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北很後悔。


    明明知道柏苗苗不聰明,是個小傻子,為什麽要跟他計較?


    現在好了,剛才還鬥誌昂揚跟隻打了勝仗的小公雞一樣,被他一句話就給說得掉頭回去反思了。


    他早這麽幹不好嗎?什麽話都讓他說盡了,他跑了。


    他跑了,留下尷尬的阮北,得了笑笑病一樣笑個不停秦固,還有下麵保持茫然表情太久快變成癡呆的曾鵬。


    阮北:“……咳,你別笑了!”


    阮北推了秦固一把,現在就很為難,柏苗苗來了這麽一出,肯定不能繼續拉著簾子學結印了。


    不學更不可能,這是關乎人命的正事,容不得他懈怠輕乎。


    “我們……”阮北本來想靠近點兒跟秦固耳語,可剛側了側身,曾鵬那雙眼睛就瞪得溜圓的向他們看過來。


    阮北:“……”


    阮北隻好坐直了,憋著嗓子含混道:“能就這麽學嗎?”


    秦固很想說不能,我們繼續把簾子拉上吧,做點兒柏苗苗說的事。


    可對上阮北臉上明晃晃的“你敢騙我你就完了”幾個大字,秦固識趣地把自己的小心思藏了起來,一本正經道:“可以。”


    橫豎光學咒印沒什麽用,沒有靈氣,對於普通人而言,這些咒印頂多能拿來裝個逼。


    相比起被誤以為跟困困躲在床上搞黃色,他寧願被誤會成中二病,阮北幹脆把床簾都掛起來,大敞著,明明白白表示,我們什麽事都沒幹。


    “來,繼續。”阮北招呼秦固:“你剛才教到哪一個了?”


    他認真學習的時候,秦固不好給他搗亂,就老老實實教他,不過這幾個手印確實繁瑣,光用嘴說沒用,最後還是得秦固掰著手指教。


    前麵還有點兒影響狀態,老想著室友們的想法,學著學著就學進去了,精神也集中起來。


    上頭阮北又學會了個新手印,下麵曾鵬終於像掉了網重連的手機一樣,接上了信號。


    就他這速度,估摸著還在2g時代。


    “你們、你們兩個竟然……”他後知後覺地臊了個大紅臉。


    阮北:“……”


    不是,柏苗苗完了你又上,你們兩個搞我是不是?!


    “我們兩個學習!學習!”阮北手印都不散開了,舉高高讓曾鵬看:“你看清楚了,我在學這個。”


    曾鵬氣哼哼道:“你連柏苗苗都沒忽悠過去,還想忽悠我,你這掩飾的手段太拙劣了。”


    阮北:“……你對上柏苗苗,你還挺有優越感。”


    都是憨憨,為什麽要瞧不起彼此?一共才兩個人,搞拉踩合適嗎?


    柏苗苗正把臉貼在桌子上反思人生,突然被cue,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們在說什麽,頓時改變立場,站到阮北一邊。


    “對,什麽叫連我都沒忽悠過去,我很好忽悠嗎?我看起來很傻嗎?”


    曾鵬耿直地點了點頭,柏苗苗一秒爆炸,把曾鵬噴得抱頭鼠竄,最後可憐巴巴道:“至於嘛,我就是說個實……”


    “你還說!”


    “不說了不說了。”曾鵬嘀咕道:“我又不是沒見識過,不就是搞基嘛,你們搞唄,我沒啥意見。”


    話糙理不糙,曾鵬說得雖然粗俗,但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他不在意室友的性向。


    阮北和柏苗苗不約而同鬆了口氣,鬆完對上視線,尷尬地移開頭,而後又覺得不對,我為什麽會覺得尷尬?


    偏還有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秦固靠著牆懶洋洋道:“你這話不對,我也不是哪個人都搞,我隻……呃!”


    阮北一個肘擊成功讓他閉嘴,皮笑肉不笑道:“隻什麽?”


