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然拍了拍藍岡的肩膀笑道:“別灰心啊,我相信你,以你的才幹,早晚能升上去做探長的,到時候這油尖旺一帶不就由你說了算了。”


    這年頭的香港分區探長,既是白道上的人物,也是黑道上的惡霸,因為從各個黑幫處收上來的保護費,除了賄賂那些老外上司之外,就是這些探長占了大頭,而且說到在黑道上的影響力,這些探長往往比黑道上的老大還要厲害。


    尤其油尖旺地區是香港各區裏麵黑幫最為活躍的地方,偏門生意也最紅火,所以其中的油水也就最豐厚了。


    藍岡聽到秦浩然的話,腦海裏也不由得浮現出當上探長以後的風光場麵。不過很快他就垂頭喪氣了,搖著頭說道:“不可能的,要做上這探長,不僅要跟各大堂口的人打好關係,還得有足夠的錢疏通上麵那些老外。更何況,我們現在的探長嚴同遠遠還沒到退休的年紀,在黑白兩道又這麽吃得開,我要頂上油尖旺這探長的位置,就隻能在夢裏想想而已。”


    因為在油尖旺分區這裏做刑警,跟在後麵見過嚴同這個油尖旺探長的威風,所以藍岡對其他那些油水沒這麽豐厚的分區探長沒有多大興趣。


    聽了藍岡的話,秦浩然卻笑容依舊:“相信我,我從來沒有看錯人,我相信你早晚有一天能夠上去的,到時候我們還得托你關照啊。”


    “希望真的有這麽一天。”藍岡向秦浩然他們舉起了酒杯,笑道:“也別說關照不關照的,如果我真有那麽一天,二少爺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我絕沒什麽二話的!”


    藍岡對秦浩然很是推崇,一來是因為秦浩然這段日子每次讓齊濤找他辦事,事後都總會給一筆豐厚的“人情”,出手十分闊綽。二來,在幫秦浩然辦事的同時,藍岡多多少少也見識到了秦浩然的手腕,心中對秦浩然就又是畏懼又是佩服。


    幾人杯籌交錯的痛飲起來,由於藍岡身上有股子豪氣,所以跟周朝生蘇國強他們很是說得來,跟文文弱弱一個知識青年似的齊濤反而沒什麽共同話題。


    “然哥,別喝了,湘菱姐姐吩咐過我,讓我看著你,別讓你喝太多酒的。”坐在秦浩然身邊的周落紅看到秦浩然一杯接一杯,就伸手按住了秦浩然的酒杯說道。


    秦浩然正想慢慢把自己“前世”的酒量鍛煉回來,見周落紅一臉認真的勸喻自己,就笑道:“你哥喝得比我還多,你怎麽不去勸勸他了?”


    “他那是粗人一個,十斤八斤白酒下肚都死不了的。”周落紅瞥了周朝生一眼,繼續對秦浩然說道:“可是然哥你不同,你的身子受不住這麽多酒的,還是別喝了,不然等湘菱姐姐出院,我怎麽跟她交待?”


    周朝生也對秦浩然道:“二少爺,我看你還是聽落紅的吧,別喝這麽多了。”


    “咦?我怎麽發現你很聽落紅的話,我看你不像她哥,倒是像她的弟弟了。”秦浩然笑道,其他人也紛紛大笑起來。


    卻見周朝生撓了撓頭:“我這妹妹啊,自小就比我聰明,看事情也比我看得遠,所以我很多時候都聽他的。就跟之前她說跟著二少爺你肯定要比以前無依無靠的好,現在大家都看到了,還是我妹說得對啊。”


    齊濤跟藍岡聽了也嘖嘖稱奇,就連秦浩然也想不到周落紅能有這份心思,不禁好奇的看向她。


    在眾人的注視下,尤其觸及秦浩然那好奇的目光,周落紅馬上羞得低下了頭。


    秦浩然見狀就朗聲笑道:“這時候倒像正常的小女孩了。”


    聽到秦浩然這話,周落紅那臉上就更鮮豔了,紅撲撲的跟個大蘋果一般。


    最終秦浩然還是聽從了周落紅的勸告沒再喝下去,而周落紅見秦浩然這麽聽自己的話,心裏也樂滋滋的,老實偷偷往秦浩然臉上看去,見他有所察覺又連忙收回目光裝作吃東西,卻是讓秦浩然嗬嗬一笑。


    一頓酒下來,藍岡跟秦浩然的關係就更加親近了,對秦浩然也更加的佩服。


    相互告辭的時候,秦浩然把一個信封遞給了藍岡:“藍岡,你在警局裏做事,上下都要打點,這裏有些錢,雖然不多,但也是我的小小心意,你別客氣。”


    藍岡連忙擺手搖頭:“二少爺,平日裏你給我的報酬已經夠多了,我都不好意思了,這次就不用了。”


    秦浩然卻硬把那信封塞到藍岡手上:“是朋友的話就不用說這麽多了,再推辭的話你就是不將我當朋友了。”


