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間繁茂安逸,隻有一輛車,兩個人,以及一塊不會說話的大石頭。


    不做點愛做的事情,可還說的過去?


    岑之豌感到自己不是這個意思,但她可能又有點這個意思。


    與楚幼清冷柔的美眸對峙,想撇清嫌疑。


    姐姐的一雙眼,生的好看漂亮,幼圓多情。


    眼尾短短的細長,壓入眉鬟角,內中熾熱翻滾的,讀出幾分進,幾分退,岩漿般可以灼傷人。


    岑之豌被燙得發抖,纏黏糾葛,羽睫在午後陽光下,輕輕地顫,收不回水亮亮的眼光。


    岑之豌確定,楚幼清絕對是這個意思。


    腰間越發忽冷忽熱。


    姐姐的手指好柔軟,岑之豌喜歡這條新裙子,也心儀這樣若即若離,頗為成熟玩味的撫摸。


    她還是太年輕,此時才想到,對方送了一件衣服,自己收下,貼身之物,貼住肌膚,自然不同一般,那就是通往床上的約定。


    平時一清二楚,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有點不真實,仿佛踏入不可名狀的成人世界,是那種非常沉穩,非常老辣的成年人,就像姐姐。


    姐姐老謀深算,好討厭……


    岑之豌嬌薄肩線,小幅度抖動,顫纏的眼睫,落下去,又抬起來,微瞟楚幼清一下,羞赧地低聲問:“好看嗎?”


    然後,細腰微微挪動,坐遠了些。


    輕小的報複。


    她問的是什麽,自然是連衣裙。


    時尚,高格,特別顯身材氣質,岑流量一上身,又純又欲,人與衣裝互相加分,說不清是誰成就了誰,妥妥爆款,行走的帶貨機。


    還能是什麽,岑之豌垂眸不語,仗著曠林無人,居然數落起楚幼清陰險。


    楚影後冷冷靜靜,細柔婉約的眉角,涼淡如水,伸手拍了拍腿側座墊,如常矜持,說了聲,“過來。”


    岑之豌發羞,緊張期待,還生氣,想再拿捏一會兒,可她欲拒還迎的對象是楚幼清,實在太難了。


    指尖緊密地攥著裙擺,岑流量如淅淅瀝瀝的春雨,心裏嘀嘀咕咕,羞澀懵懂,生出不知所措的擔憂,擔憂欲擒故縱的尺度,她簡直毫無經驗,突然落到這種境地中。


    楚幼清默然,岑之豌絕望,看來姐姐要撤下山崗。


    隻聽身後的人,不徐不慢,調整了一下端莊矜貴的坐姿,一條大美腿,輕盈搭疊在另一條大美腿上,傾了傾身,柔音問:“怎麽,勾引我……”


    暖軟的氣息呼呼吹入岑之豌耳朵裏,嗬在她冷白後頸上,姐姐格外喜歡咬人家的耳朵,岑之豌幾乎忍不住楚幼清俯近在她耳邊說話。


    岑之豌俏臉爆紅,她告訴自己,這是因為生氣,氣楚幼清買小裙子哄騙她,對她另有所圖,目的不純。


    這麽思考著,大腦負擔過重,控製不住身子。


    岑之豌纖手掛上楚幼清後頸。


    騎坐。


    她也不知道怎麽就坐上來了,好迅速。


    粉白的指腹,攏楚幼清耳邊的發,還大膽地捏了捏楚影後惹人臉紅心跳的耳朵尖,捏得自己呼吸不暢,勉強抖著嬌聲問:“……你猜呀。被勾引到了?”