    “隻……看看,不說。”


    柏苗苗嘖嘖感歎:“秦固,你這不行,夫綱不振。”


    阮北算是看出來了,柏苗苗就是個記吃不記打的,剛被他一句話ko,自個兒還沒理清楚想法,又跑來挑釁他。


    於是阮北當即反擊了回去:“你行,你夫綱特別振,我相信,就算你爬到你哥頭上,他還會托著你免得你摔了。”


    柏苗苗叉腰得意道:“那是,我又不是沒往我哥頭上爬過。”


    不能臉紅害羞著急,臉紅就輸了!


    阮北:“……”為什麽他進化的這麽快。


    “你承認了!”柏苗苗突然抓到阮北話語漏洞:“你承認你家夫綱不振,那就是承認秦固是你夫咯哈哈哈哈……”


    阮北氣的抓了枕頭扔下去砸他,秦固在他背後笑得春暖花開,朝著柏苗苗拱手道謝。


    柏苗苗得意不已,他就知道他沒看錯,看,當事人都證實了。


    阮北還好意思說他傲嬌,明明他才是死鴨子嘴硬,哪個直男會在被誤會是gay後,還能心無旁蒂的跟另一人親密相處。


    “你還說我,你自己不也承認了。”阮北完全忘了自己不久之前還後悔過不該跟柏苗苗拌嘴,跟他一吵起來,智商直線下降。


    “我跟你可不一樣,我跟我哥是兄弟,剛才被你繞糊塗了,我們兩個從小就這樣,我哥是疼我疼習慣了。”柏苗苗仰著下巴,一臉我超淡定我一點兒都不驚慌,其實心裏慌的一批。


    剛才阮北說他跟他哥好的不正常,柏苗苗趴桌子上想了好一會兒。


    他反思了一下他跟他哥的相處,是不是真的不正常,然後發現,這誰說的清,他哥從小就對他好的不像話,總不能說他哥那麽小就對他有什麽不和諧心思吧,光這麽想都是侮辱他哥。


    既然這樣,如果他哥對他好,就是單純的兄長對弟弟照顧,從小疼他疼成習慣了呢?


    柏苗苗這麽想著,心裏又有點兒酸酸脹脹,說不出來的感覺。


    阮北覺得很冤:“……誰繞你了,我就說了一句你就跑了,你就是心虛!”


    再說,他跟困困,也是從小這樣啊。


    曾鵬立場搖擺不定:“不是說沒有血緣關係嗎?”


    柏苗苗強撐著:“……那也是兄弟,一個戶口本上的!”


    他這話一出,其他人無話可說了。


    曾鵬鬆了口氣,說:“你沒談也好,不然寢室就我一個單身,說出去我多慘。”


    阮北盯著柏苗苗,心中升起一個念頭,該不會柏森是單戀吧?


    有沒有可能,前世柏森無意間暴露了自己的感情,這才導致柏苗苗疏遠他?


    可是他之前那麽說,如果柏苗苗一點兒心思都沒有,第一個反應不該是生氣憤怒嗎?幹嘛一臉若有所思跑回去思考?


    他會不會好心辦壞事?要是柏苗苗為了證明他們是純潔的兄弟感情,跟柏森不那麽親密了,柏森不會放過他的!


    就在他糾結萬分的時候,秦固俯身靠近,貼著他耳朵小聲道:“問他哥女朋友。”


    女朋友?柏森沒有女朋友。


    是了!


    “苗苗,你說得對。”阮北溫和地語氣讓柏苗苗立刻警惕起來了。


    “我仔細想了想,兄弟間關係好挺正常的,我跟我姐關係也很好嘛。”他笑眯眯道:“不過兄弟姐妹之間,到底不長久,等你哥有個喜歡的人,以後結婚生子,或者你有了喜歡的人,你們自然而然就不會像以前那樣親密無間了。”


    他為了佐證自己的話,繼續拿阮西舉例:“你看我姐,她以前最惦記我,現在有男朋友了,有什麽事先跟男朋友說,以前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給我,現在最起碼得分一半給她男朋友吧。”


    對不起了姐姐,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阮北邊說邊觀察柏苗苗對表情,發現他一臉震驚眼神沉痛,好像已經想象到那個畫麵,而且完全接受不了。


    阮北再接再厲:“說起來我還蠻擔心,要是以後我和我姐夫發生矛盾,不知道我姐偏誰,她要是偏我姐夫,我得傷心死。”


