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五十三個小風車
我就是饞你信息素[娛樂圈] 作者：夂槿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童澈耳朵尖又燒了起來，可他還是忍著害羞，認真許諾道，“我的，我的正事也隻有穆老師一個，我以後，以後一定會一直對穆老師很好很好。”
還有一句話，童澈實在太臊，沒能說出口，他還想告訴穆晗風——
你二十八年人生中所缺失的愛，以後都由我，來替你補足。
之前穆晗風給他講的時候，語氣一直都很淡。
無論是漫長的童年少年時期遇過的種種不平等被忽視，亦或是成年得知真相之後，那段更為晦澀黑暗的時光，穆晗風都是三言兩語，輕飄飄帶過。
可真的可能這麽輕鬆嗎？
很顯然，完全不可能。
童澈能理解，穆晗風說得輕鬆，是不願讓他再跟著難受。
可即便這樣，童澈也還是大抵想象得出。
穆晗風成年以前的那段時期，童澈更能有共情，他知道自己是怎麽捱過來的，就知曉穆晗風也同樣難捱。
至於成年之後，乍然得知真相的少年穆晗風，處於那樣一個孤立無援的境地，又是多少日夜夢魘纏身輾轉難眠，是怎樣逼著自己一夜之間長大，學著戴上麵具在商場上百般周旋，又費盡了多少心力，才能短短五年時間，收攏穆家的勢力做穩自己的企業，把穆揚送進了監獄，又狠狠打擊了秦婉母子。
這大概是很多人連想都不敢想的，這也絕不是稱讚一句“天賦裴然”這麽簡單。
這是打碎了牙齒，和著血往肚子裏吞，硬生生逼出來的。
童澈稍微細想一下，就又覺得呼吸發緊了。
可穆晗風卻像是猜得到童澈在想什麽，他輕歎一聲，順著往下，在童澈唇瓣上咬了一口，輕笑道，“小貓，那些都過去了，現在穆老師能有你，就真的很慶幸，也很知足。”
他甚至想，如果人生中的苦樂真的是守恒的，那他之前這麽多年嚐過的苦，如今能換來一個童小貓，也實在是很值得了。
深埋心底多年的陳舊往事終於開封見光，曾經以為會終生不愈的傷口，也早已隨著時間結痂，在這一刻，又徹底被童澈溫柔安撫。
結的痂脫落了，內裏卻不再是血肉模糊，而是生出了新的希望。
就都很好。
好得穆晗風又不那麽想做人了。
他忽然身體前傾，探頭叼住了童澈的後頸，輕磨兩下，“小貓，男朋友現在想幹正事了。”
童澈眼底淚珠還未消，身體卻先一步給出了誠實反應——
後頸腺體已經突突發起了燙。
他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穆晗風是在說什麽…
穆晗風之前說，正事隻有他一個，現在又說，想幹正事…
那翻譯一下，不就是穆老師現在想幹-他嗎！
什麽難受心疼都一瞬間跑沒了影，童澈羞得不行，抬手胡亂抹了抹眼睛。
誰知道穆晗風又壞笑著來了一句，“不用擦了，等下說不定，男朋友會讓你哭得更凶。”
童澈：“！”
穆晗風打定主意不做人…不是，打定主意幹正事，就沒再猶豫，張口，犬牙利落刺破了童澈的脆弱腺體。
童澈輕哼一聲，把穆晗風攀得更緊。
…………
一回生二回熟，穆晗風臨時標記起來越發熟練，兩個人從中得到的感覺也愈發舒服愉快。
滿房間都是兩人信息素交融在一起的味道，像是夏日的清涼海邊。
童澈整個人軟得像灘椰汁，趴在穆晗風懷裏不想動，卻突然感覺到下麵有個地方，還在頂著自己。
剛剛被標記過，童澈腦子還有些遲鈍，緩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那是什麽，倏然清醒了不少。
確定關係以來，兩人雖然每天抱在一起睡覺，穆晗風更是騷話不斷。
可真正做的，卻也隻是臨時標記一下。
換句話說，就是很單純地咬個脖子而已。
每次被標記完，童澈都覺得已經可以極樂世界了，直到今天才意識到，好像他們現在能做的，並不止是個標記了。
這麽想著，童澈沒忍住動了動腿，在穆晗風身上輕輕蹭了蹭，小小聲磕巴著問他，“穆…穆老師，我們…我們還要不要，要不要繼續？”
穆晗風本就忍得辛苦，現在被這麽一蹭，更是忍不住輕“嘶”了一聲。
