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發燒,陶又晴接納了江海明夫婦,第一次笨拙地喊了一聲“爸”,可把江海明高興壞了,還驕傲地向藺婉清炫耀:“你看,女兒第一個喊的是我!”


    藺婉清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扭頭給陶又晴盛自己親手熬製的雞湯:“瞧你爸這沒出息的樣。”


    江海明樂得自在:“出息不重要,晴晴願意喊爸爸才重要。”


    陶又晴坐在病床上捧著雞湯,慢條斯理地喝著,眉眼間盡是溫柔的笑意,江海明這個父親還是很可愛的。


    藺婉清伸出手輕輕柔柔地摸了摸陶又晴的腦袋,眼中說說不出來的慈愛。她雖然口頭嫌棄自己的丈夫沒出息,但實際上心裏也在為這失而複得的女兒願意喊他們爸媽而高興。


    算來,他們等這一聲爸媽已經等了兩三個月了啊


    藺婉清抑製著激動之情,溫柔地說說道:“又晴願意接納爸媽就好。”


    “還有哪裏不舒服就跟媽媽說。”


    陶又晴輕輕地放下勺子,捧著碗看向藺婉清,藺婉清的雞湯做得很好喝,鹹淡適中,雞肉軟爛細嫩,入口化香,最重要的是有一份屬於母親的獨特心意在裏頭,這是她第一次喝自己媽媽做的雞湯——為她一個人做的。


    她慢吞吞地轉著碗,笑著安慰他們:“沒什麽事啦,我回家再睡一睡就好了,放心。”


    藺婉清起身幫她整理睡出幾分淩亂感的頭發,賢惠地幫她紮了個馬尾,一邊紮一邊說道:“媽媽這幾天會留下來照顧你,等你病好了我們再一起回家去住,好不好?”


    沒有強製,沒有命令,依舊是商量的語氣,尊重她所有的意願。


    “好。”陶又晴笑著說,“那就辛苦您啦。”


    藺婉清輕笑:“傻孩子,說什麽辛不辛苦,媽媽現在在家裏又沒事情做,還沒你在外麵工作辛苦呢。”


    江海明坐在病床對麵的沙發上看著她們母女兩說話,陶又晴笑起來的時候和藺婉清很像,那雙桃花眼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連眼眸彎成月牙的弧度都相似令人驚歎。


    江海明心中油然而生一股驕傲。他娶到了這麽好看的妻子,又有這麽好看的女兒,而且她們自身都十分優秀,誰會不羨慕他?


    噢,還生了一個英俊又聰明的兒子。


    江海明覺得現在的自己,完全是個人生贏家。


    藺婉清梳頭發的動作很溫柔,自從上次陶又晴告訴他們自己被歹徒抓了頭發之後,她就知道自己的大女兒是個愛美的小姑娘,從頭發絲到腳都是這個小姑娘的寶貝,小姑娘不允許有人粗魯地對待她的寶貝。


    陶又晴發覺藺婉清是個心細如發的人,很快就不擔心藺婉清會因為動作粗魯而讓她的頭發英年早掉。她動作輕緩地放下碗,輕聲問道:“媽,今天早上你怎麽親自過來了?我們不是說了讓蘭叔過來接我就可以了嗎?”


    藺婉清耐心地一下又一下地梳著手裏的卷發,溫聲道:“媽媽想早點見到你呀,所以就親自來接你了。”又道,“事實證明,媽媽來對了,稍微晚一點你肯定更難受。”


    要不是她想要親自過來接她,怕是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知道自己的女兒生病發燒。幸好她來了,幸好。


    江海明附和:“你媽媽說得對。”


    陶又晴莞爾一笑:“別擔心,我這麽大個人了,生病了也會自己去醫院的,自己去不了也能喊人幫忙,更何況,我對麵還住著一個小袁董呢,對吧?”


    “小袁董?”藺婉清重複了一下這個詞,好奇地問道,“這個稱呼是不是有點疏遠呀?”


