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假期過得很快,沈渠又回了京城開始新一輪的工作,這半個月以來她推了不少的通告,現在回來了,高姐那邊就給她列個了單子,上麵全是她這半年要做的事情,而且還有待補充。


    她已經成為了一線小花了,賺的錢也越來越多了,可是她越來越不開心,但是她在人前表現不出來,隻有在一個人待著的時候,這感覺才會越來越清晰。


    她太壓抑著自己了,於是她選擇了一個解壓的方式——讓莊暢暢截圖池說的朋友圈給她。


    莊暢暢為此非常驚訝,沈渠的理由很簡單:“她要是過得不怎麽樣,我就放心了。”


    莊暢暢:“……”


    莊暢暢沒跟池說經常聯係,畢竟距離還是擺在那的,她們曾經的關係還沒池說跟沈渠的關係好,不過截圖朋友圈而已,莊暢暢也沒覺得麻煩,每次都截了過去。


    而且池說的朋友圈發得也不頻繁,這就更沒什麽不方便的了,隻是每次截圖的時候都有些疑惑,因為可以從池說的朋友圈看出來,她過得很好,事實上莊暢暢還問過池說公司的待遇,比自己現在待的公司好多了。


    沈渠每次都會表示自己的感謝,不僅是言語上的,還有實質性的,比如會給她喜歡的演員的親筆簽名等等。


    因為莊暢暢不知道,她的每一次截圖對於沈渠而言,有多麽重要。


    那根本不是截圖,那是治療她的藥。


    但是這也讓想要聯係池說的心思越來越深了,時間一晃她們已經分手三年,沈渠本來就在想要聯係池說的邊緣反覆橫跳,她隻是還在糾結還在猶豫罷了,直到池說來了京城出差的朋友圈被莊暢暢發給了她。


    沈渠不再猶豫,一腳邁進了聯係池說的區域。


    她給池說打電話過去,依舊是一副沒所謂的態度,跟池說沒有講幾句話,電話就被池說掛斷了,她沒有半點不悅,甚至望著自己的手機笑了起來。


    助理非常困惑,但又不敢問,就看著沈渠在那高興個不停,但還是悄悄把這件事告訴了高姐,生怕沈渠談了戀愛影響事業。


    高姐知道這件事之後,找了沈渠談話,沈渠眼睛彎彎:“看見了個很好笑的段子,不能開心一下嗎?”


    她似乎已經成了賺錢的機器,辰悅影視對她也是越來越看重了。


    高姐表示沒事:“行。”她頓了下,“沈渠,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要怎麽樣才會發展得更好。”


    沈渠當然知道,那無非就是拚命拍戲和跑通告,隻有在大眾視野裏一直活躍,她才會有更好的發展,她不能演砸一部戲也不能搞砸一場通告。


    她有部劇叫《都市愛情實錄》,她個人拍的時候沒什麽特別的感覺,但是暑假播出來的時候反響意外地好,收視率一天比一天高,最後已經被觀眾們判定了這部劇可能會是年度之王,收視率話題度和網播量齊飛,沈渠漲的粉絲越來越多,但她都不是很關心。


    她隻是在想,池說會看她的劇嗎會看她演的電影嗎,會不會也是她的粉絲中的一員呢?


    但她發現自己多想了,因為自己打過去每一通電話,池說都會給她掛了並且拉黑。


    沈渠覺得沒關係,她隻要聽見池說的聲音,似乎就已經足夠了,即使她自己知道她想要的遠遠不隻是這些。


    又一次,她守著時間,給池說撥了電話過去——今天是池說二十三歲生日。


    她已經缺席了前兩年的祝福,這一次她不想再錯過,於是掐著時間給池說打了電話過去,祝福內容是她一貫的風格——祝前女友池說生日快樂。


    沈渠說這句話的時候嗎,想起來了上次祝福池說生日的時候,她拉了個橫幅,上麵寫了“祝閨蜜池說生日快樂”,她覺得自己當時真的是腦子抽了是個傻逼,才會打這麽一段話。


    “閨蜜”兩個字很好看嗎?沈渠不止一次地質問自己,每次都想扇自己一巴掌。


    她跟池說戀愛這件事,除了公司裏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之外,知道的人隻有她們兩個當事人,她何苦為了掩飾什麽而加上了“閨蜜”這兩個字呢?


    池說後來的回應在她的意料之中:“沈渠,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沈渠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她心裏在偷笑,因為她好像太聰明了,已經猜到了池說會問這樣的問題,這樣的話,她就可以順利賣慘,將自己得了抑鬱症的事情告訴池說了。


    她不奢求池說會心疼她,她隻是想要在池說那裏找點存在感,可說出口之後,她就後悔了,立馬又說了句“你不會信了吧?”


