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上樓回到房間,倒了杯水端到茶幾上,自己坐下,也不知道幹點什麽。


    今天本來是休假的,她才有空去送盧若若,沒想到在機場遇到這種事,到現在她還有點驚魂未定。


    那些極端粉絲說到底,都是薛露鶴引來的。按道理,林沫應該對薛露鶴心生怨恨才對。


    可她不僅沒有怨恨,還生出了一絲好感。


    她反複回想起機場那一幕,自己難受到呼吸都困難時,薛露鶴像摩西分海一般,分開人群,降臨在自己身邊,用身體為自己造出堅實的屏障。


    後來更是把自己安全送回家,路上還讓自己靠著她的肩膀睡覺……


    種種這些,畫麵不斷在林沫腦海中盤旋,還有薛露鶴身上的氣息、肌膚的觸感、聲音的溫度……


    林沫搖了搖頭,打開手機看了看,盧若若還沒到,沒發消息過來。


    小圓有兩條消息問她明天要不要去逛街,林沫回了一句自己要休息,下次再說。


    然後她下拉的過程中,不小心看見了薛露鶴的聊天窗口。


    薛露鶴什麽時候換了頭像?


    薛露鶴的頭像變成了一塊黑色方塊,看著就給人極端壓抑的感覺。


    林沫點開她頭像,確確實實就是一張純黑色圖片,什麽都沒有。


    她又把薛露鶴朋友圈點開看了一遍,沒有新發布的內容,還設置了三天可見,隻有一條灰線。


    這個人……好像要把自己搞得消失一樣?


    林沫有點想不明白,卻隱約感覺到,薛露鶴現在變成這樣,或許跟自己有點關係。


    越是這麽想,林沫就越壓不住心裏那股愧疚。


    不斷滋生的愧疚感像藤蔓,纏繞住了林沫的心髒,虐的她呼吸都沉重了起來。


    第二天上班,林沫去了某家分店,現場監督正在進行的活動。


    冬天的各種節日比較多,雖然還沒到時間,但咖啡店已經開始了預熱,林沫最近也很忙,經常要各個分店去跑,實地勘查情況。


    這家咖啡店開在全市最繁華的地方,旁邊就是全省最大商場,今天好像有個什麽活動,商場請了明星過來表演,裏麵特別熱鬧。


    林沫在店裏看完活動情況,本來就可以下班回家了,卻忽然想買件衣服,轉身拐進了商場。


    身邊來來往往,好多年輕小姑娘,手上拿著熒光棒,一臉興奮的討論著什麽。


    林沫知道今天有活動,但不知道具體是怎樣的,她信步往前走,看見商場寬敞的大廳中央,搭起一座高台,已經擺好了音響設備,周圍還有一圈保安,搞得很有舞台的感覺。


    林沫站在那兒看了半天,突然華麗的音樂響起,周圍的人迅速聚攏過來,恰好把林沫擠到了前麵去。


    兩位主持人上台,你來我往地說了會兒話,終於開始了重頭戲:


    “讓我們請出,全球巨星,薛露鶴小姐!”


    林沫一驚,她怎麽也沒想到,薛露鶴助理昨天說的活動,居然是這個!


    薛露鶴以前從來不接這種相當於走穴的商業宣傳活動,現在怎麽了?果然事業下滑到了這種程度嗎,感覺整個逼格都下降了……


    林沫百感交集,心情複雜的看著台上。


    舞台燈光陡然明亮,華美的音樂聲激情澎湃,而在主持人們賣力拍手、鼓動氛圍的聲音裏,薛露鶴身穿一襲白衣,麵容冷淡的走上台來。


    林沫有點驚訝,心想不愧是薛露鶴啊,哪怕為了生計出席這種掉逼格的活動,表情也依然又冷淡又不耐煩呢,這壞脾氣一點沒變。


    舞台上,主持人們滿臉興奮,朝薛露鶴遞過話筒,寒暄兩句進入正題:


    “請問我們薛總今天來參加這一場活動,開不開心?”


    薛露鶴麵無表情的開口:


    “我看上去很開心嗎。”


    主持人們一下子啞火了,尷尬的笑了一下,趕緊又接著引導話題:


    “我們薛總真是幽默哈!那薛總平時保養這麽好,有沒有在我們xx商城裏買過護膚品呢?”