聽見童澈的話，他眼眸一瞬間變得很深，啞聲反問，“小貓想繼續什麽？嗯？”
最後一個“嗯”字尾音揚起來，聽得童澈渾身像通了電般酥麻。
他垂下眼睫，往下瞟了瞟，聲音更小了，說出來的話卻很了不得，“就是繼續…繼續幹正事，你前麵不是還說，還說想要我哭得更凶嗎…”
穆晗風舌尖抵上後槽牙，低聲罵了句“操”。
這隻平時膽小又害羞的小貓，現在撩起火來，卻真是膽大包天不知死活！
“童小貓，”穆晗風闔了闔眼，聲音更啞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童澈不敢抬眼看他，卻竟然敢探出舌尖，舔他的胸膛！
舔了一小口，他才回答，“大概…大概知道。”
穆晗風呼吸更粗重了，實在受不住，他霍然放開童澈，坐了起來，“乖乖睡覺，我去衝個澡。”
衝什麽澡？當然是涼水澡了。
可人才剛站起來，還沒邁出去一步，睡袍就又被一隻小手扯住了。
那隻手細皮嫩肉的，力道也跟他的主人一樣軟。
穆晗風卻再也掙不開。
下一秒，他聽見童澈問，“真的，真的不要繼續嗎？”
穆晗風深深呼吸一口，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拚命克製著不轉身立刻把這隻小色貓就地正法，啞聲回答，“繼續也行，先聯係王導，告訴他明後兩天你都要請假不錄了。”
童澈一愣，明白過來穆晗風在顧忌什麽，頓時乖乖不敢說話了。
原來那種文章上寫的是真的！
是真的真的會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雖然小色貓童澈同學很期待，可也還是要先以錄製為重。
穆晗風聽他不出聲了，又緩了語氣哄，也不知是在安撫童澈，還是在安撫自己，“乖了，這種事情我們慢慢來，等綜藝錄製完，有的是時間，現在先放開我，好不好？”
童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我可以用手幫你。”
穆晗風覺得自己已經要炸了，他下意識拒絕道，“不用，我衝…”
他想說“我衝個冷水澡就行了”，可後麵的話都沒能再說出來。
因為童澈已經坐了起來，跪坐在床邊，掀開了他的睡袍下擺，把手探了進去…
微涼觸感包裹上來的那一瞬間，穆晗風忍不住顫栗了一下，他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順著力道坐在了床邊，兜住一心想哄他開心，就大膽主動到不行的童小貓的後腦勺，狠狠吻了下去。
童澈原本力氣就不大，剛被標記過，現在又正被親著，更是渾身發軟，沒兩下，手臂就要抬不起來了。穆晗風心疼他，幹脆抱著人翻了個麵，讓童小貓的長腿，給自己幫了個忙。
……
幫過忙後，滿室旖旎氣息，一地餐巾紙團，童澈兩條小腿間的皮膚，紅了大片。
穆晗風抱著人又進了一次浴室，出來把該清理的都清理幹淨了，才重新躺了下來。
童澈已經乏到上下眼皮在打架了，還不忘要給穆晗風唱歌。
“今天也不唱了，”穆晗風親親他耳垂，“男朋友今天能睡得著。”
童澈點了點頭，又往穆晗風懷裏拱了拱，可又並不能完全放下心來，腦袋裏還在轉著唱歌的事，迷迷糊糊間，他不知怎的，又記起了穆晗風唯一點過的一首歌——《陰天》。
瞌睡頓時跑了兩分，童澈睜開眼睛，抬頭看著穆晗風，嘴唇動了動，卻又沒想好要不要問。
這八成還是和家庭有關係的，穆老師現在好不容易已經不再想那些舊事了，他又何必再問出來？
可穆晗風卻已經看出來了童澈的欲言又止，溫聲問，“怎麽了？小貓想問什麽？”
童澈猶豫一瞬，還是決定問出來。
所有的揪心過往，都在今天說出來。
說出來了，以後，就再也不提了。
“想問，”童澈開了口，“想問穆老師你之前，為什麽會想聽《陰天》那首歌？”
“還以為你要問什麽，”穆晗風語氣輕鬆，“之前不是和你說，我成年之後收到了一個小盒子嗎。”
童澈點了點頭。
穆晗風繼續道，“那個小盒子裏，除了我爺爺寫的那封信，剩餘的就是我母親生前留下的一些東西，其中就有她自己手抄的，《陰天》那首歌的歌詞，還有一張照片，是她和穆揚還在念大學時候的合照。”
