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雲?”歐陽超愣了愣,即刻追上雲非霧的步伐。


    不遠處,夏疏桐正因為周瀚池的話失神,卻忽然瞥見,一抹紅色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


    雲非霧穿著那一套番紅長衣,徑直朝她走來,眸中、唇角都是乖順柔和的笑。


    夏疏桐表情一下子柔和了下來,如果不是周圍人多,她幾乎要忍不住卸下一身偽裝了。然而再看見追在雲非霧身後,那個穿著月白長袍,眉目俊朗的少年後,夏疏桐臉色瞬間又更冷了些。


    倨傲地撇開頭。


    心裏其實酸得不行。


    劇組給兩人準備的戲服……明顯是情侶款式的。


    所以聽見雲非霧喚她的聲音後,她也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小夏總。”


    今天夏疏桐鞋跟很高,而雲非霧的戲服沒有一點兒墊底,再加上夏疏桐站的地方剛好有個小台階的原因,她幾乎比雲非霧高小半個頭。


    雲非霧停在她麵前,仰著頭,細細打量著她的神色。看見她向下微微耷著的唇角後,雲非霧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又很快消失,隻剩下盈盈笑意。


    “周叔,錢小姐,好久不見。”盯著夏疏桐看了好一會兒,雲非霧才收起笑容,向其他人打了招呼。


    周瀚池為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夏疏桐的脾氣,他一直有所耳聞,但他也並不是很在意。隻是為什麽感覺,夏疏桐對雲非霧的態度,比對他還要敷衍一些?


    連看都沒正眼看她一眼的。


    難道真的像網上傳言的那樣,夏疏桐對雲非霧並不好?夏疏桐之所以親自來探班,也隻是為了敷衍一下,應付網上的傳言?


    不對,對梧桐來說,這種傳言根本無關痛癢,夏疏桐犯不著為了澄清就專門跑一趟。


    “周叔!”周瀚池沒來得及多想,歐陽超那個傻大個就笑著站定,一臉傻笑地揚頭招呼他。


    周瀚池溫和地笑了笑,介紹道:“阿超,這位是梧桐影業的夏總。”


    歐陽超轉頭,正好對上夏疏桐帶著戲謔笑意,卻又無比冰冷的眼神。


    他腿一僵,下意識想退一步,拳頭在身側握緊,又立刻鬆開,訕訕地笑了笑:“夏總好。”


    歐陽超一直很擔心,雲非霧在梧桐過得好不好,會不會受欺負。尤其是他聽說,梧桐的夏總就是個冷血狠辣的變態之後,就更擔心了。


    剛才他跟在雲非霧身後,可親眼看見了,夏疏桐對雲非霧的態度並不好。


    所以他作為雲非霧這邊的人,就不能害怕,更要護著她才對。


    於是歐陽超鼓起勇氣,捏出一個陽光天真的笑,又接著說:“夏總,我們雲雲現在交到您手上了,您可要好好對她啊。”


    我們雲雲。


    夏疏桐眼中閃過一絲不明所以的光。


    周瀚池雖然看不出為什麽,但歐陽超的話明顯惹夏疏桐不開心了,正當他想說什麽補救時,卻看見雲非霧突然將自己的狐裘圍脖解了下來。


    雲非霧踮起腳尖,絲毫不在意夏疏桐的冷臉,將圍脖係在了她脖子上,又順便幫她撩撥幾下碎發,擋住夏疏桐微紅的耳根。


    “小夏總,外邊冷。”說著,又看向錢伶伶,“錢小姐,我待會兒還要拍戲,隻能麻煩你去幫小夏總拿條圍巾了。”


    錢伶伶一走,隻剩下他們四個人在這兒,場麵就更加微妙了些。


    “你不冷嗎?”


