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槐銘的時間很緊,下午他還有一個會要開,隻能揉了一把蘇恪的頭發暗含警告的看了眼陸夢清:“陸先生別忘了答應過我的事。”


    警告玩陸夢清還有金助理:“看著點星知,以後陸先生這種想和星知分享的舉動就不必了,金助理你以後記得安排兩份,我們蘇家還不差那點錢。”


    金助理笑的溫和極了:“好的蘇總。”


    蘇槐銘又看了眼囑咐蘇恪:“有什麽不舒服的一定要及時告訴金助理,或者直接聯係我也可以。”


    蘇恪扭頭避開蘇槐銘還想再擼他一把的手,眼神平淡中帶著點柔和:“知道了大哥。”


    蘇槐銘看時間實在來不及了,隻能急匆匆的離開了。


    蘇恪目送蘇槐銘身影消失之後,轉頭看向剛剛陸夢清沒喝完的湯,食盒裏還有一大半的湯沒有喝完。“金助理,麻煩你去把湯熱一下。”


    陸夢清伸手摁下食盒,溫潤地看著蘇恪:“我吃飽了,不用熱了。”


    蘇恪看了眼食盒,陸夢清一共才吃了半碗,也沒吃早飯,這點怎麽夠。


    “不行,你吃的太少了。”蘇恪靜靜的看著陸夢清,用視線說明自己的不滿意。


    陸夢清在蘇恪的眼神攻擊下,隻能鬆開手。“那行吧。”


    金助理扶了扶眼鏡,安靜的把食盒拿去醫院走廊的微波爐裏加熱了一下。


    病房裏,陸夢清從蘇槐銘走了之後,情緒就一直有點低落。蘇恪靜靜的注視著陸夢清。


    直到陸夢清避不開他的視線,臉上的笑容也堅持不下去,才淡淡道:“你不高興?”


    陸夢清扯著嘴角,低著頭倚在後麵的牆上,“也沒有不高興。”


    大概,隻是突然意識到我們之間的差距。


    我選擇了你大哥給我的那條路,我們,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


    可是人生給過他選擇的機會嗎?


    蘇恪沒有說話,但是平靜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他。一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一直盯著他。


    陸夢清沉默了半響,看向蘇恪開口:“我隻是在擔心我外婆。”


    “沒事的,今天下午她就會轉院到這個醫院,護工我們也會安排好的,你外婆一定會沒事的。”蘇恪開口安慰道。


    陸夢清還想說什麽,金助理就拿著熱好了的湯進來了。


    不經意的擠到兩人中間,親自盛好湯,笑眯眯的放到桌上:“陸先生,涼一會在喝。”


    這下金助理換了個地方做工具人,他把椅子拖到蘇恪旁邊,插在陸夢清和蘇恪中間,笑的斯文又溫和:“陸先生,你有什麽需要跟我說就行,蘇先生都是我照顧的,他不擅長這方麵。”


    好嘛,這位置一換,簡直把蘇恪擋的嚴嚴實實,陸夢清得伸著脖子才能看到。


    蘇恪也沒換位置,看金助理照顧人比他有經驗,就安然退居二線,拿出手機翻出自己久違的動畫片。抿著唇專心致誌的看了起來。


    陸夢清又不能直說讓金助理起來,隻能憋屈的喝著湯。


    沒滋沒味。


    下午三四點左右,陸夢清的外婆成功轉院到了他們醫院,蘇恪陪著陸夢清一起去看了這位年邁的老人。


    陸夢清隔著窗戶不敢進去,隻敢在窗外看著外婆。


    他現在臉還沒好,青紫腫脹的臉上抹著藥膏,進去了外婆會害怕的。


    金助理推著蘇恪到了陸夢清身旁,靜靜的看著躺在裏麵的老人。斑白的頭發,皺紋的臉,皺起的眉頭。


    蘇恪看向陸夢清,輕聲道:“你別難過,你外婆會好的。”


    沒錯,他的劇本裏沒有死亡,陸夢清的外婆會痊愈出院的。


    陸夢清聲音沙啞:“謝謝你。”


    看了一會後,陸夢清就看向蘇恪:“我想一個人呆會,可以嗎?”


    “嗯。”蘇恪和金助理示意一眼,又向著陸夢清道:“那我在病房裏等你。”


    說著金助理就推著蘇恪離開了,留下陸夢清一個人在窗外呆呆的看著外婆,最後還是躡手躡腳的進去了。


    他像小時候一樣蹲下身子,頭靠在外婆的身上,聲音帶著哭腔:“外婆,我好難受。”


    親人的到來讓他一直憋著的傷心難過再也憋不住了。


    他第一次那麽喜歡一個人,甚至想為他拚命。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努力讓對方也喜歡上他,這份暗戀就被扼殺了。


    他一直憋著不讓自己失態。


    可是,心裏還是好難受。


    *


    京市,


    齊家最近壓抑凝重的氛圍讓在這伺候了十幾年的傭人都不敢大聲說話。


    齊老爺子痛失愛子和兒媳,還有精心培養的繼承人。最近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董事會的人也開始按捺不住了。