童澈又回憶起了那首歌裏，有句歌詞是——
“和他的照片就擺在手邊／傻傻兩個人／笑得多甜”
一時之間，童澈有些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麽。
倒是穆晗風並不在意，隻是有些感慨地歎了一聲，“說到底，我母親也就是個有些蠢的可憐人罷了。”
雖然是他的親生母親，兩人骨肉至親，可畢竟沈韻去世得太早太早，早到穆晗風，還沒能對她產生什麽感情。
當然反過來，沈韻大概也沒對穆晗風產生什麽感情。畢竟她離世之前留下的所有東西，除了追憶那段早已經消逝不可能再回來的愛情以外，沒有任何是惦念穆晗風的。
童澈又想起了穆晗風讓他唱這首歌的那天，還有第二天早上，整個人狀態都很差，電光火石間，他想到了什麽，“所以那天是…”
“對，”穆晗風接下話頭，肯定了童澈的猜測，“11月27，是我母親的忌日。”
對得上了，那天是綜藝錄製第一周的周天，11月27日。
可是，童澈又很快想到了，穆晗風說他的母親是在他還沒滿月，就自殺了的…
那這麽說來，穆晗風的生日，豈不是就在11月？！
不怪童澈這麽驚訝，原本，藝人的生日肯定都是公開的。
可穆晗風的所有官方資料也好，小道消息也罷，都從沒有提過他的生日。
以前童澈也沒少猜測過，直到現在知曉了穆晗風的所有過往，才能理解他為什麽不願公開生日。
與其說是不願公開，不如說是他根本不願過生日，自然也不想要任何人為他慶祝。
童澈眼眶又忍不住開始發酸，他叫了一聲，“穆老師…”
“穆老師在，”穆晗風應一聲，忽然道，“童童，你猜一猜我的生日，是哪天？”
童澈一愣，穆晗風這麽問，是覺得那天有可能和自己有關係嗎？
腦海裏驀地閃過一個念頭，童澈不太敢相信，遲疑道，“難道是…11月10號？”
穆晗風唇角揚了揚，親了親童澈的額頭，誇道，“真聰明。”
童澈沒想到自己真的猜對了，更驚訝了，“竟然真的是！”
11月10號，是他和穆晗風初次見麵的那一天。
是那場晚宴，他把葡萄汁濺在了穆晗風身上。
“我一般，每年的那個日子心情都不怎麽好，”穆晗風解釋道，“因為曾經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想，我的出生是不是就是個錯誤。”
童澈聽得喉嚨發緊，他急忙道，“才不是！你的出生，對我來說，是禮物。”
穆晗風怔了怔，眸底蘊著床頭燈的暖黃光暈，顯出旁人從不曾見過的柔和。
他笑了笑，認真道，“我知道，童小貓也是我的禮物。”
童澈又難為情起來，紅著臉聽穆晗風繼續往下說。
穆晗風把話題轉了回去，“這些年過來，每年生日時候，我基本都在一個人喝酒，今年雲蘇實在看不下去，正好聽說有那場晚宴，就讓我去露個臉，換一換心情。”
童澈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麽那天會在晚宴上，見到從來不參加任何圈內活動的穆晗風了。
“我開始時候還不樂意去，”穆晗風像是回憶起了什麽，自顧自笑了一聲，又喟歎道，“現在想來，那天幸好是去了。”
聽穆晗風說這話，童澈的心不由砰砰跳了起來。
下一秒，穆晗風就蹭了蹭他的鼻尖，認真道，“幸好去了，才遇到了我的童小貓。”
大概冥冥之中真的注定好了，自那以後，11月10日，不再是讓穆晗風難過痛苦的日子，而是被賦予了全新的意義。
童澈的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他重重點頭，“那明年，明年我陪你一起過生日，過，過我們的紀念日！”
穆晗風溫柔應聲，“好，一定會一起過。”
兩人又閑聊了兩句，童澈的心神徹底鬆下來，就瞬間被困意席卷。
在睡著的前一秒中，他腦子裏莫名其妙，昏昏沉沉閃過個念頭。
大概是今晚聽了穆揚和沈韻的事，童澈也不由想了想，自己和穆晗風之間的信息素契合度。
他們無疑是幸運的，因為他們的契合度很高。
可是，童澈又忍不住想，穆老師喜歡他，會不會也有那麽一部分，是受到了信息素影響？
