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秋天,已開始有了些寒意,林蔭道上樹木蔥蘢,中間卻染上一些金黃。


    時間正是中午,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灑落下來,斑斑點點的在地上,光點隨著風輕輕搖晃。


    麵前溫柔的女人半蹲下來,毫無芥蒂的伸手,去拿那隻卡在石頭縫裏的鞋。


    林沫驚呆了,一時之間不知該做什麽,情急之下張口喊了一聲:


    “哎哎,別碰……”


    電話那邊,薛露鶴疑惑的聲音傳過來:


    “什麽不碰?你怎麽了?”


    這提醒了林沫,她對著手機說了句:


    “我沒事,以後別再聯係了,你也別找我!”


    說完,林沫立馬掛掉電話,站起身來,想去阻止那位美女,卻發現對方已經把高跟鞋拿在了手裏,朝自己遞過來。


    林沫呆呆的接過鞋子,忘了穿上,自己還光著一隻腳站著。


    “把鞋穿上吧,小妹妹,別難過。”


    女人微笑起來容色溫柔,眼角眉梢都是時光浸染的成熟美感,看著就讓人心生親近之感。


    林沫趕緊把鞋穿好,走了兩步,又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覺得自己實在丟人,低著頭對對方說:


    “謝謝你……”


    那女人端詳了林沫一會兒,笑盈盈地開口邀請:


    “我就在附近的咖啡店工作,你要不要過去休息一下?”


    林沫有些詫異,卻又很感激,她來的時候畫了淡妝,如今滿臉都是粉底殘留物,一團一團,估計很難看,能找個地方休整再好不過。


    見她感激的點頭答應了,女人笑著在前引路,自我介紹:


    “你叫什麽名字?我叫卿荊,卿本佳人的卿,荊釵布衣的荊。”


    林沫一邊跟著她走,一邊由衷感歎道:


    “這名字太有書卷氣息了,太好聽了。那個,我就叫林沫,雙木林,水字旁一個末日的末。”


    卿荊未雨先笑,繞過一個十字路口:


    “你這名字聽上去就很輕盈,很夢幻。剛才是怎麽了,為什麽在路邊哭?被人欺負了嗎?”


    林沫對於這樣溫柔的姐姐根本生不起戒心,就從自己來到西城麵試說起,把自己的經曆和盤托出。


    說了一半,兩人已經來到一家裝修簡約、香氣嫋嫋的咖啡店裏。


    卿荊打斷了林沫慷慨激昂的講述,笑著說:


    “想喝什麽?噢對了,現在的你肯定需要一點甜。”


    她回頭對櫃台裏穿著圍裙的咖啡師揚聲說:


    “一杯卡布奇諾,做甜一點!”


    咖啡師笑著答應了:


    “好的卿姐!”


    林沫眨巴著眼睛問:


    “你在店裏是做什麽的?他叫你姐哎。”


    卿荊笑了:


    “我是店長。所以你放心,一杯咖啡我還是請得起的。”


    林沫發自內心的發出一句:


    “哇!也太棒了吧!你實現了我青春期的夢想!上學時候幾乎每個女生都想開家咖啡店的!”


    卿荊調侃道:


    “夢想隻是夢想,真的做起來就會發現,開咖啡店真的又累又忙,一般女孩子還是不要嚐試的好。”


    林沫眨眨眼睛:


    “所以……你不是一般女孩子咯?”


    卿荊微笑,卻未做回答,轉而問到:


    “那個主管說要叫你陪喝酒,然後呢?”


    林沫一拍桌子,繪聲繪色地描述了自己如何懲治肥豬主管的過程,說得口沫橫飛,手舞足蹈。


    卿荊笑著給她鼓掌,接著又問:


    “那這不是好事嗎,你怎麽會在路邊哭呢?”


    林沫:


    “……就,有點後怕……其實我沒那麽脆弱,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真的真的!”