    如果不是齊老爺子強撐著病體,假裝健康去董事會震懾住了那群人,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管家小心翼翼的端了一碗湯上樓,看到齊老爺子最近老態的樣子,無聲的歎了口氣。他和齊老爺子有了幾十年的交情,齊盛和齊斯言父子兩更是他看著長大的。


    老年喪子喪孫之痛,他又怎麽會理解不了。


    更何況齊老爺子就齊盛一個兒子,現在齊盛可以說是斷根了。


    可是齊老爺子是集團的總負責人,他不能沉浸在悲傷裏,必須振作起來。


    管家將中藥放到桌上,看老爺子孩子撫摸著一家四口的合照,心疼的跟撕裂開了一樣。自己的眼淚就止不住了。


    可齊盛一家車禍當天,老爺子就去查了。


    車禍是意外,純粹的意外,不是陰謀詭計,他們,他們甚至連報仇都沒有機會。


    老爺子老淚縱橫的摸著相框:“為什麽就偏偏是他們呢,他們要是不走那條路該多好,多好啊。就沒有意外了。”


    管家強打起精神,聲音沙啞:“盛兒他們一家已經去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啊。”


    齊老端起藥碗喝完藥,疲憊不已:“他們一家走了,齊家的產業,我還能留給誰呢?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這時,齊老的電話突然響起,是秘書處打來的。


    管家接了電話,摁了免提,電話裏表明天早上八點董事會有一場會議,需要齊老親自出席。


    齊老爺子應了之後,掛了電話。提不起一點勁。


    第二天是個陰雨天,齊老坐在後座,疲憊的看著窗外連綿的大雨,雨勢很大,司機小心翼翼的開著,結果才開出門沒幾步,就聽到前麵一聲沉悶的響聲。


    司機一驚,後麵的齊老爺子睜開眼:“怎麽了?”


    司機回頭看著齊老:“好像撞到人了。”


    “下去看看怎麽回事。”齊老示意司機下去檢查情況,司機打著傘下去之後,就看到車前麵倒著的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正倒在他們車前。


    車前麵還有一些血跡,不過在大雨的衝刷下順著水流四處蜿蜒流淌,已經快看不清了。


    “齊董,撞到了個女人,怎麽辦?”司機到齊老跟前聽從指示。


    “送去醫院吧。”齊老捏了捏眉心,“對了,派個人看護她,也算給盛兒他們一家積陰德了。”


    “是。”司機立即打了電話,派人把女人送到了最好的醫院。


    這一番折騰之後,他們重新上車出發。


    齊老也不再關心那個女人,自從盛兒出事之後,集團裏的董事會召開的越來越多,越來越明顯,那些股東們也越來越貪婪。


    他們都在等著他撐不下去,齊家後繼無人,就能瓜分這塊屬於齊家的蛋糕了。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去。


    齊老看著外麵越來越大的風雨,眼底的疲憊幾乎淹沒了他。前麵的司機也不敢說話,小心謹慎地開著車。


    這一次一路無阻,順利到達。


    齊老打起精神,最起碼現在他還不能露出頹敗之像,那些老狐狸們一個個就跟狼一樣,眼光毒辣鼻子尖,隻要他稍微露出一點點的衰敗之色,他們就會想嗅到了腥味的狼,死咬著不放。


    *


    雨越下越大,伴隨著蕭瑟的涼風將樹葉打落下來,雨聲敲打在窗戶的玻璃上,樹葉上,發出沙沙聲。


    蘇恪垂著眼專注地看著外麵下雨的天氣,絲絲雨汽順著窗戶縫刮進來,帶來了外麵的潮氣和泥土的氣息。


    蘇槐銘進來的時候抖了抖身上的衣服。


    蘇恪驚異睜大眼,看著冒雨過來的蘇槐銘:“大哥,今天下這麽大雨呢,你怎麽來了?”


    蘇槐銘拍了拍衣服,麵色沉穩:“我過來看看你,看一眼就走。”


    他好像確實沒什麽大事,就照常的詢問了幾句:“傷口還疼嗎?”


    蘇恪搖搖頭,“不疼了。”


    “有什麽缺的嗎?”


    “沒有。”


    “在這無聊,你有什麽想要的嗎?”


    蘇恪照舊搖頭:“沒有。”


    蘇槐銘好像就是特意過來問問的,說完了幾句話後,道:“我順道來看看你,那我走了。”


    然後蘇恪一臉懵逼的目送著蘇槐銘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所以,我大哥是來幹什麽的?”


    蘇恪睜著眼懷疑的看著金助理。


    金助理扶了扶眼睛:“據我所知,蘇總的公司和這裏並不順路。他可能是關心蘇先生。”


    蘇槐銘下了樓又看了眼蘇恪所在的病房,這才撐著傘坐上車:“走吧。”


    今天下了這麽大的雨,他出門的時候,突然想到蘇星知了,才會特意繞路過來看他。


    看過了心也就安了。


    病房裏的蘇恪聽到金助理的解釋,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幾乎看不出的笑意。


    金助理看到蘇恪變暖的氣息,挑了挑眉,蘇總,你這麽沉默寡言,還得我替你美言。


    不知道能不能要求加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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