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又是一聲雷動。


    暴雨驟然凶猛起來。


    楚影後的辦公室內,尚未燈火,隻有白色的電光,不時照亮她們重疊在一起的柔影。


    岑之豌被推在門上,門就順勢噠的一聲,輕小地落了鎖。


    楚幼清輕嗬出一口柔暖的氣息,忽然意識到了什麽,伏在岑之豌薄肩上的纖白雙手,驟然收回,甚至稍有怨念的輕推了岑之豌一下。


    明明岑之豌才是被襲擊的那個,不過,她喜歡姐姐的這種衝撞,絕對不會給楚幼清發紅牌的啦。


    岑之豌蹭著實木門,旋過身子,楚幼清已經後退一步,欺霜塞雪的冷美臉頰,似染了些粉色,微微垂著幼圓的美眸,莫非是……難為情??


    岑之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嬌豔豔的水潤唇角,兩邊揚起來,又強行壓下去。


    哈哈哈哈,姐姐害怕打雷閃電!


    哦,姐姐好可愛……


    岑之豌喪心病狂,一雙明眸從上麵偷偷劃到下麵,再次瞥眼,瞄了一下老婆難得一現的誘人窘態。


    她時常尋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楚幼清,隻覺得她好,頭是頭,腳是腳,腰肢是腰肢,腿是腿,岑之豌都吻遍過。


    姐姐的一切都太齊全,太完美,虧得氣勢裏,還有幾分蠻不講理的小脾性,否則,簡直不像是三次元裏的大活人。


    岑之豌不可以傷害姐姐的驕傲,但老天不允許。


    轟。


    滾滾雷音,白電劈過長空。


    楚幼清重新掛回岑之豌身上,雙手環住小妻子嬌纖的脖頸,抱緊了,摟牢了,摻合著清新水汽的誘惑女人香,伴隨楚幼清的呼吸,溫軟播撒在岑之豌的耳畔,臉頰,肩窩……


    岑之豌氣喘籲籲,可能是勒的,體溫攀升,不知是被閃電點著了,還是已被楚幼清點燃……


    姐姐那些芳香微汗的發絲,撥弄得岑之豌臉頰好癢,心猿意馬。


    這裏不是岑之豌的辦公室,不然,楚幼清早就被抱上床……


    對!岑之豌的辦公室裏,必須有床!


    為避免尷尬,岑之豌必須從楚幼清的影像中抽離,她水靈靈,黑白分明的眸子,禮貌地看向左邊,那裏是沙發,她就仿佛看見自己和楚幼清在沙發上熱烈交纏……


    岑之豌微微一怔,轉而克製地看向右邊,右邊有一張寬大威嚴的辦公桌,岑之豌可以一把抹去公務桌上所有的文具紙張,用熱吻將楚幼清一路迷惑到那裏,然後玉體橫陳,在桌上辦公……


    岑之豌身子上汗涔涔一片,衣衫本已在楚幼清的保姆車內,被和暖的空調風吹幹,如今黏糊糊的,回歸盛夏。


    “嗯……”楚幼清發出了一點微弱的聲音,像是貓咪在求救,惹得人骨頭酥軟。


    姐姐有需求,岑之豌不能無動於衷,伸出微微顫抖的纖手,攬住楚幼清腰身最柔軟的部分。


    “……我……我也有點害怕。”岑之豌昧著良心,薄嬌的唇瓣湊去楚幼清耳畔,低聲安慰。


    楚幼清抬起美眸,水汪汪的,籠了一層霧。


    呀,姐姐好可憐……


    下一聲轟隆響起的時候,岑之豌吻住楚幼清的柔唇,深深陷入,如斯愛憐……


    沒有開燈,火熱交融。


    小衣料淩亂一地……


    沙發上,可以。


    辦公桌上,可以。還有茶幾,地毯,書櫃邊……


    家具好多,都可以!


    外間黑沉如夜,藏住了楚幼清如水清嫵的輪廓……


    電閃如晝,照亮了楚幼清曼妙多姿的身段曲線……


    雨聲嘩嘩撲打在落地窗玻璃上,楚幼清嬌喘低吟,和著岑之豌的節奏。


    至始至終,楚幼清隻問了她一句,“冷嗎……”


    不,不冷的……


    來吧!請不要憐惜我!


    岑之豌香汗淋漓,體溫熨燙中,隻覺眼前出現一片片冰藍色的蝴蝶,徘徊許久,柔舞翩翩,如一場夢一般,暗夜中繁花層疊緩放……


    她已快忘記,這隻是一個平常下午,還在節目中,妄談說什麽這首歌像午後兩點,那首歌像落日七點,頭頭是道。


    岑之豌認為,楚幼清是時間女神,是午夜十二點鍾的最後一秒。姐姐模糊了概念,既能掌管黑夜,也能掌管白天。姐姐即是昨天,也是今天,更會是明天……


    岑之豌爽得直不起腰。


    楚幼清仰頸,多情的冷眸,一派失神迷離。


    不行了,愛死了!……


    楚幼清顫抖著,遞給岑之豌嬌紅的唇,一個滾燙癡纏的吻,結束了夜雨中這場快活濕潤的夢……


    蓮方瑜總監,覺得楚影後的辦公室,有貓在叫,幽幽的,怨怨的,難道有什麽奇怪的生物,因為暴雨傾盆,誤闖進來躲避?


