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幼清柔身嬌軟,癱在沙發看劇本,輕薄的真絲睡衣鬆垮垮覽在腰上,赤足盈白.粉潤,慵懶交疊在一處。


    這幾日,飯不思,茶不飲,看見葷的就惡心,想到岑之豌就生氣。


    梨木茶案上,午餐菜色,是淡綠,青綠,和翠綠,映得人臉都綠了,這樣的精致清淡,還是一筷子都不想動。


    楚幼清吃不下東西,蓮方瑜總監陪坐在一旁,有大膽的猜想。


    總不會是懷孕了,肯定是失戀了!


    蓮方瑜就不好開口。在酒桌上聽見的,關於楊家那些傳言,說出來,火上澆油。


    楚幼清隻不過將劇本攤開,做個樣子,也沒有真的去看。


    她好好回顧和岑之豌之間的關係,除了上床享樂,沒做過別的。


    岑之豌不但鑽進她的身體,還妄圖鑽入她的意識,將她心底不可言說的羞恥感,蠢蠢欲動的罪惡感,全副變為淋漓盡致的歡愉,甚至性情也改變了些。


    半夜三更,旗袍黑絲不夠,還潑了岑之豌小半盆水。


    她怎麽會做出如此頭腦發熱的事情?


    十八歲成名,什麽人,什麽事,沒見過遇過,大風大浪,天塌了不會改色,如今,被一個妹妹淦到毫無形象可言。


    楚幼清決定,這段時間,首先要斷絕和岑之豌的身體接觸,眼神觸碰都不可以,不然會徹底淪陷在情.欲當中,不可自拔,理智全無,情商全失,讓岑之豌占盡了便宜,何談以後。


    電話座機響了。


    蓮總監起身,楚幼清阻住她,慵軟無力,玉足綿綿踩在地毯上,“我來吧。”


    蓮方瑜小心翼翼的,“哦。”


    失戀之人,如同脆弱易碎的瓷器,打不得,罵不得,說不得,勸不得,隻待事主自己放過自己,才能轉危為安。


    像楚幼清這樣閉門不出,修心養性,沒事煲煲電話粥,趁機多吃些綠色健康,蓮總監認為,可以接受,勝利在望,心氣調整過來,再和岑之豌談。


    楚幼清興致不高,“喂。”


    楊大亨的秘書,提前預約過。


    “小清,我是楊伯伯。”楊大亨親自。


    聽筒漏音,楚幼清在裏麵接,蓮方瑜在外麵聽,斷斷續續的。


    “……想著,向你打聽一個人,你們圈裏的,叫岑之豌。”


    “她為人怎麽樣,你接觸過嗎,你給楊伯透透底。”


    “不怕你笑話,我家兩位小女,都喜歡她。我尋思,孩子們早點結婚,早點有孩子,我這把老骨頭才能安心退休。”


    蓮方瑜聽得臉煞白,不能更後悔,酒桌上的流言原來是真的!應該早些告訴楚幼清,也好有個心理準備!何至於措手不及!


    隻聽楚幼清聲音涼薄,音線幾不可查地,微微顫抖,“楊伯伯,岑之豌準備和哪一位千金有孩子?”


    “岑之豌!你這個垃圾!你這個畜生!楊嘉寶,你還幫著她,你有沒有尊嚴!”


    “凝凝!岑之豌對你沒那個意思!是爸爸覺得她挺不錯!”


    “爸爸覺得她不錯!還不是她自己湊上前,要去表現!她又清白什麽?!”


    “她沒去表現啊!電影是我和爸爸說的!”


    “楊嘉寶!你不要臉!要過,你去和她過,我不管你了!你們……你們……”


    蓮方瑜總監,陪同楚影後,站在剪輯室門外,心中自動補完小楊總說不出口的話——


    你們想玩3/p,不要帶上我!


    “什麽呀!岑之豌是0,我們怎麽可能在一起!”楊嘉寶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蓮方瑜一驚,去看楚幼清,岑之豌是個0??


    楚幼清野馬分鬃,推門而入。


    岑之豌正拎個椅子,百無聊賴坐在一旁,手托秀腮,已經生無可戀,見楚幼清一臉寒霜,突然出現,一個激靈,站起身。


    楊嘉寶和楊嘉凝,也俱是一怔。


    楊嘉寶立刻抓中了重點,雖然極度驚恐,但一切為岑之豌的性.福,慌張改口道:“……岑之豌是純1,是真的!”


    親人來了,楊嘉凝哭著跑過去,“楚姐姐!岑之豌欺負我!……”


    楚幼清已經知曉得很分明,轉臉問這兩個小妖孽,“拍撲街電影,讓凝凝回去繼承集團,是你們誰的主意?”


    楚影後氣場之強大,小妖孽不敢造次,莫名奇妙,統一擺出立定站好的軍姿,一個比一個乖巧,兩手緊緊並攏在身側。


    事情鬧大了,楊嘉寶跳出來,“是我!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岑之豌什麽都不知道!”


    楊嘉凝根本不相信,“你這麽笨,怎麽能想得出這種詭詐的主意?!”


    楊嘉寶能夠反駁前半句,真的反駁不了後半句。


    岑之豌的連環計,鬼斧神工,佩服佩服。


    楊嘉凝抹抹眼淚,不可以在楚影後麵前太聒噪,“岑之豌,我再沒話和你說。電影你是別想了,我,你也不要想!你有我姐姐,為什麽不好好對她……岑之豌!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楊嘉凝一向溫文爾雅,幹練務實,情緒完全崩潰,跺腳向外哭跑出去。


    “凝凝!——”楊嘉寶跟著追,大聲喊楊家那些凶神惡煞,團團守在門外的保鏢、助理,“你們快去!別讓二小姐開車!”