    她本以為就陶又晴和袁初蕊的認識程度已經不會喊這種人人都會喊的代稱,因為這難免有幾分疏遠,顯得不親近。


    陶又晴在心裏嘀咕:我昨天還喊她袁初蕊呢


    結果就是被掐著臉糾正。


    陶又晴:“嗐,代稱是什麽不重要,關係好就行了。”


    她雖然喊袁初蕊“小袁董”,但她和袁初蕊的關係親近啊,比某個喊袁初蕊“初蕊姐姐”的親近一千倍!


    她能親小袁董的臉,某個人能親初蕊姐姐的臉嗎——不能!


    陶仙女:【驕傲.jpg】


    “既然這樣,”江海明突然開了口,“那你可要記得請她參加你的生日宴會。”


    陶又晴扭頭看向他。


    江海明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是不是還有那位關家的小姐?隻要是你朋友就都請過來,你的生日你做主,你高興就行。”


    雖然江家這次為大小姐舉辦生日宴會是打算公開真正的大小姐,但本質上還是孩子們的生日,小孩子的生日都喜歡請朋友來歡聚一堂,越高興越好,大人不該阻止。


    他家孩子長大了,他相信她做事情都有分寸。


    陶又晴登時眉開眼笑:“謝謝爸!”


    江海明捂住心口,露出老父親慈祥的微笑:“晴晴又喊爸爸了,真好。”


    藺婉清白了他一眼:“瞧你這出息。”


    袁初蕊從月詠下班回家,剛走出電梯就遇見了藺婉清,心中微訝,問道:“江姨您怎麽在這?今天早上又晴不是應該回去了嗎?”


    藺婉清停住腳步,溫聲解釋道:“那孩子突然發燒,她不想回去傳染秋陽,所以就打算過兩天再回去,我留下來照顧她。”


    袁初蕊抓住重點:“嗯?她發燒了?”


    昨天不是還好好的,怎麽說起燒就起燒?


    藺婉清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沒事,她已經打過針吃過藥了,很快就會好的,你別太擔心。那我就先去買點菜和水果了,我煲了湯,今晚給你盛一份過去,你也補補身子。”說完便走進了電梯,笑意親和地衝她擺了擺手,身影逐漸隱沒在電梯門之後。


    袁初蕊朝緊閉的電梯門揚了揚眉。


    她看起來像是特別擔心的樣子嗎?


    袁初蕊抬腳朝自家走去,卻不由自主地在拐角處駐足,忍不住扭頭看向陶又晴的家門,心中隱隱冒出幾分擔憂。


    她還好嗎?


    作為上司、經紀人以及朋友,她覺著自己有必要對陶又晴進行慰問,對她的身體狀況有最準確的了解,這麽想著,她掏出電話給陶又晴發了條消息,先確認她現在是醒著還是睡著。


    如果她正在休息,那她貿貿然按門鈴把人喊起來就是失禮,而且會打攪到她的休息。


    三分鍾之後,袁初蕊改變方向走向了自己家。


    ——陶又晴沒回複。


    陶又晴回到家以後,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家裏的事情有藺婉清在幫她處理,她不用操心,一覺就睡到了晚上七點,起來的時候外頭暮色沉沉,再過一會就要換上綴滿寶石般的星辰的黑色夜幕。


    屋內光線昏暗,床頭亮著兩盞藺婉清為她打開的床頭燈,她在這片柔和的燈光中動作遲緩地坐起身來,靠在床頭看著窗外,漸漸地就開始發起了呆,過了一會才一點一點地回神。


    她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袁初蕊給她發的消息。


    [小袁董]:醒著嗎?


    她以為袁初蕊是有什麽事情,沒有多耽擱,飛快地回了消息。


    [陶又晴]:剛醒,發生什麽事了嗎?


    袁初蕊幾乎是秒回。


    [小袁董]:不是你發生了什麽事嗎?


    陶又晴剛剛在發呆,還沒完全回神,腦袋有點跟不上。


    [陶又晴]:我?我發生什麽事?天降橫財,我成世界首富了?


    [小袁董]:


    [小袁董]:清醒一點,我說的是你的發燒


    [陶又晴]:清醒是不可能清醒的,我今天剛發燒,腦子已經被燒糊塗了,你隻能盡量要求自己別讓我清醒一點


    她願意繼續做這個世界首富的夢!她願意的!


