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自我介紹名字是西裏爾,芬蘭人。會出現在這裏打野沒有什麽其他的十分複雜的理由,不過就是在旅遊的中途稍作歇息,隻是沒有想到正好就在廣場上麵遇到了蘇摩。


    “你還可以讓那些鴿子聚集過來嗎?”


    西裏爾看著蘇摩,屈起一根手指撓了撓自己的臉頰,朝著蘇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我一直都不是多麽的招小動物的喜歡。”


    他歎著氣,看上去是十分的苦惱的樣子。


    “真是的,我也是想要摸一下毛絨絨的啊。”


    蘇摩在一旁高深莫測的看著他。


    這才是正常的事情,蘇摩想,如果你都能夠招小動物天生的喜歡的話,那要麽說是那些動物的腦子裏麵的杏仁體出現了病變,要不然就是它們已經對這個世界失去了希望,想要用一種不是多麽好看的方法就這樣歡聲笑語的打出gg的結局。


    人類固然是在漫長的時間的流逝之中進化出來了比這個世界上麵其他的任何生靈都要更高的智慧與動手的能力。他們並不因為環境的改變而強迫自己的機體去跟著進化調整,正好相反,將環境改變成適宜自己居住的模樣是人類的拿手好戲。


    這固然是一種十分厲害的能力,但是另一方麵,因為這樣的生存方式所帶來的相對安逸的生活方式,所以人類的身體也在這個過程之中同樣的失去了其他的一些什麽。


    就比如……在感知到周遭的威脅乃至於是危險這一方麵,人類早就已經不如那些依舊將捕食和生存的本能書寫在基因之中的動物了。


    就西裏爾站在這裏的這點功夫,蘇摩已經看到了好幾撥三三兩兩的結伴而行的女孩子們時不時的朝著他們這邊飄過來的目光,作為天使的優秀的身體素質也可以讓蘇摩聽到她們那小聲而又興奮的交談聲。


    至於主角麽,不出意外的是西裏爾。當然,因為蘇摩那一張有些過分清秀了一些的臉龐,所以她們也是願意將蘇摩也加入到這個話題裏麵去的。


    蘇摩甚至看到了有個姑娘已經故意的、來來回回的從他們的身邊路過了好幾次了。如果有哪一次,西裏爾正好抬頭,與她目光相對的話,那麽那姑娘就會爆發出一聲小小的、雖然已經很努力的去壓抑了,但是依舊激動不已的尖叫聲,然後麵色潮紅的朝著自己的同伴們撲過去,臉上的粉色像是染上了晚霞。


    是非常忠誠的顏狗了。


    “蘇摩?”


    西裏爾實在是非常的自來熟了,他甚至都沒有去向蘇摩征詢意見,不過是幾句話的功夫,就已經開始很自然的直呼蘇摩的名字。換一個不知道的人來看的話,光是看那個熟稔的程度,八成都要以為兩個人是什麽認識了好多年的密友。


    還是至少也要十年起步的那一種。


    蘇摩轉頭看了西裏爾一眼,抬起了手臂來。


    不得不說,作為天使的親和度實在是太高了。即便是畏懼著他身邊的西裏爾的存在,但是當蘇摩表現出來了明顯的親近的意願的時候,盡管還是猶猶豫豫,但是那些鴿子依舊是十分給麵子的飛了過來,停在了蘇摩的手上。


    隻不過這一次,不同於之前的活潑,它們看上去行動之間都有些僵硬,也不再發出歡快的“咕咕”聲,就像是在顧忌著——又或者說,是在恐懼著一些什麽。


    於是西裏爾便有些新奇的伸出手來,借著蘇摩的手摸了一把鴿子那柔軟而又雪白的羽毛。


    “真棒!”


    他稱讚著,不知道是在說鴿子,還是在說被他無意間觸碰到的、蘇摩的手背上那光滑細膩的肌膚。


    遠處教堂的鍾聲敲響了數下,蘇摩抬頭看了看天光,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抖動了一下手。


    那一隻鴿子便十分通人性的振翅高飛,隨後在距離他們不是很遠處的噴泉的邊緣停下,探著小腦袋喝那裏麵的水。


    “我該走了。”


    當蘇摩這樣說的時候,西裏爾的臉上立刻便表現出來了極其失望的情緒。


    “你就不能多留一會兒嗎……”


    他這句話就帶出來了一些抱怨的情緒在裏麵了。眼見著蘇摩看過來,眼底的神色意味不明,頓時一驚,恍然自己好像說出來了什麽十分不得了的、險些要將自己之前營造出來的人設全部都推翻的話。


    西裏爾急忙補救。


    “不,那個,我的意思是……我們之後還可以再見嗎?”


    他落落大方的朝著蘇摩笑了起來。至少如果單單隻是看這個笑容的話,當真是陽光而又燦爛,再加上他的好臉好身材,十分輕易的就可以博得他人的好感度。


    “我還可以在這個城市裏麵再多留幾天,如果你有空的話,之後幾天我也約你出來玩可以嗎?”


