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字麵意義上的咬,而是比這個動作要深入得多,也持久得多的那種咬。


    學名——臨時標記。


    童澈一邊羞恥得腳趾蜷縮,整個腦袋都埋進枕頭裏,一邊卻又忍不住回味起這個夢。


    夢其實很短,甚至短到沒有起因經過,隻有個結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是在宴會上和穆晗風接觸到的,童澈夢裏的背景也是在一場晚宴上。


    但與現實不同的是,夢裏,穆晗風一進宴會廳的大門,就看到了童澈,之後一言不發就拽著他的手腕到了角落裏。


    童澈在夢裏也覺得不可思議,正想抬頭問一問穆晗風要做什麽,就見他那張總是冷淡的冰山臉上,竟浮現出一個近乎稱得上溫柔的笑,隻是此時此刻,這笑怎麽看怎麽透著股危險的味道,童澈還不及反應,就聽穆晗風開了口,他滿眼沉醉地說道:“童童,你好香,我好想咬你一口。”


    童澈也不知道自己在夢裏是被穆晗風搞懵了,還是其實本心裏也並不排斥,總之,等他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已經被穆晗風扣在懷裏,脖頸上用來抑製信息素的頸環也被穆晗風揭掉了。


    再之後,就是後頸傳來一陣從未有過的刺痛,童澈雖然看不到,卻能清晰感覺到有很尖銳的東西刺入了自己的腺體,童澈知道,那是穆晗風的犬牙。


    空氣裏瞬間盈滿了大海與椰青的味道,仿佛置身夏日的海灘。


    大海,應該就是穆晗風信息素的味道;而童澈自己的信息素,則是椰青。


    清淡而又甘甜。


    omega的身體本能讓夢中的童澈忍不住想跑,可他卻根本跑不掉,才剛剛有跑的意圖,攔在他腰間的手就無聲收緊了。


    像是為了安撫他一般,身後的alpha動作有片刻停頓,之後,童澈清晰感覺到,他的腺體被穆晗風輕輕舔了一下。


    隻是很輕很快的一下,緊跟著,犬牙就再一次刺入了他的腺體。


    可這一次,童澈卻覺得這刺痛感越來越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他從未體會過的感覺——像飄在雲端,腦袋很沉,身體卻又輕盈得像能飛起來。


    這種感覺很陌生,卻不讓人覺得討厭,相反,它有種別樣刺激,激得童澈頭皮發麻。


    ……


    麻著麻著,童澈就被鬧鍾叫醒了。


    他又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後頸,在某個瞬間,童澈腦袋裏生出個很奇異的想法,就好像真的會在後頸上摸到牙印一般。


    然而事實當然是,他的後頸皮膚一片光潔,腺體更是完好無損。


    其實也不怪童澈想法奇異,實在是這夢的感覺太真實了。


    無論是穆晗風的笑,穆晗風的擁抱,穆晗風信息素的味道,還是,被臨時標記時的感覺…


    都分外真實。


    童澈沉浸在夢裏不可自拔,甚至沒注意到臥室的門已經被打開了。


    他還忍不住自顧自嘀咕出一句,“原來標記的感覺這麽爽嗎…”


    “什麽這麽爽?”阮糖的聲音突然響起,把童澈嚇了一跳。


    童澈猛然坐起來,看著站在床邊的阮糖,呐呐道,“你…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就剛剛啊,”阮糖奇怪看著童澈,“我還敲了門說我要進來了,沒聽見澈哥你回答,我以為你還在睡。”


    阮糖雖然是童澈的助理,卻並不和他住在一起,隻是每天早上會來童澈家,給他做早飯順便打點生活瑣碎。


    童澈一般都很忙,趕早通告的時候就會定七點半的鬧鍾,但偶爾會因為太困而直接按掉鬧鍾又睡過去。


    他便和阮糖說好了,阮糖七點四十來,發現他還沒起的話就可以直接進臥室來把他叫醒。


    “沒,”童澈一想到自己竟然回味那個夢回味到沒發現阮糖進來,就覺得更羞恥了,他赧然抓抓頭發,隨口應道,“醒了,就是太困起不來。”


    說著話,童澈就跳下床,準備進浴室洗漱。


    誰知道剛拉開浴室門,就聽阮糖又在後邊問了一句,“澈哥,你前邊是在說什麽爽?”