    這時,咖啡師端上兩個杯子,一杯是擺在林沫麵前濃鬱的卡布奇諾,另一杯是放在卿荊麵前的,純粹的黑咖啡。


    “快嚐嚐,你現在啊,就應該多吃點甜的。”


    林沫在卿荊溫柔的話音裏,喝下一口咖啡,頓覺全身從內而外地暖了起來,剛剛那些鬱悶和痛苦,全都一掃而光。


    她忍不住勾著嘴角,嘿嘿的笑:


    “嗯,好喝,真好喝!”


    卿荊笑著看她,點了點自己的嘴角:


    “這裏,染上咖啡沫了。”


    林沫拿餐巾紙擦了擦,又拿小勺攪拌著咖啡,忍不住發起愁來:


    “那這可怎麽辦呢,我就是為了找工作來的西城,這工作也沒找到,酒店錢先花了不少……接下來我要去哪裏啊……”


    聽見她這麽說著,卿荊低頭抿了一口黑咖啡,又抬起頭笑道:


    “你喜歡西城嗎?”


    林沫猛點頭,她很喜歡這裏的食物和風土人情。


    卿荊沉吟半晌,抬眸微笑道:


    “我店裏剛好有個空缺,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試試?”


    林沫一怔:


    “可我不會做咖啡啊!”


    卿荊抿唇笑了,似乎被她的傻樣給逗笑了:


    “不是的,我是讓你來做我店鋪的營銷策劃,平時是在後頭的辦公室上班,工資隻是普通水平,但包三餐,咖啡甜點無限吃喝。”


    林沫看了看周圍,這家咖啡店人也不多,空中咖啡香非常濃鬱,窗外綠樹蔥蘢,環境清幽,感覺特別適合休養身心。


    況且這裏位置好像也比較偏僻,估計就算薛露鶴找到西城來,也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找到自己……但是這也和自己最初的求職目標,相差有點遠吧?


    卿荊已經轉身去吧台拿了一遝資料,遞了過來:


    “這些是我們店鋪的資料,還有一些你的工作內容,你可以先拿回去看看,不用著急做決定。”


    林沫接過東西,隨手翻看,越看越覺得不錯。這家店鋪雖然挺小,但也開了幾家連鎖店,她所在的這家是總店,負責的是全市所有店鋪的營銷規劃。


    她翻看著東西,卿荊在對麵坐著,默默微笑著喝咖啡,偶爾抬頭和咖啡師交談幾句。


    秋日下午慵懶的陽光,透過菱形窗格散落在兩人的桌上、身上,竟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林沫抬頭瞥見卿荊,就覺得對方真是越看越漂亮,當然怎樣都比不上薛露鶴,也比不上席深,卻自有一種歲月沉澱出來的韻味。


    “一起吃個飯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本地麵館。”


    卿荊起身邀請,林沫自然是跟著去了,果然特別好吃。


    紅彤彤的油潑辣子,裹緊每根麵條,勁道的手擀麵和調味料拌在一起,簡潔卻又風味獨特,一碗麵下肚,林沫都快撐得走不動路了。


    她對這周邊不熟,隻得又跟著卿荊回到咖啡館,在裏麵坐了一下午,看看書喝喝咖啡。


    這樣的時光實在太美好了,林沫都不想拿出手機了。


    她知道,之前掛斷薛露鶴電話之後,一定又有一番腥風血雨,實在不想麵對。


    薛露鶴啊薛露鶴……她要是真的喜歡自己,能不能放手啊?所謂有一種愛叫做放手,薛露鶴是沒聽過嗎?


    林沫一聲長歎,在吧台擦拭杯子的卿荊聽見了,笑盈盈回過身問:


    “這一聲歎息,我聽著可不簡單,有故事?可以講一講嗎?”


    林沫倒是很想把薛露鶴的真麵目揭露出去,可她不敢,難得遇到一個傾訴對象,她還怕把人家嚇跑。


    於是她招了招手,等卿荊過來坐到麵前,壓低聲音對對方說:


    “在我老家那邊啊,我有一個法律意義上的老婆,但我們隻是契約婚姻,約好兩年後離婚。但沒想到一年過去,有一天早上我醒來,我發現自己失憶了!”


