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周沒有對她生氣,更多的是表達了擔憂與支持,池說想到這個,覺得自己活了這麽多年來在友情方麵很幸運。


    高中的時候,有著即是情敵卻更是好友的韓瑜陪伴,大學……大學忽略,除了沈渠之外,她就沒交到什麽特別知心的朋友,莊暢暢也隻是關係比起其他普通的要好一些,可也沒有好到閨蜜的程度,倒也不是池說不想交朋友,主要是她一直沒什麽時間,之前一直忙著兼職打工,覺得交際都有點浪費時間,就這樣畢了業,後來在新越上班,認識了夏周和曾乖。


    很多人都說上班之後,很難交到知心好友,池說看了網上那麽多人的附和,就不自覺地唇角勾起。


    但是在愛情方麵,就顯得稍微有點坎坷,池說想到這個,嘴角就稍微往下壓了壓。


    她明白夏周說的觸底反彈是什麽意思,無非就是不應該再這樣被動下去,得學會主動還擊,目前看來,最有力的還擊其實就是跟賀臨笛“複合”,讓賀家那邊的人生氣惱怒。


    隻是這樣做的風險比較大,畢竟賀臨笛自己姓“賀”,如果到時候要讓她做出抉擇,池說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麽樣的,而且除此之外,肯定還有別的情況會出現,但是都在“未知”區域裏,不可能提前知道答案。


    就這樣,池說糾結了三天,便做出了決定。


    下午一下班之後,她沒有跟曾乖她們一起下樓,而是慢慢上了樓,來到了喜雨的前台。


    前台女生看見她標識非常驚訝:“說說,好久都沒看到你了。”


    池說回應了一個微笑:“是有點久了。”


    不僅是那過去的一個月,她之前也沒怎麽再上來過。


    池說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還有十來分鍾才到六點才到喜雨的下班時間,前台的女生給她倒了杯水,順口問了句:“你是來等賀老師的嗎?”


    “對。”池說一口應下,她覺得這回答已經很久沒有過了,讓她恍惚了兩秒。


    不過想想也是,這一個月以來,她跟賀臨笛連句話都沒說過,更何況“等待”了。


    六點,西語公司的人下了班,池說坐在沙發上,緊緊盯著出口的位置。


    有好幾個關係還不錯之前一直參加了活動的喜雨的職員還跟她打著招呼,池說一一回應,時間過去了三分鍾之後,池說看見了q哥。


    她跟q哥也是很久沒見了,q哥一看到她就笑了:“喲,池說,今天上樓來了啊?”


    池說也跟著笑:“是啊,q哥。”她說,“我以為你今天外出去了。”


    她隻是在找話題,q哥也就配合地回答:“沒,最近不怎麽忙,雲城是不是沒落了,最近怎麽都沒明星過來。”


    “誰知道呢。”


    q哥轉頭往裏看了眼,對著池說道:“賀老師還在裏麵,她好像要加班修圖,你要不進去等她?”


    池說思考了下,點了頭:“行,我等人少的時候進去。”


    正好前台的女生還沒走,池說跟她說了聲,又等了幾分鍾,池說就進去了。


    像是回到了在一起之前每次上去找賀臨笛的時候,池說已經在努力克製自己的激動了,但還是有情緒從麵部表情和握著的雙手顯露出來。


    很快,池說走到了攝影師的工作區域,賀臨笛果然還在上班,她的右手握著鼠標操縱著,電腦桌麵上顯示的是一張照片,池說認出來了,這個女明星是齊然。


    是自己跟賀臨笛一起拍過的齊然,年前兩人還在一起拍她,現在隻有賀臨笛一個人。


    池說鼻子酸了酸,她慢慢走了過去,自然開口:“她來雲城參加什麽活動了啊?”


    這個“她”隻會是指的齊然了。


    賀臨笛側著頭看著突然出現的池說,眨了下眼睛,還沒開口回答,就聽見池說輕笑了一聲:“很詫異?”


    “有點。”賀臨笛緩了下答道,她又把目光放回了電腦桌麵上,隻是鼠標光標怎麽也不能完美地配合她的操作。


    兩人之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就這樣等到賀臨笛修完了這張圖片。


    賀臨笛又從文件夾裏點開了一張,說道:“齊然的團隊定了要我親自修圖,不讓我助理來,所以助理先下班回去了。”


    池說已經在q哥的位置上坐下了:“我剛剛有看見她出去了。”


    “等了我多久?”


    池說如實回答:“半小時?”