    楊嘉寶能跑,但岑之豌知道自己跑不掉,外麵安靜了一些,她顫巍巍將眸光由敞開的大門,一寸一寸,艱難地挪動到楚幼清的臉龐上,翎羽般的睫毛撲簌,分外提心吊膽,“我……我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室內氣氛如同冰窖,空氣好沉,壓得人喘不上氣。


    楚幼清微微蹙眉,蜷縮的手指,捏成拳,心間是針紮一般的痛楚滋味,稍用力,指甲戳到了掌心。


    岑之豌擠出營業微笑,一如既往,惹人憐愛痛惜,唇瓣泛著瑩潤水光,試探性的,低喚了一聲,“姐姐……”


    岑流量的笑容,有點著名,據說,當她真心實意望著一個人的時候,不管做錯什麽,都會被原諒。


    楚幼清在她俏臉上凝視了一會兒,良久,紅唇牽起,釋懷般莞爾一笑,幼圓的美眸中,好似盈滿無限溫柔與寬許。


    這是楚幼清第一次對岑之豌笑得這麽燦爛,記得楚幼清向來隱忍,即使在床上享受到極致,也未將唇角,牽動出多少過分的弧度。


    岑之豌迷迷茫茫,恍恍惚惚,但她畢竟問心無愧,垂眸走到楚幼清身前,姐姐柔情的影子,將她籠罩。


    岑之豌嬌唇微張,“我不是想欺負小凝總!……”


    楚幼清霍然抬手,捏住岑之豌的下巴,傾身過去,噙住了柔軟嬌媚的唇瓣。


    她要碰不碰地輕輕啄吻著,濡濕了岑之豌的薄唇。


    岑之豌停了話語,叫楚幼清勾得愈發靠近過來,迷離的雙眼微闔,羽睫忽閃,情不自禁,發出一聲帶著嬌意的含混鼻音……


    蓮總監還在屋裏,姐姐怎麽這樣……


    楚幼清輕咬了一下岑之豌的下唇,懲罰她的不專心,咬去了岑之豌心頭最後的疑惑……


    深入撚轉,呼吸被溫柔的掠奪,唇舌糾纏,岑之豌一陣突如其來的意亂情迷,想將靈魂投入戰栗的濕熱親吻中,讓神智一絲絲,慢慢抽幹……


    她清淺而急促地喘息起來,臉頰因為情動染上緋意,錯過了楚幼清眸中閃爍著的淩淩冷光。


    楚幼清撐開她,冷若冰霜,“你不是就想要這個。”


    岑之豌眸瞳收縮,兜頭澆下一盆涼水,心都打濕了,她臉色短短幾秒,變了幾變,聽出楚幼清話裏的意思,又不敢真的去相信是這個意思。


    楚幼清可以將話說得更明白一些,她紅唇不住地抖動,幼圓美眸中,盛滿水霧,用力將岑之豌推出多遠的,“岑之豌,我是一個平凡女人,感情就是貪個安穩……我實在受不了你這樣!!——”


    岑之豌怔住了,蓮方瑜也怔住了,楊嘉寶怕岑之豌被捶死,跑回來救她,遠遠看見楚幼清和岑之豌熱吻呢,滿頭問號,突然聽見這錐心刺骨的一聲叱喝,嚇得不敢動彈。


    ……平凡女人。


    貪圖安穩……


    蓮方瑜腦中電光火石。


    楚幼清真的愛上岑之豌了?屈尊降貴,說出這樣的話,是要給岑之豌做賢妻良母啊!想好好過家庭生活了!不過這個岑流量也太鬧騰,是個老婆都受不了。


    ……我實在受不了你這樣!!——


    我怎麽樣了?


    我沒結婚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


    岑之豌觸動心事,臉蛋漲得通紅,“楚幼清!——我知道,你根本不想和我結婚。相親吃飯那天,你走的時候,我知道你在走廊上站了很久,猶豫到底要不要和我結婚!你這麽不情願,這麽受不了,你為什麽要答應?!我也不是一天兩天這樣!相親之前我就是這樣,你都不挑挑好的嗎!”


    說完岑之豌就哭了。


    太特麽傷自尊。


    她長得漂亮,人又紅,狐朋狗友自然不少,過得熱鬧隨性,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追她的人填山埋海,怎麽到楚幼清這裏就不管用了,從一開始就嫌棄她?是經紀人打架,又不是她岑之豌打的架!


    包辦婚姻她也沒意見,能配合的,她都積極配合,怎麽還被誤認為泰迪精了!


    不和楚幼清上床,她還能幹點什麽?


    楚幼清需要她,不就是領結婚證,見家長,然後上上床,至於以後生孩子,過一輩子,岑之豌也不是傻瓜,做.愛以後說的話,是很甜蜜啦,還能當真!


    楊嘉寶“臥槽”一聲,這是什麽狗血吐槽大會,再談下去“性格不合,所以離婚”嗎,不怕死地蚊子音提示道:“……岑豌豆,你少說兩句吧……”


    楚幼清抬手揉了一下眼眸,“讓她說。還有什麽不滿意,你今天都說出來。”


    岑之豌哭得嗷嗷的,抹了把臉,吸了吸鼻尖,“你以後都別碰我!”


    楚幼清冷冷道:“好。”


    楊嘉寶心道,這不對啊,岑之豌你不是純1嗎,她碰你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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