    卿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眉頭緊皺,仿佛很費解:


    “可你看上去很聰明啊,不像是失憶?”


    “……謝謝誇獎,總之,不要在意這些細節,我就是失憶了。我失憶之前做了一些壞事,結果我那老婆居然家暴我,還把我軟禁在房間裏不讓出去!”


    “啊?那你這個妻子也太……”


    “對就是啊,太變態了對吧!她這個人根本就不正常!每天我都好害怕,她還半夜裏偷偷站在床頭觀察我,一睜眼我都嚇死了!不過還好,沒過多久我就被一個朋友救走了,但你知道嗎,我被救出來之後,我那個變態前妻竟然去偷窺我!在我租的房子對麵買房!還在我房間裝攝像頭!”


    “天哪,你也太慘了,被這種人纏上……”


    “是啊是啊,難以想象這都什麽年代了,怎麽會有這種目無法紀的人呢?關鍵她還權勢很大,就算進了警局都輕鬆的出來了,我真的是拿她沒辦法,這才半夜悄悄跑了,來到西城的。”


    “要是她權勢很大,那肯定不久就會找到你啊,到時候你怎麽辦呢?跟她回去嗎?”


    “不可能!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哪怕是血濺三尺,也絕不可能再跟她回去!雖然她不變態的時候還挺好的,人也很漂亮很有魅力,可一旦變態起來,那誰頂得住啊,囚禁家暴輪番上,我又不是銅皮鐵骨,也不是受虐狂啊!”


    “你太可憐了,怎麽會被這種人纏上……你不能和她溝通一下嗎?告訴她你不喜歡這樣。”


    林沫捶胸頓足,簡直快氣成一隻卷毛狒狒:


    “我說過八百遍了!我告訴過她不要來找我,我不想看見她,也別再對我做那些變態的事,可有用嗎?完全沒有!她還是照樣變態,照樣要瘋狂追我,我感覺過段時間,她就要追到西城來了!”


    卿荊麵露憂色,想了想然後安慰:


    “不要緊,我覺得,她對你很在意,反倒不會做太多過分的事。就算她追來了,世界這麽大,你也隨時可以離開啊。”


    林沫鬱悶地灌了一口咖啡,覺得自己就像一條被養在魚缸裏的金魚,再怎麽蹦達都跳不出缸。


    但就算是金魚,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林沫回了酒店,深思熟慮之後,第二天上午又去了卿荊的咖啡店:


    “我可以來應聘你昨天說的營銷策劃嗎?”


    卿荊正和甜點是一起裝飾各種小甜品,聽到這話京喜的拍了拍手上的糖霜,笑容滿麵:


    “昨天聊了那麽多,我覺得你是一個認真、熱情又有想法的人,很有感染力,不用應聘了,直接來上班吧!今天就入職,跟著我學習就行。”


    林沫油然而生一股榮譽感,原來自己這麽優秀的!卿荊真是慧眼識英雄的伯樂,自己可要好好努力,做出一番成績來!


    最好是讓那個薛露鶴也好好看看,離開了她,自己也有的是事情可幹!


    卿荊洗了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從櫃台後出來,帶著林沫去店麵後麵的小辦公室,給了她一台電腦和許多資料。


    小辦公室幹淨整潔,除了林沫之外,還有兩個年輕小姑娘和一個小夥子,兩個小姑娘是財務,小夥子則是設計。


    “我們公司還比較小,你得兼職營銷、文案,偶爾可能還得跑市場,工資你喜歡固定的還是提成式的?都可以商量,不會少於每月6000的,還會按季度漲薪。”


    林沫就沒見過這麽好說話的老板,當然了,她根本沒見過幾個老板,一個薛露鶴一個席深,都是能讓下屬欲仙欲死的主,這一對比,卿荊簡直絕了,溫柔大姐姐老板,誰看了不說一句我可以!


    她笑的十分燦爛:


    “好呀!看你怎麽方便怎麽算了,當然是越高越好哈哈哈!”