    最後還是夏疏桐先開口,手指摸向雲非霧露在空氣中的纖細脖頸,手伸出去了,才覺得不對勁,可要收回來又太刻意了些,於是夏疏桐隻能做出一副輕慢的樣子,指尖隨意在雲非霧的脖頸處摩挲幾下。


    “不冷。”雲非霧搖搖頭,指向領口的純白軟毛,“還挺熱呢。”


    旁邊的周瀚池、歐陽超對視一眼,一個皺著眉,一個不解地撓著頭。


    總覺得,雲非霧和夏疏桐雖然沒說什麽,但她們倆站在一起,就是有股說不出的氣場,像是有層無形的泡泡,將外界的一切,都排除在外。


    “咳咳……”歐陽超尷尬地笑笑,問道,“周叔,你最近工作怎麽樣?公司裏還好嗎?”


    周瀚池也回答道:“還不錯,你也好好拍戲。”


    明明是正常的問答,但兩人都覺得……不知道為什麽,有點尷尬。


    還好,錢伶伶很快就拿著圍巾回來,而下一場的拍攝也要開始了。


    夏疏桐取下狐裘圍巾,遞給雲非霧。


    雲非霧卻沒有接,反而歪了歪腦袋:“小夏總,幫我戴。”


    除了夏疏桐,另外幾人的手也莫名僵硬一瞬。


    夏疏桐手微微一抖,最後還是麵不改色地低頭,幫雲非霧係好圍巾。


    明明還冷著臉,動作卻無比輕柔。


    係好後,雲非霧微微一笑,向幾人打過招呼後,才轉身回到片場中央。


    歐陽超緊緊跟在她的身後。


    而剩下三人表情各異。


    夏疏桐雖然仍然板著臉,微微顫抖的手卻偷偷藏在了身後。


    周瀚池仍然皺著眉。


    在他的記憶中,雲非霧已經很久沒在鏡頭外笑過了,可剛才,雲非霧對著夏疏桐笑了多少次?


    而且他第一眼見到夏疏桐的時候,就總覺得有些眼熟親切,卻想不起以前他們在哪兒見過麵。看見雲非霧和夏疏桐的互動後,周瀚池更是隱隱覺得……夏疏桐這個人,他以前一定是見過的。


    錢伶伶則盯著雲非霧的身影,眼中的擔憂都快溢出來了。


    ……


    接下來的拍攝內容,是男女主的對手戲。


    劇中,梁皓月雖然是個表麵天真,實則冷血的變態殺手,但她對男主俞真的感情卻不假。


    她在俞真麵前,永遠是那朵天真無邪、無比脆弱的小白花。


    而《番紅》的結局,則是俞真發現梁皓月的真麵目後,親手殺了自己心愛之人,從此日漸消瘦,不到兩年就因病殞命。


    ……也挺狗血的。


    夏疏桐望著片場中央,剛才好不容易被壓下去的酸泡泡,又冒出來了。


    現在的拍攝內容是梁遠發現梁白虹的屍體後,悲痛欲絕,門派上下氣氛陷入低穀。


    梁皓月也整日縮在房間裏“以淚洗麵”,俞真則是在這時候,趕來安慰她,希望她能從失去兄長的悲痛中走出來。


    “皓月,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將殺死白虹的凶手繩之以法。可現在……白虹他已經去了,再傷心也改變不了……我、我……”


    俞真的聲音一哽。


    因為在這時候,梁皓月什麽都沒說,卻忽然撞進了他的懷中。


    片場角落中,夏疏桐毫不掩飾地,皺緊了眉頭。


    在俞真還沒反應過來,手足無措時,梁皓月卻抓住了他的衣角,柔柔道:“俞師兄,你真好。”


    聲音較弱,又含情脈脈。


    絲毫看不出“演”的痕跡。


    夏疏桐:“……”


    她覺得她看不下去了。


    但又忍不住,把自己代入到俞真身上。


    之後演了什麽,夏疏桐都沒怎麽注意,隻知道導演喊卡的時候,男女主已經在一起了。


    結束時,雲非霧還是第一眼望向夏疏桐。


    對視一眼,夏疏桐心情又平和下來。


    這場過後,上午的戲份就拍完了。


    下午的時間很緊,因此主演都是在各自的保姆車上吃飯,夏疏桐既然是來探班的,當然不能丟下雲非霧,自己去館子裏吃飯,於是她和錢伶伶也跟著上了雲非霧的車。


    除了她們,車裏還坐了雲非霧的助理小戴,有點擠。


    四個人,氣氛微妙。


    小戴本來就有些怕夏疏桐,現在又離她這麽近,隻覺得全身每根汗毛都不自覺豎起來了。草草吃完飯,她迅速就站起身,快速道:“我、我去買水……”


