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窗櫞,垂著輕紗厚幕,層層疊疊,透入些暗夜清亮的光點。


    岑之豌忙著吮吸,完全沒有聽見楚幼清的話。


    楚幼清耳中充滿吧唧吧唧的水嘖聲,心口牽著胸口發熱,幾乎癱軟成一灘溫水,水溫逐漸升高滾沸。


    “……岑之豌,醒醒。”楚幼清柔音中,許多羞媚。


    她不過很輕小的,哼唱了一首普通兒歌,小兔兔開門什麽的,怎麽突然喂上奶了??


    “乖……別咬我了。”


    楚幼清垂俯柔發,喃喃自語,並沒有叫醒岑之豌的意思,隻是口頭裏,需要反抗一下,聊表掙紮。


    她羞赧又喜,甚至有些慚愧,從來沒有這樣過的,妹妹瞎咬什麽呢……


    楚幼清覺得岑之豌很不懂事,該是一雙一對,如果隻盯著一邊糟蹋,以後不平衡了怎麽辦,兩邊都要!


    她輕柔扭身,認真地調整角度,在不影響岑之豌發揮的情況下,倏的一聲,悄然換了邊,禁不住嫵媚地輕嚀一聲,心口咚咚急跳,紅著臉喘息。


    好享受。


    ……這個妹妹,慣會夢中殺人。


    楚幼清冷柔的美眸,向總統套房的天花頂上看,天鵝般的玉頸,長長向後揚起,舒服而迷離,幾乎吐不出聲音,低軟歎出一口玄妙溫柔的氣,“之豌……”


    “渴……”


    岑之豌這時醒了,羽睫微沾水眸潤澤,一抽一抽扇動,混混糊糊的樣子,發出幼貓似的哀啼。


    楚影後還沒滿足呢,失神的眸心像深潭,被攪亂,緩緩收縮凝滯了幾秒,將岑之豌摟在懷裏。


    她自己卻是一陣哆嗦,一縷長發便從玉白的肩膀滑落,指尖勾挽,繞回耳後,出聲,嗬在岑之豌唇邊,“豌豌,怎麽了……”


    蛇咬的炎症,終於開始發作,岑之豌體溫攀高,渴望滋潤,搖著臉求道:“我要喝水……”


    楚幼清體溫比她還高呢,手心去觸岑之豌的額頭,試探不出,隻覺自己才是發高燒的那個。


    還有個方法。


    楚幼清貼近,冰涼紅唇碰在岑之豌嘴唇上,一動不動,測量溫度。


    岑之豌唇瓣觸著那抹柔涼,心間仿似瞬間塌了一塊,好吃,安撫了從內而外的燥熱,像玫瑰味冰激淩,卷動舌頭去嚐。


    楚幼清玉頸急向後退,被岑之豌燙得不輕,額角出了一層濕潤的薄汗,她不許岑之豌繼續吻她,楚影後這是正經測體溫,不開什麽玩笑。


    “……起燒了。”楚幼清怪怨地瞟了一眼岑之豌,告知真相。


    到處亂跑的妹妹,在城裏拍綜藝,還能遇到蛇呢。


    這一晚不出楚幼清所料,某人是要受些無妄之災,可又沒有什麽藥好用,藥吃多,反而傷這傷那,傷楚幼清的心就算了,心疼憐惜妹妹,傷到岑之豌的腎,那就不好了。


    怎麽辦,多喝熱水。


    楚幼清起身,一時胸疼得厲害,羞惱中,正捂了捂,岑之豌從後麵撲過來,暈暈欲睡,雙臂又牢又緊圈住楚幼清柔腰,“……你別走……一起去……”


    楚幼清隻得轉身,甜言蜜語勸說,清清冷冷,是種涼冰冰的誘人溫柔,“聽話。我把水拿過來。”


    岑之豌眼前一片迷蒙,恍恍惚惚掀開眸角,噯呀,床上這個姐姐好美!


    她太陽穴嗡嗡作響,小腿上的蛇牙印,腫疼得翻江倒海,隻記住自己念的書多,書上都說,越漂亮的女人,越是薄涼無情,更不能讓楚幼清走了,一口咬住楚幼清蠶絲睡裙,咽喉裏火燒般的發澀,“……你不許離開我!”