    卿荊又把林沫介紹給其他三個人,大家性格都靦腆可愛,細聲細氣的跟林沫打了招呼,氣氛過於和諧。


    第一天的工作就在看資料中度過了,中午大家吃的是老板卿荊自製的意大利麵,奶油培根加蘆筍,味道賽神仙。


    下午五點半,小辦公室的人準時下班,咖啡店其他人則迎來新一輪營業高峰。


    想吃飯的就留在店裏和店員們一起吃飯,三種口味的三明治和各種湯,五種花樣冰淇淋和小甜品,還有四五個穿著圍裙笑容可愛的服務生姐妹,這頓飯簡直神仙配置!


    林沫吃完晚餐,摸著圓鼓鼓的肚皮,滿足的拽住剛認識沒多久的服務生小姐妹:


    “你知道嗎,這是我這麽久以來吃到的最踏實的一頓飯,太美味了,我都要飛起來了!”


    服務生小妹甩了她一個憐憫的眼神:


    “這就是我們店裏的日常夥食啊!可憐的女娃,以前肯定是過太多苦日子……沒關係,在我們店裏,你想吃什麽就說,我們大廚給做!大廚不會做的,我們老大會做!”


    小妹身後路過的卿荊,聽到這話笑著扭過頭來:


    “要我做飯,你們可要好好工作哦!當然適當的偷個懶也是可以的,大家開心最重要!”


    林沫感動的熱淚盈眶:


    “真的神仙老板!”


    這樣簡單快樂的日子,居然一天一天的,平靜地過了下來。


    林沫的工作不是很多,但也不少,屬於剛剛好的程度,不會忙得飛起,也不會閑的無聊。


    工作內容基本上就是了解行業現狀,查詢各種營銷案例,做活動策劃案,聯絡各個店的店長一起頭腦風暴,確定策劃案之後,和設計一起出物料,督促各個店鋪活動落地,實行一段時間後進行複盤。


    林沫覺得這工作很有意思,每天上班都激情滿滿,每天早中晚的美食、不限量的咖啡甜品、安靜又舒心的工作環境,更是讓她樂不思蜀。


    她給盧若若視頻時,都在感歎:


    “上班居然是這麽快樂的事!強烈推薦你也去找工作!工作帶來的充實感和滿足感,你買再多大牌都比不上!我好快樂啊!”


    盧若若回她一個無語的表情,緊接著又問:


    “你跟薛露鶴現在還有聯係沒?為什麽她最近一段時間都消失了呢?”


    林沫愣怔了一下,驀然聽見薛露鶴這個名字,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自從那天蹲在路邊哭,匆忙掛斷電話以後,薛露鶴就沒再打電話過來了。


    隻是發來一條微信:


    【照顧好自己。】


    就再也沒有然後了。


    沒有電話,沒有微信,更沒有莫名其妙出現在眼前。


    林沫雖然很不理解這個變態的腦回路,但沒有被打擾,她就很快樂,於是把這個情況跟盧若若說了:


    “總之,沒有她,我過得超快樂的!這麽多天我都沒怎麽想過她了。”


    盧若若沉吟了半晌,又說:


    “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跟你說……但我看你現在確實也放下了,過得也挺不錯的,應該可以承受吧……就是,席深和沐霏戀愛了,圈內人都知道了,隻是還沒對外公布。”


    林沫聽得心裏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這難道不是劇情正常發展道路嗎?


    女主攻和女主受,肯定是要在一起的,但也肯定是要經曆各種虐身虐心誤會折磨的,兩人現在在一塊也應該是劇情安排,估計很快又要分手了。


    不過她表麵上當然不會表露出來,隻是滿臉驚喜的笑著:


    “哇啊~她們兩個果然在一起了!我早就覺得她們特別配,本來就該在一起,祝她們百年好合呀!”


    盧若若:


    “你也不必這麽強顏歡笑。”


    林沫瞪圓眼睛:


    “我怎麽就強顏歡笑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強顏歡笑,我這明明是祝福、喜悅的笑容啊!”