    說著就一溜煙兒跑走了。


    雲非霧坐在夏疏桐對麵,本來一直低頭安靜吃著飯,這時卻抬頭,看向夏疏桐,輕輕眨眼。


    明明隻對視了不到一秒,夏疏桐卻準確提取到了雲非霧的意思。


    她有話想單獨說,希望夏疏桐能夠支開錢伶伶。


    夏疏桐看了看手機,隨即對錢伶伶道:“小錢,戴導發消息說,他現在也在這兒附近拍戲,有東西要給我們,麻煩你去拿一下。”


    剛下飛機,戴肅就給她發消息了,不過夏疏桐剛才一直沒來得及回他。


    錢伶伶看了眼保姆車內的兩人,咬著嘴唇猶豫片刻,還是點頭離開了。


    隨著錢伶伶的離開,車內氣氛瞬間旖旎起來。


    雲非霧直接坐到夏疏桐身邊,雙手柔柔纏上她的腰,問道:“姐姐,你吃醋了?”


    夏疏桐身體繃緊一瞬,又軟了下來,不自覺往雲非霧懷裏靠。


    她的確……吃醋了。


    早在一周之前,就開始吃醋。


    可是真正被雲非霧看出來,她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


    “……嗯。”好半晌,夏疏桐才艱難又羞恥地發出一絲聲音。


    “那……”雲非霧聲音壓低了些,聲線靡麗,“小夏總怎樣才能不吃醋呢?”


    夏疏桐預感到了什麽,手指抓進雲非霧的衣角。


    “總之不不不不是你想得那樣!”


    一聽見雲非霧刻意壓低的聲音,她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了。


    “哦?”雲非霧咬著字,拖長了聲音,“哪,樣?”


    夏疏桐垂著頭沒有回答,臉頰紅得藏也藏不住。


    雲非霧卻像看不懂她的意思一樣,滿臉天真:“小夏總不說,我怎麽知道,究竟要怎樣做,才能不讓你吃醋。”


    同時,雲非霧微微低頭,握住夏疏桐的手,往自己臉上摸。


    像是在俯首討好,也像是在無聲地撩撥。


    “我……”夏疏桐有些發軟,往後傾了傾身子。


    雲非霧迅速朝她逼近,唇角擦過夏疏桐的唇,卻又在夏疏桐還沒反應過來時,就撤了回去。


    “好了,蓋章了,小夏總,還吃醋嗎?”雲非霧笑著看向夏疏桐,看見她略帶茫然的表情後,又無辜道,“難道小夏總覺得還不夠?可是我待會兒還要拍戲,不能留下痕跡的。”


    甚至還有幾分委屈。


    夏疏桐明顯感覺到,這回見麵,比起以前,雲非霧在某些方麵變本加厲……更過分了些。


    “雲非霧,我、我沒有那樣想,你正經些。”最後夏疏桐嬌嗔一般開口,一隻手軟軟打到雲非霧肩膀。


    雲非霧輕笑兩聲,這才坐直身子,正色道:“小夏總放心,我不會喜歡別人,我隻喜歡你。”


    隻喜歡你。


    雲非霧以前也說過,她會一直喜歡夏疏桐。可當時,夏疏桐還不明了她自己的感情。


    現在再聽到這種話,隻覺得心裏像被灌了蜜似的,甜得不行。


    夏疏桐臉色緋紅,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我也……是。”


    “那小夏總吃醋的話,下午就不要來看我拍戲了,在酒店裏好好休息。”雲非霧柔聲道,“今天下午都是談情說愛的戲份……而且小夏總,你是多久沒好好睡過覺了?”