    袁初蕊被她的厚顏無恥打敗,妥協地換了個話題。


    [小袁董]:現在感覺怎麽樣?好多了嗎?


    陶又晴跟袁初蕊聊天的時候身心都非常放鬆,身子往床上一倒,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繼續跟她聊。


    [陶又晴]:好多啦,不過我們小袁董怎麽知道我發燒?


    [小袁董]:回來的時候碰見江姨了


    陶又晴挑了挑眉,忽然想起今天在醫院時江海明說的話,她沉吟片刻,在屏幕上打下一行字。


    [陶又晴]:我生日那天,你有空嗎?


    作為她的經紀人,袁初蕊了解她所有的行程。而她作為袁初蕊的下屬,並不知道自己的頂頭上司日常行程具體有哪些,這些隻有霍明恩才知道。


    她希望袁初蕊能來參加她的生日宴會,內心又極其擔心她的生日會和袁初蕊的私人行程相撞


    結果袁初蕊回了她五個字——視情況有空。


    神特麽的視情況有空!


    [陶又晴]:什麽叫視情況有空啊?您這空還挺有個性?


    [小袁董]:遇上我不想做的事情,那我就沒空,懂了嗎?


    陶又晴:“……”


    不愧是你小袁董!


    [陶又晴]:那


    [陶又晴]:那如果是參加我的生日呢?你會有空嗎?


    陶又晴心情緊張地把這句話發了出去,視線不自覺地停駐在屏幕上,萬分期待袁初蕊的回複。


    遇上她不想做的事情就沒空,那來參加她的生日宴會算不算她想做的事情?


    她忽然有些不安起來,袁初蕊不會冷漠無情地回她一句“沒空”吧?畢竟藺婉清告訴她,往年江家大小姐的生日宴會,袁初蕊就參加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來過,袁氏會有其他的人來參加。


    這不就說明了袁初蕊可能不喜歡參加這些千金小姐的生日宴會?


    很快袁初蕊就回了一句話——一個反問句。


    [小袁董]:這個問題原來需要問嗎?


    陶又晴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心中抑製不住地泛起一陣陣的低落,甚至想衝到袁初蕊的家裏去問問她在想什麽。


    她們不是朋友嗎?既然如此,那為什麽會拒絕來參加她的生日宴會?


    陶仙女:袁初蕊你這個壞女人!!!


    接著一條新的白色對話框就從下麵跳了上來。


    [小袁董]:別忘了我們簽過協議。你生日當天,周以柔和陶雅菱都在,我不去,你怎麽辦?


    她可沒有忘記她們曾經簽過的那份假戀愛協議,那是她們正式見麵、正式認識的契機,她作為一個有信譽的商人,當然要盡職盡責地遵守協議的內容,扮演好陶又晴的女朋友。


    女朋友生日,她怎麽能不出席?所以視情況,有空。


    陶又晴的心情大落大起,凝固在她臉上的笑容霎時猶如冬雪融化,綻放得像春日裏的花一樣嬌豔。


    她會去,理所當然會去。


    管它是因為什麽原因呢,隻要袁初蕊視她的情況,對她有空就行了!


    陶又晴抱著手機在床上滾了一圈,高高興興地回複。


    [陶又晴]:那就這麽說定了,你那天一定要來,我必須要看到你的人!


    [陶又晴]:【聽我的,我說了算.jpg】


    袁初蕊站在窗前看著這兩條回複,唇邊不自覺化開一縷溫柔的笑意。


    是她的錯覺嗎?怎麽小朋友知道她要去還挺高興?