    蘇摩聞言,唇角就一勾。


    “我最近住在那邊。”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遠處的樹林中隱隱約約露出來的那一點教堂的尖角。


    西裏爾的表情極快的僵了一瞬,但是很快就恢複了之前的燦爛笑容。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蘇摩就是一直在盯著他看、而天使的動態視力又是極為的優越的話,可能根本就注意不到西裏爾這飛快的變臉了。


    “教堂啊……”


    西裏爾看上去有些勉強的樣子。


    “蘇摩你信神嗎?”


    蘇摩頷首,點頭應是。


    “嗯。”


    不過當然,蘇摩信奉的神明隻有自己。


    他自己本來不也是神明之中的一部分嗎?那麽又何必要去祈求別的神明的垂憐呢。


    可是這些西裏爾顯然是不可能知道的。蘇摩發現,當自己做出了這樣的肯定的回答的時候,西裏爾的表情有那麽一瞬間變的極其險惡了起來。


    不過他很快就收拾了自己的情緒和表情,同蘇摩交換了聯係方式,並且有禮的朝著蘇摩道別。


    “那麽,我們明天再見。”


    西裏爾並攏了自己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在自己的太陽穴處一揚,看起來瀟灑自在。


    隻是,當蘇摩轉過身,不再直視著西裏爾的時候,他臉上的那一種陽光和煦的表情瞬間就消失了。那一雙眼瞳之中有著某種起伏不定的情緒在飛快的閃過,暗影沉沉,就像是隨時都有可能侵吞一切的海潮。


    現在不過是下午四五點的時分,天上的太陽都還沒有完全西沉,還在散發著光和熱。


    但是,當那些陽光照到了西裏爾的身邊的時候,卻全部都像是被什麽無底的黑洞吸了進去,什麽都散發不出來;又或者是那些光幹脆就直接繞開了西裏爾一樣。


    這個男人,他是日光照射不到、也無法驅逐的黑暗。


    “哪裏來的小天使……”


    西裏爾搖著頭歎息著,看上去有些微的苦惱的樣子。


    “真是天真又可愛。”


    “不過啊,怎麽就好巧不巧的,到這裏來了呢?”


    西裏爾朝著天空中的太陽伸出手去,隨後一點一點的、緩緩的合攏自己的手指。


    接著,他輕輕的哼笑了一聲。


    從外人的角度來看的話,那個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材全部都上線的男人除了舉動有些神經病之外,也再沒有什麽突出之處了。


    但是,如果有誰能夠低下頭去看一看的話,那麽他一定會驚駭的發現,在男人的腳下,那些因為日光的投射而產生的影子是如此的龐大、猙獰而又扭曲,生有著鋒銳的尖角、羽翼和長長的尾巴,無論怎麽看都像是最為邪惡的魔物。


    “這個城市裏麵的教堂可不是那麽好進的。”


    西裏爾吹著口哨,組成了沒有人聽過的歌曲,一路踩著道路旁的青色的石磚朝著城外那大片大片的森林走了過去。


    “你可要多長點心啊,小~天~使~”


    *****


    蘇摩當然不知道在自己離開之後,西裏爾都有些什麽舉動和表現。


    他在最後一縷日光落下的時候返回了教堂,推開了那一扇厚重的大門。因為天黑的緣故,所以教堂裏麵亮起來了燈,照在那些彩繪的玻璃上麵,比起白日裏僅僅隻有自然光照射無疑要更多了幾分的富麗堂皇來,也要顯得更加的絢爛多彩。


    “您回來了。”


    留守在教堂裏麵的神父見他進門,急忙迎了上去。


    “今天您還滿意嗎?”


    神父小心翼翼的瞅著蘇摩的臉色。


    所有能夠被安排著讓蘇摩前去的教堂,無疑都是教廷層層選拔千挑萬選的,而教堂的主教們也都在蘇摩到來之前便已經被告知了將要來臨的遠客的非同一般的身份。


    那毫無疑問是神跡,是神明依舊垂憐著世人的憑證,足以讓他們心懷感激和惶恐的去麵對蘇摩。


    “嗯,請放心,我過的很好。”


    蘇摩道。


    “人類的社會,十分有趣。”


    “您今晚要在哪裏歇息呢?”


    神父征詢著蘇摩的意見。


    “我已經在教堂後麵為您備好了房間,您現在要隨我一起去看看嗎?”


    “不必了。”


    蘇摩拒絕了他的好意。


    “我今晚在這裏就好。”


    他一邊說著,一邊環視了一圈教堂的大殿。


    “可是……”


    神父原本,大概還是想要說些什麽的。但是他終究是不敢去忤逆蘇摩的意見,最終也隻能尷尬不已的遂了蘇摩的意思。


    “是,我明白了,一切都謹遵您的意願。”


    神父做完今日的禮拜,躬身離去。這一間教堂裏麵頓時便隻留下來了蘇摩一個人。


    他走到女神的神像前端詳了片刻,便很快的離開,來到了那些彩繪的玻璃下方。四隻雪白的羽翼在他的身後舒展開來,散發著溫潤的瑩瑩白色光芒,甚至足以將這一整間的教堂都照亮。


    蘇摩拍打著羽翼,來到了那些彩繪的玻璃前,朝著上麵那些彩繪伸出手來。


    “來,讓我看看。”


    蘇摩的唇邊是意味不明的笑意。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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