    童澈腳底一滑,差點兒直接趴地上,還好他反應快及時扶住了牆壁,信口胡謅,“沒什麽,我說,說要是能睡到自然醒就爽了。”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也符合實際,阮糖信了,還不忘叮囑道,“澈哥你小心一點兒,你看你困得都要摔倒了。”


    童澈含混點頭,急忙進浴室關上了門。


    被阮糖這麽一攪和,先前因為那個夢帶來的莫名情緒倒是散了不少。


    童澈甚至還有空感歎了一下,夢果然是夢,他在夢裏根本就沒發情,可還能順利被穆晗風標記。


    按實際道理講,一般都是在omega發情的時候,才被alpha標記的,不然聽說會很痛很不舒服。


    不過,說到發情…


    童澈一邊刷著牙,一邊習慣性算了算上一次打抑製劑的日期。


    他每天都會發情,卻不是需要每天都打抑製劑的。


    他現在用的這款抑製劑,就是sce去年推出來的加強版。


    之前普通的抑製劑,打一支基本能維持三天就算不錯的,而童澈現在用的這一款,打一支能維持一個星期。


    上一次打抑製劑,是在11月5號,今天11號,正好是第七天。


    第七天時抑製劑還是起作用的,等到第八天早上才會失效。


    但一方麵,童澈為了保險起見,另一方麵,其實到了第七天,他的身體就已經隱隱開始出現一部分發情期的症狀,比如多汗,燥熱,胸悶甚至呼吸困難,隻不過不會很明顯罷了。


    因此正常情況下,童澈都不會等到第八天早上再補抑製劑,而是會在第七天就給自己再來上一針。


    刷完牙,童澈把電動牙刷在洗漱台上立好,一邊記著等下洗漱完要去打抑製劑,一邊低頭打開水龍頭準備洗臉。


    可低下頭的一瞬間,童澈卻倏然頓住了——


    不對,今天不是第七天了嗎,他怎麽一丁點兒症狀都沒有!


    童澈關掉水龍頭,緩緩直起身,背過身以一個別扭的姿勢照了照鏡子。


    可事實再次證明,他的後頸真的沒有任何異樣。


    童澈沒忍住在原地蹦了三下,卻發現自己依然沒有感到任何不適,甚至精神和體力都比昨天還要充沛,簡直就像剛剛打過抑製劑一樣!


    這個認知讓童澈既驚喜又疑惑。


    “澈哥——”門外傳來阮糖拖著音的叫喊,“你睡在浴室裏了嗎!快出來,我早飯都要做好了——”


    童澈回神,應了聲“馬上來”,低頭匆忙洗了個臉,就拉開浴室門走了出去。


    早飯還是一成不變的水煮蛋全麥麵包無糖豆漿,童澈有些心不在焉,捏起片全麥麵包咬一口,腦子裏還在轉著發情期的事。


    大概是他思考得太專注,阮糖看出來了,隨口問他,“澈哥,你大清早起來在沉思什麽?”


    童澈下意識“嗯?”一聲,才反應過來阮糖在問什麽,他原本不想說,可又想到阮糖也是個omega,便試探開口,“沒什麽,我隻是在想,除了抑製劑,是不是還有其他什麽手段能抑製我們的發情期。”


    “其他手段?”阮糖今天沒吃三明治了,改吃塗滿了草莓果醬的厚吐司,她嘴裏有東西,講話有些含糊,“是有一個,澈哥你肯定知道的啊。”


    童澈急忙問,“是什麽?”


    這時候童澈還完全沒想到阮糖說的是什麽,他真以為有什麽他不知道的方式,也許這兩天陰差陽錯被他用到了,才讓自己今天沒發情。


    阮糖咽下嘴裏東西,又喝了一大口熱巧克力,才說,“就是臨時標記啊。”


    童澈:“……”


    童澈說不出話了,這個他自然知道,這是初中生理課第一次課就會講的東西,基本不會有omega不知道。


    可是,他怎麽可能被人臨時標記?!


    然而下一秒,童澈就自己推翻了自己。


    哦,也不是沒可能,雖然是在夢裏…


    夢裏被穆晗風臨時標記了一次,現實中竟然也能有效。


    童澈不相信會有這麽魔幻的事情發生,可他心底卻不知為何有個聲音在不斷重複——沒錯,就是這樣的!就是這麽神奇!


    童澈搖搖頭,抬手用力按了兩下眉心,他覺得自己八成是被昨晚那個夢整瘋了。


    阮糖擔憂看他,“澈哥你怎麽了?又頭疼了?”


    “沒,”童澈喝了口豆漿,答道,“昨天難得睡得早,今天精神還不錯。”


    阮糖稍放下心,又繼續吃了起來。


    吃過早飯,童澈又回了趟臥室。


    從床頭櫃裏抽出一支未開封的抑製劑,童澈猶豫半天,還是沒有把它打開,而是直接揣進了口袋。


    他現在感覺狀態很好,也實在很想知道這次的不發情能持續多久,況且還會戴頸環,就算萬一在外麵臨時發情,他也隻需要找個衛生間給自己補針抑製劑就行。


    決定好了,童澈便和阮糖一起出了門。


    今天的第一個通告又是個廣告拍攝,是個巧克力的廣告。


    去的路上,阮糖手機振動兩聲,她看完,就轉過頭來問童澈,“澈哥,昨天晚宴上有人欺負你了?”


