”安燁茗說著,還將當年安星瀾小時候送的那塊帶點紅色的鵝卵石掏了出來:“這是瀾瀾兩歲多的時候送我的。”


    隻不過給蕭墨逸看了一下,安燁茗就收了回去:“像這樣的小禮物還很多,瀾瀾長在這裏,與我們的感情你想象不來。你覺得他會願意跟你走嗎?”


    安燁茗將那塊鵝卵石收回的時候,蕭墨逸卻都沒能立馬將視線收回來。


    “你在這裏的時日也不短,應該知道瀾瀾在我們這裏過的很好。”


    “瀾瀾是這裏的三殿下,早已習慣了這裏的生活,習慣了我們,你覺得將他帶走,他能適應嗎?他能過的如現在這樣瀟灑快活嗎?”


    “作為一個父親,總要為孩子多考慮考慮,他在這裏過的很快樂,你這個當父親的,怎麽能先給他帶來的不是快樂,而是麻煩呢?”


    隨著安燁茗的諄諄善誘,或者說是一個又一個的軟刀子,蕭墨逸身上的氣息一點又一點的黯淡。


    但蕭墨逸終究也是個心性堅定之人,好大會兒之後,他道:“感情深厚,為何會發生五年前之事?”


    安燁茗沉默,五年前祝簡書的手下加害安星瀾一事,到如今也是讓他們如在蕭墨逸麵前低了一頭。


    安燁茗啞然了一會兒後道:“那樣的事情已經讓我們引以為戒,不會再發生。”


    “不瞞你說,當時的涉案之人皆已處置,至於稍有牽連的他大師兄,瀾瀾對他比誰都親,或許你去瀾瀾跟前說他大師兄壞話試試?”蕭墨逸沒有安星瀾的小時候禮物,沒有很多的相處回憶,沒有自小培養成的感情。


    被安燁茗的軟刀子給一刀又一刀插了半天,他終於道:“隻怕這感情深厚隻是小瀾對你們感情深厚,至於你們,未必吧。”


    安燁茗氣笑:“我們養這麽大的,我們會感情不深?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扒著不放手,真以為因為他是你蕭墨逸的兒子?哪兒那麽大臉?巴不得瀾瀾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蕭墨逸正待說話,卻一下顧不上了,忽然起身,而安燁茗看了一眼,也驟然火大。


    這裏得說一下,在之前的時候,安星瀾和宮仕祺進了一間茶室,而安燁茗和蕭墨逸則在他們隔壁。至於之後,有說書人在講故事,外麵很熱鬧,安星瀾和宮仕祺都出來了,趴在欄杆上聽的有趣。


    至於安燁茗和蕭墨逸兩個則偷偷將茶室的門開了一點縫,兩人邊說話,也沒忘邊偷偷看安星瀾幾眼。


    而安燁茗和蕭墨逸為什麽剛開始還坐的住,現在卻坐不住了呢?唉,那不是趁著熱鬧的叫好聲中,宮仕祺與安星瀾說話時候,湊近了安星瀾的耳朵,看起來像吻安星瀾似的呢嗎?


    不過湊安星瀾那麽近的宮仕祺或許就是存著小心思的,沒看見現在小鹿亂撞的脖子都悄悄泛紅了嗎?


    不過小鹿亂撞沒兩下,就被人揪著衣服給甩到了一邊。


    冰山化火山,怒火高漲的蕭墨逸將人一下甩的老遠,而後轉頭對安燁茗終於道出了早存心間的質疑不滿:“這麽個對小瀾心懷覬覦的浪蕩公子你也放在他身邊?”


    “都什麽烏煙瘴氣的?!”


    安燁茗:!!


    他不是惱怒於蕭墨逸的話,而是心懷覬覦?!!


    “等等等等,師尊,誤會誤會,別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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