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影後的玩笑開大了。


    七、八歲……


    岑之豌想問問,楚幼清看中的,喜歡的,總想著的這個孩子,到底是誰家的?!


    現在送出國念書,還來得及嗎?


    趕緊支走!


    “楚幼清,你別開玩笑。”岑之豌小心試探,並且,心算出一道數學題。


    假設孩子今年八歲,十年以後是十八歲,那個時候,楚影後三十九歲。


    十八,三十九。


    好像還挺般配的。


    至少,如果岑之豌十八歲,三十九歲的楚姐姐,她絕對可以……


    除了承認自己是個姐控之外,重大的危機感將岑流量吞沒。


    情敵必須扼殺在搖籃裏!


    “我沒開玩笑。”


    沙發一角,楚幼清向來端坐,此時,有些慵懶迷人地輕倚著,似乎飽含許多複雜的情思。


    冷美的眸子,定定看住岑之豌,確定眼前這個小妮子,不但對往事中犯下的惡劣行徑,一無所知,居然還會非常嫉妒一個小孩。


    小氣……


    簡直是活該!


    雖然楚幼清谘詢過專業人士,獲知岑之豌的遺忘,大概率上,情有可原,但感情是沒有道理的,失落、失望、怨念、心痛、挫敗、想逃避、好委屈……


    楚幼清轉開臉龐,不再說什麽。


    或許是對自己也很生氣。


    這麽些年,分明總惦記著岑之豌,卻裝作沒有。


    楚幼清的遺忘,是故意的。


    她和岑之豌,誰錯的,更多些。


    受到楚幼清的忽視,岑之豌堅韌不拔,必須將老婆姐姐從蘿莉控的道路上,解救回來。


    “楚幼清。”岑之豌鎮定著,找了一張單人沙發坐下,雙手合在膝前,很有心理醫生的風範,“我剛才聽楊嘉寶說了幾句,我覺得吧……我先聲明一下,首先,你和這個小朋友,你們肯定不可能是愛情,對吧……”


    楚幼清轉臉,柔長性感的發梢,順著曼妙肩線,飛鞭一樣快速甩過,隨即眼角微眯,是洗耳恭聽的樣子。


    岑之豌屏氣,好險,看來真有發展成愛情的趨勢呢,我的嗎呀,幸好及時糾正,這對cp我拆定了。


    “楚幼清,你別激動呀。”岑之豌對症下藥,很有信心,感覺摸索出了一點線索,“小朋友是很可愛,那也是因為,你和我結婚了,才覺得他們可愛。”


    是嗎,我和你都不是愛情了呢,楚幼清輕哼,冷淡淡的,“和你有什麽關係。”


    岑之豌無懼嫌棄,一雙纖手搓了搓,臉還紅了,羞澀地說:“……你難道不是……想和我要個孩子嘛……”


    楚幼清聽她這話,臉頰一時溫熱,雖然這是兩件事情,但沒說錯,不但沒說錯,丈母娘那邊,還很焦急呢。


    “你想要孩子嗎?”楚幼清果斷地回問。


    “我?”岑之豌愣了愣,她真沒想過,她才二十一歲,現在要什麽孩子。


    不對呀,正在討論楚幼清的蘿莉控問題,怎麽一球打在岑之豌臉上了?


    岑流量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你不想要。”楚幼清替她說。


    岑之豌坐直身體,有點結巴,麻煩突然像雪團一樣,開始滾動,越滾越大,“不是,我不是不想要,我……我還沒準備好……”


    沒準備好,不就是不想要嗎,岑之豌感受到自己滿嘴人渣言論,急忙安慰楚幼清,忐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楚幼清,我當然想……和你有孩子……”


    “但不是現在?”楚幼清換了一條雪白的大長腿,疊在另一條腿上,“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岑之豌微感不公平,好像被楚幼清突然襲擊了,談論起她所不熟悉的孩子問題,故意讓她沒有準備,問出了真實的想法。


    “楚幼清,我都聽你的。”空氣裏,是鬧別扭的氣氛,岑之豌突然有些累,心裏疲倦起來,現在要什麽孩子,都要離婚了,孩子他媽都快沒有了。


    “好。”楚幼清公事公辦,利落答應下來,一如當時結婚的時候。


    如此,更沒有話說。


    岑之豌泄氣地俯臉,揉揉額前的頭發,撩去後麵,片刻站起來,坐到楚幼清身邊。


    楚影後自然不看她,優雅動人地別走臉龐,但沒有離開。


    “蘿莉控是一道咒語,你知道嗎。”岑之豌纖薄的脊背,陷入沙發,“以前接過一個劇本,因為主線太幼稚,所以拒了。我是輕熟禦姐人設,當然,我本來就是這樣的。”


    楚幼清紋絲不動。


    岑之豌努力自救,極力和七、八歲小朋友的水平,撇清關係,似乎蠻成功,至少楚幼清沒有反駁,於是,繼續她的魔咒理論,“魔導書上,寫了解除詛咒的方法。楚幼清,你在聽嗎?”


    “要怎麽做。”楚影後大概出於無奈,配合岑之豌的幼兒園表演。


    “書裏寫的不太詳細。”岑之豌一本正經,煞有介事,“不過可以嚐試一下,反正目前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法。楚幼清,你閉上眼睛。”


    楚幼清的薄瞼幾乎要向上看去,一秒鍾後,還是順從地閉合起來。


    岑之豌無聲,探過去臉蛋,雙手舉著珍視的貴重物一般,捧住楚幼清的臉頰,將嬌唇稍稍靠在對方的嘴唇上麵。


    楚幼清的睫毛有股顫栗,不過到最後都沒有睜開。


    岑之豌已經在剛才短暫的劇本欺詐過程中,準備好了大段的道歉說辭,足以令楚幼清消氣,結果這些都沒有用上。


    她挪了挪嬌纖的身子,用舌尖一下一下,敲門一般,叩問開楚幼清潔白的貝齒,很容易輕鬆地,找見了內中的濕軟柔潤,卷動著拽到自己的嘴巴裏,關了禁閉。


    到此,楚幼清似乎甚覺這個遊戲無聊,被岑之豌摟住,像不聽話的可愛鬆鼠在她懷裏微小地撲棱掙動,又似林間優美麋鹿般,表現出茫然無措。


    她們就這樣吻在一起,深纏而持久,直到兩人實在喘不過氣來,楚幼清先推開岑之豌,但還是擁抱在一起。


    楚幼清的手,隨意搭在岑之豌細膩的脖頸上,而岑之豌撫摸她的發絲,又去輕吻她的耳朵。


    窗戶外邊,台沿上站著兩隻跑過來曬太陽的白色鴿子。落下來時,抬頭看了她們一眼,就撲騰著翅膀去梳理彼此的羽毛,白褐色羽翎上,凝附的晶瑩露水,包裹著透亮陽光,直到最後飛走,都沒有回過頭來,再看室內的她們一下。


    時光很靜,隻想和你虛度時光。


    “楚幼清……你剛才凶我了……”岑之豌呢喃道。


    “什麽時候。”楚幼清臉頰靠在她的頸窩上。


    “你不說話的時候……”岑之豌撒嬌般輕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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