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影後好槍法!


    煙火當空,繁花似景。


    岑之豌抱著楚幼清,楚幼清抱著槍,槍口對準紅色靶心。


    岑之豌莫名生出一種忐忑,感覺楚幼清方才打出的兩槍,總有一天要落到自己身上。


    懷中的神槍手,主動開口,要求繼續學習,精進槍法。


    岑流量愣神之間,鬼使神差地點頭道:“好、好吧……”


    她們修長柔軟的指尖,在扳機處傳遞彼此的熱量。


    楚幼清聲音,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冷靜與自信,“……我打得好不好?”


    “打得好,打得好。”岑之豌知道正確答案,並嬌聲補充,“楚幼清……你別瞄準我就行了……”


    楚影後移動肩線,很輕地頂了岑之豌一下,“……我不瞄準你,瞄準誰啊?”


    岑之豌臉蛋羞出一片紅雲,姐姐雙關語說得好,感覺被引誘了呢。


    楚幼清細細瞥她一眼,目視前方,“抱我這麽緊做什麽。”


    不占老婆便宜,那都是虧本。


    岑之豌依依不舍將手臂鬆了鬆,嘴上卻告訴楚幼清,“放鬆。”


    音調沉靜,像是一種命令,仿佛進入了某種戰時狀態。


    認真的人,最迷人。


    可她氣息仍是嬌柔,近距離嗬在楚幼清耳後頸側,使得楚幼清變得更緊張了,感覺妹妹是故意的。


    下一秒,溫熱的手掌落來她肩頭,岑之豌小姐的聲音,再度從背後傳來,“力要集中在手上,肩膀再往下塌一點點……”


    或許是因為對方手心的溫度,楚幼清肩部,慢慢鬆弛了下來。


    可岑之豌還不罷休,微微偏近了臉頰,嘴唇似要碰挨在楚幼清耳廓上,“姐姐……輕輕吸氣,用小腹呼吸……”


    楚幼清心口重重一跳,差點被岑之豌抽去半邊力氣,這槍不要了,要軟在妹妹懷裏,胡亂地用愛心射擊。


    見楚幼清毫無反應,岑之豌視線,順著對方側臉,緊盯向槍身中後段的瞄準刻度板,繼續說道,“……虎口放在這裏。”


    一隻纖手,從天而降,捉住楚幼清的右手,緩緩摩挲推進中,調整到正確的位置。


    手心與手背交織的觸感,以及微熱溫度,讓楚幼清有些無所適從。


    教官都是這樣教學的嗎?


    岑之豌的教官,當初也是這樣教岑之豌的嗎?


    妹妹這些都是和誰學的?!


    不許摸妹妹!


    “瞄準。”岑之豌毫不知情,微笑望向楚幼清。


    楚影後不由自主,垂了垂冷美的眸子,看向一邊,心緒有點紛亂。


    她和岑之豌,兩人之間,早已容不下別人,連一點斑駁的影子,都不可以有。


    如此無端懊惱,被岑之豌指節,撫上了下頜線,隨後輕微用力一挑,讓她的臉,轉向圓靶的方向。


    “開槍最重要的是專心……”岑之豌眼眸明亮,裏麵閃耀著天上焰火,幾分寵愛,幾分霸道,“三心二意的話,會射歪的……”


    楚幼清什麽時候射歪過,從來都是噴在岑之豌身上!