    電話又一次被掛斷了,沈渠的心情有些複雜,最後在雲城裏戴著口罩和帽子走在街道上,這裏的街道池說都有可能走過。


    她的抑鬱症是真的,她已經在聽醫生的話吃藥治療了,但她覺得自己不可能那麽快就好。


    離開雲城的那天,沈渠在車裏哭了很久,到了京城的時候她又是那個完美的沈渠。


    好在她有了跟池說見麵的機會,因為池說要來負責她的采訪,她思考了很久,最終決定不要臉一點,在那麽多工作人員的情況下,說出了自己跟池說以前是朋友的關係,並且給了池說的上級施壓,以此來讓池說加了自己的微信。


    她好不要臉啊,可她自己好開心。


    劇組那邊放了兩天假,她就跑去了雲城,給池說打了電話過去想要將池說約出來,但池說一開始仍然有些拒絕,而且還在問她對自己是不是有什麽誤解。


    “我不覺得。”沈渠回答的很輕鬆。


    “腳踏兩條船不算渣的話,那得多少條才算?”


    池說還在為她“出軌”這件事有所介懷,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超過七個吧,七個的話可以一天一個,多了真的忙不過來。”沈渠的回答也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似乎這樣,她才讓池說更討厭自己一點。


    明明她希望池說可以對自己好一點,可她不能說自己的那些苦衷,她隻有配合自己在池說麵前的人設,將戲演到底。


    她可是專業的演員,她有獎項。


    還是把池說給喊出來了,她們在一處網咖包間裏見麵,她故意選了個情侶包間,就是為了想要看池說一臉無語的樣子。


    但池說對此也沒有發表什麽言論,隻是想讓她說正事。


    沈渠終於正經了起來,她說了自己想要退圈的事情。


    這個不是她臨時編造的,而是想了半年的,因為她早就查出了抑鬱症,這病讓她經常受到折磨,如果再在圈裏待下去的話,她恐怕不會迎來什麽好結局。


    她會演不好戲,她會發展得越來越差,等等。


    她還是沒選擇對池說隱瞞自己得了抑鬱症的事情,她還是想要讓池說知道,想要讓池說心疼下她,哪怕一秒也行。


    “就猜到了你沒有開玩笑。”池說對她說。


    沈渠聽見她這句話的時候,差一點熱淚盈眶了,因為池說還是那樣一個溫柔的人,她不會覺得自己之前說的沒得抑鬱症這種話是在開玩笑。


    沈渠忍住了自己的這些想法,表麵上一點紕漏都沒出,甚至還開始試探起了池說跟賀臨笛的事情。


    賀臨笛是她在年中認識的一位攝影師,她跟賀臨笛很聊得來,同時也發現了賀臨笛跟池說是認識的,兩個人朋友圈有來往,但池說每次在她提到賀臨笛的時候,都表現出不想認識的態度。


    沈渠一向聰明,但她不想要這樣的聰明。


    可是有什麽辦法呢?


    池說會有下一個喜歡的人會有下一個對象,這都是她不能控製的事情。


    可沈渠還是覺得委屈,跨年夜那天晚上,她跟賀臨笛一起吃飯的時候,還特地使了心機,她其實不知道賀臨笛會不會猜到自己最喜歡的人是池說,但她說出來就覺得足夠了。


    她覺得自己好壞啊,因為她這行為的目的是想打擾一下池說和賀臨笛的感情,自己還給這件事取了個標題叫“考驗”。


    考驗池說和賀臨笛,也考驗自己。


    她之前從雲城回來之後,就在跟公司談論息影的事情,她在這三年多的時間以來為公司賺了不少錢,也正因為是這樣,公司才不會同意她息影,最多讓她休息兩年,他們堅信,兩年內沈渠的抑鬱症一定會得到很好的治療。


    沈渠自己不怎麽信,甚至覺得病症加深了,她又一次找公司談這件事,最後敲定了休息五年。


    她太疲憊了,她想離開大眾的視線,那些關注她的目光仿佛都冒著幽光,盯著她讓她頭皮發麻。


    最後,沈渠在除夕前一天,親自公布了這個消息。


    她發了微博之後就將軟件卸載,沒再去關注。


    她的眼淚又在不知不覺間流了下來,她突然覺得自己肩膀都輕了,管它五年後會不會回到公司,反正她現在終於解脫了。


    沈母看她這樣,又問她怎麽了。


    沈渠朝著母親笑:“媽。沒事。我以後有更多的時間來陪你們了。”


    池說是她生命中最絢爛奪目的一道光,她曾經自私地想要抓住,但最終啊,她隻能看見這道光消失在自己眼前,出現在另一個人的視線裏麵。


    她衷心地希望,池說的未來一切都可以很好。


    如果跟她沒有半點關係。


    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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