    好大脾氣。


    楚幼清緩淡回眸,不緊不慢,頗有興致地俯身問她,柔香的發絲搔在岑之豌臉蛋上,“……離開怎麽樣……”


    馥鬱的成熟女人氣息,縈繞在岑之豌秀巧鼻尖,她貪婪深吸,肺中充盈的,全是楚幼清。


    舍不得呼出去,翻了一個身,瓷白腰線,在夜光下招搖。


    岑之豌嬌唇粉潤欲滴,輕巧地蹬了蹬維密大長腿,一套動作,很有技術性,睡衫跑得更高,肌膚是象牙白,比月色刺眼。


    她背對楚幼清,烏黑長發垂順,如楓葉糖漿般,流瀉傾倒在寬大的床墊上。


    該怎麽回答楚幼清的問題。


    離開,會怎麽樣……


    岑之案不甘心地抱住膝蓋,臉蛋埋下去,據說這是最有安全感的姿勢,“……我就脫光了,躺在這裏勾引你。”


    楚幼清安詳地閉了閉眼睛,這個操作可以有。


    妹妹果然燒得不輕,人都糊塗了,楚幼清重新跪坐回她身邊,取過一隻羽毛枕墊在床頭,將岑之豌的大駕扶上去。


    片刻安寧,楚影後慌慌張張,抽空去吧台倒水,一轉身的功夫,岑之豌軟著身段,撲倒在床上,半截盈腰舉著,召喚楚幼清,再不過來,我要受涼了。


    楚幼清美眸幽怨,恨不得上去打屁股,正是撅得高,撅得好,就見岑之豌眼皮一蹦一跳,沒有任何蘇醒的征兆,恐怕打了也是白打,留到明天早上打。


    楚影後端水過來伺候,將岑之豌這個高難度動作,先拎起來捋直了,然後整個人摟入懷中,如此又發了一身的香汗,冷著嗓音,“……寶貝,喝水。”


    岑之豌嗯了一聲,非常莊重,但眼睛並不睜開,“喂我。”


    楚幼清娶了這麽一個鬧人精回家,不能多計較,別人是發酒瘋,她們家裏,是發燒瘋。


    杯口對上岑之豌的唇,楚影後一點一點哄她,“……張嘴。”


    岑之豌非要低頭去啄,就很利落地被嗆了一下,“……咳。”


    她臉蛋更加紅暈多姿,緊閉的上下睫毛打顫,濡濕的唇微張,囁喏,“……楚幼清,你欺負我。”


    楚影後心火燎原,比發燒的人更需要喝點水,就著岑之豌叼過的杯口,灌了一小口,含住。


    一秒鍾後,楚幼清紅唇鎖定岑之豌軟糯嬌嬌的唇,嘴對嘴,喂下去。


    岑之豌就相當配合,如魚得水,又吸又舔,汲取正確的水源,在幹涸的沙灘上,越來越有力的拍動尾巴。


    往複幾回,岑之豌喝飽了,纖手勾搭著楚幼清的脖頸,饜足發出輕喘,歡歡喜喜地問,“……你怎麽出了這麽多汗……”


    楚幼清一把給她摁在懷裏,輕咬她耳朵懲罰,柔聲斥責,“別說了……”


    岑之豌隻言片語,每每發聲,猶如一粒一粒滾燙的火星四濺,沾上楚幼清的身子,是幹燥的草垛,一觸即燃,漫天火海,火海裏,站著這個小哪吒,翻雲弄雨。


    岑之豌忽然捉住楚幼清的手臂,顯然話沒講完,“……楚幼清,我要卸妝。”


    卸你個大頭鬼啊!


    楚影後定定看著她,真是個美流量,臭美的流量,兩人對視很久,誰的目光都說服不了對方。


    楚幼清先開口,陳述事實,“……你卸過妝了。”


    岑之豌拍床墊,人跟著上上下下,小幅度彈動,“沒有……沒有……我沒有……”


    楚幼清再次摸她額頭,這蛇絕對是個有毒的,你看,腦子燒壞了。


    岑之豌忿然拍開楚幼清的手,捏攥在自己手裏,垂眸,心愛地揉了揉,放在嘴邊一親,“……會長痘的,我家姐姐就不喜歡我了……”


    楚幼清回答,“喜歡的。”


    岑之豌腦中一片混沌,推己及人,堅定地勸說楚幼清帶她去卸妝,“……不行,姐姐她要是長個痘,我也不喜歡她了。”


    楚幼清幾乎一個火紅的巴掌下去,世界從此清靜,但她一如既往,端莊凝坐,安慰自己,這個妹妹,是要給她們家做種的,現在打死,為時過早,這不還沒懷上嗎。


    岑之豌當楚幼清的沉默,是ok,沒問題,恍惚間,更覺楚幼清寒氣大盛,美滋滋貼過去,緩解熱悶,身子軟趴趴靠著她,不肯動一下,重心全交給楚幼清,食指在她冷白的頸側,纏繞柔濕的發絲,一圈一圈,點點戳戳地數落,“……楚幼清,你壞……”


    楚幼清半邊吊帶早已滑下薄肩,盈白動人,蠶絲睡衣淌瀉的是月亮,以及對岑之豌撩動午夜的震撼。


    請適可而止。


    岑之豌一吸氣,挺起胸脯,又要說,但來不及再講上一句,唇被楚幼清封緘。姐姐描摹她唇瓣的走向,東西南北,不知疲倦,全不放過,好像岑之豌已成了她的終點,不管去到哪裏,都要找回到妹妹的身邊。