    夏疏桐一愣。


    她這段時間的睡眠時間的確很短,今早出發前,她化妝還特意化濃了些,擋住了眼眶下的黑眼圈,卻還是被雲非霧看出來了。


    “最近的確……有點忙。”夏疏桐弱弱道。


    “小夏總。”雲非霧聲音越來越軟,“今天下午你就好好休息休息。我上回見到你時就想說了,你都累瘦了。”


    “好,那我在酒店休息。”夏疏桐咬著嘴唇,低聲道。


    可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雲非霧,你真的不會分不清戲裏和現實嗎?”


    圈內因戲生情的演員不少,《番紅》裏,梁皓月對俞真的感情又太深了。


    夏疏桐有些擔心、害怕。


    “不會。”雲非霧直視著她的眼睛,正色道,“我永遠不會在戲裏迷失自我的。因為……”


    說到這兒,雲非霧卻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夏疏桐下意識想問因為什麽,話到嘴邊,卻又被咽了回去。


    她想起了在病房裏,第一次看見雲非霧的那個晚上。


    金桂節頒獎典禮上,主持人問雲非霧,為什麽她能夠隨意穿梭在各個劇組中,絲毫不迷失自我?


    雲非霧說,因為她有一隻看不見的錨。


    以前夏疏桐不知道她指的什麽,卻在這時,忽然明白過來。


    雲非霧口中的“錨”,指的是一個人。


    而那個人……是夏疏桐,或者說,夏軟。


    可問題是,夏疏桐失憶了,她明明已經知道自己就是“軟軟”,是從小就和雲非霧認識的那個人,卻記不起曾經自己對雲非霧的感情,記不清她們共同經曆過什麽。


    所以,她暫時不敢坦白。


    而雲非霧,又不知是什麽原因,從來沒和夏疏桐提過她們以前的事。


    兩人默契地都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雲非霧看了眼時間,握住夏疏桐的手:“小夏總,我去拍戲了,你回酒店好好休息,我……拍完戲來找你。”


    “嗯。”


    夏疏桐坐在車內,看著雲非霧的背影,腦海中忽然閃過幾個模糊的片段。


    ……


    “軟軟,可是我每次把自己代入角色之中後,都會有些分不清戲裏的世界和現實,我該怎麽辦呢?”


    “嗯……那就給自己定個錨點吧?”


    “錨點?”


    “對,就是,就比如像……你很喜歡的一個東西?每次你想到它,就知道自己在哪裏了。”


    “那我知道是什麽啦!”


    “誒,是什麽呀?”


    “不告訴你,軟,軟~”


    ……


    夏疏桐給錢伶伶發了條消息後,過了會兒,她們便直接在回酒店的車上匯合。


    一坐進後座,夏疏桐就看見,錢伶伶身邊放著三個極醜的……果籃。


    五顏六色,花裏胡哨,上邊還裝飾著巨大的粉色蝴蝶結,配大紅色蕾絲邊,醜得人神共憤。


    夏疏桐眼角微微抽搐:“這是?”


    錢伶伶也很無奈:“夏總,這是戴導送給我們的果籃,您一個,我一個,雲小姐一個,待會兒我把果籃送到雲小姐房間吧。”


    果然,也隻有戴肅才會送這麽奇葩的東西了。


    隻是不知道怎麽回事,戴肅在拍攝上天賦異稟,審美極佳,怎麽在現實生活裏……就是缺了那麽一根筋呢?


    下車後,夏疏桐自然地提起兩個果籃。


    “小錢,雲影後的果籃……我待會兒拿給她就好。”


    錢伶伶立刻皺起了眉,臉上寫滿了苦惱和擔憂。


    “嗯?”夏疏桐疑惑道,“小錢你怎麽了嗎?”


    “沒、沒什麽……”錢伶伶說是這樣說,臉上的糾結卻一絲沒少。


    兩人的房間仍然是挨著的,走到房間門口時,錢伶伶終於一咬牙,認真地對夏疏桐說:“夏、夏總……我最近發現了,雲小姐她對您有那種意思。”


    夏疏桐拿房卡開門的手僵硬一瞬,臉色卻沒有絲毫變化。


    錢伶伶她……看出什麽了?


    就在夏疏桐猶豫要不要向錢伶伶坦白時,錢伶伶卻跺了跺腳,急道:“夏總,您也看出來了對吧?但、但是您是有婦之婦了,不能做什麽……不、不好的事情!”