    柏苗苗捂著胸口,覺得完全接受不了他哥對另一個人比對他更好。


    陸思白搞事,他哥始終站在他這邊,他心裏還擔心他哥被忽悠走了,要真有天他哥為了另一個人站在他的對立麵,光想想,柏苗苗就覺得自己要原地爆炸。


    “不過說是這麽說,我也能理解,總不能不讓我姐找對象,她是我姐,我又不能跟她過一輩子。”


    說到這,其實也算阮北心裏話,他歎息道:“還能怎麽辦呢?祝福她吧,要是姐夫對她不好,就給她撐腰。”


    要是他哥找個對象,對他哥不好?


    憑什麽啊!他哥那麽好,那人憑什麽對他哥不好!


    柏苗苗自己憋上氣了,理智上知道阮北說的是對的,作為弟弟,不該阻止兄長戀愛結婚,可情感上,他完全接受不了!


    他想象不出來他和他哥中間插入另一個人的樣子,那會讓他很不舒服。


    柏苗苗煩躁地揉了把頭發,噔噔噔爬上床梯,一頭倒在床上自閉去了。


    曾鵬旁觀了整場對話,終於開了點兒竅:“我咋覺得,苗苗不樂意他哥娶媳婦呢。”


    柏苗苗扔下來一個枕頭:“我才沒有!”


    阮北得意一笑,搞定!柏森不給他包個大紅包,都對不起他。


    “來來來,我們繼續學。”阮北高高興興拉著秦固繼續幹正事,這回再不回有人打擾他了。


    把剩下的手印學完,又背了幾遍咒語給秦固聽,讓他確認沒弄錯,剩下的就是阮北自己練習了。


    阮北用完就扔,攆他下去:“快走快走。”


    秦固抓著他的手不放,欲言又止。


    阮北問:“幹嘛?”


    秦固瞥了眼對麵的床鋪,柏苗苗也把床簾拉起來了,不知道在裏麵跟誰聊天,微信提示音響了兩聲沒了,可能被關掉了。


    “你說話呀。”


    秦固輕咳一聲,害羞道:“我也可以給你講睡前故事,不用羨慕柏苗苗。”


    阮北:“……???”


    “你給我下去下去!”阮北的臉騰得一下燒起來,推著秦固讓他趕緊走,誰要聽睡前故事了,不是,誰羨慕柏苗苗了!


    第二天專業課開課,宿舍幾人趕著時間起來收拾收拾去上課,大一剛開始課程安排的不算很緊張,今天隻有兩節大課,上午一節下午一節。


    上午一節考古學通論,下午一節文物管理與法規。


    雖然曾鵬和柏苗苗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實際上能考進錦大,就沒有不聰明的,就算是擦線進,人家擦的也是重本線。


    剛開始課程比較簡單,學著感覺還行,上完第一節 大課會宿舍,曾鵬和柏苗苗也沒有約著打遊戲,而是跟阮北秦固一起預習。


    柏苗苗昨晚好像睡得很晚,今天有點兒無精打采,中午吃完飯就去補覺了。


    下午的課是第二節 ,阮北無聲練了會兒咒語和咒印,然後去看妞妞的小屋。


    考慮到要把妞妞的小屋放在宿舍裏,萬一男生間說些什麽玩笑話讓妞妞聽見不好,秦固在房門上畫了個隔音符。


    隻要把大門關上,妞妞在裏麵就聽不見外麵說什麽。


    他手指在大門上點了點,相當於敲門了,沒一會兒大門被拉開,妞妞身邊跟著布丁,站在大門口仰著頭看阮北。


    阮北把放在小盒子裏的一塊綠豆糕推進去,兩個小家夥就歡快地趴上去大口吃起來。


    “你們在做什麽?”阮北用氣音問。


    妞妞也學著他,小小聲道:“妞妞在教布丁認字呀。”


    阮北:“?”