    岑之豌暈得更厲害,握拳又羞又惱,懸在半空,就是打不下去,“……姐姐……你聽我一回……我要去卸妝……”


    她苦苦哀求,嬌喘斷斷續續地向外溢,快沒聲息,楚幼清扶住她的小腰,抵上床頭的暖牆,滾燙的吻流星雨一般降落,岑之豌開始溺水,足下一晃,楚幼清將她打橫抱在懷裏,額頭相抵。


    “……姐姐……”岑之豌嬌喚一聲,羞得直往楚幼清如瀑的柔發中躲藏,她捉過幾縷頭發,有她的,也有楚幼清的,匯成一股,揉成一個扇麵的形狀,猶抱琵笆半遮麵,露出兩隻水霧霧的亮眼睛,指揮道,“……去浴室。”


    這是非要找盥洗台的架勢。


    反正幾步路,這個流量到底一線,身嬌體柔,骨量也輕,舞姿火辣、曼妙,前衛、古典,駕馭從容。


    但楚幼清這個公主抱,也不是說,隻費吹灰之力,她細細掂量岑之豌嬌俏的份量,是個好妹妹,不是說,要給姐姐生一窩小兔子的嗎,絕對沒問題。


    岑之豌坐在盥洗台前,望著鏡中的自己和楚幼清。


    楚影後香肩半露,衣衫不整,為什麽會這樣?大膽!誰幹的!


    岑之豌抿薄了嘴唇,做苦思冥想狀。


    她自己倒是衣冠楚楚,通體一件寬大的白襯衫,幾乎蓋到光裸的膝蓋。剛才在床上舞浪,說什麽要勾引楚幼清,睡衣都蹬飛了幾件,技術一流。


    楚幼清怕她著涼,隨手從總統套房的衣櫃裏,取了一件專供客人備用的襯衫,給她從頭到腳套上,畢竟有紐扣,瘋子不會解。


    男式襯衫,這麽大,岑之豌穿得空空蕩蕩,領口緊著,下麵走空,光著腳丫,有種清純的脆弱感,純真又明媚。


    岑之豌便就脆弱地折臂,捋高袖口,這才露出兩隻修長的巧手,在一堆化妝品中摸啊摸,跟個小瞎子似的,什麽都找不到,也不知道在找什麽。


    夜光燈,朦朧打下一道高光,襯衫是淺白色,薄透輕綿,岑之豌纖細飽滿的輪廓,在衣衫中若隱若現,玲瓏聰慧的靈動,一番浮想聯翩的韻致。


    楚幼清抱臂,靜靜欣賞,當然,也是抓緊時間,在妹妹造作的間隙,修生養性。


    岑之豌清水裏撈出的嫰豆腐一般,生生的嫰,眼中淚水越聚越多,別人發燒,虛弱得很,她非常精神,花樣百出,大概不用去多餘的精力,燒發的不完全,病不會好,如此說來,確實是獨門好基因,要是小寶寶都隨了妹妹,鬧騰多端……


    萬一有一天,大家都生病了……


    我這個家還要不要!!


    楚幼清看不下去,妹妹太可憐了,挑出清淡的收斂水,隻是起一個滋潤補水的效果,放在她麵前,“……用這個。”


    岑之豌點點頭,雙手夾在膝蓋間扭捏,“謝謝……”


    楚幼清是很想笑的,拍完美容水,趕緊上床吧,精力用在別處,不是也就好了嗎,殊途同歸,清冷地問,“……要我幫你?”


    岑之豌伏桌啜泣,“……我找的是卸妝水……我不忍心告訴你……怕傷你的心……楚幼清,你怎麽這麽笨……”


    楚幼清眼底笑意拂之不去,紅唇微啟,更冷了些,“你到底要不要我幫。”


    岑之豌很苦惱,又不敢惹對方,“……你輕點……”


    楚幼清站立不動,等一句真話。但凡女人撒氣惹惱,不管是糊塗,還是清醒,總能深究出個理由。


    岑之豌等不來她,哀怨,口中念念有詞,“你抱抱我……”


    她就是想要親近。


    楚幼清這次果斷,“來了。”


    岑之豌被抱坐在卸妝台上,楚幼清輕柔舔她的眼角眉梢,抬手不住撫摸她的耳後脖頸,指腹輕柔刮擦。


    岑之豌臉蛋上亂七八糟,全是舔痕,嚶嚶唧唧地哭,把眼淚俱數交給楚幼清。


    楚幼清喘息著,溫熱的指尖,嫻熟去解她的衣扣。


    從上到下,第一粒,第二粒……


    白襯衫的領口越來越大,從楚楚可人的薄肩,向下滑落,半邊伶仃的精致鎖骨,昭然若揭。


    楚幼清輕問:“卸妝呢……怎麽哭了……”


    岑之豌搖搖臉,不敢說。


    楚幼清又輕舔她薄如蟬翼的眼睫。


    岑之豌吸了吸鼻子,垂眸抽泣道:“……怕狗。”


    楚幼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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