    ——不,是特別高興。


    袁初蕊喝了一口溫熱的水,目光遊向窗外暮色絢爛的天際。


    看來她在她心裏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晚上,陶又晴想吃水果,生病了也不忘她的美容大業,人皆有愛美之心,藺婉清拿她沒辦法,特地避開熱性水果,洗了碗草莓給她,然後陪她坐了一會。


    陶又晴是第一次跟母親獨處這麽長時間,忽然安靜下來之後,心裏頭總有幾分不適應,藺婉清沒有特意挑破這個尷尬的氣氛,假裝不在意地看電視。


    陶又晴抱著碗悄咪咪地觀察她,她的坐姿優雅端正,脖頸長且雪白,側顏端莊俊麗,哪怕這麽多年過去了,她的容貌也不曾輸給歲月。


    這就是生了她的母親,她完美地繼承了她風華絕代的容貌。


    藺婉清在餘光裏看見一個碗遞到了自己身邊來,她看向陶又晴,就聽見她語氣生澀地說:“一起吃吧,媽。”


    她一定很不習慣和自己的母親相處,藺婉清的腦海裏冒出這個念頭。


    而這都是那個人的錯,那個人算了,她已經成為一抔黃土了,現在跟她計較也無濟於事。


    是的,陶家那個犯下這一切錯誤的女人已經死了,兩個月前就死了。陶又晴沒去看她最後一麵,連她的親生女兒江雅菱都沒有去看她,甚至不願意承認自己有這麽一位母親。


    人生落得如此下場,也是她的報應。


    藺婉清收回思緒,開玩笑道:“我們小公主吃水果不是為了變漂亮嗎,分給媽媽的話,漂亮就要少咯?”


    “不怕,冰箱裏還有。”陶又晴笑著說,“而且,大公主也要漂亮啊。”


    女兒是小公主,那媽媽自然就是大公主。


    藺婉清眉目溫柔,伸手拿了一個,跟她開玩笑道:“改天我們給你爸也送點過去,讓他也保持漂亮。”


    陶又晴笑了起來:“還有秋陽,秋陽學習辛苦,耗腦,讓他多吃點東西。我以前考試的時候,舅舅都會給我做很多好吃的。”


    藺婉清瞬間找到了話題的切入點,借著陶清跟她聊起了她從前的事情。提起陶清,陶又晴的回憶都是甜絲絲的糖果味,她的話匣子不自覺地打開,絮絮叨叨地說起了和舅舅的回憶。


    藺婉清坐在一旁,溫柔地聆聽她的每一句話,看著她神采飛揚的樣子,就好像自己已經參與到她的童年裏去了。但人生總是有好有壞的,藺婉清作為她的母親,不僅想知道她過去的“好”,還想知道她過去的“壞”,於是問道:“有舅舅在,我們又晴一定沒有受過欺負,對嗎?”


    她說完之後,敏銳地捕捉到陶又晴臉上的笑意凝固了一瞬,整個人都出現了片刻的停頓,那是裝不出來的,也是她的答案——不對。


    陶又晴低下頭看著碗裏的草莓,低聲說道:“那倒也不是”


    “舅舅也是個人,又不能時時刻刻都跟我在一起,總有他保護不到的地方。”


    她不怪陶清,從來如此。


    “那你願意跟媽媽說嗎?”藺婉清輕聲問,眼中的眸光微微閃動著,眼底滿是心疼和擔憂。


    陶又晴心中微動,輕笑著輕鬆道:“可以啊,我應該跟你們說的。”


    她既然接納了他們,就意味著他們已經是一家人了,她願意讓家人多了解自己,就像她無條件對陶清敞開心扉一樣。


    於是她把自己小時候受過的欺負一條一條,一件一件都跟藺婉清說了出來,從被排擠不自信到關小黑屋怕黑,一樣不落。


    她的語氣雖然輕鬆無比,就像在講別人的故事,但就是這樣才讓藺婉清更加心疼,心髒就像被刀狠狠地割過,疼得她眼眶發紅,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如果她從小就在他們身邊,如果沒有發生這些荒唐的事,他們的小公主根本不用受這些苦。


    她多想回到她的小時候,幫她趕跑那些頑皮的小孩,告訴他們,她也有父母,她的父母很了不起,她就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孩子,不許他們再欺負她。


    但她不能,太遲了,他們來的太遲了


    陶又晴說完之後,頓時一身輕鬆,她發現自己現在能更加輕鬆地說出過去了。她扭頭看向藺婉清,結果看見她正抹眼淚,心下一驚,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去安慰她:“為什麽哭呀,我已經沒事了呀,舅舅已經幫我走出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啦。”


