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同現在已經認出馮程程了,她就是當初跟安古斯一起被綁架,最後讓□□解救出來的那個女人。當時解救她與安古斯的大隊人馬還是警務署長麥斯維親自帶的隊,而嚴同也在場,隻是那時候的馮程程由於幾天的軟禁變得十分憔悴狼狽,與如今的亮麗以及高傲截然不同,是以嚴同一時間沒將她認出來。


    雖然不知道馮程程的確切身份,但能夠驚動警務署長麥斯維親自帶隊去解救的又哪裏會是普通人。


    剛才去搜查“天朗國際”的時候,看馮程程那著緊的模樣,那公司裏恐怕也有她的股份。一想到這,嚴同背上的冷汗就越發的多起來了。


    此時麵對約翰.埃迪森的怒目質問,嚴同臉色發白,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誠惶誠恐的道:“sir,剛才……剛才他們想要傷及我們的弟兄,我們沒有辦法所以才……”


    “嚴探長,你這樣說就有欠公允了吧。我一介商人,又怎麽敢跟你們警方作對?”秦浩然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嚴同的話:“我身邊這保鏢,也是看到你們想要對我嚴刑逼供屈打成招,為了保護我才跟你們警方發生衝突的。”


    說罷,秦浩然不等嚴同爭辯就轉而看向約翰.埃迪森,神色冷漠的道:“埃迪森警官,我在你們尖沙咀警局這裏受到了不公正待遇,我會正式向你們警務署發出投訴以及律師信的。另外,我想外麵的媒體朋友也有興趣知道警方對待配合調查的證人的一些黑幕。”


    “秦先生,這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埃迪森也開始冒冷汗了。事實上他並不認識秦浩然,可是就在剛才,他正在自己的別墅裏跟那嬌俏情人鴛鴦戲水之際,卻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警務署長麥斯維親自打過來的,一開口就痛斥了埃迪森一頓,罵他膽大妄為,連安古斯與馮程程的合夥人都敢隨便抓回去,還封了人家的公司。


    埃迪森雖然是尖沙咀警局的負責人,可平日裏連見麥斯維的麵都沒多少機會,這下子就趕緊趕回尖沙咀警局了,並在警局門口碰見了剛好來到的安古斯與馮程程。


    嚴同看到秦浩然那有恃無恐的模樣,心中惱怒之際就忍不住說道:“我們已經有證據表明你那家公司在幫歹徒銷贓了,證物也拿回來了,你別想混淆視聽!”


    “這位先生,你說秦先生的公司替歹徒銷贓?那好,請你把確切的證據拿出來!”


    說話的是安古斯,秦浩然被嚴同抓回了警局這事情,他原本也沒怎麽重視,心想派個人過去跟警方打個招呼,就完全可以把秦浩然弄出來了。卻不料馮程程打來了電話,氣憤填膺的把嚴同肆虐“天朗國際”以及抓走秦浩然的事告訴了安古斯。


    在電話裏,安古斯聽得出馮程程是動了真怒了。然後,為了解決這件事,又為了賣馮程程一個人情,原本隻想派個代表過來的安古斯就親自出馬了。


    如今聽到嚴同言之鑿鑿的說“天朗國際”替歹人銷贓,安古斯也忍不住怒火了。要知道,秦浩然是以“天朗國際”的名義入股“天馬物流”的,如果“天朗國際”出了事,“天馬物流”也會受到牽連。


    雖然安古斯在“天馬物流”裏隻占了百分之二十的幹股,而且他自己對“天馬物流”也並不怎麽關心。可是,嚴同一聲不哼就對“天朗國際”下手,盡管他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天馬物流”裏的角色,但這也足以讓安古斯惱火了。


    嚴同自然認得安古斯,見他臉色不渝的開口,又看到埃迪森那恨不得生吃了自己的目光,嚴同就知道自己又點燃一個火藥桶了。不過到了這地步,他也隻能硬起頭皮上了,說道:“我們在‘天朗國際’的倉庫裏搜出了一大批來曆不明的珠寶,秦浩然又出示不了有效的證明文件,所以我們懷疑他跟上個月一宗珠寶搶劫案有關。”


    安古斯立即就冷哼一聲,說道:“那批珠寶是我托秦先生的公司專門從英國買回來的,因為是跨境交易,英國那邊的手續還要幾天才能過來,這些都已經在我們工商署裏備了案的,要不要現在就拿出來給你看看?”