    好委屈。


    楚幼清做了一個下咽的動作,性感冷眸,嫵媚唇角,皆是寒冰狀,“你沒教錯吧。”


    岑之豌疑惑,眨動眼眸,“當然沒有,我在警校裏,教官就是這麽教我的。”


    果然。


    這個學校不正經。


    “誰教你的。”楚影後貌似漫不經心。


    “穆……穆煙……”岑之豌莫名聽出一些審問的意味,慌慌然,“穆教官。”


    就是人質莊睿提過的,那個眉毛一角,稍稍缺失了一點的女人。


    名字都招供出來,還算老實。


    楚幼清內心,舒坦輕快了許多,姐姐現在越來越容易滿足了。


    她筆直地看向靶心,聽從岑之豌的指導,放鬆肩膀,以正確的姿勢,開了一槍。


    不偏不倚。


    擊中了最外圈的……


    0環。


    “啊。”岑之豌過於意外,忍不住出了一聲。


    楚幼清放下槍,撩了一下耳後頭發,扇在岑之豌臉上,“真的是穆教官教的?有點不好使。”


    岑之豌無言以對,“這……應該……是我沒學好吧。”


    楚影後好氣哦。


    你還幫她說話?!


    “槍都是她教的,這次她來追你,你行不行,能贏嗎。”楚幼清一半置氣,一半擔心。


    岑之豌烏溜溜的眼睫,狡黠轉動。


    一股糖醋味道,怎麽回事,甜甜的,酸酸的……


    姐姐不倒牙嗎?


    可她又不敢確定,試探著說,出賣了岑曉秋局長,“……楚幼清,我上學那會兒,總覺得……穆教官,她有點喜歡我媽?”


    楚幼清咬唇莞爾,在夜色中,這珍貴的笑容,馬上收斂了,抑製住滿心喜悅,淡然道:“小壞蛋。調皮。我會告狀的。”


    岑之豌認為已經闖了大禍,滿額細汗,求饒,“你別嘛,我猜的。”


    楚幼清抬起雙手,將彩彈槍壓在岑之豌攤平的手掌上,讓她接住,穆教官這個人,這個名字,從此對楚幼清而言,就沒有意義了,“懲罰你。幫我拿。”


    她前傾身子時,因為轉靨去看焰火,柔白的耳廓邊緣,幾乎擦著岑之豌秀巧的鼻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鼻息嬌小的頓窒了一刹那。


    楚幼清對今夜的收獲,無比滿意。


    岑之豌將彩彈槍槍口朝上,杵地貼在修長的腿側,站到楚幼清身邊,笑道:“一起看煙火。”


    楚幼清沒有什麽表情,“誰要和你看。”


    岑之豌伸出一根小手指,避人眼目,偷偷勾住老婆姐姐的小指頭,耍賴道:“不給你走……”


    遊樂園焰火,轟轟烈烈響了二十多分鍾,真是財大氣粗,門票果然貴得沒有道理!


    楊嘉寶捂著耳朵,從停車營地衝過來,看見了最後幾聲綻放,“……我的嗎呀,嚇死我了,還以為打仗了!追緝組用大炮轟我們!”


    岑之豌鬆開楚影後的手,“你真的睡著了?”


    楊嘉寶揉了一下眼珠子,無所謂地說:“放焰火睡著算什麽,我!……”


    我親個嘴兒還能睡著了!


    她欲言又止,是一個急刹車。


    岑之豌趕忙拉過她,對楚幼清笑笑,強行拖走楊嘉寶,站入小樹林,“不許胡說。過去的事情,就不要炫耀了。”


    “我知道,我知道!”楊嘉寶拍開岑之豌,責罵道,“都是你!搞得我每天仿佛很饑渴……其他人就幸福多了,根本不知道你們是一對,就我一個人啃狗糧,裏麵還全是玻璃渣……”


    岑之豌垂眸,“有玻璃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和清清……會好的,你別擔心哈。”


    楊嘉寶踢她,“我擔心你個大頭鬼!……行了,不說這些,快點,趁我還清醒,告訴我一下明天的大概安排,我馬上又要去睡覺了,你看我黑眼圈重嗎?拍綜藝太辛苦了,下次有邀約,我真的要好好考慮。”


    “你還想有下次?”岑之豌差點笑出來,嚴肅地說,“黑眼圈怕什麽,你長得這麽美,想得也很美。逃過這一次再說吧,票房多少了?嗯?楊嘉凝沒聯係你?”


