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北他們宿舍火了。


    每年軍訓,都會有高年級的學長學姐,或閑著無聊或真的路過,圍觀學弟學妹們軍訓。


    一樣的軍訓服,好看的人總能穿出不一樣的風采,學長們看青春洋溢的小學妹,學姐們看青蔥挺拔的小學弟。


    當然,也有都看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管是哪種美,看見了就是眼睛享受到了。


    很快阮北幾人便脫穎而出,他們寢室四個人,三個人都是超一般的好看。


    阮北五官眉眼最為精致,一雙桃花眼天然含情,笑與不笑,都透出一股少年的鮮活氣。


    偏他氣質幹淨不輕佻,哪怕一副風流長相,也不會讓人覺得他花心泛濫。


    秦固五官相對硬朗,但不過分粗獷,劍眉星目,眉深鼻挺,對著外人的時候,整個人透著幾分清冷,眉眼間自帶萬事不入心的散漫,高嶺之花不可攀折。


    但一對上他家竹馬,氣質暖了,眉眼柔了,漫天星光都落入眼中,熠熠生輝。


    至於柏苗苗,貌美驕矜小少爺,麵頰粉白,小鹿眼清純無辜,雖然傲嬌又別扭,但這麽好看的小少爺,誰會跟他生氣呢?


    附帶一句,柏苗苗同學的真正名字,在班會上暴露了,同寢唯一一個被蒙在鼓裏的曾鵬,還以為是輔導員搞錯了。


    苗苗這個名字,配上小少爺奶帥奶帥的長相,真是可愛加倍呢。


    就算是外貌相對而言最不出眾的曾鵬,那大高個大長腿,結實有力的臂膀,五官不如室友精致,但絕對稱得上正氣,帥氣,也有很多女(男?)孩吃這一款的好吧。


    起初是阮北他們幾個單獨出名,軍訓的照片被人拍了發到校園網上。


    他們幾個身高都不矮,曾鵬就不用說了,剩下三個,最矮的柏苗苗也有一七七,阮北比他高……一厘米,不過沒關係,他還沒成年,還能再長!


    重生這半年多,他就長了幾厘米,尤其是在山裏引氣後,效果更加明顯,所以超過一米八絕對不是問題。


    而秦固個頭早就超過一米八五了,沒具體測量過,阮北和柏苗苗互相比升高的時候,不愛帶寢室另外兩個人玩。


    個子高挑的男孩子,身姿挺拔,腰背板直,肩平腿長,穿上軍訓服這種衣服,皮帶在腰上一勒,那個勁瘦的腰線一下子出來了。


    這樣臉與身材兼備男孩子,有誰會不饞呢?


    後來阮北他們一個寢室的總是一起行動,四個帥氣的男孩子走一排,十足吸人眼球。


    今年的新生運氣不好,二十天軍訓,十七天都是太陽天。


    本來興致勃勃想看他們軍訓的妞妞,被阮北帶著在樹蔭下看了兩天軍姿蹲姿之類的,也覺得沒意思了,跑去別的地方玩。


    錦大麵積夠大,妞妞就跟探險一般到處跑著玩,自得其樂。


    軍訓辛苦,半天訓練下來,哪怕知道校外的美食街有好吃的,也不想動了,能走幾步就少走幾步,吃食堂一樣很快樂。


    柏苗苗最開始連飯卡都沒充,刷的室友們的卡。


    托他的福,寢室安了空調,阮北很樂意替小少爺刷卡。


    中間阮西來過幾次,每次都是給阮北和秦固送吃的,現在寢室裏,曾鵬和柏苗苗,老遠看見阮西,那聲“姐”叫得比阮北還親切還響亮。


    好不容易把軍訓熬過去大半,臨到最後幾天,終於有點兒陰雲涼風。


    這天訓練完,隨著教官一聲解散,一群綠迷彩立刻散開。


    阮北他們去樹蔭下把各自的保溫杯拿上,保溫杯裏帶的水已經喝光了,之前他們也跟其他男生一樣,去小賣店買冰水喝。


    前幾天阮西過來,給他們帶了一大包酸梅粉,阮爸爸自製的,衝開就能喝,酸爽開胃又解暑,冰鎮後飲用效果更佳。


    為了這一杯酸梅湯,柏苗苗買了個小冰箱,很小,估計就夠他們一人凍一瓶水,但相對而言功率也小一點兒。


    錦大的學生食堂有好幾個,裏麵窗口多,食物種類也多。


    一進食堂,海拔最高的曾鵬立刻瞄準目標:“那個窗口,那個窗口人少!”


