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恪吃完早飯就和蘇星知準備出發了。


    原先計劃中蘇宴林也會一起去,但是公司有事,蘇宴林怕蘇恪誤會,跟蘇恪解釋了半天,才放心的跟蘇槐銘一前一後的走了。


    蘇星知吃完飯,將他和蘇恪要用的行禮收拾好,就興衝衝的拉著蘇恪上了車,跟前麵的司機說了地址後,和蘇恪一起坐在後座,眼睛裏亮晶晶的。


    蘇星知當初買的度假村不在本市,在鄰市。


    位置很好,占地麵積也很光,蘇星知為了不讓別人打擾,把那裏周邊的幾個村子一起買下來了。


    開發度假村。


    當然,那度假村開發到現在,也沒有進去過一個旅客,那是蘇星知專門為蘇恪建的。


    車開了大概有三個小時,後麵的蘇星知一直在嘰嘰喳喳的跟蘇恪細數他當初建這個度假村時,遇到的趣事或者有意思的事。


    蘇恪一路垂著眼,氣息柔和,安靜的聽著蘇星知說。


    司機開了三個小時,蘇星知就說了三個小時,跟獻寶一樣。


    到了度假村,蘇恪和蘇星知下了車,抬眼看過去,蘇恪才發現,蘇星知說的都謙虛了。


    這度假村占地起碼有幾千畝,周圍人煙稀少。


    蘇星知和蘇恪開門進去,一進門,蘇恪就看到漫天遍野的櫻花樹,當然現在已經沒有櫻花,隻有光禿禿的樹。


    但密密麻麻整齊的一大片櫻花樹在蘇恪麵前,這依舊很震撼。


    倒是蘇星知一進來,無比懊惱的拍著腦門,失望極了,“啊,我忘了,冬天櫻花都落沒了。”


    他垂頭喪氣的看著蘇恪,蘇恪不在意,反而是揉了揉看起來可憐巴巴的蘇星知。


    “沒事。”安慰著蘇星知。


    蘇星知又想到了什麽,立刻拽著蘇恪去了後麵,“走走走,我還有好東西給你看。”


    蘇恪跟著蘇星知的力度走著,走了一小會後,蘇星知帶著蘇恪來到一扇門前,推開門,裏麵熱氣騰騰。


    “看,這也是我為你準備的。”蘇星知轉頭期待的看著蘇恪。


    麵前上空升騰著白霧騰騰,下麵熱氣逼人的,正是一泉修的很大也很豪華的溫泉池。


    蘇星知止住內心的激動,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看著蘇恪:“要不,我們晚上一起來泡泡唄,試試看什麽感覺。”


    蘇恪聞言轉頭意味莫名的看了眼蘇星知,狹長的視線釘在蘇星知身上,升騰的水汽模糊了蘇恪冷漠的氣息和冷冽的氣質。


    漸漸的連他的麵容也模糊了。


    這樣的蘇恪居然硬生生讓蘇星知心跳加速,心如擂鼓。渾身血液都湧上了麵上。


    也不知道蘇星知想到了什麽,桃花眼的眼尾都帶著了淡淡的緋紅。


    蘇恪轉過視線,聲音清冷如寒泉,“到時候再說。”


    說完率先轉身出口門。


    “哎,蘇恪,你等等我。”蘇星知趕緊追出去。


    蘇星知要收拾東西,把自己和蘇恪住的地方收拾的幹淨又溫馨,蘇恪就一個人去轉轉。


    度假村很大,而且什麽都有。


    不遠處甚至還有一池魚塘,魚塘旁邊栽種了一小片竹子,看起來鬱鬱蔥蔥,很有活力。


    蘇恪慢慢走過去,魚塘裏偶爾能看到幾尾魚在裏麵悠閑的遊來遊去,頗為愜意。


    蘇恪靠在倚在池塘邊的圍欄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朝裏麵撒著魚食,看著裏麵的魚擁擠的擠過來,很是熱鬧。


    “這麽久沒見,你還是沒變啊。蘇恪”蘇恪身邊突然傳來一陣聲音溫和的笑語。


    蘇恪聞聲看過去,就看到熟悉的身影正朝著他走來。


    修長的身影逆著光走來,看起來就像是批了一層光,隨著身影越來越近,淺棕色的瞳孔柔軟的反射著金色的光輝。唇角噙著暖笑。


    陸夢清越走越近,最後停到蘇恪麵前,和蘇恪一起倚在欄杆上。


    蘇恪淡淡看了他一眼,聲音冷清,“我很奇怪,明明我的臉都不一樣了,你們怎麽還能認出我?”


    蘇恪是真的有點好奇了。


    他來這用的是自己的原身,和蘇星知沒有一點相似之處。為什麽所有之前認識的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都能認出他?


    陸夢清笑了,他轉頭看著蘇星知,眼角眉梢都是笑,“因為,你是這世間,最特別的存在。”


    蘇恪輕飄飄的將手中的魚食撒下去,凝視著魚兒搖頭擺尾的模樣。沒說話。


    陸夢清接著道,“我一直以為我們算是朋友,不是嗎?”


