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三走後,阮北掉頭就去找他爸媽,他現在可不是無父無母沒人看顧的小孩兒。


    阮爸阮媽一聽,這陸家果然要來搶他們崽了!


    想想阮北前世受的那些罪,阮媽媽拉著兒子的手差點兒哭出來,阮爸爸揮舞著拐杖,氣勢洶洶道:“想搶我兒子,做夢!除非從我身上踩過去!”


    阮媽媽一滯:“……我、我還是給西西打個電話,讓她把阿卓叫來。”


    萬一那家來硬的,她男人現在還瘸著腿,可護不住孩子。


    阮爸爸被噎了一下,想再說點兒什麽壯壯聲勢,可這不是逞強的時候,萬一孩子真被搶走了,他哭都沒地兒哭去。


    他琢磨了一會兒,猶豫道:“要不,咱明天多找些親朋來家裏?”


    不是有句話說,人多勢眾嘛,他們多叫點人,萬一起個衝突,不吃虧。


    “爸、爸,等等。”阮北連忙拉住他:“這消息是我讓……去偷聽的。”


    阮爸爸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哦哦,不能說。”


    他們一家平時都少提兒子那份不尋常,天師什麽的,聽起來風光,可跟鬼怪打交道,哪有那麽容易。


    要不是已經與那個世界有了糾纏,阮爸爸都不想讓孩子繼續幹那行。


    阮爸阮媽皺著眉頭愁眉苦臉很擔心,阮北想著他就是來跟爸媽說一聲,免得他們毫無準備,並不想讓他們提心吊膽。


    他安慰道:“沒事,我不跟他們回去,爸爸你也說了,我是你……撿回來的,他們要鬧,咱們就先告他個遺棄罪。”


    “這個好。”阮爸爸高興道:“當初那幾個醫生和護士,我還留了聯係方式的,我翻翻去。”


    他們也是怕萬一孩子父母找來了,或者阮爸爸不想養了,雙方可以溝通一下。


    秦固也說:“我認識個警察,到時候拜托他在附近等等,萬一陸家人要用強,咱們就直接報警。”


    阮爸阮媽一聽有警察撐腰,頓時不慌了。


    一家人商量好對策,阮媽媽給加班的阮西打了個電話,說了陸家明天可能會找來的事,讓她明天把殷卓叫來,撐撐場子。


    阮西一聽,二話不說就給男朋友打了個電話,順便請了第二天的假,這種重要時刻,他得留在家裏,不能讓那家把她弟弟搶走了。


    那個為難阮西走後門進來的老員工,已經被開了。


    她爸爸被現任妻子起訴離婚,他們結婚時做過財產公證,柏氏的股份想都不用想,父女倆一起被攆了出去。


    現在帶阮西的部門前輩挺好說話,聽說她家裏有事,按照規定扣當天工資,但也給她準假了。


    殷卓送阮西回家後,考慮到明天他要在場,就把阮北的身世跟他講了一下。


    殷卓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小舅子竟然是陸家的親生子,海明集團的小少爺!


    不過他不想回去,殷卓自然是站在他這邊,拍著胸脯保證,有他在,絕不讓人把阮北給搶走了。


    當晚殷卓就留在了阮家,他睡阮北房間,阮北去樓上跟秦固睡。


    第二天一早,聽見有人敲門,剛吃完早飯的阮家人還挺詫異,沒想到他們來的這麽早。


    殷卓立刻站起來:“我去開門。”


    其他人不放心,都跟了上去,殷卓定了定神,拉開門,嚴肅的表情一僵:“你是?”


    站在門口的年輕人也收了笑臉,他退後一步,看了看門牌號,確認沒找錯門,頓時警惕起來:“我才要問,你誰啊?”


    “小南?快進來快進來……”阮媽媽探頭看了一眼,忙招呼侄兒進門。


    阮南換了拖鞋,伸手就想揉阮北頭發:“小不點兒,你長高了啊!”


    “你剛摸腳,髒死了,別碰我!”阮北跳著躲開,藏在秦固身後,秦固伸著手臂擋住阮南。


    “這人誰啊?”阮南也不在意,笑眯眯湊過來,斜了眼殷卓,語氣頗有些不善。


    阮北:“我姐男朋友,殷卓,卓哥。”


    阮南酸溜溜道:“我一放假就來看你,進門你都沒喊我一聲哥,你有了別的哥。”


    “欸,等等?阮西男朋友?”阮南詫異地看看阮西,再看看殷卓,那點兒敵意突然沒了。


    阮西捏著拳頭,虎視眈眈道:“你剛才那眼神,什麽意思?”


    阮南抬頭看天花板,哼唧道:“能有什麽意思,就挺佩服這哥們唄,母老虎也敢要。”


    他跟阮西就差那麽幾天,明明他先出生,阮西就是不肯叫他哥。


    兩人從小打幼兒園開始同班,一直到高中畢業,互相告過狀打過架,但感情也最好,就是表達方式,有些不太普通。


    阮西撲過去就錘他,阮南一邊架著她胳膊躲,一邊嚷嚷:“你別以為我不敢跟你動手,我是讓著你,好男不跟女鬥,不是,不跟母老虎鬥!”