    賀臨笛笑了笑:“誰讓你們公司下班早的。”她說到這裏停了一下,“不然我們在下班的時候就可以遇見了。”


    池說聽見這話又吸了下鼻子,她眼眶微微泛紅,語氣卻盡量做到正常,她喊了下賀臨笛:“笛笛妹妹。”


    她已經很久沒這樣稱呼賀臨笛了,之前賀臨笛讓她想個新稱呼出來,但她就是想不出來,而“寶貝”之類的她那時候又因為害羞而說不出口,並且那也不是特殊的稱呼,所以經常叫了賀臨笛“笛笛妹妹”。


    賀臨笛呼出一口氣,她眼前也已經有些模糊了,淚光讓她看不清電腦屏幕。


    她輕咳了一聲:“怎麽了?”


    “我不想繼續這樣下去了。”


    “現在被動,會一直被動,永遠被牽製,永遠沒有明天。”


    賀臨笛轉頭看向池說,她用手背抹了下自己的眼淚,應了一聲:“好。”


    辦公室裏也不是沒有其他人,但兩個人都表現得極為壓抑,也沒人看過來,先把自己手上的事情忙完了下班了才是要緊事。


    六點半,賀臨笛下了班,她身邊還有池說。


    電梯已經沒那麽擠了,一共也就五六個人而已,賀賀臨笛的眼角還有些紅色,眼睫毛也還有些濕潤,她心思動了動,伸手拉住了池說的手腕,而後往下,把池說的手牽著了。


    賀臨笛穿的是衛衣,前麵有個兜,她把池說的手拉了起來,連著自己的一起放進了兜裏,輕輕揉著捏著。


    池說一路憋笑,非常享受這樣的氣氛。


    因為天氣回暖了,賀臨笛的腿也沒之前那麽難受,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自己開車過來,現在有了池說,自己就熟悉地拉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


    池說係好了安全帶,發動車子,將車駛出停車場了之後,問:“你覺得你爺爺現在知道了我們這樣破罐子破摔的話,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池說沒見過賀臨笛的爺爺長什麽樣,但是從賀臨笛的話裏來看,她已經給對方自己安了個樣子,而現在自己幻想的這個人,已經在她腦海裏吹胡子瞪眼了。


    池說想想都覺得有點好笑,嘴角就情不自禁地翹起了。


    賀臨笛想的跟她一樣:“可能就是吹胡子瞪眼想要立馬給我們加碼半年吧。”她按了下車窗的按鈕,“我想吹下風。”


    “好。”


    “別開太大了,小心感冒。”


    賀臨笛那邊的車窗下來了一點點,風吹在她的頭頂,之前染的那縷藍色頭發的發根處早已長了新的黑發,而她自己的頭發也順著長長了。


    她手撐在了下巴上,看著窗外閃逝的路邊的風景,說道:“我是不是該去剪個頭發了?”


    池說想了下她頭發的長度,專心開車之餘點了頭:“我覺得可以。”


    賀臨笛轉頭看著她,眼睛彎彎:“現在理發店還沒關門,要不現在就去?”


    她們又回到了正常戀愛的時候。


    池說沒有異議:“好。”


    於是車在下一個十字路口轉了彎,去了賀臨笛朋友開的一家理發店。


    這家理發店在某個大樓的第二十樓,在進門之前,池說感慨了句:“不太好找。”


    “我之前來的時候,有時候一個不注意還要迷路。”


    下了車之後,賀臨笛就沒放開過池說的手,直到到了理發店門前,她才鬆開,而後跟池說並肩往裏麵走。


    路上的時候,賀臨笛已經為自己的這個朋友做過介紹了,她的初中同學,兩人後來沒在一個高中更沒在一個大學,但是關係一直不錯。


    來迎接她倆的就是這位初中同學,賀臨笛沒說她名字,就說叫她小瀟就行。


    小瀟看見賀臨笛的時候,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條縫:“賀臨笛,你說你跟我多久沒見了,還不快認錯。”


    “現在不就見了嗎?”


    “這位就是池小姐嗎?”小瀟伸出了手,“初次見麵,久仰大名,歡迎歡迎。”


    池說回握:“你好。”


    店裏的裝修有些豪華,一邊還有個智能的顯示屏,有店員正在給新來的客戶介紹他們的服務,池說眼尖,看見了上麵的價格,不禁眼皮跳了下。


    賀臨笛拉了下她的袖口:“那我先去洗頭了。”


    池說點頭:“好。”


    小瀟給池說指了個位置:“池小姐,你可以坐那裏等待。”


    “好的。”


    等到兩人進去了之後,池說就在小瀟指的沙發處坐了下來。


    這沙發是單人沙發,很柔軟,坐上麵很舒服很放鬆,池說覺得自己身體的疲憊得到了一些驅除。


    本來在路上的時候,她也覺得自己的頭發可以打理下,但是實際上之前夏周她們去理發的時候,他跟著去了,這時間也沒隔多久,她也就覺得沒有必要。


    並且等待賀臨笛的體會已經很久沒感受了,池說坐在這裏,心裏又緩緩柔了下來。


    她以為賀臨笛可能會不同意她的做法,但沒想到兩人的默契仍然在。


    旁邊有個男生也在等人的樣子,池說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目光所及是一個男生的背影,池說又認真想了下他的打扮,自己沒有的gay達瘋狂啟動,鑒定了旁邊的小哥等的是男朋友。