    “別哭嘛,媽。”


    藺婉清把她抱在懷裏,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忍了忍淚,扯了扯嘴角,勉強地笑著說:“媽沒哭。”


    陶又晴繼續安慰道:“媽,別難過呀。那些事情都過去了,我沒事的,我現在就是有點怕黑而已嘛,怕黑小問題,好解決。”


    藺婉清本來不想在孩子麵前失態,但是見她受了這麽多欺負之後還能心態平和地坐在這裏安慰自己,情緒更是悲痛,心中那根緊繃著的弦終於斷了,眼淚奪眶而出,難以控製。


    陶又晴沒想到自己會把藺婉清惹哭,手忙腳亂地又哄又遞紙,最後無奈地笑道:“媽,爸要是知道我把你弄哭了,他會不會罵我啊?”


    “他敢。”藺婉清擦了擦淚,看向她,悄聲說道,“就他那出息,指不定比我哭得都厲害。”


    藺婉清怕她見了自己眼淚會難受,溫柔又自然地換了個話題:“其實你爸年輕的時候啊,人長得帥是帥,但眼窩子比誰都淺,明明眼淚掉得最凶,還要梗著脖子說自己沒哭,你說傻不傻?”


    陶又晴瞬間來了興趣:“真的啊?”


    有的人長得一表人才,一本正經,威嚴無比,背地裏卻是個大哭包?


    陶仙女:我爸這麽絕呢?


    藺婉清點了點頭,想起以前的故事就破涕為笑:“就還沒結婚那會子,我說我要嫁給別人,他當場就哭了,還要梗著脖子跟我喊,說會打敗那個人把我娶回去。我問他哭什麽,他就梗著脖子硬說沒哭。我又氣又好笑地問:‘那你喊什麽?’,他猜他說什麽?他說:‘聲音大點有氣勢’。”


    藺婉清好笑道:“氣勢我是沒感覺到,耳朵倒是挺疼的。”


    陶又晴興致勃勃:“媽你再多說說你們以前的事情唄?我想聽。”


    藺婉清:“想聽呀?先去睡覺,等你明天睡醒了,媽再跟你講。你還生病呢,不要睡太晚。”


    陶又晴沒辦法,隻好乖乖去睡覺,等明天起來再聽故事。


    陶又晴在家裏窩了幾天,正好沒行程可以養病。於是她就在藺婉清那無微不至地關懷和生動豐富的父母的故事下美滋滋地養病,順便整理自己的想請的人的名字,不多,屈指可數,但每一個對她來說都很珍貴。


    她把名單交給藺婉清,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她再操心,藺婉清和江海明自然會幫她處理好,宴會上會請多少人,請哪些人,宴會場地在哪,規模多大,他們夫婦心裏有數。


    她也不在乎自己請來的朋友是不是比江雅菱的少,朋友不在多,重在對彼此情真意切。而且她覺得以江雅菱那樣的脾氣,誰說得清楚她的朋友究竟是想和她當朋友,還是和江家大小姐做朋友?


    江雅菱知道陶又晴打算在生日宴會上公布江家大小姐身份這件事後,第一個提出反對意見,她覺得這完全就是在打她的臉。


    她們同一天生日,陶又晴卻選擇在這一天公布身份,這不是別有居心是什麽?!


    “這對我不公平!”江雅菱對著手機說。


    抽空負責和她打電話溝通的藺婉清沒有退讓,反問道:“雅菱,你覺得又晴換一個日子公開身份對她來說就公平了嗎?”


    藺婉清想起陶又晴的小時候,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說道:“又晴已經遭受了那麽多不公平我絕不會讓她再受半點委屈。”


    江雅菱頓時被戳了心窩子,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媽是怎麽知道陶又晴受過不公待遇的?


    她心裏頭發虛,連反駁的話都忘了說,見藺婉清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意思,隨便找了個借口糊弄過去,就把電話掛了,短時間內沒有再找過江海明夫婦。


    藺婉清通知完江雅菱之後,正式著手準備九月十八日的生日宴會。


    時間如白駒過隙,九月十八日轉眼就到來,江家大小姐的生日宴會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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