    童澈一愣,下意識否定,“沒有,怎麽了?”


    阮糖一臉不信,朝他晃了晃手機,撇嘴,“那婁哥幹嘛給我發信息問我你心情怎麽樣?”


    童澈頓了頓,有些無奈。


    自從他紅了以後,婁危就總是這樣。


    他在圈子裏受了什麽委屈,婁危不會替他去討回場子,也不準他自己去討,隻會通過阮糖來半真半假關心兩句他的情緒,再讓阮糖安慰一下他,這件事情就這麽過了。


    至於沒紅之前…


    童澈闔眼自嘲笑了笑,沒紅之前,婁危能不給他委屈受,他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見他不說話表情也不好看,阮糖更急了,“澈哥你倒是說啊,到底是誰欺負你了!”


    童澈知道阮糖是個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而且腦洞還巨大,他要是不說明白,這小姑娘就能自己腦補出一堆亂七八糟,還扯著他問個不停。


    想一想就頭大,無法,童澈隻好簡單講了講昨天在晚宴上,戚謝幹的“好事”。


    阮糖聽完就炸了,嬌滴滴的嗓音蹦出一句髒話,“操!戚謝這人怎麽這麽惡心!他自己紅不起來是他沒能耐,記恨澈哥你幹什麽?還虧澈哥你當初在劇組幫過他忙!真是狼心狗肺,氣死我了!”


    “別氣,”童澈見阮糖這麽炸毛,反而笑了笑,還反過來安慰她,“我當初也不算幫他什麽忙。”


    隻是在戚謝不知道因為什麽不在狀態瘋狂ng的時候,陪他走了很多遍戲而已。


    童澈並不覺得這是在幫戚謝,隻不過是戚謝ng的那場戲正好是他們的對手戲。


    “怎麽不算了?”阮糖辯駁道,“他ng就該他自己找狀態自己走戲,澈哥你完全可以在旁邊歇著!”


    阮糖這話說得倒也沒錯,因為個人狀態導致的ng,確實沒立場連累對方一直跟著走戲。


    童澈又笑了笑,不反駁了,隻是說,“都過去這麽久了,沒什麽好說的。”


    “不說這個也行,”阮糖顯然還在炸毛,“那就說一說昨晚上的,澈哥你當時就該,就該再拿杯酒直接澆他頭上!”


    聽阮糖這麽說,童澈眼底笑容更深了些,他知道阮糖說的自然是氣話,他肯定是不能這麽幹的,可他也知道阮糖是在真心實意替他生氣。


    知道這個,就足夠了。


    “別氣了,”童澈伸手在阮糖腦袋上揉一把,“可恨之人也是有可憐之處的。”


    人常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反過來,童澈覺得也不是沒道理。


    戚謝比他還大三歲,今年已經二十六了,又還比他早出道兩年,已經在圈裏摸爬滾打六年,可當初演個男二號還能被他這個男五號壓,現在也依然不溫不火,這不是挺可憐嗎?


    阮糖勉強消了點兒火,還是忍不住念叨一句,“澈哥你就是太心軟!”


    童澈沒再說話,轉頭看向窗外。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是心軟,隻是沒底氣罷了。


    因為一直都很清楚,沒人會給他撐腰,也很清楚,自己還不夠厲害,在這個圈子裏走的每一步都還如履薄冰。


    所以有委屈了,就隻能受著。


    童澈暗暗想,他一定要努力變得厲害一點,再厲害一點,至少以後有一天,能讓做了壞事惹他生氣的人受到懲罰。


    手機突然“嗡”地震動起來,打斷了童澈的思緒。


    他從口袋裏摸出手機,發現是婁危打來的。


    調整好情緒,童澈劃了接聽,“婁哥。”


    “小澈,”婁危開口直奔主題,“我又給你新接了一檔綜藝。”


    童澈“嗯”一聲,靜待婁危下文。


    自從他紅了以後,這還不到一年間,婁危已經給他接過三個綜藝了。


    如果不是這個綜藝有什麽特別之處,婁危肯定不會特意打個電話過來。


    果然,就聽婁危下一句便是,“這個綜藝性質和你之前參加過的都不太一樣,這是一檔同居綜藝,準確來說,是一檔,戀愛同居綜藝。”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就是饞你信息素[娛樂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夂槿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夂槿並收藏我就是饞你信息素[娛樂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