這個念頭來得猝不及防，可童澈實在是太困了，沒精神再深想，就陷入了睡眠。
穆晗風看著懷裏前一秒還在和他說話，後一秒就已經睡熟了的童小貓，又親了親他的唇角，才動作很輕，側了側身，摸過了手機來看。
自白天那時候看過視頻，就一直沒再看網上的風向。
手指輕點兩下，穆晗風打開了微博。
毫不意外，他的大名還在熱搜上掛著。
可穆晗風看了一眼，就愣了愣，這個走向，和他之前想的好像有些出入…
他原本發了那條微博，想著應該會全網吃瓜，激情猜測種種豪門恩怨。
畢竟穆家家大業大，是所謂的上流圈子。
當初穆揚和沈韻結婚不久，沈韻去世，穆揚又娶了秦婉的事情，其實也基本隻有上流圈子裏知道。
而這事情到現在過去了也快三十年，穆晗風出道以來又一直低調，這更是成了類似豪門秘辛一樣的存在。
可不得不說網絡上人才輩出，竟然真有人把這秘辛扒出來了，甚至還找到了當初穆揚和沈韻結婚時候，印在舊報紙上的新聞！
再聯係起穆晗風今天微博懟的那句話，機智的網友們已經把事情拚湊出了個八-九不離十。
一時間，網絡上風向簡直一邊倒——
［嘔嘔嘔，我夜宵都要吐出來了！所以這個什麽秦婉，就是個小三上位？小三上位，竟然還好意思覥著臉說自己是我們冰神的母親！］
［排樓上！自己上趕著當媽就算了，還敢詆毀我們冰神，難不成是還想讓冰神養她孝敬她？秦婉，你配鑰匙嗎？配幾把！］
［希望秦婉女士躺在醫院的兒子沒事【祈禱jpg.】］
［善惡終有報，希望人沒事］
［哈哈哈哈樓上都是老希望工程了！］
［嗚嗚嗚好心疼老公！！］
［穆影帝簡直美強慘本慘，太心疼了嗚嗚嗚嗚！］
［老公是最棒的！不要理這個老妖婆！她再聯係你，集美們就集合報妖妖靈，告她騷擾！］
［+身份證號碼！冰神不怕，懟她！］
［澈澈王子好好！幫冰神說話！］
［之前冰神也給他撐過腰，互相維護什麽的，也太好磕了叭！］
［風馳電掣女孩集結！！風車真的真的szd！！］
［聽說磕cp會被穆影帝翻牌，我也來試試【狗頭】］
……
穆晗風看評論看得哭笑不得，看到這條，便順手點了個讚。
這自然是又把評論區變成了大型土撥鼠養殖場。
微信振動兩聲，穆晗風拉下來看，是雲蘇的消息。
雲蘇：嘖，大半夜不睡，在微博上“寵粉”？
穆晗風莞爾，知道雲蘇是在說他給人點讚的事，敲字回道：看著順眼，就順手讚了。
雲蘇也沒深究，轉了話題道：那個秘辛爆料，不是我讓人做的。
穆晗風笑笑：我知道。
雲蘇了解他的性子，知道他不會願意借著這些東西賣慘，給自己艸什麽美強慘人設。
他穆晗風不屑於這麽做，也不需要這麽做。
不過現在陰差陽錯，好像還是造成了類似的結果，穆晗風有些無奈，倒也不會多說什麽。左右那都是網友們自發的行為，他管不著。
雲蘇見他沒誤會，也就沒再多提，又說道：我之前怕那個秦婉再搞事，托關係仔細查了查，她兒子現在確實在住院，因為和人打群架輸了，被人打得身上多處骨折，付不起醫藥費了，才費盡心思聯係你。不過現在網上這個風向，她再想怎麽搞也是翻不起風浪了。
穆晗風把這段話逐字逐句看了兩遍，譏諷笑了笑，真心實意回道：挺好，知道他們過得這麽爛，我就放心了。
雲蘇失笑，知道穆晗風這是確實沒被影響到心情，鬆了口氣，又說起了穆晗風愛聽的：你和你家小o現在形勢一片大好，cp粉越來越多，要是以後想公開，不如從現在就開始鋪路。比如這周天，你倆就可以一起在微博直播上二十分鍾或者半小時，自己把控好度，循序漸進，不要一上來就太曖昧。
穆晗風一怔，這倒是他之前沒想到的，幾乎沒有猶豫，穆晗風便應了下來：行，我家小o現在已經睡了，等明天起來我和他商量一下。
*
童澈當然不會有異議，兩人定下了周天下午一點直播。
直播當天早上，雲蘇女士從一醒來，就開始心神不寧。
她心焦了整整一個上午，卻一直找不到緣由。
直到下午一點，童澈和穆晗風的直播準時開始——
兩個人出現在直播間的瞬間，雲蘇倒抽了口氣，總算找到了心焦一上午的緣由！
隻見屏幕中，兩個人穿著極其相近的黑襯衣。
童澈身上的那件，明顯寬大了兩個號，又肥又鬆，袖子還長出來一大截！
滿屏彈幕都在嚎叫“情侶裝”，“澈澈竟然穿了冰神的衣服kswl”雲雲。
