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幼清摟緊岑之豌,兩人在坑底緩了良久。


    若不是夜風卷著沙粒,開始吹得緊,恐怕還要多多相擁相偎幾個時辰才好。


    岑之豌幾乎在楚幼清溫軟纏綿的波浪中沉睡,直到她挺翹的嬌臀,重新有了知覺,針紮一樣的疼。


    岑流量不是一個嬌氣的妹妹,眼淚卻因為單純的生理反射,噠啵噠啵往下掉。


    楚幼清敏感地察覺胸口一片愈發洶湧的濕潤,捧起她的臉,在岑之豌晶瑩的秀腮上,左右飛快地吻了兩下,仿佛在安撫她。


    岑之豌反倒不好意思起來,揮手擦了擦淚珠,掙紮著扭動幾下臀部。


    楚幼清拉住了她的手,想要給她助一把力氣站起來,那手溫軟篤定,修長勻稱,有種細膩動人的可靠感。


    “姐姐的手好性感……”岑之豌快樂地想。


    然而起立到一半,岑之豌咬唇,輕哼著往下坐,楚幼清連忙手托腋下,將她扶穩在自己懷裏,再次抱住,“之豌!”


    岑之豌總算拔地而起,沒有弄壞任何的部件,舒了口氣,“我剛才跌下來……有點厲害。”


    楚幼清垂眸,停留在岑之豌那嬌美羞翹的弧度,揚手去摸:“傷到筋骨沒有?”


    岑之豌摸索著擋開姐姐的指尖,又是疼痛,又是害羞,還難為情,微微抖著,含淚道:“應該沒事,就是……一動會疼。”


    說到這裏,她臉頰貼蹭在楚幼清頸窩上,仰頭去看坑口,發現深度兩人多,恐怖。


    岑之豌喃喃自語,“誰挖的!”


    楚幼清觀察了一下,紅唇抵住岑之豌嬌嫩耳廓,薄嗔輕怒,似要叼住她的耳朵,灼熱濕潤的呼吸烤她,誘她入局,“應該是用來……捉小野獸的陷阱……”


    叮!


    岑之豌麵上羞紅,懷疑這個坑是姐姐挖的……


    她有心瞪楚幼清一眼,可楚幼清是在誇她,誇她那方麵像一隻野獸……


    她心慌意亂,指尖悄然捉住楚幼清的衣角,羞赧地扯了扯,又拉了拉,再拽了拽……


    月黑風高,樹影憧憧搖曳,鬼片效果滿分,岑之豌的雷達接受到楚幼清的電波暗示,眼中所見,儼然幻化成一派雲舒月朗,山清水秀,溪澗潺涓,鳥語花香……


    既然是野獸,必須席天幕地,交.配一下吧!


    但平生第一次打野戰,太羞澀了,就好激動……


    不行不行……


    可以!可以!……


    岑之豌眼前一花,雙足離地,細腰被掐緊,視線倏的超過楚幼清發頂,原是姐姐將她抱高高。


    她們緊緊相貼,身體的溫度和芳香,隔著布料交纏傳遞……


    姐姐要和我交.配啦!


    岑之豌垂下眼簾,對住楚幼清冷柔美目,她人在上麵,秀發一縷一縷,瀑布般的,全部垂落在楚幼清臉龐上,岑之豌急忙揮手往後掖,遮不住早已紅透的耳根。


    岑之豌想了想,畢竟是1,還是自己主動點,撅起唇瓣,挽發俯腰,一點一點向楚幼清的唇靠近。


    楚幼清怔忡一下,很快含住岑之豌湊來的嫣紅,細蜜癡纏,吻動許久,吻得岑之豌氣喘籲籲,幾乎要從楚幼清身上栽跌下來。


    如此的過了十五分鍾,楚幼清告訴岑之豌這個“舉高高”動作的深刻含義,“我托著你上去,你再拉我上去。”


    “嗯??……”岑之豌心口狂跳,懷疑自己的雷達出了問題。


    她急忙勻轉呼吸,此時依然雙足懸空,被楚幼清穩穩托高在懷中,更是窘慚至極,又感慨,呀,姐姐體力好棒,“實在對不住,我馬上就上去……”


    楚幼清微微鬆開手臂,岑流量逃命似的,雙手攀摸坑沿,手指使勁,輕盈奪目,飛出坑去。


    楚幼清暖白指尖,輕搭在揉紅的唇心,摩挲幾下,意猶未盡……


    上方坑口,突然遞出一隻肌膚皓白的手,流淌著皎潔月光,義正言辭,“——姐姐!抓緊我!我來救你了!”


    楚幼清心中莞爾,好一個顛倒黑白的小東西。


    坑裏這樣黑洞洞的,反正也沒有人看見。


    楚幼清收斂微翹的唇角,冷冰冰,雪寒寒,指節輕捏住岑之豌的手心,高抬腿一蹬前方坑壁,借力躍起搭住坑口。


    等岑之豌反應過來,楚幼清已經上了地麵,輕撣衣袖,而岑之豌還匍匐在坑邊,神情嚴肅,蹙緊秀眉,準備用盡渾身力氣,將楚幼清強行拎上來。


    “謝謝。”楚幼清居高臨下,銀月寒天,瞥了她一眼,仿佛在提醒岑之豌,真的不必了。


    “不……客氣。”岑之豌俏影歪歪斜斜,跟上楚幼清,羞得咬手指。


    姐姐男友力max,好喜歡!……


    “哎呦!……”


    為了照顧岑之豌的速度,楚幼清已經走得極慢極慢,回眸清冷相問:“怎麽了?”