    楊嘉寶跳腳,“別和我提票房!不然我一槍崩了你!”


    “變態小姐姐。”岑之豌唾棄,但是握緊手中彩彈槍,真怕楊嘉寶前來搶奪,又是一番出生入死。


    “楊嘉寶,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向節目組匯報一下。”


    “匯報什麽?”


    “搶銀行的事情。”


    “哦。那不是穿幫了?怎麽出其不意呢?”


    岑之豌推了她一下,說:“醒醒。我看了地圖,這座城裏,有至少五十家銀行,誰知道我們要搶哪一家。”


    楊嘉寶撫掌大笑,“對啊,哈哈哈,現在銀行比公共廁所還多。”


    岑之豌搖搖頭,“你真是命也不要。你想想,如果我們不打招呼,進入銀行,銀行保安沒認出我們怎麽辦,一槍擊斃你?”


    楊嘉寶捂心口,“好吧,我知道有些銀行,專門去雇傭的特種安保公司,員工許多都是退役軍人,還有退役特警。”


    “我爸上次去銀行保險櫃取東西,還叫保安護送的,一米八,一米九,那種大塊頭,有一個是全國自由搏擊冠軍。”


    岑之豌嫌手上的彩彈槍太重,將槍身靠在樹邊,“打也打不過,人家還自配手.槍,我們和節目組溝通,再讓節目組和各大銀行溝通一下。”


    楊嘉寶想了想,“岑豌豆,公安部給你這麽幹嗎?”


    岑之豌一笑,“當然。我的教官來了,他們以為能抓得住我。”


    楊嘉寶體會了一下這句話,“……你老婆沒吃醋吧?”


    岑之豌正經臉,“清清哪有這麽容易吃醋?”


    楊嘉寶心道,怎麽感覺醋壇子天天翻得滿地都是……


    “那好。”楊嘉寶管不了許多,她連一個連對象都沒有的人,吃什麽蘿卜,操什麽心,振奮地說:“讓你教官來抓我們吧!”


    岑之豌向夜空望去,少頃,喃喃自語般,“以穆教官的為人……應該不會自己親身上陣的……”


    天涯共此時,月光照射在公安廳大樓,高層檔案室內,一盞清亮的台燈而已。


    岑曉秋局長製服挺拔,伏案書寫著什麽,筆聲沙沙。


    警帽四十五度角,斜放手肘旁。


    岑曉秋打看一眼,仿佛這樣的角度,會讓她想起某個人,那個人放置警帽的角度,喜歡用不偏不差的四十五度。


    岑曉秋伸出手,轉過警徽那一麵,警帽成了九十度,如同剛才的思緒,根本沒有發生過。


    似有似無的腳步聲,從走廊傳來。


    岑曉秋頓住手中鋼筆。


    一係列查驗身份的響動,極其快速,守門崗位兵踢靴敬禮,對來人道:“長官!”


    穆煙推門而入,望了望岑曉秋的背影,似有似無的聲音,突然化為輕飄飄的實質,“你女兒殺了人,現在還想搶銀行。”


    岑曉秋並未回眸,解釋道:“是我零花錢沒給夠。”


    穆煙一笑,眉角處極小的缺口,因為難得的蹙眉,顯得明顯起來,“……曉秋。”


    “還有什麽事。”岑曉秋輕聲問,依然沒有回身。


    穆煙沉默很久,說:“沒有了。”


    岑曉秋仿佛等她離開似的,筆尖一直靜無響動。


    穆煙周身,滿是夜幕失落的陰影,或許隻是因為低著頭,或許是因為岑曉秋不給任何反應的反應。


    她一個人來,也一個人向門外踱步而去,指尖觸到門把的瞬間,忽然轉過臉,仿佛在挑釁岑曉秋,又仿佛隻是陳述事實。


    “我當年能把岑之豌開除,這次自然也能把她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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