    一看時間,《大明仙歌》的劇本圍讀,差不多要開始,她盡職地給楚影後打了一個電話,詢問是否已經回到公司,畢竟天氣過於惡劣,趕不上,也就算了,安全第一。


    楚幼清接起手機,說在辦公室了。


    蓮方瑜吃一驚,跑步趕來查看,可別讓影後給什麽野生的小動物撓傷了。


    推開門,隻見岑流量唇紅齒白,明眸桃腮,衣袖楚楚的,乖巧坐在沙發上,夾著一雙筆直修長的玉腿,滿臉懷春之色。


    再瞧楚幼清,端坐辦公桌後,氣定神閑白裏透紅,粉裏透霜雪,千嬌百媚……


    嗬,蓮方瑜總監不屑地輕哼一聲,哪裏是野生的小動物,分明是家養的。


    她對岑流量雖然不如以前有意見,但還是很有意見,有極大的意見,抱臂倚在門邊,對楚幼清道:“晚餐會也準備就緒,餓了就去吃點,不過,看起來,你已經吃過一頓。”


    岑之豌不太認識這位蓮姐姐,趕緊低頭玩手機。


    楚幼清挑眸,責了蓮方瑜一眼,回答道:“路上淋濕了,我還要洗個澡。”


    岑流量嬌弱地舉手發言,“……我也要洗。”


    楚幼清先出門,岑之豌跟著。


    蓮方瑜總監踢出一隻腳,攔住岑流量,指尖左點一下,右點一下,涼薄地說:“她,去那邊。你,去這邊。”


    楚幼清頭也不回,岑之豌紅了紅俏臉,轉了個身,去往另一間。


    熱水溫吞舒暖,水流順著岑之豌修長白皙的腿輕緩落下,一路旖旎到貝殼般的晶瑩足趾。


    岑之豌覺得,自己好像被誤解了,她又不是出於色情,才要一起洗澡澡。


    窗外落雨嘩嘩,天打雷劈,姐姐一個人洗澡,會不會害怕?


    這樣想著,烏長的睫毛上綴滿了水珠,意識到為了和賊老天抗爭,她用自己的身子,吸引姐姐的注意力,居然和楚幼清在辦公室,翻天覆地,大亂了一場!


    天,太害羞,還是第一次來……


    果然,陌生的場景,有助於激情。


    濕答答的衣服不能再穿,而且,因為姐姐總捉著,被揉扯的很皺。


    但岑之豌並不是關心這些,她用雪白的浴巾裹住身體,又用另一條攏住秀發,跑了出來。


    兩間淋浴房實在相隔太遠,她聽不見楚幼清的響動,會擔心掛念。


    楚幼清動作好快,換了一身漂亮的裙衫,柔發也吹幹,光彩照人,正和蓮方瑜總監,在靜謐的走廊上對話。


    蓮方瑜似在匯報工作,拿出幾份文件。


    楚幼清精致的耳飾,在光電中反射出綽綽光芒,冷然傾聽。


    岑之豌覺得那裏有些不對。


    哢嚓嚓!轟!


    雷鳴炸響,最具威力的一個,高層建築都有些晃動。


    “啊呀!!”蓮方瑜驚叫一聲,捂住耳朵,縮了縮脖子,差點跳起來,“我的嗎呀!嚇死我了!!”


    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楚幼清似雪嫵媚的臉龐,冷冰冰的柔美,隻是輕蹙了一下眉心,仿佛在提醒蓮總監,工作場合,不要如此失態,大驚小怪。


    蓮方瑜感受到這種嫌棄,定了定神。


    楚幼清回眸,淡淡掃過岑之豌一眼,便轉身走了,裙風瀲灩,柔腰款擺,是酒紅色的高跟鞋,穿出一種清貴華麗的疏離感……


    岑之豌凝望楚幼清一貫冷冷清清、生人勿進背影,總覺得老婆身上,多了點什麽。


    是什麽呢?


    啊,是一條毛茸茸,狐狸的尾巴!


    岑之豌俏臉緋紅,垂了眼簾,隻想抱住姐姐又白又蓬鬆的大尾巴,親上一百八十遍……


    貴為影後,演技第一,楚幼清就這麽咯噔咯噔的離去,絲毫不在意岑之豌看出些什麽。


    被動往往是一種最大的主動。比如,有些純1,成天想著要做0,而有些純0,其實才是最厲害的1。


    岑之豌被楚幼清勾引得五迷三道,腦中暈暈乎乎,想起一件事,慌忙向楚幼清辦公室步去。


    胖次不見了……


    姐姐剛才把我的胖次扔到哪裏去了?