    妞妞跑去拿出一本火柴盒一樣大的“大書”,那是他在專門賣偶屋的小店裏請人定做的,本來以為是裝飾,實際上真的能看。


    阮北這才想起,妞妞這個年紀,要讀書的。


    他決定一會兒出去就買幾本識字書回來教妞妞。


    “哥哥晚上要出去,你們乖乖待在家等我,知道嗎?如果要出去玩,你們兩個要一起,不要亂跑。”


    “哥哥你去哪兒?”妞妞問,布丁也跟著叫了幾聲。


    妞妞幫它翻譯:“布丁問,是不是去找壞人,它也去,我也要去。”


    “不是。”阮北說:“有其他的事,等下次要去找壞人,就帶你們一起。”


    他今晚召喚百鬼,自己也不清楚召來的會是什麽樣的鬼,萬一有壞鬼,欺負她們怎麽辦。


    “好吧,哥哥你早點兒回來。”


    下午上完課,阮北跟室友說了一聲,說有點事,跟秦固約了人,晚上晚點兒回來,讓他們幫忙留個門。


    然後拿了他的隅安傘匆匆離開了。


    曾鵬疑惑地嘀咕了一句:“要下雨嗎?”


    兩人先簡單吃了個晚飯,等申林鵬來接,將他們帶到了東郊。


    這邊原本沒這麽荒,有好幾個廠子,結果有個廠子出了點兒問題,汙染了這一片的土地,空氣也變得很差。


    然後那個廠子被責令關停,這片地政府回收整改,現在剛見起效,還沒來得及重新發展。


    “這裏可以嗎?”最起碼方圓五裏沒有人煙。


    “可以。”秦固看了看,他們過來花費了一些時間,現在太陽已經落山了,可以開始搞事。


    於是就讓申林鵬先開車走遠一點兒,他給申林鵬車上貼了張驅鬼符,讓他不要下車。


    等申林鵬開車走遠了,秦固說:“開始吧。”


    阮北緊張地舔了舔唇:“要是、要是失敗了……”


    “沒事,我在,失敗了頂多召不來鬼,不會有事。”


    那一句“我在”,莫名安撫了阮北的緊張害怕,他深吸口氣:“那我開始了。”


    被的滾瓜爛熟的咒語和手印一起用出來,與練習時不同的是,此時要調動體內靈氣。


    一心二用已經很難,這是一心三用。


    第一次,阮北失敗了,靈氣失控,沒等他結完印就亂了套。


    修整一會兒再來,三者未能同步,失敗。


    第三次,終於成功了,阮北清晰地感覺到,隨著他最後一個字音落下,最後一個咒印結完,體內靈氣被以極快的速度抽出,因為速度太快,他甚至感覺到經脈間有東西迅速穿過的異樣感。


    冥冥中,阮北感知到,他的咒語像聲波一樣蕩開,召喚著這個城市裏遊蕩的陰魂。


    “成了?”


    “成了。”


    在阮北術成的那一刻,秦固已經催動了陰氣符,召鬼咒帶著燃燒著的陰氣符氣息,遠遠吸引著鬼魂們。


    東郊雖然偏,可正因為偏,也有不喜歡人群的鬼在這裏安營紮寨。


    它們來的最快,一群有五六隻鬼,被陰氣符的氣息迷昏了頭,呼嘯而至。


    還沒靠近阮北周身五米,感知到秦固氣息,這幾隻鬼頭都不回掉頭就跑。


    秦固把陰氣符甩給阮北,迅速結印:“縛!”


    東郊鬼:“!!!”


    這是什麽喪良心的陰險天師,還帶釣鬼的!


    “你們別跑,我們不抓你們。”


    這時候就輪到阮北出麵了:“你們想要這個是吧?我有件事拜托你們,做成了,就給你們一張陰氣符。”


    東郊鬼們這才發現,這次的天師是可以交流的,沒有上來就打殺就好,那就還有活命的機會。


    “要我們做什麽?”一隻看起來像領頭的鬼問。


    阮北說:“找人,有一夥人販子藏了被拐的孩子在這個城市,現在要把他們找出來,所以希望你們能幫忙。”


    阮北之所以敢把消息告訴他們,就是仗著他們沒辦法通風報信,就算有壞鬼想使壞,難不成還能去給人販子提醒?