    楚幼清掐住她的水腰,柔肩後退,緊貼在靠背上,恢複一臉冷冰冰的疏離,帶點慵懶迷離。


    唯獨輕輕的吞咽,暴露了她下一秒的動作。


    岑之豌自認躲不開,羞羞答答垂下臉蛋,舔了舔唇濕潤,做好前期準備,不然和姐姐吻得沒完沒了,事後疼死了。


    可楚幼清揚起性感的臉龐,柔發向後抖去,如飽滿的波浪,紅唇微張,一口含住岑之豌的咽喉,吮弄片刻,唇齒間碾轉,細細地咬,緩緩地親……


    “姐姐……”


    岑之豌情不自禁咕噥一聲,再說不出其他的話,任楚幼清在她頸部最脆弱的地方,予取,予求,卷弄引誘……


    她像一隻小小的獵物,明亮的眼眸,杏仁一般,純淨得能看見天堂,姐姐是蟄伏的美麗雌獸,白天黑夜都在出擊……


    岑之豌被姐姐捉住,叼走,四肢癱軟,拖回狹小的洞穴,宣誓主權。


    嬌吟逐漸密集,喘息裏遍布情.欲。


    “楚幼清……”岑之豌嗚咽,她再不掙紮,野火將要燒穿逼仄的車廂,低頭捧住楚影後的臉龐,埋首深深親吻下去。


    不要淺嚐即止。


    那已太過難熬。


    有放肆的接吻,才可以稱得上做.愛。


    沒有的話,不過算是一場性.交。


    “楚幼清……楚幼清……你快點……”


    一想到楚影後剝吃她時,那副慢條斯理的斯文作派,衣冠禽獸,岑之豌心裏恨得慌,隻能一邊親,一邊含糊地小聲催促。


    新裙子肯定穿不住,楚幼清親手挑的,自然是要親手來拆……


    岑之豌露出雪肩,忽而覺得冷,向窗外望去,太陽躲藏,林間飄起細絲般的雨線。


    “豌豌乖……”楚幼清關上車窗的最後一絲縫隙,“姐姐抱抱就不冷了……”


    岑之豌鑽入楚幼清溫暖熱烈的懷中,車座向後放下,形成一個便捷又舒適的仰角。


    第一次打野.戰,附贈車.震屬性,自帶雨霧效果,姐姐的胸那麽大……細節太多,目不暇接……


    岑之豌瑟瑟發抖,出於緊張悸動的焦慮,當然也是興奮,充滿罪惡感的頭暈目眩。


    楚幼清在上麵,紅唇觸碰岑之豌輕暖的唇瓣,“豌豌想要嗎……”


    岑之豌當然想要,哪種都要,雙手攏起,遮在胸口處,眼睫移開看著一邊,說,“……楚幼清,我不要你負責的……”


    楚幼清吻了吻岑之豌微濕的額角,在她耳邊緩慢地咬,“……我要你負責的……我今天可以……你來不來……”


    岑之豌眸中一亮,如點燃盛大的火焰,天啊,姐姐的生理期終於過去了,普天同慶,再不過去,岑之豌都要憋死了!


    這幾日,不但不能亂撩亂碰楚幼清,怕傷了姐姐的身,楚幼清卻是一路亂撩亂碰岑之豌,剝洋蔥似的啃吃她,什麽時候才能進入到核心地區玩耍,姐姐的性子也太慢了些!


    岑之豌從淺薄的切入點上思考起來,此情此景,能思考,已經超乎常人。


    理智告訴她,今天黃道吉日,宜動次打次,宜當0,如若再下點狠料,搔首弄姿,嚶嚶唧唧一番,楚幼清極有可能把持不住。


    楚幼清媚眼如絲,輕喚,“之豌,我們好多天沒做了……”


    理智煙消雲散。


    雨聲激烈地敲打擋風玻璃,車身搖晃得吱吱呀呀。


    輕盈雨幕,林間風的回聲與撲簌,成了最好的遮羞布,但哪裏羞了,一切讓人著迷……


    微妙而濕潤的水汽,充斥漫長潮濕的曖昧,火花在大雨天裏,總會危險的一觸即發。


    楚幼清再啊嗯的喊下去,要暴露她們坐標。


    岑之豌也激動得不行,空間本就狹小,恨不能將姐姐扭成麻花。


    明明微冷的氣候,她們香汗淋漓。


    岑之豌轉移到後麵,熱吻落雨般,侵入楚幼清如玉的後頸、頸側……


    氧氣似乎不夠用,岑之豌眼前發黑,嬌喘著,探出空手,將車窗搖下一道極細的縫。


    雨線涼絲絲,飄落在她的薄肩上。


    她們忙碌。


    楚幼清仰起頭,發出一聲長長的柔吟。


    岑之豌俯身咬了一下楚幼清耳垂,懸在那裏低喘,“……姐姐?”