    岑之豌一手挽住濕淋淋的頭發,一手護著胸口浴巾,在地毯上蹲來,蹲去,反複尋找。


    蓮方瑜作為總監,當然要看管住岑流量這位外來訪客,跟進去,瞧了一會兒,倒看出許多姿色來,怪不得楚幼清舍不下,要天天帶在身邊了。


    ……姐姐還我胖次。


    岑之豌輕皺眉。


    蓮方瑜:“淹水啊,劃船啊,頭發不能吹幹了再出來?”


    那岑之豌就是劃水不用槳,全靠浪嘛!


    岑之豌站起身,表現的十分乖靜,烏黑黑的發梢落在心口上,發尾還隨了主人的心性,不服帖地翹著,像個撓人心魂的小鉤兒。


    嫩白的雙足羞澀並攏,水霧環繞,玲瓏漂亮的腳趾,也拘謹地踡了踡,分外……別致……可人……


    蓮方瑜惱得眼角跳動,心想楚幼清每天在家,過得都是什麽好日子!簡直賽神仙!


    滴嘟!


    岑之豌用濕漉漉的手,去查手機。


    楚幼清:【讓蓮方瑜帶你去更衣室。】


    雨大,劇組部分主要演員,在趕來的路上。


    晚餐會先開始,氣氛輕鬆休閑,類似一個劇組內的小型聯誼活動。


    楚影後的更衣室,有半層樓那麽大的空間,幾百條裙,幾百雙鞋,包包、飾品……當然還有小內內,琳琅滿目,一應俱全。


    岑之豌仿佛逛完大百貨商店出來,踩著小高跟,裙袖飄飄,降落會場。


    剛剛被一場熱辣的性.事滋潤過,岑之豌嬌中帶潤,細嫩肌膚泛著粉白的明媚亮澤,獨自挑選三明治。


    楚影後也似越發風情萬種,在觥籌交錯中,惜字如金。


    她們像全場唯一發光的兩個點,引人注目。


    鄭導演手拿酒杯,看看這一個,再瞧瞧那一個,深深感歎,他的劇組何德何能,可以集齊這兩位仙子人物,更是一言不發,打量了一下兒子小鄭。


    可惜,太可惜,老父親非常傷感,也不知岑丫頭以後,會成為誰家的媳婦。


    楚幼清今天是位大忙人。


    公司樓上樓上,有點消息的,知道楚影後難得出席如此閑適的活動,紛紛前來塞人,看有沒有機會,把有關係的投資商,介紹給影後,至少打個招呼,混個臉熟。


    逐漸,會場裏,就來了不少生麵孔,一個個都是非常派頭,唯獨見了影後,露出恭謙的姿態。


    楚幼清遊刃有餘,一句話不多,一句話不少,皆大歡喜,心在商務活動,眼風卻不時往岑之豌的方向,有意無意,掃過幾抹。


    誰知,岑流量比影後還忙,楚幼清也是不禁微微納悶。


    身在敵方公司,岑流量知道自己不受待見,盡管是自己所在的劇組,少說話為妙,但手機接個不停。


    新收購的gm公司,破產之前,亦有一些第三方合作運營項目,合同尚未履行。


    岑之豌接手公司,還得關心這些莫名其妙的業務,她為了騙取女一號楊嘉凝的信任,不可能馬上解散所有的員工,隻去拍這一部電影。


    於是,為了坑小凝總,岑之豌自己也成了老總。


    這可真是萬萬沒想到。


    岑之豌聽得頭暈腦脹,將指示一一傳達下去。豆總一分錢不拿,工作量卻成幾何倍的暴漲,急需損友楊嘉寶單獨補貼工資。


    正和會計說到拍攝器材的購買,宴會廳門打來,楊嘉凝,小凝總,出現在會場中。


    她怎麽來了!一定是來找岑之豌的麻煩!


    楊嘉寶正躲著妹妹楊嘉凝,怕說錯話,講漏嘴,所以,妹妹就來找岑之豌了???


    還是獨生子女好。


    岑之豌頭皮一陣發麻,水靈靈的黑眼珠,滴溜溜的,流轉了兩圈,生怕小凝總搞出什麽驚天動地的騷操作來,或許事態已經暴露,會指著岑之豌鼻子罵。


    她還要臉,她今天不想上熱搜!


    岑之豌取過兩杯香檳酒,飛快向小凝總迎了過去,姿態是花撲蝴蝶,笑得乖甜燦爛,誓要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


    楚幼清柔長指尖,緊了緊盛滿瓊紅的杯。


    凝凝是來找我的,岑之豌怎麽第一個衝上去了……


    更何況,岑之豌剛與楚幼清在辦公室癡纏悱惻過,楚幼清尚且揮之不去,每每走神,岑之豌居然切換的如此自如,立即投身於拈花惹草的事業當中?!


    楚影後想起,岑之豌第一眼看見楊嘉凝的驚豔之情,委屈地咬咬唇,渾身釋放出沛然的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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