    殷卓還想拉架,阮爸阮媽早坐下了,還勸他:“他們倆從小就這樣,你別管。”


    阮南人高馬大,少年期開始發育後阮西就打不過他了,他也不能真跟阮西打,不過看阮西打不著他急得跳腳,也很開心啦。


    結果今天剛開了個頭,他就被阮西擰著胳膊壓住了脖子。


    阮南:“???”


    我去,這野丫頭竟然練過了!


    “哼,別以為……”


    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打斷了阮西的話,阮南趁機喊:“快放開,放開……”


    讓人看見多丟人。


    殷卓去開門,門外站著的三個男人,讓他怔了怔。


    他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冷淡道:“你們找誰?”


    先開口的是站在陸明海身後的秘書,戴著眼鏡的男人微笑道:“您好,請問是阮立誠阮先生家嗎?我們找他有點兒事。”


    他們三人都看過阮北的調查資料,知道這是他姐姐的男朋友。


    來的人是陸明海、陸思遠和陸明海秘書,馮知慧不願意過來,陸思白倒是想來,陸明海不願意帶他,覺得這時候他和阮北不適合碰麵。


    殷卓側身讓開,陸明海帶頭走進阮家的房子。


    比起陸家的大別墅,阮家的房子實在小的可憐,而且今天人又多,更加顯得客廳促狹。


    陸明海和秘書還能端著,陸思遠臉上的嫌棄和鄙夷卻顯露無疑。


    在場沒人是傻子,阮南甩甩胳膊,冷哼一聲,下意識擋在了阮西前麵。


    這三個人不知道幹什麽的,但看起來就來者不善。


    屋裏氣氛沉凝,兩家人分對而坐,除了意外到來的阮南,其他人心裏都清楚今天這場會麵是怎麽回事。


    陸明海不著痕跡地掃視了一遍屋裏的人,尤其是麵無表情的阮北。


    陸思遠同樣多看了幾眼阮北,不是什麽好眼神,看得阮北很想打他一頓。


    自從揍過陸思白和秦深後,他覺得陸思遠可能也欠一場揍。


    秦固側跨半步,擋住陸思遠的視線,眼神冰冷地看回去。


    陸思遠皺了皺眉,移開眼,心裏略有些煩躁。


    依舊是秘書代替發言,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臉上一直帶著公式化的笑容,他掏出一個文件夾,推到阮爸阮媽麵前:“阮先生,阮夫人,想必你們已經知道我們是為何而來。”


    他看了眼在秦固身後探出頭的阮北:“阮北少爺其實是我們陸總家的孩子,當初意外抱錯了,希望你們能夠理解,讓阮北少爺與親生父母團聚。”


    “當然,你們把孩子養大也花了不少錢,我們陸總不會虧待你們,這裏有……”


    他說著,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準備放到阮爸阮媽麵前。


    “我們不要你們的錢!”阮媽媽略有些激動道:“小北是我兒子,我不會把他給你們,你們走!”


    陸明海眉頭微擰,給秘書使了個眼色,秘書立刻道:“這卡裏有五……”


    “我管你們多少錢!”阮爸爸重重敲了下拐杖:“錢你們拿走,孩子是我們家的,你們想都不要想。”


    他們夫妻反對的太激烈,秘書頓了頓:“或許二位應該聽一聽阮北少爺的意見?”


    阮北冷笑一聲:“我的意見?你都說了,我叫阮北,可不是陸北,嘖,這名字真難聽……”


    “我爸媽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就是我爸爸媽媽的孩子,你們誰啊?上來就想認兒子,想得倒挺美。”


    秘書臉上的笑僵了僵:“阮……小北少爺,這是親子……”


    “親子鑒定報告嘛,頭發還是讓我同學去我寢室偷的,這手段可真夠下作。”阮北就像豎起渾身尖刺的刺蝟,時刻準備紮一紮想碰他的人。


    秘書:“……”聊不下去了。


    陸思遠皺眉道:“你好好說話,誰教你這樣陰陽怪氣的?”


    阮北被他這教訓的口吻給氣笑了:“你誰啊,在我家教育我,太平洋警察都沒您管得寬。”


    陸思遠一噎,氣道:“我是你哥!”


    “我哥?”


    阮北一把拉過震驚懵逼茫然無措的阮南:“跟他說說,你叫什麽。”


    阮南下意識報了名字,阮北仰著頭,像隻驕傲地小公雞:“他叫阮南,我叫阮北,這才是我哥哥,我姐姐叫阮西,我還有個哥哥叫阮東,反正沒你這麽個人。”


    陸思遠一怔,他應該是討厭阮北的,可是看見他親親熱熱拉著那個傻大個,驕傲地說那才是他哥哥,自己心裏卻酸酸澀澀,很不是滋味兒。


    “我才是你親……”


    “嘔,別惡心我了好不好?”阮北不是裝的,他是真惡心這話。


    陸思遠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心髒像別人捏了一把,怪不舒服的。


    他才是阮北的親哥哥,這小兔崽子真是不學好。


    “胡鬧!”陸明海進門這麽久,終於開了尊口。


    他皺眉看著阮北,這孩子跟他想的,資料上查的都不太一樣,他有些看不明白,他今天這些做派的用意。


    如果說打壓思白是因為兩人天然立場對立,那得罪思遠又有什麽好處?


    “你憑什麽訓我兒子!”


    阮北還沒反應,阮爸爸先炸了:“我告訴你們,小北不是抱錯的,他是我從醫院撿回來的遺棄兒,你們要是再不走,我就去警察局報案,告你們遺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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