雲蘇想暴走。
這他媽？
說好的把握好度循序漸進呢！這簡直是要直接拆櫃門的節奏！
就不該信穆晗風這個斯文敗類老流-氓！
還有一句話，童澈實在太臊，沒能說出口，他還想告訴穆晗風——
你二十八年人生中所缺失的愛，以後都由我，來替你補足。
之前穆晗風給他講的時候，語氣一直都很淡。
無論是漫長的童年少年時期遇過的種種不平等被忽視，亦或是成年得知真相之後，那段更為晦澀黑暗的時光，穆晗風都是三言兩語，輕飄飄帶過。
可真的可能這麽輕鬆嗎？
很顯然，完全不可能。
童澈能理解，穆晗風說得輕鬆，是不願讓他再跟著難受。
可即便這樣，童澈也還是大抵想象得出。
穆晗風成年以前的那段時期，童澈更能有共情，他知道自己是怎麽捱過來的，就知曉穆晗風也同樣難捱。
至於成年之後，乍然得知真相的少年穆晗風，處於那樣一個孤立無援的境地，又是多少日夜夢魘纏身輾轉難眠，是怎樣逼著自己一夜之間長大，學著戴上麵具在商場上百般周旋，又費盡了多少心力，才能短短五年時間，收攏穆家的勢力做穩自己的企業，把穆揚送進了監獄，又狠狠打擊了秦婉母子。
這大概是很多人連想都不敢想的，這也絕不是稱讚一句“天賦裴然”這麽簡單。
這是打碎了牙齒，和著血往肚子裏吞，硬生生逼出來的。
童澈稍微細想一下，就又覺得呼吸發緊了。
可穆晗風卻像是猜得到童澈在想什麽，他輕歎一聲，順著往下，在童澈唇瓣上咬了一口，輕笑道，“小貓，那些都過去了，現在穆老師能有你，就真的很慶幸，也很知足。”
他甚至想，如果人生中的苦樂真的是守恒的，那他之前這麽多年嚐過的苦，如今能換來一個童小貓，也實在是很值得了。
深埋心底多年的陳舊往事終於開封見光，曾經以為會終生不愈的傷口，也早已隨著時間結痂，在這一刻，又徹底被童澈溫柔安撫。
結的痂脫落了，內裏卻不再是血肉模糊，而是生出了新的希望。
就都很好。
好得穆晗風又不那麽想做人了。
他忽然身體前傾，探頭叼住了童澈的後頸，輕磨兩下，“小貓，男朋友現在想幹正事了。”
童澈眼底淚珠還未消，身體卻先一步給出了誠實反應——
後頸腺體已經突突發起了燙。
他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穆晗風是在說什麽…
穆晗風之前說，正事隻有他一個，現在又說，想幹正事…
那翻譯一下，不就是穆老師現在想幹-他嗎！
什麽難受心疼都一瞬間跑沒了影，童澈羞得不行，抬手胡亂抹了抹眼睛。
誰知道穆晗風又壞笑著來了一句，“不用擦了，等下說不定，男朋友會讓你哭得更凶。”
童澈：“！”
穆晗風打定主意不做人…不是，打定主意幹正事，就沒再猶豫，張口，犬牙利落刺破了童澈的脆弱腺體。
童澈輕哼一聲，把穆晗風攀得更緊。
…………
一回生二回熟，穆晗風臨時標記起來越發熟練，兩個人從中得到的感覺也愈發舒服愉快。
滿房間都是兩人信息素交融在一起的味道，像是夏日的清涼海邊。
童澈整個人軟得像灘椰汁，趴在穆晗風懷裏不想動，卻突然感覺到下麵有個地方，還在頂著自己。
剛剛被標記過，童澈腦子還有些遲鈍，緩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那是什麽，倏然清醒了不少。
確定關係以來，兩人雖然每天抱在一起睡覺，穆晗風更是騷話不斷。
可真正做的，卻也隻是臨時標記一下。
換句話說，就是很單純地咬個脖子而已。
每次被標記完，童澈都覺得已經可以極樂世界了，直到今天才意識到，好像他們現在能做的，並不止是個標記了。
這麽想著，童澈沒忍住動了動腿，在穆晗風身上輕輕蹭了蹭，小小聲磕巴著問他，“穆…穆老師，我們…我們還要不要，要不要繼續？”
穆晗風本就忍得辛苦，現在被這麽一蹭，更是忍不住輕“嘶”了一聲。
聽見童澈的話，他眼眸一瞬間變得很深，啞聲反問，“小貓想繼續什麽？嗯？”
最後一個“嗯”字尾音揚起來，聽得童澈渾身像通了電般酥麻。
他垂下眼睫，往下瞟了瞟，聲音更小了，說出來的話卻很了不得，“就是繼續…繼續幹正事，你前麵不是還說，還說想要我哭得更凶嗎…”
