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還想什麽?你說句話,我們兄弟們馬上就去平了那個姓秦的老巢!”剛才那個身穿唐裝的高大男人嚷嚷說道。


    駱成彪眉頭緊皺,現在他也是不得不發了。不說他自己也為唯一的弟弟的死而悲憤非常,現在道上的人都看著他,如果讓外麵的人知道他死了個弟弟都無動於衷,這名頭也就徹底被抹黑了。所以這次的事無論如何,他駱成彪都要做些動作。


    這時候就聽駱成彪一個身材相對比較矮小的手下說道:“彪哥,我們知道那個姓秦的救住在‘威爾頓花園’裏,他那一家子都在裏麵,彪哥你開口吧,我們兄弟現在就去鏟了他的窩!”


    “不行!”駱成彪馬上就否定了這個意見,沉著臉說道:“那個‘威爾頓花園’是英國人聚居的地方,裏麵還有不少是政府官員,如果我們衝擊那裏,就跟向政府開戰差不多了。恐怕我這邊去抄秦浩然的家,警務署那頭就來滅我們的巢了!”


    這身材矮小的手下就道:“‘威爾頓花園’不行的話,那就找那‘德盛貿易公司’和‘麒麟會’的場子下手。人人都知道秦浩然是‘德盛’的總經理,至於‘麒麟會’,雖然沒有證據表明秦浩然和周朝生那些人有關係,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誰才是‘麒麟會’的主人。”


    對於這個意見,駱成彪就比較讚同了,隻見他點了點頭就說道:“那好,我們現在就去拿‘德盛’和‘麒麟會’開刀。秦浩然殺了我弟弟,我就要他十個百個的人陪葬!”


    “好!”眾人紛紛響應。


    於是,就在這個晚上,“德盛貿易公司”還有“麒麟會”的好幾個場子都受到了駱成彪手下的衝擊。隻不過秦浩然在和駱成雄衝突的時候就料到駱成彪會有這舉動的了,所以提前就通知了周朝生和蘇國強他們,讓他們做好保護措施。


    可秦浩然即便通知了周朝生等人,周朝生他們也采取了防護措施,可駱成彪一方畢竟是九龍黑道上數得著的一支勢力,在駱成彪的全力發動之下,九龍的黑道上還是掀起了一片戰火。


    “德盛”在蘇國強帶隊的保護下,依舊被駱成彪的人燒掉了倉庫。而“麒麟會”更是在好幾個地方同時和駱成彪的人發生大規模衝突,幾個賭場和妓院都被破壞得一片狼藉。雙方也有好幾十人死傷,隻不過“麒麟會”這邊的人傷亡要比駱成彪那邊輕了很多。


    這一場黑道上的大規模衝突也驚動了警方,隻不過麵對那慘烈非常的黑道衝突,隻有不足兩百名警員的油麻地警署根本就不敢在衝突最激烈的時候出動,而是等雙方差不多打完了才出來收拾戰場做做樣子。


    油麻地警局的負責人約翰.埃迪森在收到消息後也是大發雷霆,因為如今的香港九龍雖然黑*幫遍布,可總體上還得聽政府的管理,黑道上的衝突一般都在警方的協調下控製在某個程度。


    而一些堂口如果起了衝突,還會先找警方一起談判,談不妥才動手的。如今“麒麟會”跟駱成彪一方卻這麽突然就大幹了起來,普通市民還以為是暴動呢,這讓約翰.埃迪森非常惱怒。


    當下就要找“麒麟會”的老大周朝生去談話,埃迪森原來是想把駱成彪都找去的,可是駱成彪的勢力在九龍城寨那邊,不屬油麻地警局管轄。而駱成彪現在死了唯一的弟弟,要向擁有最大嫌疑的“麒麟會”動手也是情有可原,即便埃迪森讓他過去,他恐怕也不會聽從。


    如果駱成彪真的拒絕了埃迪森而這件事又傳了開去,那埃迪森可就丟臉大了,所以埃迪森寧肯不觸這個黴頭。


    周朝生剛剛跟駱成彪的人幹完仗,就被埃迪森叫來了,地點就在油麻地警局附近的一家中式茶樓。而埃迪森見到周朝生以及跟在他身後的陳順發時也是心中發怵,因為周朝生等人剛從“戰場”上回來,恐怕還親手殺過了人,所以那身上的殺氣非常濃重。他們本來就是殺人不眨眼的精兵強將,如今被秦浩然放到了黑道上就更如龍歸大海了,那一身戾氣根本就不用收斂,直把埃迪森這個沒有見過沙場的高級警務人員給攝住了。


    導致周朝生和陳順發來到埃迪森身前時,埃迪森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隻下意識的對兩人說道:“坐,坐吧。”


    周朝生跟陳順發一句話沒說,坐下來就灌了三四杯茶,長長籲了口氣,身上那濃重的殺意和戾氣才舒緩了些。


    埃迪森稍稍鬆了口氣,卻又見周朝生那銳利如鷹凖的目光射了過來:“埃迪森先生,不知道你這麽急讓我們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周朝生的語氣很不客氣,讓埃迪森心裏很是惱怒,心想你們還敢問我是什麽事?今天晚上你們都把我油麻地這一區給當成戰場了,我們警方幫你們兩方人收屍都收不及了!


