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之豌端住手機,向楚幼請坐近了一些。


    她們肩膀挨著肩膀,病床柔厚的床墊,在中段凹陷,形成v字的滑坡,似乎憐憫那許多尚未說出口的情愫,要將兩人更加深切的推動到一起。


    楚幼清伸直手臂,撐住身體,抗拒這種吸引。


    手機屏幕上,視頻開始播放,圖像變幻,音軌模糊嘈雜,偶爾冒出熟悉的人語,好似來自逃亡小組的成員,但具體詞句,暫時聽不分明。


    楚影後難以關注,昨晚緬甸的雨夜,如夢似幻,打開她內心的潘多拉魔盒。


    她想她是不在意的,那麽多年前的事情,小孩子時候的事情,原來一點一滴,徹底完整地保存在心中某個地方,一片如同封印起來的區域。


    到底是珍藏著,還是躲避著,沒有答案,或許都有一些,說不清楚。


    楚幼清眼光中的注意力,全凝聚在岑之豌身上。


    岑流量坐姿端正,與平常相同,時刻散發著隨心所欲的氣質,但楚幼清知道,岑之豌在乎《超腦》直播這場輸贏。


    隱約與楚幼清父親的案子有關。


    楚幼清心裏散發出溫暖。


    岑之豌掛完水後,燒退了,臉色雖然看起來淡白,但有緋紅透出兩側嬌頰,許是因為和楚幼清靠坐很近的緣故。


    總之,呈現出一種非常朝氣的光澤,一如朝陽浸潤在白雪上麵。


    懸直而玲瓏的鼻骨下,是稚嫩而潔淨無瑕的櫻唇,整個人好像剛開出骨朵兒的花,水靈清澈,即使剛剛受到病痛的洗禮,也非常好親。


    楚幼清身不由己,怕小花被人奪走了似的,貼上紅唇,吻了岑之豌的臉頰。


    “楚幼清?……你到底有沒有在看呀?……”岑之豌非常納悶,張大眼睛,姐姐一夜過去,怎麽變了個性子,總來親我?


    我又做錯了什麽?


    是夜裏做.愛不夠用力?還是早上邀請楚幼清換個地方,繼續戰鬥,不夠誠懇?


    岑之豌迷惑地轉過唇心,準確對住楚幼清的唇瓣,迎接上去,為難道:“……人家真的有重要的視頻給你看。”


    楚幼清溫柔地含吻了她的唇幾下,傳去濕潤和暖熱,“騙人。”


    岑之豌輕喘一下,忽然捧住楚幼清性感漂亮的臉龐,艱難暫停她們的糾纏,額頭抵著,迷茫地輕問:“楚……楚幼清,你是在親我嗎?”


    楚幼清微怔,她吻的人,難道不是岑之豌嗎?


    不是的……


    不是現在的岑之豌……


    是過去的……


    是由過去的那個孩子,長大的岑之豌。


    可眼前的岑之豌,似乎不記得過去。


    那麽楚幼清心裏放著的,是同一個人嗎?


    岑之豌自然不會為難楚幼清,隻是覺得對方說話的方式,有點像在哄孩子,她們以前也是這樣說話的嗎,沒有印象,“……你不要三心二意的嘛。”


    將這種小小的異常,歸結為不投入,似乎很有道理。


    楚幼清就是吻得太投入,才被發現的。


    “是你催我看視頻,我才……”


    破天荒的解釋起來。


    “好啦好啦……”岑之豌圈攬著楚幼清的天鵝頸,放下手機,安慰道,“給你親嘛……給你親就是了。”


    楚幼清行動果決,豪不遲疑地啃咬了岑之豌水澤的嘴皮幾口,推開她,冷聲說,“親好了。看視頻吧。”


    感覺有點對不起的樣子,仿佛出軌了,心裏想著以前認識的,懷裏就吻著現在這個,雖然是同一個人……


    這是何等複雜的哲學問題!


    楚幼清一時迷茫,因為人都是會變的,她記憶裏的岑之豌,與現在這位對比……


    嗯……


    都是一樣的煩人!


    岑之豌傷心地舉起手機,指尖緩緩接近開關鍵,仍抱有極大的僥幸心理,問:“……楚幼清,你這就親好了?”


    太不像話,岑之豌明明才剛剛進入狀態!


    要親,要啃,要法式熱吻,滿床打滾!


