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澤看向坐在旁邊的幾個玩家,好奇地問道:“你們不去提交任務嗎?”


    其中一個苦著臉:“我還沒打卡完呢,怎麽交?”


    另一個女生說:“啊,我給忘了,看到他們打牌太驚訝了……”


    最後一個人沒有搭理景文澤,自顧自坐在那裏自閉,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一看就是也沒完成任務的。


    第一個人景文澤有點印象,好像是和藺雲買過門票的那個,所以雖然被丟出來了,心態也還算輕鬆,估計是想著等逃殺模式結束了再用門票回去繼續做任務。最後那個人就沒這麽好運了,手裏沒有門票,這會兒隻能“等死”。


    好歹是藺雲做的買賣,雖然玩家不知道那個npc是藺雲扮演的,但他還是在牌桌上抽空提醒了一句:“要回園區盡量早些回去,誰也不知道逃殺模式什麽時候結束。萬一等到傍晚閉園才結束,就再也進不去了。”


    有門票的那人一愣,臉上表情變了變。是了,逃殺模式一般都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最起碼也有個半天,他要真等到逃殺結束,那不是黃花菜都涼了?


    他坐不住了,火燒屁股似的跳起來,趕緊往回跑。另外幾個玩家見狀一愣,奇怪地看著他的背影。現在回去又進不去園區,這人是不是傻了。


    要交任務的女生沒多想,叫住一個沒在玩牌的員工,說要交任務。兩人走到櫃台前開始核對相冊,倒是那個沒有完成任務的第三人,忽然想到了什麽,飛快地追了上去。


    那家夥跑回去,肯定是因為他有辦法回到園區!不管是什麽辦法,他都不能坐以待斃,至少跟過去看一看,說不定自己也能用呢!


    可惜他想明白得太遲了,剛走出遊客中心,就看到第一個人刷票進了園區。現在他再追過去已經沒有了意義,一張票隻能刷一次,他搶過來也用不了。


    這人氣得直咬牙,半晌之後陰著臉回來,死死盯著藺雲:“你怎麽知道那人手裏有門票?你是不是也有?給我!”


    藺雲還沒什麽反應,依然淡定地玩著自己的牌。他的幾個牌友連帶周圍圍觀的工作人員卻都露出了敬佩的表情,敢對碰瓷界的巔峰王者這麽說話,真是個狠人。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小夥子,既然你這麽橫,那不如就做個好事,把藺雲收了吧?眾人期待地看向他。這會兒可不是他們在欺負藺雲,是這個眼看著就要通關失敗的準員工做的,萬一藺雲真出了什麽事,肯定就是他一人做事一人當,對吧?


    被這麽多雙眼睛殷切地盯著,玩家毛骨悚然,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詭異的氣氛在狹小的空間裏蔓延開來,他下意識後退幾步,有些後悔當著npc們的麵這麽強橫了。


    最後是藺雲開口打破了奇怪的氣氛,他隨手丟出自己的相冊和照片:“來個人幫我核對照片,我任務已經完成了。”


    說完,他轉頭看了那玩家一眼,解釋道:“我手裏沒有門票,之前偶然撞見那個人向一個npc買了門票。npc說隻有一張門票,要20積分,太貴了,我可買不起。”


    聽著他張口說瞎話的員工們:“……”


    也不知道玩家是信了還是不敢追究,聽完解釋之後就僵著臉點了點頭,縮到了角落,不敢再湊過來了。他這會兒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屋子裏可是有好幾個npc的,這些npc說不準都是鬼。


    能跟鬼談笑風生打牌的,那能是一般人?他居然敢對人家大小聲,真是活膩了。


    而且剛剛他瞟了一眼,看到藺雲丟出來的照片是黑乎乎一團。這樣的照片在相冊裏唯有一張,就是三星打卡的鬼屋。不是大佬怎麽可能敢去鬼屋拍照,還一臉自信確定自己肯定能過關?這家夥絕對不是一般人,說不準是傳說中那種已經通關九次,很快就可以脫離遊戲的頂級資深者。


    藺雲的打卡肯定是沒問題的,畢竟是員工幫忙作弊拍出來的東西。等那員工確認ok之後,景文澤就上去交任務了。


    那員工把藺雲的照片仔細放入相冊裏,然後收進櫃子中。見景文澤拿著相冊和照片過來了,態度卻不怎麽好:“自己把照片放好,還要我幫你放?”


    這區別待遇也太大了,景文澤瞪了他一眼,也沒多說,自己埋頭把照片往相冊裏塞好。塞的過程中,他咦了一聲。


    “怎麽了?”藺雲正好玩完一局,丟開牌走了過來。


    原來是景文澤塞錯了位置,把另一個項目的塞進這裏麵了。現在這個照片取不出來,景文澤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摳出來,但是摳出來的照片上模糊一片,顯然這張照片已經不能用了。


    估計是相冊有問題,塞進去的照片就不能重複利用。好在之前藺雲考慮到了照片可能會不小心損壞的情況,用多餘的洗照片機會,給兩人洗了第二套。反正他們多出六次機會,足夠再洗一套了,次數放著也是浪費。


    這次景文澤下手小心了不少,仔細核對之後才把三張照片塞進相冊了。但他總覺得哪裏別扭,臉色不是很好看。


    “怎麽了?”藺雲問道。


    景文澤揉了揉太陽穴:“有點頭疼。”