    薛露鶴繼續冷淡回答:


    “我不用護膚品。”


    主持人:


    “……啊哈哈哈,那這就是天生麗質難自棄了,咱們普通人千萬不要學哦,我們商場裏這麽多護膚品專櫃,無論你是什麽膚質都能買到適合你的產品,精心保養,或許能和薛總皮膚一樣好呢!”


    薛露鶴一聲冷笑,經過話筒傳導的很遠:


    “那不是做夢嗎?”


    主持人呆住了。


    全場觀眾一陣哄笑,好多人反而產生了興趣,繼續駐足觀看。


    林沫個子比較矮,前麵剛好擋了一個人,她從縫隙裏看出去,能看到薛露鶴說每句話時的表情,還有不說話時臉上的細微變化。


    這樣透過縫隙看人,有種偷窺的刺激感,林沫看著還有些起勁,這會兒忍不住也“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薛露鶴現在怎麽越來越逗了,感覺自從那個視頻之後,她在大眾麵前也沒什麽包袱了,肆無忌憚的展示著自己的惡劣脾氣。


    主持人們繼續費力的找話題:


    “啊,我們薛總今天的衣服也是獨具特色哈,好像你很少穿白色呢,那麽今天又為什麽會穿這一身?順便說一句這是來自我們商場xxx品牌的服裝哦!”


    薛露鶴眉毛一挑,視線斜斜掃過:


    “為什麽?原因你自己都說了,讚助商給我的。”


    主持人:


    “……”


    全場觀眾哄堂大笑,好多人笑得都直不起腰了,還有好多小孩笑得直拍手。


    林沫身後剛好有個熊孩子,見大家都又笑又鬧的,自己也手癢,抬手就把林沫推了一把。


    林沫一個踉蹌,等她站穩,才發現自己站到了人群前麵!


    一抬眼,前麵不到五米的位置就是薛露鶴!


    這也太尷尬了,薛露鶴會不會誤會自己是專門來看她的……明明不是啊,都是偶然!


    林沫低著頭想往人群後麵鑽,卻找不見縫隙,又沒辦法,隻能側著身子站在前麵,盡量低頭,不讓自己被看到。


    然而她眼角餘光能看到,來自台上,薛露鶴的目光,宛如實質一般,從自己身上掃過,隨即又猛然停頓。


    薛露鶴眼睛死死盯著林沫這裏,半天也不挪動。


    主持人想趕緊結束流程:


    “那麽,聽說薛總為我們xx商場十周年慶,帶來了特殊的節目,這會是什麽樣的節目呢?我可太好奇了!”


    雖然被薛露鶴的目光看的渾身發毛,但林沫還是對這個節目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不知道薛露鶴會表演什麽節目呢,她可是個演員,難道現場演小品嗎?


    薛露鶴聲音裏帶著難以掩飾的喜悅:


    “我唱首歌吧。”


    主持人們立刻接茬鼓掌:


    “太好了,很少有機會聽到薛總唱歌啊,我們今天可有耳福了!好接下來就有請薛總帶來一首《往昔》,請大家欣賞!”


    主持人退場了,燈光暗了下來,各式各樣的氛圍燈亮起,花花綠綠的,還不停旋轉。


    觀眾席的位置陷入了黑暗,舞台上有一束追光打在薛露鶴身上,她一身仙氣飄飄的白色長裙,長發披散在肩上,妝容清淡,眉眼卻極深刻。


    林沫仗著自己在黑暗中,薛露鶴可能看不見自己,不由得抬起頭來,像其他所有人一樣,看著舞台上散發光芒的、高貴又飄渺的薛露鶴。


    薛露鶴將手裏的話筒放到嘴邊,那雙黑沉又明亮的眼睛,一直看著林沫這個方向。


    音樂告一段落,薛露鶴開口,緩緩吟唱。


    她音質本來就像大提琴一般低沉婉轉,唱歌時胸腔發出共振,是特別好聽的女中音,很適合唱這首調子沉緩、色彩憂鬱的歌。


    僅僅開口第一句,林沫整個人都被震撼了,她從來不知道薛露鶴竟然這麽會唱歌,還唱得那麽好!