    楚幼清伸手,捏住岑之豌食指,強行點在播放按鈕上,澆滅妹妹所有的期望,“專心點。”


    啊?


    是楚幼清先勾引的吧!


    岑之豌就很委屈,不想看視頻了。


    視頻中,傳出小奶狗莊睿,被俘虜的莊隊長,撕心裂肺的求救聲。


    楚幼清好奇地去看,“怎麽了。”


    莊睿慘叫完,被綁在一張簡陋的塑料椅子上,套上頭套,手腳綁住,渾身上下隻穿了一條褲衩,在荒蕪的夜色中,瑟瑟發抖。


    畫外音傳來,有人命令莊睿,“把腳下的字條大聲念出來。”


    莊睿搖搖頭,不是拒絕,而是調整頭套的位置,好露出多一點的眼睛。


    他生澀地讀道:“……在……在隱秘之眼……的注視下,皇後……皇後靜默等待。”


    “啊!我念完了!你們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種鬼地方!求求你們!這不是凶宅吧!風聲怎麽這麽可怕!你們帶我一起出去……唔!唔唔!”


    有黑衣人走上前,不顧莊睿驚恐地雞叫,用膠帶在他嘴部的位置,繞著頭,纏了好幾圈。


    黑衣人走出鏡頭,漆黑空曠的封閉環境中,隻剩莊睿一個人在座椅上無法出聲地掙動,特別詭異。


    滴答,滴答……


    除了莊睿提到的風聲,還有水滴的聲音,是哪根水管出了問題?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兩分零五秒後,視頻結束。


    除了為數不多的幾句對話,莊睿一個人坐在那裏,扭動了一分多鍾,全片終。


    楚幼清將手機放下,對岑之豌道:“你好壞。”


    岑之豌抱臂生氣,誰讓楚幼清不吻她了,“哪有?”


    楚幼清撈了岑之豌的盈腰,“過來。”


    岑之豌假意柔弱,手背抵額,“……我不行的,我還病著。”


    “……姐姐給你治。”楚幼清攥著她的腰線,拖回懷中,用很低很低的聲音問,“……哪裏病了。”


    岑之豌歪倒,用食指戳戳胸口,翹起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嬌聲說,好委屈,“心裏病了……”


    楚幼清故意要去解她的扣子,“我看看。”


    “不給!姐姐大色狼!”岑之豌去拍楚幼清白皙柔芊的手,沒拍到,急忙護胸。


    顧下就顧不得上了。


    楚幼清俯下臉,任柔發四散在岑之豌臉頰上,壓住她等待中的唇瓣……


    她倆親熱地如膠似漆,難舍難分,四片嘴唇保不住了,必定紅腫起來,想想都好刺激,也不顧全國上下,焦心勞肺,全部陷入岑流量的謎題之中。


    “我的嗎呀,莊睿的人質視頻,上傳一個晚上了,全網沒一個人解出來?!”


    “咱們彈幕戰鬥力太差了吧!不知道追擊小組那邊怎麽樣!”


    “沒有啊,幾大推理偵探論壇,已經出分析結果了,但是在追緝小組有動靜之前,是不會公布出來的!帖子好像隻有內部會員才能閱讀!”


    “啊啊啊,好煩啊!妹妹太壞了!”


    “是啊,為了分析線索,我一個晚上沒睡,抱著視頻看了億遍!在隱秘之眼的注視下,皇後靜默等待!這句話怕不是我以後的墓誌銘……困死我了!!”


    “現在追緝小組隊長是誰?”


    “司徒景然,素人!”


    “第一個通過入選腦力測試的那個律師!”


    “妹妹太囂張!抓了人質,搶了槍,我還以為殺了幹淨,不埋就算吧,繼續跑路!哪知道全網上傳恐嚇視頻![危險動作,請勿模仿]”


    “不但囂張,而且麽有人性!擺明了下戰書!幸好一切隻是直播節目!不然真的不敢出門!直到妹妹歸案!”


    “我也知道看這個視頻,可以知道人質在哪兒,但真解不出來!”


    “事情越搞越大了!莊睿咱們也沒本事去救,自生自滅吧,我就想知道妹妹現在在哪兒!”


    ……


    岑之豌在楚幼清懷裏急喘氣,嬌臉殷紅如血,捉緊楚幼清的衣領,攥在手心,氣若遊絲,“姐姐再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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