    其實安古斯也不知道那批珠寶的事,不過他說了這批珠寶是自己托秦浩然買回來的,誰還敢有不同意見?至於那些文件證明,安古斯是工商署長,隻要一聲令下,工商署整個運作起來就能馬上作出所有的證明,還是受政府承認的合法文件。


    所以這麽一下,嚴同就頓時語塞了。人家工商署長親自為那批珠寶作證,難道他還能繼續告秦浩然?何況這本來就是他為了對付秦浩然而作的栽贓誣陷。


    約翰.埃迪森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堆起笑臉對安古斯說道:“安古斯先生,這都是誤會,我看嚴同他們可能是收錯了線報,所以才誤以為秦先生的公司是銷贓集團,都是誤會都是誤會,我在這裏向你跟秦先生道歉。”


    畢竟約翰.埃迪森之前幫著自己一起對付勞貴通和“海龍幫”,這份人情不能不管,所以安古斯也不好過份為難埃迪森,哼了一聲說道:“算了,還好秦先生他們沒什麽受傷,否則我肯定要麥斯維給我一個交代!”


    埃迪森連連賠笑,心裏也慶幸秦浩然兩人沒有受傷,不然的話,一想起麥斯維那冷峻的麵龐,埃迪森就忍不住心裏發怵。


    又聽安古斯繼續說道:“不過埃迪森,你手下這些人的辦事風格確實讓人不快啊,這都什麽跟什麽嘛,是不是我不出麵作證,秦先生就生生被你們誣陷成銷贓集團的頭子了?”


    埃迪森忙不迭的道歉,同時不忘狠狠瞪了嚴同一眼。


    安古斯也深深看了嚴同一眼,看得嚴同低下頭去不敢與他對視,才轉頭對埃迪森低聲道:“埃迪森,秦先生跟馮小姐的公司是在九龍碼頭裏運營的,就算他們公司真的有什麽非法活動,也應該由我們工商署的緝私隊先來處理吧,你們尖沙咀警局連招呼都不大就直接進去九龍碼頭裏抓人,這裏麵是不是有越權之嫌啊?”


    埃迪森聞言就心中一抖,越權執法這種事情在任何國家的官場都是忌諱莫深的,一旦被人咬住了就非常麻煩。如果安古斯真的追究起來,那就不僅是他埃迪森,就連麥斯維都會有麻煩。


    “這次就算了。”


    安古斯的話讓埃迪森心裏大大鬆了口氣,連忙笑道:“安古斯先生,晚上我在半島酒店設宴,專門給安古斯先生你道歉,你看……”


    “晚上我還有事情要辦,就不必了。”安古斯淡淡的道:“不過埃迪森,秦先生和馮小姐都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希望他們的公司能夠得到公平公正的對待,這也是為了保護我們香港的商業環境對不?”


    他自然不會把自己在“天馬物流”裏占了股份的事告訴埃迪森,而實際上,安古斯也隻需要這樣點到即止的提醒,埃迪森就知道該怎麽做的了。


    “是的,是的,安古斯先生說得對。”埃迪森不迭的道:“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情況了。”


    頓了頓,埃迪森又故意放大聲音說道:“還有,就這次的事,我會讓相關的違規警員接受紀律處分的了,希望能夠得到安古斯先生和秦先生的原諒。”


    聽到埃迪森這話,嚴同以及他那些手下的臉色都難看起來,嚴同由於是埃迪森控製尖沙咀地區的工具,所以對他的紀律處分不會太嚴重,但這終究也是讓嚴同顏麵盡毀了,而且他手下的人恐怕都要受到重罰。


    秦浩然卻是有些失望,原本他是想這次如果操作得好的話,或許還能將嚴同從他那尖沙咀探長的位置上拉下來,然後推藍岡上去。不過現在看起來,那個約翰.埃迪森對嚴同很是器重,不想無端端失去了自己這左右手。


    而這次的事情之後,秦浩然也知道自己跟嚴同算是徹底結下了梁子,不論是自己還是嚴同,在往後都不會手下留情了。


    隻是秦浩然笑著搖了搖頭,心想區區一個嚴同又何足畏懼,日後再想辦法解決掉就是了。


    那邊的嚴同瞥見秦浩然臉上的笑意,心裏卻是吃了蒼蠅一般難受。看到秦浩然那笑容,他忽然有些懷疑,這件事是不是秦浩然一早就安排好的?難道他知道自己會去搜查,所以將那些軍火全部收起來,然後又故意安排了一批珠寶在那裏,好引得自己抓他回來?


    畢竟,嚴同認為陳炳潤跟駱成彪還不敢忽悠自己,秦浩然確實是有大批軍火的。


    如果這事情真是秦浩然事先安排的話……


    想到這,嚴同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望著秦浩然與埃迪森握手相笑,嚴同就有種感覺,就算秦浩然沒有安古斯和馮程程做後盾,恐怕也是個極為可怕的家夥,自己選擇跟這樣的人為敵,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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