    就算不是男友,也是喜歡的人。


    池說彎了下唇角,拿出手機點開了微博,把賀臨笛給關注了。


    她甚至還想發條微博,說自己跟賀臨笛沒有分手,但想想還是算了,她們又不是牽個手都要被拍的大明星,不至於需要這樣營業,重新關注這個舉動已經足以證明很多了。


    “那個,小姐姐,你帶充電寶了嗎?”


    這時候,旁邊的男生開了口,池說抬眼看了下他,確認著他是在問自己:“問我嗎?”


    “對。”


    “你帶了嗎?”


    池說搖頭:“沒有。”她說,“我隻有數據線和插頭。”


    在上班的時候有插座,隻需要帶線就夠了,隻有出差的時候,池說才會帶上充電寶。


    “數據線也可以。”男生指了下午茶幾下的位置,“這裏有插座。”


    池說從自己包裏拿了數據線和插頭給他:“用完記得喊我。”


    她隻有這一根數據線。


    男生看起來很年輕,可能也就是二十歲左右,他連連點頭:“我會的我會的。”


    池說“嗯”了一聲,把視線繼續放回在手機上。


    前兩天曾乖也知道真相了,她也沒有生氣,甚至還幫池說出謀劃策,盡管這些謀策都……沒什麽用。


    但池說都記在了心裏,非常感激自己的這兩位好友,哦不,還有幫自己租房的韓瑜。


    小群裏,曾乖現在正在吐槽自己的相親對像:【天啊,殺了我吧,這個相親對象,我覺得比說說之前遇到的還奇葩】


    【他見到我,也沒稱呼我“小姐姐”什麽的,叫我“小女孩”。】


    池說:【……】


    夏周:【……有、惡心。】


    曾乖發了個大哭的表情包:【誰說不是呢!我還不如約/炮!】


    池說打字過去:【還好我媽已經沒逼著我相親了。】


    【酸了。】


    夏周笑:【我媽也沒逼我相親,他們很滿意阿科。】


    【我更酸了。】


    池說抿著唇,正要打字,就看見了旁邊男生已經站了起來,走去了他所看的那個男生身後。


    離得不遠,池說聽見了他們交談的內容。


    “我看不見我腦後,剪得怎麽樣啊?”


    “特帥。”


    “真的假的?”


    “騙你的。“


    “……哦。”


    “開玩笑,我男朋友怎麽可能不帥?”


    池說無意偷聽,但還是被這對話給甜到了心裏。


    能夠毫不遮掩地表達,是一件極其珍貴的事情,這店裏還有其他的人在,甚至有人投去了好奇的目光,但似乎他們並不覺得有什麽。


    這個男生的男朋友還沒剪完,旁邊的男生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他眼角眉梢害帶著笑。


    池說收起手機,看著他,笑著道:“你男朋友很帥。”


    “是吧。”男生眼睛彎了起來,他挑了下眉,“這發型挺適合他的,我覺得很好看。”


    池說看了一眼:“的確。”


    “小姐姐,你在等朋友嗎?”男生問了句。


    池說搖頭:“不是。”她捏著手機,輕輕呼出一口氣,“我在等我女朋友。”


    男生“哇”了一句,還沒感慨什麽,池說就指著頭上還裹著頭巾的賀臨笛:“剛出來。”


    “我日哦。”男生張大了嘴巴,“你們好配。”


    池說笑著接受了他的祝福:“我也覺得。”


    賀臨笛似乎聽見了她的聲音,轉頭望了過來,池說跟她對視,而後做了個手指比心過去,賀臨笛就笑了起來,甚至還搖了搖頭。


    池說知道她這個搖頭是什麽意思,多半是因為賀臨笛……害羞了。


    事實上,她們從在一起以來,除了在下周和曾乖麵前表現出戀愛的樣子之外,在其他時候看起來就跟好友一般。


    盡管……現在也像。


    賀臨笛指了下自己的頭發,池說點了下頭,賀臨笛就轉過了腦袋盯著鏡子了。


    兩人全程就這樣演啞劇似的交流,旁邊的小男生愣了下:“姐姐,你跟你女朋友,好甜哦。”


    他已經不再交池說“小姐姐”,而是成了“姐姐”,關係似乎就此近了一點。


    明明進門的時候還是陌生人現在卻有了點共鳴一般。


    “你們也很甜。”