    盧若若扁了扁嘴,不予置評,過了一會兒又疑惑地說:


    “其實之前很多人猜測,薛露鶴才是對沐霏用情更深的那個,卻沒想到這次她根本就沒出來阻撓,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都快一個月了。”


    她做出回憶的表情,想了半天突然說:


    “就剛好是你走了之後,薛露鶴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林沫表示無語,她一點都不想關注薛露鶴怎麽樣,她就想知道明天的午飯吃啥。


    不過當天晚上,在新租的房子裏睡著後,林沫居然夢到了薛露鶴。


    還做了一個香豔又刺激的……帶顏色的夢。


    在夢中,薛露鶴穿了一襲紅裙,裙擺翻飛,把林沫狠狠的壓住……


    這樣那樣,那樣這樣,總之等到第二天早上林沫醒來時,她不僅沒睡好,甚至有些腰酸背痛。


    林沫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隻能把這個夢歸結為:單身久了,看薛變態都眉清目秀了。


    她坐在小辦公室裏愁眉苦臉,渾然不知,今天店裏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那客人戴著帽子,圍著圍巾,穿著黑色大衣,一直低著頭,進門就坐在最角落,幾乎完全對著牆。


    但她露出來的雙手,白皙修長,指甲圓潤簡潔,漂亮的過分。


    好幾個店員都注意到了她,大家互相擠眉弄眼,竊竊私語,討論著那邊到底是哪位明星。


    店內以前也來過幾個明星,大都是這類裝扮,店員們其實見怪不怪,遇見普通好看的都不願意給一個眼神。


    可今天這位,隻是坐在角落裏,露出一雙手把玩著玻璃杯,長發低低的紮起來,下頜線規整精致,哪怕看不見臉,都能莫名感覺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奇妙吸引力。


    店員們接力一樣的,輪流到這個人身邊,問她有沒有需求,又介紹店裏的優惠活動。


    然而這個人對一切提議都隻是搖搖頭,不言不語,也不抬頭。


    這更加增加了她的神秘感,店員們越看越興奮,終於,有人從身形上分辨出來:


    “這個好像是……那個非常有名的大影後啊?”


    “是薛露鶴嗎?有沒有照片?要全身的那種!”


    “我的媽呀,還真像!尤其是那雙手,一般娛樂圈手長得這麽好看,還沒做美甲什麽的,也就那麽幾個。”


    “薛露鶴是喜歡女人的呀!肯定不會做美甲啦,嘻嘻嘻!不過她怎麽會到我們店裏來?有什麽拍攝活動嗎?”


    有幾個店員告訴了店長卿荊,卿荊聽了頓時神色嚴肅起來,要求大家不要聲張,自己則穿上店長工作製服,來到那一桌跟前。


    卿荊麵帶微笑,是恰到好處的職業微笑,語氣也是分寸感適度:


    “您好小姐,請問您是薛露鶴,薛小姐嗎?”


    這種單刀直入的問法,很不尋常,卻特別真誠。


    那位客人轉了過來,看著卿荊,一張明豔的臉,美得驚人!


    果然是她,也隻能是她。


    卿荊在心中歎息,麵上依然帶著微笑:


    “如果您有需要的話,我們可以為您提供包廂,不容易被粉絲發現,更加私密哦。”


    薛露鶴沒有說話,隻是上下打量著卿荊,忽然低聲說:


    “你坐下來,我有話想問你。”


    卿荊笑容不變,卻話中帶刺:


    “您好,我想要告訴您,對別人提出請求時,是要說請的。”


    薛露鶴沉默了一瞬,又語氣僵硬地加上一句:


    “那好,請你坐下,回答我一些問題,好嗎?”


    卿荊這才坐了下來。


    薛露鶴還未開口說話,忽然轉過頭,看向吧台。


    櫃台後麵,一個嬌小可愛的身影,正跟人打鬧。


    “林沫你怎麽又偷吃我的新品啦!放下啦!”


    “劉大廚,你每天研發的新品那麽多,給我吃一口嘛!就吃一口!超愛你的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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