穆晗風舌尖抵上後槽牙，低聲罵了句“操”。
這隻平時膽小又害羞的小貓，現在撩起火來，卻真是膽大包天不知死活！
“童小貓，”穆晗風闔了闔眼，聲音更啞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童澈不敢抬眼看他，卻竟然敢探出舌尖，舔他的胸膛！
舔了一小口，他才回答，“大概…大概知道。”
穆晗風呼吸更粗重了，實在受不住，他霍然放開童澈，坐了起來，“乖乖睡覺，我去衝個澡。”
衝什麽澡？當然是涼水澡了。
可人才剛站起來，還沒邁出去一步，睡袍就又被一隻小手扯住了。
那隻手細皮嫩肉的，力道也跟他的主人一樣軟。
穆晗風卻再也掙不開。
下一秒，他聽見童澈問，“真的，真的不要繼續嗎？”
穆晗風深深呼吸一口，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拚命克製著不轉身立刻把這隻小色貓就地正法，啞聲回答，“繼續也行，先聯係王導，告訴他明後兩天你都要請假不錄了。”
童澈一愣，明白過來穆晗風在顧忌什麽，頓時乖乖不敢說話了。
原來那種文章上寫的是真的！
是真的真的會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雖然小色貓童澈同學很期待，可也還是要先以錄製為重。
穆晗風聽他不出聲了，又緩了語氣哄，也不知是在安撫童澈，還是在安撫自己，“乖了，這種事情我們慢慢來，等綜藝錄製完，有的是時間，現在先放開我，好不好？”
童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我可以用手幫你。”
穆晗風覺得自己已經要炸了，他下意識拒絕道，“不用，我衝…”
他想說“我衝個冷水澡就行了”，可後麵的話都沒能再說出來。
因為童澈已經坐了起來，跪坐在床邊，掀開了他的睡袍下擺，把手探了進去…
微涼觸感包裹上來的那一瞬間，穆晗風忍不住顫栗了一下，他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順著力道坐在了床邊，兜住一心想哄他開心，就大膽主動到不行的童小貓的後腦勺，狠狠吻了下去。
童澈原本力氣就不大，剛被標記過，現在又正被親著，更是渾身發軟，沒兩下，手臂就要抬不起來了。穆晗風心疼他，幹脆抱著人翻了個麵，讓童小貓的長腿，給自己幫了個忙。
……
幫過忙後，滿室旖旎氣息，一地餐巾紙團，童澈兩條小腿間的皮膚，紅了大片。
穆晗風抱著人又進了一次浴室，出來把該清理的都清理幹淨了，才重新躺了下來。
童澈已經乏到上下眼皮在打架了，還不忘要給穆晗風唱歌。
“今天也不唱了，”穆晗風親親他耳垂，“男朋友今天能睡得著。”
童澈點了點頭，又往穆晗風懷裏拱了拱，可又並不能完全放下心來，腦袋裏還在轉著唱歌的事，迷迷糊糊間，他不知怎的，又記起了穆晗風唯一點過的一首歌——《陰天》。
瞌睡頓時跑了兩分，童澈睜開眼睛，抬頭看著穆晗風，嘴唇動了動，卻又沒想好要不要問。
這八成還是和家庭有關係的，穆老師現在好不容易已經不再想那些舊事了，他又何必再問出來？
可穆晗風卻已經看出來了童澈的欲言又止，溫聲問，“怎麽了？小貓想問什麽？”
童澈猶豫一瞬，還是決定問出來。
所有的揪心過往，都在今天說出來。
說出來了，以後，就再也不提了。
“想問，”童澈開了口，“想問穆老師你之前，為什麽會想聽《陰天》那首歌？”
“還以為你要問什麽，”穆晗風語氣輕鬆，“之前不是和你說，我成年之後收到了一個小盒子嗎。”
童澈點了點頭。
穆晗風繼續道，“那個小盒子裏，除了我爺爺寫的那封信，剩餘的就是我母親生前留下的一些東西，其中就有她自己手抄的，《陰天》那首歌的歌詞，還有一張照片，是她和穆揚還在念大學時候的合照。”
童澈又回憶起了那首歌裏，有句歌詞是——
“和他的照片就擺在手邊／傻傻兩個人／笑得多甜”
一時之間，童澈有些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麽。