    不過懾於周朝生跟陳順發身上那戾氣,埃迪森不敢這麽直接的出言斥責,生怕這“黑麒麟”和“瘋麒麟”發起瘋來連自己都殺掉,隻得強自壓下心中的怒火,聲音低沉的道:“你們‘麒麟會’跟‘傻彪’那邊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來?我看連麥斯維先生都要驚動了。”


    周朝生就說道:“埃迪森先生,這事可不是我們挑起來的。他傻彪忽然就派人來掃我們的場子,難道我們還什麽都不做,眼睜睜看著他們麽?”


    “但外麵的人都傳言是你們‘麒麟會’的人殺掉了駱成雄啊。”埃迪森皺眉說道。


    “那是那些心懷不軌的家夥在誣陷我們!”周朝生怒道:“昨天上半夜的時候,我們‘麒麟會’的人確實是跟駱成雄起了衝突,但我們絕對沒有殺他,就算傻彪過來跟我對質,我也會這樣說的,我們的人,沒有殺掉駱成雄!”


    被周朝生那炯炯的目光盯著,埃迪森也是有些心底發寒,說道:“可是現在,全世界都認為是你們殺的駱成雄,傻彪也肯定不會就此罷休的。那你們想怎麽辦?要打到其中一方垮掉為止?”


    就見周朝生攤了攤手:“如果他傻彪一定要這樣子的話,那我們也沒辦法,隻能夠奉陪下去咯,反正我們‘麒麟會’的兄弟從來就沒有怕過誰來。”


    “那你們還把不把我們警方放在眼裏了,真以為這油麻地上任由你們橫行無忌了?”埃迪森忍不住說道。


    周朝生冷笑一聲:“那埃迪森先生,你幫我想想辦法吧,莫非真的要我們熟手待戮,被傻彪那家夥打垮不成?”頓了頓,周朝生的語氣就放緩了下來,說道:“埃迪森先生,其實這事情本來就是傻彪那家夥不對,而這油麻地上應該是由你們警方跟我們‘麒麟會’一起說了算的嘛,他傻彪卻忽然殺了進來,這算什麽?我看你需要找找九龍城警局的人好好談一談了,要是任由傻彪這麽肆無忌憚的話,這白道黑道上還要不要講規矩了?”


    埃迪森也覺得周朝生說得很有道理,駱成彪是九龍城寨的堂口,竟然不跟他打聲招呼就大張旗鼓的殺進來,在他的地盤攪得一片狼藉,這分明就是不把埃迪森放在眼裏。


    又聽周朝生說道:“埃迪森先生,我們本來就是同一艘船上的人,理應一致對外才是,否則外麵的人不就以為我們油麻地這邊是誰都可以欺負了?”


    埃迪森聞言便也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而且現在他發現自己在對周朝生的氣勢上竟然隱隱落了下風,要說服周朝生息事寧人恐怕是不可能了。既然這樣,那就索性強硬起來,正如周朝生所說的那樣,跟“麒麟會”一致對外,將責任都推到駱成彪身上,就說這車的事情是駱成彪的主動挑釁。日後就算警務署長麥斯維問起來,埃迪森也有理由解釋了。


    於是埃迪森就道:“好,我等會就去找九龍城警局的人談談。不過周朝生,你也給我看好了,我可不允許這油麻地裏再發生什麽大事,否則我馬上就讓人封了你的場!”


    周朝生露出一抹微笑:“當然了埃迪森先生,油麻地也是我們‘麒麟會’的地盤嘛,我們也不想讓它被人搗亂的。”


    而就在埃迪森跟周朝生商量這件事的同一時間,沈驚鴻的宅子裏,她手下的第一猛將王虎也急匆匆的前來求見。


    “什麽?傻彪發動全部力量去掃了‘麒麟會’的場子?還燒了‘德盛’的倉庫?”當沈驚鴻從王虎的口中得知這事情之後,就忍不住驚呼道:“他說是秦浩然殺了他弟弟?”


    王虎點了點頭:“是的,‘麒麟會’的人先前和駱成雄發生衝突,據說駱成雄就在那場衝突裏死掉了,傻彪對此非常震怒。”


    沈驚鴻著急的問道:“那秦浩然呢?他有沒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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