    台上之人美麗優雅,高挑修長,脖頸揚起時比天鵝更優美,白衣在身後翩翩舞動,她仿佛要化作一縷白色煙霧,隨著音樂乘風而去。


    可她那雙黑色的眼,卻死死盯著地上之人,完全不願移開一秒鍾,眼裏充斥著眷戀、憂鬱,還有不能說出口的壓抑情感。


    這目光像一道繩索,將這樣謫仙一般的人物牢牢綁在地上,又像是一根長線,拉住了薛露鶴,不讓她像斷線風箏一樣漂泊無依。


    這是她的執念,更是她停泊的錨點,是她治愈瘋狂的藥。


    林沫在黑暗中,貪心地一直盯著薛露鶴看,也知道薛露鶴一直在看自己,兩人的視線甚至在黑暗中有交匯。


    但林沫沒辦法不看,現在舞台上的這個薛露鶴,實在是太過美麗,她要是不看都辜負了上天造物。


    音樂帶著迷幻意味,薛露鶴的聲音亦是如此,非常好聽的緩緩降低音量,結束了第一段。


    到了歌曲的休息段落,音樂聲依舊盤旋,薛露鶴卻對著話筒,低聲說:


    “謝謝你來看我。”


    林沫身子一麻。


    她當然聽得出來,這是跟自己說的,沒有旁人。


    這裏大概有一千名觀眾,而在這一千多個類似的個體中,林沫不過是很普通的一個。


    但這一刻,她感覺得到。


    對於薛露鶴來說,其他所有人都不存在,隻有自己,是她視線裏的唯一。


    恰好這時,有圓形的光斑從林沫臉上掠過,她複雜的表情和眼神一覽無遺。


    薛露鶴一直看著,捧著話筒的手放低了些,輕輕笑了一下。


    這一笑帶著令人著迷的憂鬱,台下許多觀眾發出驚歎的聲音,還有人不斷尖叫“好美!”“太漂亮了!”“再笑一個!”


    林沫沒有笑,深深看著薛露鶴。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糾纏,仿佛沒有止境一般。


    薛露鶴唇角輕輕張開,無聲的做了幾個口型。


    眼睛明亮如星辰。


    林沫看見了,也看明白了。


    “我還是喜歡你。”


    她心頭如遭重擊,慌亂,緊張,卻又有一點點甜蜜,迅速生長,像雨後大地上瘋長的青草。


    薛露鶴彎起眼睛,笑了,台下許多觀眾又是一陣歡呼。


    音樂繼續,她又用略顯沙啞的嗓音,唱起歌來。


    “當你我相遇……


    我的世界,一片歡喜……”


    *


    林沫沒等活動結束,就匆匆走了,拎著包腳步又急又快,出門就打車回小區。


    出租車上,道旁風景極速掠過,林沫雙眼一直看著車窗之外,視線沒有焦點,完全放空狀態。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髒位置。


    撲通撲通撲通,跳的很快。


    嘴裏不知為何,像吃了糖一樣有些甜,一直甜絲絲的。


    林沫有些焦躁,扯開了自己衣領的搭扣,用手給自己臉頰扇風,隨後又發現自己連耳朵都紅了,臉頰和耳朵那一片一直在發燙。


    明明是大冬天,她熱的渾身都有點出汗了。


    薛露鶴剛才在舞台上,不好好唱歌,亂撩人是在幹嘛?


    她那話明顯就是對自己說的,不可能找出第二個人啊,可是自己已經強硬拒絕過了,她怎麽還是在說那種話……


    她不怕被再拒絕一次嗎?還是說她覺得,就算再被拒絕也沒關係,隻要把這份情感表達出來就好?


    林沫心裏亂亂的,又想起在機場那一次,薛露鶴溫暖又柔軟的懷抱,和那種莫名襲來的安全感。


    這怎麽可能呢,明明自己這麽久以來最大的噩夢和陰影,就是薛露鶴呀,為什麽自己又會對她產生莫名的安全感呢?


    嘴裏為什麽這麽甜……什麽甜品也沒吃,飲料都沒喝,怎麽回事,回家後要漱個口……


    薛露鶴就這樣看著我說話,不怕被人拍到,又發到網上去嗎?