    楚幼清雪肌滾燙,過了許久,紅唇擦過岑之豌嬌俏的臉頰,輕出著氣,抱怨,掩蓋羞燥,是否喊得太過,“……痛。”


    岑之豌蹭了蹭她的鬢邊濕潤潤的發絲,氣若遊絲,淺笑了一下,“姐姐不是就喜歡痛的……”


    “嗯……”楚幼清失神的回眸,算不得回答,單手勾住岑之豌的脖側吻她,嘴角微微沾了溢出的銀絲,晶瑩透亮,濕漉漉的,指尖都在顫抖……


    她們算是什麽關係?


    室友?炮友?隊友?朋友?


    老婆,情人,暗戀對象,擇偶標準?


    岑之豌思緒特別混亂,但喜歡這場性.事淩亂的氛圍,最好再混亂一點。


    楚幼清在激切的喘息中道:“你說是什麽關係。”


    岑之豌一怔,停頓了一下,“什麽?”


    楚幼清咬唇,“你問我的。”


    竟然問了出來。


    我們是什麽關係。


    完美的節奏被打斷,楚幼清不高興,岑之豌不盡興,都是尷尬。


    算了,不管了。


    岑之豌重新運動起來,逗她道,同時有感而發,“……楚幼清,姐姐,你又變緊了……”


    楚影後非常配合,安慰對方,“你手指好長,太深啦……”


    她們確實有默契,用在正確的地方,共度難關,及時溺斃了這段不大不小的波折。


    有些事情,時候未到,不能深究。不是嫌它煞風景,而是一提起,心會真實的作痛,何必總是敞開傷口。


    林間一日四季,反複無常,太陽從樹木之間斜著穿過來,一部分透進車窗,枕在她們姣好的酮體上。


    風變得暖,夕陽下,岑之豌發絲末端,跳動閃耀,如同撒了晶亮的熒光粉,提醒她,她擁有千萬人的注目,也有千萬人為她打call。


    她將在這場史無前例的《超腦》大賽中,贏回楚幼清。


    她隱約地猜測著,楚幼清不願意奪走她第一次的理由。


    而她不會去找更好的人了。


    她已見過最好的楚幼清。


    “……之豌”楚影後跪坐著身子,理攏了一下耳側柔發,親昵而疏淡,“起來。時間到了。”


    岑之豌盯著楚幼清溫柔輕擺的發絲,感受到自己成了身體周圍的風,在雲朵裏翱翔,在楚幼清的四周舞動。


    有個心跳的時刻,她覺得,將來一定會真正的站在楚幼清身邊,這種感覺令她長久悸動。


    潛意識裏,或許她一直這麽認為,楚幼清也會在風中等她,等她穿過讓人無法透氣的雲層,到達姐姐那裏。


    岑之豌聽話地爬起身,在楚幼清的監督下,一片一片,一件一件,穿衣服……


    逃亡小組匯合處,楊嘉寶望著岑之豌組的麵包車,從樹林子裏麵歪歪斜斜,上蹦下彈,駛出來,直搖頭,“別人的車,是開著來的!你們的車,是跳著來的!”


    岑之豌關閉引擎,下車,“誰知道啊,這個牌子的車,質量太差了。”


    楊嘉寶疑惑,踢踢輪胎,“這麽不經操,這是練攤專用車,你沒看他家廣告嗎?擺攤神車!”


    逃亡小組成員再次見麵,別組車都是好好的,一起關心岑之豌和楚幼清。


    “車.震得厲害呀!”


    “太顛了吧,高速上的多?”


    “妹妹辛苦了,開車不易!”


    “那位多承受……”


    越聽越不對勁。


    楊嘉寶拉岑之豌過來,嘻嘻笑,“你們車.震了?”


    岑之豌甩開袖子,“我就是高速開的多。”


    走過去,問心無愧,接受小夥伴們的慰問和祝福。


    楚幼清坐在車中,用手指摹畫窗上的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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