    他們做不到!搞不好還會把人販子嚇死。


    好在這幾隻鬼沒有壞的喪心病狂的,聽見是這種要求,都很願意去做。


    況且他們就找找人,也不用做別的,到處漂一漂看一看,失敗了也沒什麽,找到了就能得到一張陰氣符,那真是白得的好處。


    有個臉黑漆漆的鬼轉了轉眼珠子,諂媚地衝阮北笑:“我們很願意為大人效勞,就是您看,我們這好幾個兄弟,一張陰氣符是不是不太夠分……”


    阮北想了想,看向秦固,秦固給他個眼神,示意他可以做決定。


    阮北就說:“這樣,我手上這張,一會兒不管你們找沒找到人,都給你們,但是你們得留下來,幫我跟其他鬼解釋。”


    他可不想一次次廢口舌,重複的勸那些鬼相信他。


    “好好好。”幾個鬼都很樂意,這陰氣符雖然已經被用了,但還有七八成效用,他們當個解說就能換來,比找人還劃算,找人不一定找得著呢。


    剛答應下來,又有鬼過來,他們重複了之前這幾隻東郊鬼的行動路線,興衝衝飆過來,感知到秦固後掉頭就跑。


    這回都不等秦固念咒,東郊鬼們已經非常激動地衝上去拉住那幾個哥們兒,開始跟人家做宣傳。


    那個黑臉鬼特別會說,把他們都行動拔高了一個層次,說他們幫著找人是積累功德,說的新來的鬼一愣一愣的。


    當然,最後起決定性作用的還是那一張陰氣符,凡是聽見這份報酬的鬼,就沒幾個不心動的。


    阮北輕輕咋舌,因為秦固畫符太輕鬆,他完全沒意識到這些符籙的珍貴性。


    秦固跟他說過,陰氣符比一般的符難畫,但他也說了,就一般難,看他給妞妞給的那麽大方爽快。


    這會兒這麽多鬼,為一張陰氣符激動不已,阮北這才意識到,自家竹馬是個多了不起的大佬。


    “怎麽了?一直看我。”秦固笑問。


    阮北抱著他的隅安傘,嘟囔道:“就是覺得,困困太厲害了。”


    秦固彎了彎眼睛:“小北以後會比我厲害。”


    阮北撇了撇嘴,又笑了:“我知道你哄我的,不過我會努力。”


    努力追上你,最起碼當遇到危險的時候,不是躲在你身後,而是跟你並肩作戰。


    阮北的半張陰氣符沒白花,幾隻東郊鬼盡心盡力幫他們拉鬼幹活,想爭陰氣符又沒消息的,二話不說就行動起來了。


    中間也遇到不相信他們的鬼,跑了之後就沒打算回來,阮北也不在意,這一會兒就有上百隻鬼了,他都沒見過這麽多鬼。


    說實話秦固也沒見過,跑幾隻他們兩個都沒在意。


    倒是有膽肥的,明明看見秦固站在阮北身邊,還把他當軟柿子,衝過來想搶陰氣符。


    這幾隻鬼大概是積年老鬼,很有幾分氣勢,衝射過來時帶起陰風陣陣。


    阮北嚇了一跳,剛把召寒劍拔出來,秦固已經擋在他麵前,反手一把五雷符教鬼做鬼。


    在場的東郊鬼和正在被東郊鬼勸說的鬼們,齊齊嚇得一個哆嗦,看著秦固的眼神裏,添上幾分敬畏懼怕。


    鬼來鬼走,過了大約二十分鍾,再也沒有其他鬼趕來。


    阮北想,肯定不止這麽多鬼,應該是他能力不足,召鬼咒輻射範圍不夠。


    不過這麽百十隻鬼放出去,也差不多了,他們又等了片刻,確認沒有鬼再來。


    阮北說:“是在這等,還是回去?”


    “回去吧,找人也要時間,回晚了進不去宿舍。”


    “好。”阮北把手上那張陰氣符給了眼巴巴望著的東郊鬼:“要是有鬼來匯報消息,你們就幫我記著,讓他們明天再來,我驗證之後就給他們符。”


    “好的大人。”東郊鬼忙不迭答應了。


    他們剛要離開,突然一隻瘦瘦小小的女鬼不知從哪鑽出來,怯生生道:“我、我看見過一群被關起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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