倒是穆晗風並不在意，隻是有些感慨地歎了一聲，“說到底，我母親也就是個有些蠢的可憐人罷了。”
雖然是他的親生母親，兩人骨肉至親，可畢竟沈韻去世得太早太早，早到穆晗風，還沒能對她產生什麽感情。
當然反過來，沈韻大概也沒對穆晗風產生什麽感情。畢竟她離世之前留下的所有東西，除了追憶那段早已經消逝不可能再回來的愛情以外，沒有任何是惦念穆晗風的。
童澈又想起了穆晗風讓他唱這首歌的那天，還有第二天早上，整個人狀態都很差，電光火石間，他想到了什麽，“所以那天是…”
“對，”穆晗風接下話頭，肯定了童澈的猜測，“11月27，是我母親的忌日。”
對得上了，那天是綜藝錄製第一周的周天，11月27日。
可是，童澈又很快想到了，穆晗風說他的母親是在他還沒滿月，就自殺了的…
那這麽說來，穆晗風的生日，豈不是就在11月？！
不怪童澈這麽驚訝，原本，藝人的生日肯定都是公開的。
可穆晗風的所有官方資料也好，小道消息也罷，都從沒有提過他的生日。
以前童澈也沒少猜測過，直到現在知曉了穆晗風的所有過往，才能理解他為什麽不願公開生日。
與其說是不願公開，不如說是他根本不願過生日，自然也不想要任何人為他慶祝。
童澈眼眶又忍不住開始發酸，他叫了一聲，“穆老師…”
“穆老師在，”穆晗風應一聲，忽然道，“童童，你猜一猜我的生日，是哪天？”
童澈一愣，穆晗風這麽問，是覺得那天有可能和自己有關係嗎？
腦海裏驀地閃過一個念頭，童澈不太敢相信，遲疑道，“難道是…11月10號？”
穆晗風唇角揚了揚，親了親童澈的額頭，誇道，“真聰明。”
童澈沒想到自己真的猜對了，更驚訝了，“竟然真的是！”
11月10號，是他和穆晗風初次見麵的那一天。
是那場晚宴，他把葡萄汁濺在了穆晗風身上。
“我一般，每年的那個日子心情都不怎麽好，”穆晗風解釋道，“因為曾經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想，我的出生是不是就是個錯誤。”
童澈聽得喉嚨發緊，他急忙道，“才不是！你的出生，對我來說，是禮物。”
穆晗風怔了怔，眸底蘊著床頭燈的暖黃光暈，顯出旁人從不曾見過的柔和。
他笑了笑，認真道，“我知道，童小貓也是我的禮物。”
童澈又難為情起來，紅著臉聽穆晗風繼續往下說。
穆晗風把話題轉了回去，“這些年過來，每年生日時候，我基本都在一個人喝酒，今年雲蘇實在看不下去，正好聽說有那場晚宴，就讓我去露個臉，換一換心情。”
童澈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麽那天會在晚宴上，見到從來不參加任何圈內活動的穆晗風了。
“我開始時候還不樂意去，”穆晗風像是回憶起了什麽，自顧自笑了一聲，又喟歎道，“現在想來，那天幸好是去了。”
聽穆晗風說這話，童澈的心不由砰砰跳了起來。
下一秒，穆晗風就蹭了蹭他的鼻尖，認真道，“幸好去了，才遇到了我的童小貓。”
大概冥冥之中真的注定好了，自那以後，11月10日，不再是讓穆晗風難過痛苦的日子，而是被賦予了全新的意義。
童澈的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他重重點頭，“那明年，明年我陪你一起過生日，過，過我們的紀念日！”
穆晗風溫柔應聲，“好，一定會一起過。”
兩人又閑聊了兩句，童澈的心神徹底鬆下來，就瞬間被困意席卷。
在睡著的前一秒中，他腦子裏莫名其妙，昏昏沉沉閃過個念頭。
大概是今晚聽了穆揚和沈韻的事，童澈也不由想了想，自己和穆晗風之間的信息素契合度。
他們無疑是幸運的，因為他們的契合度很高。
可是，童澈又忍不住想，穆老師喜歡他，會不會也有那麽一部分，是受到了信息素影響？
這個念頭來得猝不及防，可童澈實在是太困了，沒精神再深想，就陷入了睡眠。
穆晗風看著懷裏前一秒還在和他說話，後一秒就已經睡熟了的童小貓，又親了親他的唇角，才動作很輕，側了側身，摸過了手機來看。
自白天那時候看過視頻，就一直沒再看網上的風向。