    藺雲眉頭微皺,問員工要回自己的相冊,然後取出多印的那張鬼屋打卡,翻到第一頁一星打卡的地方塞了進去。


    他得搞清楚景文澤為什麽會頭疼,光問是問不出來的,還是得親自試一試。然而三星隻有一個打卡位,所以不存在塞錯的可能性,他也隻能退而求其次選其他難度的塞進去試驗一下了。


    很快,藺雲也感受到了景文澤說的那種頭疼。與其說是頭疼,不如說是腦袋裏有什麽東西像是被硬生生扯離了一樣,留下了傷口短時間內無法愈合,所以隱隱抽痛。


    員工一開始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麽,等知道就晚了,根本來不及攔。現在看著藺雲的樣子幹著急,生怕對方太過脆弱,疼死在副本裏。


    “你趕緊按下通關按鈕離開吧,你已經完成任務了,隻要離開就可以痊愈的。”他提醒道。


    藺雲卻說:“不著急,我先看看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員工:“???”


    exm?是疼痛還不夠劇烈,還是您老人家就是喜歡作死?這有什麽好探尋真相的,趕緊走不好嗎?


    或許是他震驚的表情太多明顯,藺雲被逗笑了。他把自己和景文澤的相冊遞給了對方,說道:“開個玩笑而已,你趕緊幫他核對一下打卡情況吧。”


    景文澤才是第一個頭疼的人,而且他還沒經過審核,想走都走不了。藺雲當然不好丟下傻兒子自己離開,最起碼跟對方一起走。


    至於為什麽會頭疼,他心裏隱隱有個猜測。


    為了轉移景文澤的注意力,藺雲就趁著這個機會跟他分析了一下:“我之前就覺得一星項目有17個,這個數字有點奇怪。你想想,一星打卡需要10張,17個項目就是給了7個容錯。二星打卡要3張,6個二星項目給了3個容錯。三星打卡1張,項目卻隻有一個,不給容錯。所以多出來的項目正好是7個一星和3個三星。”


    他沒有讓景文澤去思考,畢竟頭疼的時候還要思考問題太難為人了,見景文澤聽懂了,便順著往下說:“7和3這兩個數字的組合,在靈異這一方麵,第一個讓人想到的是三魂七魄。尤其是剛剛我們塞錯了照片之後,感覺腦袋裏有東西被抽離,像不像是神魂被抽走了一部分?”


    其實藺雲一開始也沒想到這一茬,但是他看過不少小說,這樣的疼痛讓他覺得很熟悉,跟修真類小說中的神魂受傷很類似。再結合3和7,很容易就能對應出魂魄了。


    景文澤表情麻木,顯然完全沒有想到這一茬。


    “照片塞進去就很難摳出來,我剛剛試了一下,我自己那個我是弄不出來的。你那個能被你弄出來,或許是因為你武力值太強,相冊的吸力搶不過你。而一般玩家,估計跟我差不多,也弄不出照片,這會導致他們隻要塞錯了照片,就失去了一次機會。”


    “一星一共就17個孔,用一個少一個。不能重複利用的話,說明最多錯7次。7次恰好是七魄被挨個抽取一回,如果再錯第八次,會有某一魄被重複抽取。副本設定了要打卡10次,打卡完畢之後過來檢查,但我覺得這些打錯八次的估計用不著檢查就會直接被帶走了。按照邏輯,人類頂多能夠承受住每個魂和魄各被抽取一次,再抽第二次就會因為承受不住而‘死亡’。”


    死後就是進入員工聚集地,開始接受上崗培訓了。


    景文澤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他木著臉點頭點頭再點頭。等藺雲分析完了,他還在等藺雲說話,見他不說了,這才慢半拍反應過來:“老大,你說完了?”


    藺雲:“……”看來是沒聽懂了。也有可能是反射弧被拉長了,所以反應慢。


    沒看出來啊,這家夥平時肉身上的疼痛那麽能忍,換到靈魂就這麽脆弱了。隻是抽了一魂,就跟傻了一樣。


    雖說魂和魄等級不太一樣,魂對應的是困難難度,估計會更疼一些,但按道理說景文澤的忍痛能力很強,不該這麽脆弱。不過可能有的人天生就更能忍肉體上的疼痛,而忍不了靈魂上的,比如景文澤。也有的人肉體上的疼痛不太行,靈魂上的卻意外能忍,比如藺雲。


    這個大約是和兩人的身體素質相關,景文澤身體強悍,但人傻,靈魂強度估計不太行。藺雲腦子聰明,換種說法或許就是精神力強大,隻是身體孱弱。


    這邊都聊完一輪了,那邊員工終於緊趕慢趕對比完了照片,宣布景文澤可以通關了。


    雖然他挺想借機折騰景文澤的,畢竟主神都發話了要針對人家,可是旁邊還有個藺雲陪著疼,他就不敢鬧幺蛾子了,隻能盡量加快速度。藺雲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會陪景文澤一起疼。


    收到通關提示後,景文澤狠狠鬆了口氣,跟藺雲打了聲招呼之後就趕緊溜了。這破副本他這輩子都不想再來一次,打卡那麽難就算了,放錯照片居然還有這種喪心病狂的懲罰。


    他錯了,和主神一比他家老大就是天使,他不該在心裏暗搓搓認為兩人可以狼狽為奸了。主神這麽陰險,老大怎麽可能玩的過他?碰見主神鐵定是要吃虧的!


    會吃虧的藺雲卻在回到係統空間之後,給主神搞了個“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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