    阮北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隱約看見燴飯兩個字,立刻搖頭:“不去。”


    曾鵬:“為啥?”


    當然是有地頭鬼告訴他,那個窗口的燴飯口味飄忽,配料由心,全靠大廚發揮。


    有時候能吃到非常美味的飯,有時候就是橘子豬血這種神奇搭配,阮北可不敢去賭自己的運氣。


    阮北在錦大看到鬼還挺意外的,聽他說大學城這邊鬼不止一隻,他們大都是很多年的鬼,恩恩怨怨該了結的都了結了。


    他們也不想投胎,這些鬼天天混跡年輕人中間,思想特別新潮,覺著當鬼也挺好,要是真投胎了,沒了自己的記憶,那還是自己嗎?


    唯一遺憾的就是不能吃喝玩樂了,有點無聊,阮北給他們燒了幾副撲克牌,桌遊紙牌之類的,托他們照顧一下妞妞。


    那些鬼就跟阮北講了一些學校這邊的信息,比如食堂菜色,他們雖然不能吃,但能看別人吃的,好不好吃聽人講就知道了。


    當然,實話是不能說的,阮北淡定道:“你看這麽多人排隊,那個窗口人還這麽少,全都是穿迷彩的新生,肯定是味道不好。”


    曾鵬一想:“有道理啊!”


    柏苗苗說:“那我們難道要去排隊最多的窗口?我餓了,不想等了……”


    正說著,有個排的挺長的隊伍裏,有人衝他們招手。


    秦固眼神好,瞥了眼,說:“隔壁寢室的。”


    雖然柏森捐空調是匿名,但突然隻給這一棟宿舍樓安空調,還是讓人猜到原因了。


    柏苗苗報到晚,來的那天帶著保姆團,所以不少人猜是因為他。


    不管心裏酸不酸,好歹托人家的福,有空調用了。


    柏苗苗先跑過去,阮北他們就跟著過去了。


    柏苗苗高高興興地問隔壁寢的男生:“這個窗口賣什麽?好吃嗎?”


    男生說:“麻辣香鍋,好吃啊!我昨天就吃的這個,又香又辣,還便宜。吃嗎?我幫你們打。”


    “那我……”柏苗苗剛要說吃這個,阮北一把拉住他:“我想吃瓦罐湯,走走走跟我一起。”


    他拉著柏苗苗去排了另一條隊,柏苗苗噘嘴:“為什麽不吃香鍋,他馬上就排到了,可以幫我們打飯。”


    阮北壓低聲音跟他說:“我上次看見,那個大師傅摸完屁股又去抓菜。”


    當然不是他看見的,是鬼看見的,地頭鬼告訴他,所有大食堂就這個食堂做香鍋的大師傅最不愛幹淨,菜都不怎麽好好洗。


    柏苗苗:“!!!”


    小少爺哪聽過這個,拍著胸口緩解驚恐:“幸好你拉我走了。”


    他們四個分開排隊,買了瓦罐湯和小炒,有飯有菜有湯。


    吃之前柏苗苗舉著筷子心有餘悸:“這兩家沒問題吧?”


    “放心,這兩家很幹淨的。”味道也好,地頭鬼說他們家回頭客很多的。


    吃完飯離下午軍訓時間還早,四人結伴回宿舍,休息一會兒,順便再衝一杯酸梅湯凍上,下午帶著喝。


    快走到宿舍樓下的時候,遠遠看見幾個男生往這邊走,沒穿軍訓服,應該是樓下的學長們。


    阮北幾人沒多在意,說說笑笑往宿舍樓走。


    那幾個男生顯然也注意到他們,其中一個用胳膊肘拐了下正看手機的同伴:“諾,後浪。”


    陸思遠:“?”