    可能當時觀眾裏就有人在拍我們呢,這樣薛露鶴不是更受影響,萬一以後連這種走穴式做廣告的活,都接不到了呢?


    亂七八糟的想法充斥著腦海,林沫忍不住拿出手機,想把自己的擔心都發給薛露鶴看看。


    但點進那個純黑色的頭像,林沫手指懸在屏幕上頓了半天,又不知道該寫什麽了。


    自己想到的這些,人家薛露鶴肯定也想得到,就算薛露鶴想不到,她身邊那些頂級團隊也會想到,根本沒必要提醒。


    再說了,這話怎麽說?以後別在公眾舞台上告白?那這就太搞笑了,哪來的以後啊!


    林沫最後還是收起手機,回到家裏自己做了頓飯,然後刷了刷新聞,悶頭大睡。


    在夢裏,她又一次夢見了舞台中央,那道白衣的身影。


    不同的是,這一次,白衣的薛露鶴對著林沫伸出手,問的是:


    “你願意嗎?”


    一束亮白的追光,打在林沫身上,一下刺的她眼睛都睜不開,迷迷蒙蒙的視線裏,隻能看見薛露鶴被光線包裹的身影。


    她看著那隻伸過來的、修長細膩的手,十分猶豫。


    在夢中好像過了很長時間,林沫終於伸出手去,想去碰那隻手,卻發現自己碰到的隻是一個虛影。


    她惶恐的抬起頭,看見台上,薛露鶴身穿白衣,已經轉身走下舞台,融入了黑暗中。


    她連忙大喊:


    “你去哪兒!你回來啊!不要走!”


    可那黑暗中完全沒有了動靜,薛露鶴仿佛已經消失,周圍的舞台燈光和鬧哄哄的人群,也一同消失了。


    林沫早晨睡醒時,心裏還縈繞著那股悲傷又不解的情緒。


    夢裏的具體情節她已經忘了,但還記得薛露鶴一身白衣,轉身去向黑暗的那個畫麵,實在特別震撼,震撼到林沫在床上呆呆坐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一看時間都快遲到了,她嚇得翻身滾下床,迅速洗漱收拾出門,最後是踩點打的卡。


    小圓見她風風火火的跑來,笑著問:


    “怎麽啦又遲到啦?”


    林沫笑著搖頭,吐了吐舌頭:


    “差一點,剛好踩點打的卡,感謝咱們人事把打卡機調慢了兩分鍾。”


    小圓左右看了眼,擠擠眼睛八卦道:


    “哎你知不知道,最近卿姐為什麽不太出現了嗎?”


    卿荊最近確實沒怎麽出現在咖啡店,每次也是匆匆的來,跟林沫抓緊時間交流幾句,關心兩句又走了。


    林沫挑眉道:


    “不是各個分店活動太多,她太忙了嗎?”


    小圓有點猥瑣的嘿嘿一笑:


    “當然這也是一方麵了,不過我還聽說卿姐的前妻,回來找她了,好像正求複合呢。”


    林沫真的被驚到了,自從上次跟卿荊講八卦被打斷,她就沒再有機會了解這事了,沒想到居然有後續!


    她趕緊抓著小圓去自己工位上嘀嘀咕咕:


    “到底什麽情況,跟我說說唄!”


    小圓朝門口看了眼,見沒人,這才放心的小聲說: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我聽說,卿姐這個前妻比她年齡還要小很多,好像小了八歲,當初兩人是卡著法定結婚年齡領證的。


    但是就結婚三年吧,卿姐就主動提了離婚,聽說是前妻出軌被抓!那時候咱們這店也開起來了,老員工都知道這事。這都過去有兩年多了,最近這個前妻好像發達了,又回頭來找卿姐想要複合呢!”


    林沫緊皺眉頭:


    “那這前妻,也太不像話了吧,她當初出軌傷害了卿姐,現在還回頭求複合,她求個鬼啊,哪來那麽大的臉!”


    小圓卻搖搖頭說:


    “之前有一些老員工也說,這件事另有隱情,說那個前妻不像是會出軌的人,屬於那種特別單純死心眼的,一直是一門心思對卿姐好,但是出軌這事也確實是發生了,卿姐當初跟朋友捉奸在床,沒法抵賴。也不知道現在她倆怎麽樣了,要我說啊,卿姐如今這麽喜歡你,還是你倆在一起得了!”