    蘇恪微微離開欄杆,靠在後麵的柱子上,第一次正眼看陸夢清。冰冷的視線打量著陸夢清,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陸夢清感受著蘇恪冰冷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黑漆漆的瞳孔中印著他的身影,隻覺得心裏充斥著激動的想瘋狂的感覺,那是一種臉靈魂都在戰栗的悸動。他想讓蘇恪的眼神永遠看著他,像這樣,永遠看著他。


    不要離開,不要看別人。


    但蘇恪隻看了幾息就移開了視線,氣息冷冽,“你為什麽要對付蘇星知。”


    陸夢清輕笑一聲,帶著嘲諷,絲毫不在意,“怎麽,小朋友告家長了?”


    他就知道,以蘇星知的性子,怎麽可能不告狀呢。


    “那他有沒有說,我怎麽對付他的?”陸夢清笑意不變,依舊一副溫暖的模樣。


    蘇恪看了眼陸夢清,隨後重新將視線移到池塘上。


    陸夢清苦笑,“我知道你和蘇星知的感情更長,更好,但是,警官抓人前還要讓證人先呈詞證供,而不是隻聽一家之言。”


    蘇恪修長的身形靠在竹子上,垂著眼讓陸夢清看不清神色。


    陸夢清也不在意自己能不能看清,他忍著自己的嫉妒。


    嫉妒什麽呢,嫉妒蘇恪回來的第一件事,是找蘇星知,蘇宴林,蘇家的人,甚至他都能找沈漠安。


    可卻偏偏沒有想到他,他也可以幫他,甚至比蘇星知做的更好。


    陸夢清心裏想著這些,但是麵上卻絲毫沒有帶上,依舊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笑的真誠而溫暖。


    這是蘇恪最喜歡的模樣。


    蘇恪將剩下的魚食全揚進池塘裏,拍拍手才無動於衷的看著陸夢清,“你說。”


    陸夢清笑容帶著疲憊,他沉默了半響,才道,“我確實想將蘇星知帶到我的實驗室。”他停頓了一會,搖搖頭,“當初我以寒山公司負責人的身份,和你們合作,你應該沒忘吧。”


    蘇恪沒看陸夢清,他靜靜盯著那些開始散去的魚群,“嗯。”


    “其實,你們掩飾的並不好啊,我和你們相處那麽長時間,你覺得我真的會認不出你們其實是兩個人,嗎?”


    陸夢清轉頭看著蘇恪,“你們很不一樣啊,我怎麽可能認不出。”


    蘇恪這次提起了點興趣,看了陸夢清一眼,“繼續。”


    陸夢清回憶著,“我後來又想了想,其實當初從你同意我養初初的那幾天,我就開始懷疑你了。”


    “畢竟,蘇星知的態度是真的惡劣,他當初包養我,也不過是圖個樂子,對他來說不過是個打發時間的樂子,他讓我接不到戲,做不了其他工作,外婆的病需要大量的錢,他為了自己的興趣,和下麵的人說幾句,下麵自然多的是巴結他的人。我沒錢,外婆沒法接受治療,他隨手就能毀了兩個人,隻因為他覺得有意思。”


    陸夢清笑意收斂了些,冷笑譏諷,“也對,對他們來說,別人拚盡全力的生活跟他們有什麽關係呢,就像我最後還是妥協了一樣,他一次次的安排人給我接戲,卻又一次次的在我拍戲的時間叫我回去,無非是不想讓我真的在在娛樂圈紮下根,我賺到的每一分錢都不屬於我自己,沒辦法獨立,對他來說,我隻需要聽話就行,他卻沒想過,他有一天在對我沒有興趣了,我手裏沒錢,該怎麽承擔起外婆的治療費。”


    陸夢清看著蘇恪,“你因為我試圖傷害蘇星知而這樣說我,那我呢?我和外婆當初也在被他毀掉的路上,你為什麽不想想我呢?”


    蘇恪看著陸夢清眼中酸澀的模樣,沉默不語,但是周身的氣息卻溫和了些。


    陸夢清說著,臉上帶了點快意的笑,“其實,我再告訴你個秘密,你覺得,誰最能有機會把那些致使蘇星知暴躁癲狂的藥劑放在蘇星知最經常使用的東西中呢?”


    蘇恪猛的抬頭看著陸夢清。


    陸夢清依舊笑著,“沒錯,你覺得你想保護蘇星知,想拯救蘇星知,那我呢?當初誰能拯救我呢?”


    當初他走投無路的時候,惶惶然的害怕有一天蘇星知隨手像丟垃圾一樣,將他丟出去。


    當初蘇星知為了能製住他,他和公司簽的合約是最苛刻的合約。


    他甚至不被允許有一張自己的卡。


    因為蘇星知覺得他如果有了錢,就有膽子有小心思了。


    可是他沒錢,他和外婆就要仰著蘇星知的鼻息,靠著蘇星知對他的興趣活下去,他每天都能夢到外婆因為沒錢而死在醫院,他卻連努力賺錢的方向都有。


    仰著蘇星知的鼻息活著,可能嗎?


    所以蘇星知為什麽不死呢。如果蘇星知死了,他們就都能解脫了。


    蘇星知不就是靠著蘇家做後盾才這樣的嘛,那他就讓蘇星知親手將蘇家毀了好了。


    當初,那些人找到他,其實是想讓他合作。


    陸夢清想的更狠,他想讓蘇星知動怒,最好出現家暴人的醜聞,讓蘇星知變得家喻戶曉,陸夢清在報警,借著蘇星知的醜聞搞垮蘇家。


    可惜,最後他後悔了。


    因為蘇星知打完人後,居然讓蘇恪出來。


    他還是將那份醫院給他開的鑒傷報告疊的整整齊齊的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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