    男生壞笑道:“新進的大一學弟,勢頭猛得很,就在咱樓上,一個寢室三個人都在校草榜上掛著,你這個大四老臘肉,馬上要被擠下去咯。”


    陸思遠不屑道:“無聊。”


    “別啊,大哥你就不能有點兒生活情趣嗎?”


    男生歎氣:“你不懂,最近咱們宿舍樓下麵又多了好些漂亮小姐姐,上一次出現這種盛況,還是咱們剛入學的時候。轉眼物是人非,你這張臉,女孩子們看夠了,都不稀罕了。”


    陸思遠不想搭理他,另一個男生接話道:“說起來,其中有個,好像長得跟老六有點兒像。”


    陸思遠當然也是四人寢,不過他姓陸,室友們排行又最小,幹脆叫他老六了。


    “唉,你一說我也覺得。”最先說話的男生探頭望:“是不是那個,特別白的?”


    其他人都伸著脖子看:“都挺白啊,除了那個大高個,你說哪個?”


    “他們軍訓都不帶曬黑的嗎?是不是塗那些亂七八糟化妝品之類的了?大老爺們有必要那麽講究嘛,娘兮兮的。”


    阮北要是聽見了,準得扔個白眼過去。


    誰規定男生就不能塗防護了?太陽光又不會因為你是男的就對你手下留情,塗防曬除了防曬黑,還防曬傷的好吧。


    咳咳,其實這些是他姐說的,防曬霜也是阮西送來的。


    陸思遠被吵的不行,又聽見他們說有人長得像自己,就抬頭看了一眼。


    不看便罷,一看——


    柏苗苗正從四人隊伍裏蹦出來,倒退著,滿臉笑容跟走在中間的人說話。


    而靠他這邊最外麵的,是個大高個,把裏頭兩個人,尤其是他旁邊那個遮擋得嚴嚴實實。


    陸思遠頭疼得收回視線,怎麽是這魔星。


    碰不得罵不得,背後還有個極度護犢子的柏森,他真是覺得柏家把柏苗苗寵壞了,相比而言,他弟弟陸思白簡直不要太乖巧。


    “那幾個人叫什麽?”陸思白問。


    他室友說了,然後道:“聽說那個叫柏苗苗的,是個超級富二代,你不住校,沒發現吧,咱們寢室裝空調了,據說就是他家給裝的,一棟寢室樓都裝上了,太壕了。”


    “柏苗苗,這什麽名字啊!”其他幾人笑起來。


    陸思遠一點兒都不想笑,果然是他。


    至於送空調這種事,放在柏森身上,真是一點兒都不奇怪。


    “你們回去吧,我還有點事,先走了。”陸思遠停在離宿舍樓不遠處,轉過身準備離開。


    與此同時,四個迷彩男孩走進寢室樓,後麵有人叫他們名字,阮北扭頭,餘光掃過不遠處幾個站著說話的男生。


    背對著他們都那個,從背影上看有點兒熟悉,阮北皺眉多看了幾眼。


    叫他們都是隔壁室友,同班同學,追上來之後,大家就一起上樓了。


    秦固注意力一直放了幾分在阮北身上,靠近小聲問:“怎麽了?”


    阮北搖搖頭:“沒什麽。”


    估計是看錯了吧,臉還有相似的,更別說背影了,他是新生,在這個學校哪有認識的人。


    這時候,阮北完全忘了,陸思遠也是錦大畢業的。


    前世他回到陸家的時候,陸思遠大四下學期,基本沒課,沒事不會往學校跑。


    而且他籌備的那個項目成功了,一心撲在工作上,阮北一直以為,他那會兒已經畢業了。


    阮北轉眼將這點兒小事拋在腦後,跟上其他的人步子,說說笑笑回宿舍。


    陸思遠的室友奇怪道:“下午還有個會啊,你不回宿舍住哪?”


    大四沒什麽課了,大會沒少開,有一些是關於專業就業方麵的,學校會對與會人數有要求。


    說起來這種會其實不參加也行,但陸思遠最近煩得慌,半年心血功虧一簣,對一直順風順水的陸思遠真是個打擊,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


    因為這個項目搞砸了,陸思遠現在在公司有點兒尷尬,重要的項目插不進手,小的邊緣項目他看不上。


    他爸也讓他休息一段時間,沉澱一下自己,提升一下能力。


    可陸思遠卻覺得委屈,他的能力沒有一點兒問題,有問題的是他爸的特助,他是被牽連!