手指輕點兩下，穆晗風打開了微博。
毫不意外，他的大名還在熱搜上掛著。
可穆晗風看了一眼，就愣了愣，這個走向，和他之前想的好像有些出入…
他原本發了那條微博，想著應該會全網吃瓜，激情猜測種種豪門恩怨。
畢竟穆家家大業大，是所謂的上流圈子。
當初穆揚和沈韻結婚不久，沈韻去世，穆揚又娶了秦婉的事情，其實也基本隻有上流圈子裏知道。
而這事情到現在過去了也快三十年，穆晗風出道以來又一直低調，這更是成了類似豪門秘辛一樣的存在。
可不得不說網絡上人才輩出，竟然真有人把這秘辛扒出來了，甚至還找到了當初穆揚和沈韻結婚時候，印在舊報紙上的新聞！
再聯係起穆晗風今天微博懟的那句話，機智的網友們已經把事情拚湊出了個八-九不離十。
一時間，網絡上風向簡直一邊倒——
［嘔嘔嘔，我夜宵都要吐出來了！所以這個什麽秦婉，就是個小三上位？小三上位，竟然還好意思覥著臉說自己是我們冰神的母親！］
［排樓上！自己上趕著當媽就算了，還敢詆毀我們冰神，難不成是還想讓冰神養她孝敬她？秦婉，你配鑰匙嗎？配幾把！］
［希望秦婉女士躺在醫院的兒子沒事【祈禱jpg.】］
［善惡終有報，希望人沒事］
［哈哈哈哈樓上都是老希望工程了！］
［嗚嗚嗚好心疼老公！！］
［穆影帝簡直美強慘本慘，太心疼了嗚嗚嗚嗚！］
［老公是最棒的！不要理這個老妖婆！她再聯係你，集美們就集合報妖妖靈，告她騷擾！］
［+身份證號碼！冰神不怕，懟她！］
［澈澈王子好好！幫冰神說話！］
［之前冰神也給他撐過腰，互相維護什麽的，也太好磕了叭！］
［風馳電掣女孩集結！！風車真的真的szd！！］
［聽說磕cp會被穆影帝翻牌，我也來試試【狗頭】］
……
穆晗風看評論看得哭笑不得，看到這條，便順手點了個讚。
這自然是又把評論區變成了大型土撥鼠養殖場。
微信振動兩聲，穆晗風拉下來看，是雲蘇的消息。
雲蘇：嘖，大半夜不睡，在微博上“寵粉”？
穆晗風莞爾，知道雲蘇是在說他給人點讚的事，敲字回道：看著順眼，就順手讚了。
雲蘇也沒深究，轉了話題道：那個秘辛爆料，不是我讓人做的。
穆晗風笑笑：我知道。
雲蘇了解他的性子，知道他不會願意借著這些東西賣慘，給自己艸什麽美強慘人設。
他穆晗風不屑於這麽做，也不需要這麽做。
不過現在陰差陽錯，好像還是造成了類似的結果，穆晗風有些無奈，倒也不會多說什麽。左右那都是網友們自發的行為，他管不著。
雲蘇見他沒誤會，也就沒再多提，又說道：我之前怕那個秦婉再搞事，托關係仔細查了查，她兒子現在確實在住院，因為和人打群架輸了，被人打得身上多處骨折，付不起醫藥費了，才費盡心思聯係你。不過現在網上這個風向，她再想怎麽搞也是翻不起風浪了。
穆晗風把這段話逐字逐句看了兩遍，譏諷笑了笑，真心實意回道：挺好，知道他們過得這麽爛，我就放心了。
雲蘇失笑，知道穆晗風這是確實沒被影響到心情，鬆了口氣，又說起了穆晗風愛聽的：你和你家小o現在形勢一片大好，cp粉越來越多，要是以後想公開，不如從現在就開始鋪路。比如這周天，你倆就可以一起在微博直播上二十分鍾或者半小時，自己把控好度，循序漸進，不要一上來就太曖昧。
穆晗風一怔，這倒是他之前沒想到的，幾乎沒有猶豫，穆晗風便應了下來：行，我家小o現在已經睡了，等明天起來我和他商量一下。
*
童澈當然不會有異議，兩人定下了周天下午一點直播。
直播當天早上，雲蘇女士從一醒來，就開始心神不寧。
她心焦了整整一個上午，卻一直找不到緣由。
直到下午一點，童澈和穆晗風的直播準時開始——
兩個人出現在直播間的瞬間，雲蘇倒抽了口氣，總算找到了心焦一上午的緣由！
隻見屏幕中，兩個人穿著極其相近的黑襯衣。
童澈身上的那件，明顯寬大了兩個號，又肥又鬆，袖子還長出來一大截！
滿屏彈幕都在嚎叫“情侶裝”，“澈澈竟然穿了冰神的衣服kswl”雲雲。
雲蘇想暴走。
這他媽？
說好的把握好度循序漸進呢！這簡直是要直接拆櫃門的節奏！
就不該信穆晗風這個斯文敗類老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