    自家小野獸整日添亂,沒有一天安寧日子,既然脫離了危險,暫時沒有什麽好臉色給她。


    岑之豌扶住樹腰,撐開雙臂,甜美一笑,非常燦爛,以及不要臉,“姐姐背我!!”


    楚幼清麵無表情。


    《大明仙歌》劇組,西風呼嘯的夜晚,黑燈瞎火,一口氣從山上衝下來七八個演員,哇哇大叫的,野人一樣,鄭導演氣到肝都疼!


    敕令眾人站成一排,厚重的電影雜誌卷成結實的紙筒,一個腦袋,一個腦袋,狂敲過去。


    輪到岑之豌了,岑之豌是楚影後押送下山的,親自捉拿歸案。


    鄭導演敲到她,下不去手,楚幼清站在岑之豌身後,涼冰冰看著導演。


    收拾岑流量的人,已經出現,鄭導演還是要說叨幾句,“最該打的就是你。你害怕,你挑幾個膽大的一起上山看鬼呀!你倒是自己走下來的,這幾個,全是滾下來的!”


    “——不許有下次了!解散!!”


    沙風四起,外間站不住人,做鳥獸狀散。


    岑之豌燙熟的嬌臉,隱藏在混亂中。


    她根本不是自己走下山的,她是被楚幼清強行背下山的!


    都說不要不要了……


    岑之豌隻是打打嘴炮,過一過向楚影後撒嬌的癮,畢竟絕世無雙男友力,可哪敢真的讓她背!


    楚幼清不耐道:“你到底上不上來?”


    岑之豌緊緊抱住樹幹,“我不……”


    楚幼清耳邊柔發,被疾風卷起,“想回坑裏?”


    岑之豌搖搖頭,一咬牙,跳了上去。


    她伏在楚幼清肩上,手捉著楚幼清海藻般的發,不讓它們亂跑,月亮躲在雲後,一顛一顛的,岑之豌也是一顛一顛的,躲在姐姐的頭發絲裏……


    “忍著點呀……”楚幼清走得輕柔小心,聽見岑之豌微不可查地吸氣,側了臉龐安慰。


    姐姐的長發帶著淡淡香氣。


    楚幼清外表看似疏離冷清,實則內裏體貼入微,如此的完美。


    何德何能,相親相到這樣的老婆!


    岑之豌吸了吸鼻尖,好想哭出來。


    “姐姐……”岑之豌環住楚幼清優美的脖頸,臉頰貼上去,貼緊了,賭咒發誓,她最手到擒來,“我再不亂跑了……”


    楚幼清沒有任何感動,“這是你第二遍說了。”


    真的嗎?


    岑之豌不敢再出聲,將後半句話咽進肚子裏。


    姐姐,我永遠都不離開你……


    岑之豌進入楚幼清的房車,劇組眾人也各自屋,均是為捉鬼天師岑流量捏了一把汗,楚影後親自整頓紀律,一通收拾少不了。


    莊睿盯著楚影後的房車,最後一個離開。


    他表哥莊書宣,為了追楚影後,回到公司,當了一個小小的副總。外人看來,那是光鮮亮麗,了不得的高位,對莊睿來說,也是極好的事情。


    莊睿和岑之豌一前一後,相差五個月,同年出道。他人氣頗高,春風得意,還想追岑之豌,隻是沒來得及行動。


    因為ck-viva成團之後,立刻將莊睿所在的男團,踢得鼻青臉腫,代言全搶光了不說,由於銷量問題,不到一年,團隊實際解散,不得不單飛,成了不可言說的黑曆史。


    幸好表哥莊書宣念舊,將雪藏莊睿的事情,擺平了,又將莊睿的經紀簽,拿回到手上。


    莊睿當年信誓旦旦,不靠天,不靠地,要憑自己的才華和這張臉,成為頂流中的頂流。


    紅起來不過三個月,兵敗如山倒,遭受到現實和岑之豌的雙重毒打,成了一朵前浪。


    經紀人告訴他,他連綁定岑之豌的資格都沒有。


    莊睿十分後悔,他研究了當時所有的女藝人,岑之豌是最有潛力的,一號種子選手。


    他如日中天的時候,和岑之豌難道不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可惜出手晚了,要不然隨便吵個架,當街鬧幾回分手,他不至於糊得沒聲沒影,現在也能霸占頭條。


    莊睿是陽光小奶狗人設,但為人喜算計,患得患失。


    失勢時醉生夢死,活不下去,被表哥莊書宣重新撈起來,有了靠山,頓時得意忘形,沾沾自喜,每天浮想聯翩,演著男三號,觀察岑之豌。


    可惜,岑之豌似乎一點不記得他,畢竟一年之間,ck-viva女團橫空出世,給她們整涼掉的同期團隊,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剛才鄭導演訓話,莊睿想借機上前,為岑之豌圓說幾句,顧不得楚影後在場,怕是也要連他一同嫌棄。


    莊睿心想,楚影後是他的未來表嫂,哪能對他有什麽深仇大恨,總要化解開的。


    莊睿視線不經意掃過楚幼清身前,輕鬆的表情瞬間凝固。


    楚幼清曼妙的前襟處,那不可描述的白皙之所在,多了幾道嫣紅的印記,柚子紅的水色,活潑嫵媚,和岑之豌的口紅一模一樣。


    莊睿眉頭緊緊擰在一起,雖然說不出什麽原因,隻感到風沙和冰冷的狗糧,一同在他臉上胡亂地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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