    可這話又不能說出口,陸明海既是他爸,同時也是他上司,不管是哪個身份,把話說破了撕的都是陸明海的臉皮。


    陸思遠不會做這麽蠢的事,那委屈就隻能自己憋著,再加上最近總覺得跟思白相處有些尷尬,他就躲到學校來了。


    沒想到學校也不是淨土,柏家那個小魔王竟然考到錦大來了,還住他樓上!


    他弟弟一直跟柏苗苗不對盤,連帶著他每次替弟弟出頭,都要跟柏森對上。


    可他跟柏森明明是同輩人,柏森卻已經掌控了柏氏那麽大的一個集團,他連海明集團實權管理層都還沒混上。


    都是大少,可實際差別,卻大的很。


    所以內心深處,陸思遠很不待見柏家兄弟,也不想跟柏苗苗碰麵。


    “下午的會我不參加了。”陸思遠說:“突然有點兒急事,我先走了。”


    他陸家難道缺一個空調嗎?又不是安不起,隻是不想那麽高調罷了。


    轉眼軍訓結束,送走教官們,新生們脫下迷彩,換上時髦靚麗的私服。


    可惜大都曬黑了不止一度,有些鮮亮的衣服根本不敢穿,太顯黑了。


    阮北幾個還好,防曬可勁兒抹,尤其是同班某個男生脖子被曬傷之後,就連不怎麽上心的曾鵬都會在出發前給自己塗一層防曬了。


    有防曬霜打底,再加上他們本來就白,所以雖然還是黑了點兒,但沒黑多少。


    阮北和秦固更是基本沒變——秦固告訴阮北,將靈氣在體內運轉,能防曬黑……


    能防曬黑……


    真是靈氣的奇妙作用,同理,冬天還能防凍。


    簡直了。


    正好,站軍姿的時候,要求一動不動,累啊,阮北幹脆就用一心來運轉靈氣了。


    效果真好,大半個月軍訓下來,他體內靈氣都粗壯了一圈。


    因為他和秦固軍姿站的好,一動不動,也不搖搖晃晃,而且表情特別自然,特別淡定,甚至阮北還麵帶微笑——靈氣變粗了,他沒笑出聲算好的。


    教官還特意把他們選成軍訓標兵。


    名譽不名譽的,阮北其實也不是那麽在乎,關鍵是,加學分啊!


    這就很快樂了。


    柏苗苗最不快樂,他就沒吃過這麽多的苦,要不是之前他哥問要不要幫他請病假逃過軍訓的時候,他信誓旦旦說絕對沒問題,他早就想放棄了。


    而且一個寢室,兩個軍訓標兵,曾鵬因為浪了一個暑假在遊戲上,長膘了,但底子在那,軍訓的時候也是班裏拔尖選手。


    柏苗苗就很慘了,第一天站軍姿就站得差點兒倒下,隔壁女生營還沒有倒下的呢。


    他就算比不上標兵室友,總不能成寢室裏唯一一個拖後腿的吧,那也太丟人了。


    好麵子的小少爺,為了臉麵咬牙堅持了下來,可太辛苦了。


    好不容易軍訓完,就很想回家,所幸軍訓完接著就是十一,他們有兩節大課,上完就放假了。


    軍訓完第二天,睡夠了懶覺的男孩子們,打算拋棄食堂,去校外吃點兒好的。


    然而等他們慢悠悠逛過去,發現想吃的那家店爆滿,甚至外麵有十多人在等號。


    “怎麽辦?換一家?”曾鵬問。


    阮北和柏苗苗都不想換,之前吃過一次,軍訓的時候饞這家好久了,而且在寢室商量吃什麽的時候,說到這家菜品,徹底把饞蟲勾起來了。


    “先拿號。”秦固去要了個號,留下電話號碼,然後回來:“要不先去別的地方逛逛,買點兒小吃墊一下。”