    聽完錢伶伶的話,夏疏桐的情緒由緊張,轉變為哭笑不得:


    “……嗯?”


    錢伶伶繼續道:“雖然您可能對您的妻子沒有什麽感情,但您畢竟還沒有離婚,就算雲小姐她想勾引您,您也絕對不可以屈、屈服啊!”


    錢伶伶急到措辭都有些不準確了。


    “小錢,你誤會了。我不是……”夏疏桐放慢語氣,斟酌著想要說出實情。


    錢伶伶卻低著頭羞紅了臉:“不是就好!夏總,對不起,是我多心了。我就知道,您絕對不會是那種人。”


    說完,錢伶伶像是做錯事後被母親訓了一頓的孩子一樣,低著頭迅速溜進自己的房間裏,連看都不敢再看夏疏桐一眼。


    夏疏桐:“……”


    算了,反正她也沒想好該怎麽和錢伶伶說,那以後再說吧。


    進房間後,夏疏桐聽雲非霧的話,沒有再看工作相關的資料,而是直接躺倒床上睡了一覺。


    直到下午六點過,夏疏桐才被微信特別關心的震動音叫醒。


    貓貓:【小夏總,我忙完了,你的房間在哪兒?我來找你。】


    夏疏桐迷迷糊糊地,正要把房間號發給雲非霧,卻忽然瞥到桌上的果籃。


    她稍微清醒了些,打字道:【我來你房間吧,有東西要給你。】


    收到雲非霧房間號後,夏疏桐立刻從床上起來,在兩個果籃間糾結了好一會兒,才選出一個勉強好看一些的,提著往雲非霧房間走。


    她們在同一樓,拐個彎兒,就到了。


    雲非霧的房門是開著的,而雲非霧站在門邊,靠在牆上玩手機,顯然是在這裏等夏疏桐。


    “小夏總。”聽到腳步聲後,雲非霧立刻抬起頭來,臉上笑容欣喜。


    然而看見夏疏桐手中的果籃之後,雲非霧又微微疑惑道:“這……是……?”


    該不會這麽難看的果籃,是夏疏桐買來送給她的吧?那還真是……


    別出心裁。


    雲非霧努力憋住唇角的笑,滿臉真摯:“還挺好看的。”


    夏疏桐:……


    倒也不必這麽誇。


    “這是戴肅送的果籃,我們一人一份。”夏疏桐解釋道。


    “哦?”這回,雲非霧沒有再憋笑,唇角上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難怪。戴導他在工作以外的審美一直都很……嗯,不太正常。”


    “雲非霧,你吃飯了嗎?”將果籃遞給雲非霧後,夏疏桐沒有急著進門。


    “沒有,小夏總也沒吃?”


    得到肯定地回答後,雲非霧挑眉:“那,一起吃?”


    兩人並肩走到酒店門口後,夏疏桐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她好像把錢伶伶給忘了。


    錢伶伶是來陪她探班的,那吃飯,當然也得帶著她。


    “咳咳,雲非霧……”夏疏桐停住腳步,尷尬道,“小錢她,應該也沒吃飯。”


    雲非霧愣了片刻,眼角失望地耷拉下去。


    明知道這時候,雲非霧的失落是演出來的,夏疏桐卻還是覺得慌了。可大庭廣眾之下,她又不能做出什麽安撫的舉動,最後隻能放軟了聲音。


    “雲……”夏疏桐開口,又莫名一停頓片刻,腦海中閃過中午想起的那幾個模糊片段。


    於是她改口,軟聲道:“貓貓,我以後再單獨陪你嘛。”


    雲非霧猛地抬眸,灰眸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


    隨即她眉眼彎彎,笑意盈盈:“好~”


    吃過飯,有錢伶伶在,夏疏桐也不好直接跑雲非霧房間去,於是先裝模作樣回自己房裏休息一會兒,待會兒再去找雲非霧。


    可是剛打開手機,夏疏桐就看見通知欄上閃過一條醒目的推送。


    【震驚!梧桐影業夏總居然在國民女神雲非霧房間門口做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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