    林沫:


    “……不是,這好好的八卦怎麽又說到我身上了!那現在卿姐每天不好好上班在幹嘛呢?難道去跟前妻約會了?”


    小圓又笑著捏了捏林沫肩膀:


    “你幹嘛這麽緊張啊?”


    林沫趁機換了個舒服的坐姿,示意她繼續捏:


    “哎喲,舒服,小圓師傅這手藝見長啊……我哪裏緊張了,我看上去像緊張的樣子嗎,肌肉都很鬆弛好嗎,這事本來就跟我沒關係,我就是八卦一下。”


    小圓歎了口氣,手底下認真的捏了起來:


    “卿姐這幾天在躲她前妻,每天各個店來回走就是怕被前妻抓到,也不固定行程,工作時間也縮短了,其他時間就閉門不出。”


    “啊這麽可怕的嗎,她前妻到底是怎樣的人啊,能把卿姐那麽淡定的人嚇成這樣。”


    “嗯……聽說卿姐是她初戀,兩人還是校園戀愛,卿姐以前當過大學輔導員,前妻是她的學生。據說前妻這個人性格有點偏激,確實是死心眼兒,每天守在卿姐家大門外麵就等著抓人。”


    林沫腦海裏浮現出了薛露鶴一身黑衣,滿臉錯愕的被保安大叔們帶走的場景。


    那天不也是這樣,薛露鶴從圍牆外麵偷看自己,結果被保安抓住扭送警局了。


    想起那天的場麵,林沫就忍不住,“噗”一下又笑了出來。


    小圓奇怪問:


    “怎麽了,堵在門口抓人這事兒那麽好笑嗎?”


    林沫連忙擺手,把臉上笑意壓下去,嚴肅正經道:


    “不是,我想起了高興的事情。你繼續說。”


    小圓攤攤手:


    “再多的我也就不知道了,這也都是道聽途說來的,真實性不保證啊。不過我覺得咱們卿姐應該不會吃回頭草,關係破裂了就是破裂了,沒必要再去彌補,破鏡重圓也還是有裂痕的,不是嗎?”


    林沫聽得認真,思維卻已經發散到了其他地方。小圓這話說的很有道理,所以自己跟薛露鶴,也確實沒有重修舊好的必要吧……


    以前受過那麽多傷害,現在還有什麽好期待的呢,兩人再接近也隻會互相折磨。


    林沫又忍不住歎了口氣。


    小圓捅了捅林沫胳膊:


    “你這幾天真的是……一天到晚不是神神叨叨,就是唉聲歎氣,到底咋了啊你,自從薛露鶴不出現了,你也不正常了。你不會是移情別戀,沒告訴我吧?”


    林沫迷茫的眨眨眼睛:


    “什麽啊?我從來就沒喜歡過誰啊,哪來的移情別戀?”


    小圓一臉無語,理所當然的說:


    “你以前不是喜歡薛露鶴嗎?”


    這話驚得林沫一下子跳了起來,滿臉漲紅:


    “怎麽可能!我從來就沒喜歡過她!從來沒有!”


    恰好這個時候,有人推開小辦公室的門,興奮的說:


    “快出去看啊,薛露鶴又來了!她都好久沒來了,今天終於又出現了!”


    林沫一怔,有點想往後縮,卻被小圓拉著胳膊:


    “快走走走,去看看去看看!好久沒見了我都忘了絕世美顏啥樣了!”


    林沫也沒再反抗,走出去站在吧台裏麵,抬眼看過去。


    薛露鶴穿著白色大衣,白色長褲,坐在她以前常坐的角落,翻動著菜單,有些漫不經心。


    林沫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她,周圍的喧囂仿佛都隔著一層膜,顯得模模糊糊不太真實。


    薛露鶴偶然的抬起頭來,狀似隨意往這邊一掃,視線與林沫相撞。


    然後她微勾嘴角,輕輕的笑著。


    林沫嘴裏又湧出一絲甜味,條件反射一樣,想起了舞台上那句告白。


    那時候,薛露鶴的笑容和現在幾乎一樣,都真誠又謙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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