    “可!”阮北和柏苗苗齊聲附和。


    買了點而小吃,吃著就覺得太熱了,這會兒正是中午天最熱的時候,他們想找家店坐一會兒。


    不過正是飯點,各家店幾乎都是爆滿,從外麵一看就知道裏頭沒位子了。


    轉悠了一圈,終於找到一家沒坐滿的咖啡店。


    沒坐滿的原因除了咖啡店好像不賣正餐之外,就是貴。


    曾鵬拿到菜單就想給它放回去了,阮北和秦固還好,他們兩個手裏不缺錢,也有掙錢的手段和渠道,看見高價菜單也很淡定。


    “我請客!”柏苗苗對著菜單一通點。


    “不用了,不能老是讓你請。”曾鵬拒絕了,神色還算坦然大方:“我就不點了,這些都太貴了,我也不喜歡喝咖啡,你們點,我坐會兒,咱一會兒一起去吃飯。”


    柏苗苗頓了頓,有些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想說這點兒錢對他不算什麽,不用在意。


    可以前他很大方的請同學吃飯玩樂,還有人背後說他壞話。


    當然,他知道自己的新室友們不是那樣的人,但他哥說了,如果真的把人當朋友,說話做事之前,要考慮一下別人的情況,想一想自己的話會不會傷害到朋友。


    他有的時候還是會說錯話,但已經很少啦!


    “你又不是白吃。”阮北拍拍他肩膀:“就當交學費吧,你教苗苗打遊戲,他請你吃蛋糕,你問問,他樂不樂意。”


    柏苗苗當然樂意,兩全其美!既能解決現在的困境,又能喊曾鵬陪他打遊戲!


    “這不太好吧,都是兄弟,打個遊戲說什麽教不教的……”


    “那我喊你開黑你幹嘛不答應。”柏苗苗靈魂發問。


    曾鵬:“……”


    因為室友太菜,我差點兒戒掉遊戲癮。


    在阮北的幫腔下,柏苗苗請客成功,他還想請阮北和秦固,被他們拒絕了。


    就像曾鵬說的,不能因為柏苗苗有錢,就總是讓他們請客。


    阮北和秦固都對咖啡沒什麽偏好,不討厭,也稱不上喜歡,點個喜歡的小蛋糕倒是不錯。


    蛋糕上來,剛吃了沒兩口,又有客人進門。


    阮北和秦固並排坐,背對著門口,沒看見來人模樣,柏苗苗恰好一抬眼,當即麵露厭惡。


    “怎麽了?”阮北問。


    “看見個討厭的人。”


    阮北三人下意識朝門口方向看去,曾鵬一臉茫然,阮北瞳孔驟縮,秦固若有所思。


    看過一眼,阮北迅速扭頭,不想讓陸思白看見自己。


    “誰啊?是那個高個兒的嗎?為什麽討厭?”


    曾鵬什麽都不知道,門口進來的是兩個人,都是年輕男孩,稍矮一點兒的白淨秀氣,麵帶微笑,好像脾氣很好很溫和的樣子。


    反倒是高個兒的那個,染著一頭奶奶灰,左耳戴一枚黑色耳釘,露出的鎖骨上,隱約可見紋身痕跡。


    他表情也有些吊兒郎當,單手插兜,眉眼桀驁。


    這樣兩個人站一起,曾鵬下意識以為柏苗苗說的是那個高個兒的,畢竟高個兒的那個光站著就一副“我不好惹我想找茬”的拽樣兒。


    “才不是!”柏苗苗氣鼓鼓道:“你眼睛有問題,當然是那個小矮子!”


    曾鵬語塞,不太矮吧,矮也是相對旁邊那個男生,其實感覺你們倆差不多高……


    “看見他我就來氣,真倒黴,怎麽在這也能碰見他。”柏苗苗用叉子把小蛋糕戳的稀爛,臉頰都氣的鼓起來。


    阮北十分認同他,遇見陸思白,不但倒黴,還倒胃口。


    柏苗苗把叉子一扔,氣道:“不行,我去把他攆走,我不能忍受跟他呼吸同一空間的空氣!”


    至於為什麽不自己離開,開玩笑,他先來的好不好,憑什麽給陸思白那個臭不要臉的讓地兒?


    要走也是陸思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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