    賀臨笛隻是把頭發剪短而已,也不需要再挑染,因此速度有點快。


    等到她頭發已經吹幹了的時候,旁邊的小男生跟自己的男朋友已經結賬離開了,離開之前,他還了池說的數據線,還加了池說微信,表示之後有投票或者需要朋友圈點讚的話,喊他一聲就行。


    下樓的電梯上,池說就說起了這件事:“我旁邊的那個小男生,說我們兩個好甜。”


    賀臨笛的頭發散發著一股清香,電梯裏的燈光不暗,她的頭發現在看起來烏黑亮麗,非常漂亮。


    賀臨笛自己撩了下頭發,唇角勾了勾:“誰看了不會說一句‘太甜了’呢?”


    池說攤開自己的掌心,賀臨笛放了上來,兩人十指相扣,到了車前才放開。


    “明天周五。”又回到了車上,賀臨笛說,“我爸昨天讓我回家一趟。”


    池說的手握著方向盤的皮套,她抿了抿唇,問了句:“一定要回去嗎?”


    “舍不得我嗎?”


    昏暗的停車場內,賀臨笛聲音帶笑地這麽問了一句。


    “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就是舍不得我。”


    “嗯。”池說點了頭。


    “所以我決定,明天不回去了。”


    池說本來還有些難過,聽見她這話之後,眼睛亮了亮:“可以嗎?”


    “怎麽不可以?”


    賀臨笛還沒係安全帶,她把上身往池說那邊傾了點,親了下池說的嘴唇:“明天下班之後,我們就飛去麓城。”


    池說愣了下:“啊?”


    “你的攝影技術已經不錯了。”


    賀臨笛還沒正回自己的身體,她又說:“再說了,我們不是約定好了嗎,以後要去麓城。”


    “好。”


    “我們去麓城。”


    晚上回去的時候不再是一個人,身旁也不再是空蕩蕩的,沒有什麽事情比這些更美好了。


    她們已經買好了機票,周五下班之後,就迅速從樓下的寄存處裏拿了行李,上了出租車,去了麓城。


    八點半的飛機,快十二點的時候才到達,已經是半夜了,麓城本就是要比雲城那邊冷一些,出了機場的時候,兩個人在夜風裏被吹得有點懷疑人生。


    好在一邊就是出租車道,而且還有空車在等候接客,她們排了下隊,就上了車。


    因為時間短暫,行李箱也隻有一個,裏麵裝了兩人要帶的東西。


    出租車司機問道:“去哪兒?”


    賀臨笛說起了不太正宗的麓城口音:“去xx酒店。”


    她說的酒店在商圈附近,因為名氣大,很好找。


    司機應了聲:“好的。”


    這次出門隻帶了池說的那個微單,單反實在是太重了,賀臨笛懶得拿。


    飛機上的時候,她們坐在了窗口,外麵漆黑一片,賀臨笛因為疲憊已經睡了過去,池說就趁著這時候拍了幾張,現在才翻出照片給賀臨笛看自己的成果:“怎麽樣?”


    照片中的賀臨笛靠著椅子,旁邊就是窗外的漆黑,整體色調偏暗,其實看不出來什麽。


    賀臨笛點評道:“很可以。”她笑,“保持這個水平。”


    池說受到了表揚挑了下眉。


    司機這時候開口問道:“你們是從哪裏來的啊?”


    池說的麓城話正宗多了:“出差回來。”


    機場這邊的出租車司機喜歡坑外地人,這是她們從大一的時候就知道的事情,所以以防被坑,她們在這時候一般都會是麓城話。


    “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是大學生。”


    “看起來很年輕。”


    池說笑了下:“您看起來也很年輕。”


    “哈哈哈。”司機師傅爽朗地也跟著笑了,“我都老了,兩個兒子都大學了。”


    車裏沒開燈,賀臨笛一直拉著池說的手玩著,她聽著池說跟司機的聊天,聽到後來又有些困了,手也不再亂動,靠著池說的肩頭想要睡過去。


    池說發現了這一點,藉著對著司機道:“師傅,我們先別聊天了。”她哽了下喉嚨,“我女朋友她困了。”


    “啊。”


    “你女朋友嗎。”


    “好的。”


    他倒也沒有多麽詫異,池說彎了彎唇角,輕輕捏了下賀臨笛的柔軟的手。


    五十分鍾後,兩人到了酒店門口,這一路下來司機沒有坑她們,但是車費也花了不少,池說給款的時候眼皮跳了跳,這是她坐過的最貴的一次出租車。


    賀臨笛已經醒了過來,她的頭發有點亂了,眼神也還沒完全清醒,站在這裏有店發懵。


    “說說姐姐。”賀臨笛的聲音又軟又有點嬌,“今晚我要在上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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