    見秦浩然這麽說了,藍岡也不好再推辭了,隻好將信封收下,一番千恩萬謝之後,他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回到家裏拿出信封一看,卻把藍岡給嚇了一跳,因為那裏麵足足有一萬大元。


    要知道,他在□□局裏每個月的固定工資隻有兩百塊不夠,加上探長分下來的“紅利”還有一些黑幫成員的孝敬,林林總總加起來一個月也就兩千餘塊。


    “這位二少爺,是個能人哪!”藍岡看著手上這花花綠綠的鈔票感歎道。


    翌日,蒙大誌的情夫張英就在吳忠貴的陪同下到尖沙咀警局裏報案說蒙大誌失蹤了。


    如果是普通的人口失蹤,警局恐怕會擱上一年半載才有所動作,可是蒙大誌跟警局裏的人很有些交情,就連“雜差房”的探長嚴同都跟蒙大誌十分熟悉,所以當接報台的警員接到張英的報案之後,一點都不敢耽擱,就把消息報上去了。


    其時,嚴同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看報紙。


    嚴同四十多歲,外貌平凡,還挺著個將軍肚,五官看上去也很有喜感,笑起來和和氣氣的,絲毫不像在油尖旺一帶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嚴sir,有人來辦案說蒙大誌失蹤了。”有人敲門而入,語氣焦急的道,正是藍岡。


    “哪個蒙大誌啊。”嚴同悠閑的翻著報紙,頭也不抬的道。


    藍岡補充道:“就是‘德盛’貿易公司的那個。”


    “哦,是蒙大炮啊。等等,你說什麽,蒙大炮失蹤了?”嚴同反應過來,立即把報紙扔到了一旁,兩手撐在桌麵上,眼睛跟金魚一樣盯住藍岡:“誰報的案?”


    “是蒙大誌的小老婆,叫張英的,還有蒙大誌的小弟吳忠貴。”藍岡說道。


    “是她啊,來,跟我去看看。”嚴同說道,就帶著藍岡還有兩個手下去見張英了。


    接待室裏,張英哭得梨花帶雨的好不淒慘,嚴同則不斷的輕聲安慰,隻是他毫不避嫌的扶住張英的肩膀,幾乎把張英都摟到自己懷裏去了,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張英的丈夫。


    吳忠貴跟藍岡在後麵冷眼旁觀,尤其是吳忠貴,看著嚴同那矮矮胖胖的背影,目光中十分的陰冷。


    隻聽嚴同扶著張英說道:“嫂子,你別這麽傷心了,告訴我,你最後一次見到老蒙,是什麽時候?。”


    “前天。”張英抽泣著道,對嚴同在自己身上揩油的舉動一點都沒在意:“原本他約了我今天早上去半島酒店喝早茶的,可是我等到九點多了都還沒見他打電話過來。我打去‘德盛’,‘德盛’的人說沒見到他。然後我打去他家裏,卻根本沒有人聽電話。”


    嚴同不住點頭:“嗯嗯,然後呢。”


    “我生氣起來就索性到他大老婆家裏去找他了,可是當我去到他家的時候,卻發現那裏已經人去樓空了,不禁是蒙大誌,就連他的老婆孩子都不見了。”


    “老婆孩子都不在了?”嚴同皺了皺眉,就朝後麵一個手下打了個眼色,那手下就連忙去帶人調查了。


    然後嚴同就道:“嫂子,可能老蒙他隻是帶家裏人去外麵遊玩一下而已吧。”


    張英就瞪了他一眼:“你見過有人出去旅遊,連銀行裏的錢都清空掉的麽?” 百度嫂索 —香港巨梟:重生之縱橫四海


    “嗯?”


    “我特意去銀行查過了,他原本存在銀行裏的錢現在都已經轉賬出去了。”張英說道:“那個老混蛋肯定是想把老娘一腳踹開,所以帶著他老婆孩子遠走高飛了。嚴sir,你一定要幫我找到那個老混蛋,不然我這大好年華就完全浪費在他身上了,嗚嗚嗚嗚……”


    嚴同這才知道,原來張英來報案說蒙大誌失蹤了並非擔心他的安慰,而是蒙大誌帶著家人不辭而別,一點補償也沒有留下,讓張英很是不忿。


    他派去調查的人很快就回來了,向嚴同報告:“嚴sir,蒙大誌家裏真的空了,他的老婆孩子也不見了。我們問過他的左鄰右裏,他們說看到蒙大誌的老婆和孩子前天就跟幾個人離開了,還帶著很多行李。”


    “那有見到蒙大誌麽?”嚴同問。


    “沒有,他那些鄰居都沒有看到他,隻看到他老婆孩子離開而已。”


    嚴同眯著眼:“他是秦家二夫人蒙惠佳的表哥,不知道秦二夫人知不知道這件事呢?藍岡,給我約一下秦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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